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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畜牧业生产

第二节 畜牧、农耕生产

  黑龙江地区的畜牧业有悠久的历史,《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载,乌桓“随水草放 牧,居无常处”,《魏书·失韦》则记失韦国“养牛马,俗又无羊”,《北史》称契丹“逐 寒暑,随水草畜牧”;描述了北方原始民族早期的游牧生活。清代,在嫩江草原上几十里不 见人烟,柯尔克孜等东迁民族采取散牧形式,牲畜一年四季不用专门喂养。除牛犊以外,其 它乳牛、散牛、马匹都不设圈,夜间稍加圈拢即可。到中华民国期间,柯尔克孜族才设木栏 或土墙圈管牲畜以防丢失。蒙古族在定居以后,仍沿袭一种游牧方式,称做走“敖特”。即 在夏季为保留居家附近的草场,特意带上蒙古包、赶着畜群到远方游牧,秋后再返回家园, 进入家附近的冬季牧场畜养。从放牧组织上,蒙古族也经历了由“古列延”集体放牧到“阿 寅勒”单独放牧的演化过程。集体放牧时,毡包环列,氏族长的毡帐居于中间,大家共同放 牧,共同屯驻。单独放牧则往往以1户为单位,在居家附近进行。达斡尔族随着农耕生产的 发展实行“远耕近牧”,畜牧管理也比较精细,多定点轮流放牧。即在村屯旁边的草甸子上 固定草场,由同一村落的各户轮流派人看护牲畜,或由有牲畜的各家按畜数不同摊派粮钱, 专门雇人放牧。春、夏、秋3季,早出晚归到牧场放牧,冬季则各家设圈棚饲养,加喂秧草、 谷草、麦秸及精料。
    马,是黑龙江地区主要的畜牧牲畜之一,它既是狩猎、畜牧、运载工具,又可做为交换 产品在集市出卖。《黑龙江外记》曾载:“齐齐哈尔羊草畅茂,马食辄肥。远行者微加粱、 豆,余不用,故养马最易,有阿敦者十家有九。阿敦,译言牧群也”。良好的自然条件,促 进了畜牧业的发展。畜养马匹,以蒙古族居多,素有“马背民族”之称。而在畜牧生产的游 牧生活中,尤以1年1次的春季“打马印子”活动最为热闹、集中。马印子,蒙古语称“塔姆 嘎”,原意即畜印,后逐渐引申为图章等意。本来给马打上印迹是辨认不同人家马群的一个 记号,但后来这种印迹又成为一个部落或氏族的象征,特别是在赛马、比武活动中,优胜的 马匹是整个氏族部落的荣耀。青草发芽的时候,各部落的牧民聚集在草场,点起篝火,请一 名通晓马性、德高望重的牧人执印,年轻好胜的套马手排成一列,接受敬酒、献哈达后策马 挥杆将一匹匹烈马套住,轮番烙上印迹。旁观者云集,气氛热烈。马印一般都烙在左胯骨中 心部位,清晰醒目,并有日、月、山、葫芦等形象类,“图门”(万)、“萨日勒”(白马 )、“巴雅尔”(喜、富裕)等词首的文字类和3、7、5等吉祥数字类符号之别。兽医们此时 也赶来,帮助骟去不留作种畜的小公马的睾丸。
    牛,也是黑龙江地区畜牧民族的主要畜养种类。《黑龙江外记》称:“牛一身无弃物, 皮肉外,油制烛,骨制簪,脬制酒囊,粪饼可代薪,恋火无秽气。”蒙古族多在草原的高处 或漫岗上圈养奶牛和肉牛。牛圈又称牛壕,蒙古语称为“玛林高”,是一设有木门栏,1米 左右深、1米半宽的壕沟外培起壕楞的圆形壕圈。牛圈建在草场上便于牛群吃食,位于高坡 则可通风,避免蚊叮虫咬,而且不受雨水潮湿、不怕风雪。奶牛生产的牛奶是牧民的主要饮 食来源,并形成畜牧民族高贵的白色奶食品。肉牛则做为红色食品或肉类加工品食用、出售。 干牛粪,蒙古语称“阿日嘎勒”,是草原地区的主要燃料,有“草原上的煤”之称。春季从 牧场将牛粪拾回,堆在蒙古包或房屋旁的二层板楼上,上面苫草防雨,底下通风干燥。做饭、 取暖、烧茶随时添加在炉内,非常实用、方便。
