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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参加土地改革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在解放区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 动。在土改运动中,党中央把农村广大劳动妇女当作重要力量,明确指出妇女工作应以发动 农村广大劳动妇女参加土改为中心任务,坚决实行男女一齐发动的方针,保护妇女合法权益 的方针。
    黑龙江地区各级妇女组织认真贯彻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在运动之初开展的减租减息、 反奸清算斗争中,深入妇女群众中进行了艰苦的思想发动工作。通过广泛宣传妇女受压迫的 阶级根源,教育妇女懂得争自由求解放的道理,使广大妇女迅速觉醒,阶级觉悟不断提高。 她们积极站在对敌斗争的最前列,向汉奸恶霸进行面对面的斗争。在许多斗争大会上,首先 起来向地主、恶霸进行控诉、伸冤、报仇的多数是苦大仇深的妇女。她们的血泪控诉,对推 动反奸斗争起了很大作用。齐齐哈尔市斗争恶霸王二虎,就是一个烧窖女人石老太太首先起 来进行控诉的。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了王二虎依仗敌伪势力欺压人民的种种罪行,讨还了14年 的剥削债,又将清算所得的18.6万元(东北流通券)全部捐献出来,创办了“万山小学”。 在哈尔滨市顾乡区蒋化屯召开的数千人公审国民党建军连长、大恶霸白永芳罪行大会上,妇 女群众揭发他强奸少女、霸占人妻等罪行,男女老少个个义愤填膺,在群众强烈要求下,就 地将白永芳处决,妇女群众莫不拍手称快。
    反奸清算斗争是与剿匪斗争交错进行的。黑龙江解放之初,斗争十分复杂。由于“敌我 拉锯”和叛匪、土匪、地主还乡团等反动武装的骚扰破坏,更增加了斗争的残酷性,不少妇 女干部被地主还乡团杀害。为了保家自卫,妇女们纷纷组织自卫队,站岗放哨,盘查坏人。 1947年7月,黑龙江省巴彦龙庙区康庄屯发现了携带细软逃亡的一批地主,共32人,隐藏在里 漂河一带,并备有镰刀、斧头等凶器。沿河三村的妇女会和儿童团闻讯后,持棍棒联合围捕 ,将地主一一抓获。呼兰县沈家两名妇女和一个儿童在站岗时,捉住哈尔滨“杨市长”派来 的一个国民党地下军官,从他身上搜出国民党任命四个土匪头子的委任状。呼兰县方台区女 区委书记耿田,领导当地武装和妇女群众参加过多次剿匪战斗。她双手使枪,指挥果敢,曾 深入土匪家属中间,动员匪属劝降土匪;又曾只身入虎穴,与土匪小头目会面,争取了土匪 32人投降。她的出色成绩,受到松江省第二区委的称赞。
    1946年5月4日,党中央发布了《关于清算减租及土地问题的指示》(即《五四指示》) ,决定把抗战时期的减租减息政策改为没收地主土地分配给农民的政策。《五四指示》下达 后,东北局于6月动员12000名干部下乡参加土改。各地党委根据东北局决定也进行了总动员 。如龙江省委发出:“不分文武,不分男女,不分资格,一切可能下乡的干部统统到农村去 ”的号召。黑龙江各地均派出50%以上的干部组织了工作团。仅松江、龙江两省就有近2500名 干部分赴到各地农村。各地县区以上大部分女干部、许多女中学生以及部分文化界女干部等 先后参加了土改工作队。女工作队员及各级妇女组织,在党的领导下,与有关方面配合建立 农会、妇女会,深入农户访贫问苦,通过讲道理、算帐对比等形式,提高广大农民阶级觉悟 。富锦县二龙山区第一任女区委书记李鸣华,参加土改工作队后,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地工作 ,为组织发动群众,走遍了全区30几个屯,终于打开了土改工作的局面,就在人们欢庆土改 胜利的时候,她却因积劳成疾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土改运动初期,有些地方广大贫雇农妇女没有真正发动起来,少数地方的妇女会被地主 婆等坏人把持。反动势力煽风点火,散布谣言,威胁恫吓,扬言共产党长不了,地主还会翻 过天来。一些贫苦妇女不敢要斗争果实,有的妇女夜间将分得的果实偷偷给地主送回去。
