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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肉、菜副食

第三节 副食、佐餐民俗

   除蒙古、赫哲、鄂伦春等传统的以肉为主食的民族以外,汉、满、朝鲜、回族以肉、 菜类食品为其副食。肉食尤以“火锅”为冬季佳肴;“酸菜”和山野菜,则是传统菜类副食。
    “火锅”,多用铜、铝或陶瓷制成,圆形。中设烟囱,周围是汤槽,下端燃炭火。汤沸 时加入极薄的肉片、肉丸、粉丝、渍菜等,随煮随熟,即下即食,热鲜可口,冬季食用最好。 另在菜碟中备有韭菜花、芝麻酱、腐乳等佐料。火锅用料昔日有“前飞(禽),后走(兽), 左鱼,右虾,四周撒(韭)菜花”之说。《黑龙江志稿》中载:“江省入冬以来,居家者多 食火锅……可将生野鸡片立时煮熟。是时猎户所得野物,若飞龙、若沙鸡、若黄羊、若山狍, 以及牛、羊、猪等肉,经火锅烹煮,和以椒、盐、姜、葱等味,诚北方之佳品。汤之内皆做 酸菜,又为北方之特品,日本所谓辽东料理也。”现又传入南方地区的海鲜产品为原料,口 味为之一新,深受饮食者欢迎。俗又称吃火锅为“涮锅子”;还可将此做一道汤菜,不另加 肉,称做“锅底儿”。
    “酸菜7”又称“渍菜”,一般在秋后泡制,贮为冬季食用。《黑龙江述略》中载:“ 至秋末则惟黄白菜一种,土人(指土著满族)以盐浸之,贮瓮中留供冬春之需,谓之酸菜, 调羹颇佳。”先将秋白菜阴晾三、五天,半软后削去外帮、菜根,稍去菜叶。用水浸泡洗净 后整齐摆入缸内,分层撒入少许食盐,最后用石头压实,加水发酵。隔几日后复添水至缸满, 俗称“添汤”,待闻有清酸味道时即成。一般需几次添水、换水,食用时洗净酸水,切成细 丝炒菜或剁碎拌馅皆可。“渍菜粉”,俗称“猪肉炖粉条”,是将酸菜切成菜丝,加入粉条 和肥猪肉炖成的熟菜。也可用酸菜丝加猪、羊肉丸氽汤食用。
    回族、朝鲜族的肉类副食较有特色。回族的菜肴以牛肉、羊为主,如酱牛肉、扒牛肉、 爆羊肚、凉拌肚丝等。朝鲜族的狗肉以鲜嫩香辣而闻名,有凉拌狗肉丝、原汁狗肉汤等多种 做法。另如拌牛肉丝、牛百叶、明太鱼片及桔梗、蕨菜、凉拌豆芽等,都是独具风味的民族 食品。
    桔梗菜,朝鲜语谓之“道拉基”,是将一种山菜桔梗剥皮晒干,用水泡去苦味,撕成细 条,加入咸盐、辣沫,拌凉菜或炒食。蕨菜,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状茎蔓生在土中, 有棕色细毛,多采集后将茎蔓煮熟晒干存放。吃时用凉水泡去苦味再煮,放辣椒面拌凉菜或 加肉炒食均可;用婚丧宴席的必备食品,也是待客的佳肴。