    《黑龙江外记》卷八记述畜羊、取乳、硝皮的情形写道:“羊一岁谓之库尔布尔,二岁 谓之二毛子。冬日宰而去毛整售,谓之羊孤卢子,犹关内之谓羊腔也”。“婴儿缺乳,伏山 羊于炕使乳之,既久,羊与儿习,儿啼羊遽至,状如母子”。“土人消洋皮(疑是“硝羊皮 ”)以盐,至关内为煤所蒸,多自裂,故晋商皆以硝熟,蒙古则以牛乳熟,较用硝、盐者稍 柔软,而洁白逊之”。在一年四季中形成较固定的畜牧规律,如在腊月、正月接生羊羔,二 月经营草场,四、五月剪毛、啖盐,然后开始夏季游牧,开始配种,六月加工乳奶、修车, 八月打羊草,九月返回固定住地等。牧民中流传的畜牧谚总结出丰富的生产经验,如“马不 吃夜草不肥,羊不吃走草不壮”、“牛喂三九,马喂三伏”、“会放一条线,不会放一片” (指放羊)、“冬圈要暖,夏圈要干”等等。
    鄂伦春族在解放以后开始饲养马鹿和梅花鹿。到50年代末,各聚居村屯几乎都有养鹿 场,有的鹿场可畜养二三百只。畜养鹿群既保护了珍贵野生动物,又可采下鹿茸,增加经济 效益。畜养鹿类比较容易,保证充足的草料和水,再辅以少量精饲料即可。秋季交尾期增加 豆饼、胡罗卜等饲料,并将公鹿分散到母鹿圈中,保证交配,避免争斗伤亡。交配期过再分 圈饲养。许多民族现在还有喂养猪、鸡等畜禽类以供肉食和蛋食的习俗。
    达斡尔、蒙古等民族在治疗牲畜疾病方面积累了许多民间传统经验。如牲畜食俗不振, 用大马蹄针将病畜舌头剌破,涂上食盐;患上热病,在脖颈静脉放血,黑血放出、见到红血 时止住;牲畜心神不宁时,在其眼睛下两至四指处静脉放血;牲畜腿瘸时,则在蹄冠处放血; 烂蹄甲,用盐水泡洗,在患处涂抹大酱;长疥癣时用百伏草水煎后和酒涂上;腿骨摔折时需 “打连子”接上,再用栀子熬水擦洗……为了保证牲畜的良好长势,还要对牛、马、羊等进 行阉割。阉割多在春季三、四月,因为夏、秋、冬3季或气温高或过于寒冷,不宜调养伤口。 阉割时,用锋利小刀割掉睾丸囊皮头,用手挤出睾丸,再将其根部割断,即完成了阉割全过 程。阉猪则稍难一些,汉族人手艺较高。
    为了防止畜疫和传染病,畜牧民族还产生了相应的祭祀和信仰活动。达斡尔族每年都要 祭祀“敖宝”,即在屯南设“敖宝”,后面立两根柱子、拉上“吉勒”祭绳,献上1口猪、 两只鸡、两头牛、3只羊等,由屯中老者主祭。祭毕,将畜群从“吉勒”下赶过,象征吉祥、 平安。在牲畜染上传染病时,要请“大神”来祭祀、祈祷。在畜栏门口立木杆,拉1绳,绳 上悬挂许多白布条,达斡尔语称做“塔日嘎勒”。白布条代表神鸟,它可以口衔供物上天, 求得神灵保佑平安。后来,这种“塔日嘎勒”成为牲畜传染病的隔离标志。蒙古族平日为祈 保牲畜平安,普遍供奉“宝木勒”和“吉雅其”神。据传,宝木勒最初是由科尔沁草原神通 广大的博(萨满)用天帝的牛的皮、骨做成的;吉雅其则是一位老牧马家奴死后的化身,都 是牲畜的保护神。此外,早年还有春季举行“招福”、“封神马”仪式和秋季祭祀主管畜牧 “朱勒加什”的习俗。招福多与打印子一起进行,众人焚香歌舞,祈求平安、幸福。封神马 则源于铁木真用9匹骒马的乳汁养成的两匹白骏马不忘主恩而受封的传说,被封的“神马” 尾部系有红绸,允许“放野八年,吊驯八月”。“秋祭”则是请没有结婚的女子用白布绣成 一老翁携9个童子的神像,右下角系1口袋、内装奶豆腐、奶皮子、马鬃等;左下角挂1羊肋 骨,并带哈拉巴右腿和蹄子。每年要重新做1次,挂在西墙北侧。悬挂仪式要请博(萨满) 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