    针对运动出现的夹生情况,1947年6月,各地党委发出放手发动群众,砍大树,挖底产, 以砍挖运动为中心的指示。各地妇女组织也深刻总结了前段工作中的经验教训,提出:要发 动基本群众的妇女,首先是贫雇农妇女起来与农民一道进行土地改革,摧毁封建统治,夺回 印把子、枪杆子。各地重新整顿了妇女会,贫雇农妇女被逐步发动起来,踊跃参加土改斗争 。她们不仅和男人一起斗争汉奸、恶霸、地主,而且还在妇女会组织下,专门斗争地主婆。 广大贫雇农妇女发动起来之后,斗争的积极性很高,她们大胆揭露、控诉地主恶霸剥削农民 、奸污妇女的罪行。仅庆城(庆安)就组织了497个妇女斗争小组,参加者达78000多人,占 妇女总人数的85%。
    在土改斗争中,妇女们还积极参加挖财宝活动,看管被斗地主以及从地主手中起出的财 物,有时还赶着大车进城镇,捕捉潜逃的斗争对象,查封他们藏匿的财物。如双城县正白五 屯的妇女和儿童,仅用十天的时间,就起出地主财物价值达4千万元(相当于人民币4千元) 。1947年,东北局妇委书记蔡畅曾冒着零下几十度的风雪严寒,到宾县农村参加土改控诉会 ,在炕上和农村妇女盘腿谈心。她还亲自到牡丹江海林县文明屯,制止了农民到外屯“扫堂 子”(即对地主扫地出门)的做法,她耐心地向农民说明党的土地政策,教育贫下中农回去 就地闹翻身。
    1947年7月9日,党中央召开全国土地会议,制定了《中国土地法大纲》。其宗旨是:“ 废除封建性的半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的制度。”并明确指出:“分地,妇 女应该和男子一样分得一份,要明确她们的所有权,使农民(男女在内)明确地认识分给女 子的土地是她自己的,她完全有权处理,地照即使不能做到单独分开,最少地照内要把男女 老少的名字及个人所得的地数开列清楚,女子出嫁时带不带地,如何带法,由她自决。”
    由于规定了妇女土地的所有权,妇女参加运动的热情更加高涨。她们不仅争着丈量土地 ,积极参加各种会议,还热烈讨论土地问题。据松江、龙江、合江、嫩江省的不完全统计, 在平分土地运动中,妇女参加会议的人数占参加会议总人数的3/5。妇女如何分地的问题, 是贫雇农大会重点讨论的问题之一。因为地权问题是土改中妇女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妇女迫 切要求解决的根本利益问题,她们在讨论土地问题时都积极参加意见。如拉林县周城甸和厢 黄两地农会曾错误地提出女子出嫁不许带地、寡妇不分地、妇女劳力弱分一半地的方案。妇 女们按照党的政策同农会辨论说理,最后终于使农会改变了错误决定。木兰县的利南、富民 两村的妇女也对老太太和姑娘无权分地的不正确说法表示强烈反对,后经工作队组织贫雇农 小组详细讨论,同意了妇女们提出的正确意见。
    随着平分土地的胜利完成,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被摧毁了,广大农妇破天荒头一次获得 了土地,扬眉吐气。许许多多从来没有自己名字的妇女,改变过去从属男性的传统习惯,在 妇女会组织下开展起起名活动,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地照上。在发地照大会上,许多妇女穿 上了鲜艳的衣裳,喜气洋洋地走进会场,以土地主人的身份,亲手接过写有自己名字和土地 亩数的地照,激动得流下了热泪。据1948年2月,松江、合江、嫩江、龙江四省不完全统计, 共平分土地5000多万亩,牲畜40万头,衣服52万件,挖出金子1.9万多两,银子4万余两。在 分斗争胜利果实时,妇女和男农民一样也分得了一份。全黑龙江地区农村妇女共获得土地34 .9万亩,仅齐齐哈尔市郊1375名妇女就分得土地1万亩。市区有5000户贫苦妇女头一次分得 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