    北方可以种食的蔬菜主要有白菜、芹菜、菠菜、茄子、青椒、豆角、黄瓜、红萝卜、青 萝卜等数种。《黑龙江外记》卷八载:“流人群圃种菜,所产惟芹、芥、菘(白菜)、韭、 菠菜、生菜、芫荽、茄、萝葡、王瓜、倭瓜、葱、蒜、秦椒。茄长而不圆,王瓜长几二尺, 皆四月后上市鬻之,然亦齐齐哈尔如是。墨尔根、黑龙江皆自食不卖。”《黑龙江述略》卷 六,也有“或以芜菁(白菜)、萝白两种入窖,随时取食”的记载。民国年间的《依兰县志 》还有山林副产的记述,如‘猴头’,生于柞树之枯枝,全体多刺,亦菌属也”,“花蘑, 又名冬蘑”,“蕨菜,土名如意菜,多生于无树岗上”,“薇菜,土名猴腿”,“抢头菜, 根即苍术,秋后叶枯多刺”等。
    此外,一些少数民族还采食野菜,并将蔬菜制成干菜储备食用,或即时以水烫熟蘸酱吃。 如赫哲族采食黄花菜、山白菜、灰菜、米叶菜、芨芨菜、枪头菜、柳蒿菜等。柳蒿菜,赫哲 语称为“额恩毕”,春季采摘后用开水烫蔫,晒干后备用。有的还将角瓜(西葫芦)、豆角、 茄子、萝卜等切成丝晒干储存。
    咸菜、瓜果,也是饮食中不可缺少的佐餐。汉族较为普遍的咸菜有蒜茄子、糖蒜、咸黄 瓜、咸萝卜、韭菜花等。朝鲜族的咸菜种类繁多,最常吃的是酸辣白菜。将白菜洗净后,放 入坛中,加入辣椒、食盐,并配以苹果、梨等多种水果,味道鲜美、适口。此外还有“英菜 ”、盖菜叶和萝卜咸菜等。锡伯族在每年秋末用韭菜、青椒、芹菜、包心菜、胡萝卜等切成 细丝,腌制“花花菜”。
    达斡尔族在科季也腌制多种咸菜。如“依恩讷曾努瓦”,是以白菜叶、大蒜和青椒用碾 子压成碎沫,加入食盐腌成。“刻日奇木勒努瓦”,是用白菜、芹菜、香菜、胡萝卜切丝搅 拌而成,红、白、绿色分明,助人食俗。“索日苏”,系用野韭菜花碾成碎沫腌制而成,是 吃手扒肉不可缺少的佐料。“依恩讷曾芹尼奥”,则是碾压成碎沫的腌红辣椒,色美鲜辣, 几乎每餐必备。
    汉、满等民族常以黄豆掺加未发酵的熟豆制成“盘酱”,配上小葱、豆腐等其它小菜佐 餐,很有北方饮食特色。朝鲜族除食用辣椒酱以外,还常做大酱、豆瓣酱、淡水酱、汁儿酱、 青苔酱、小豆酱等。锡伯族在每年的农历四月十八做面酱,用以做菜调味,或以黄瓜、青椒 蘸食。
    黑龙江省的瓜果之类食品不甚丰富,以山产野果较有特色。民国《依兰县志》载瓜属食 物有:“黄瓜,即古之王瓜也。南瓜,出自东洋,故又名倭瓜。搅瓜,俗名西葫芦。西瓜, 分三色,形亦不同,子有白、红、黑及云南子(白子有两黑目者)。各种皆契丹破回纥所得 之种也。香瓜,即甜瓜,有白沙蜜、虎皮脆、羊角蜜、铁把青、灯笼脆、八里香等名目。山 药(即地瓜、红薯,引者按)……”
    山果类有高丽果、木都柿、榛子、松籽、山茄子、紫梅、树梅、草莓、山葡萄、山里红、 山丁子等。宋小濂《北徼纪游》载:“山中之果惟高丽果为最佳,果红色,形类吉林山中之 托盘特,不分粒,味甘微酸,草本,甚小,采者须于野草中拔草寻之,六月间熟。又有牙格 搭、都思二种,都思木本,高尺许,七月熟,黑紫色,形类山葡萄而小,味甘酸,俄人以之 酿酒,华人所谓葡萄酒者是也。牙格搭色红,类樱桃而小,深秋始熟,味酸,亦木本……每 至春雪消时尚见之也。”又有《黑龙江外记》载:“伊勒哈穆克,丛生黑龙江城山野中,色 红,味甘酸,大如豆,摘食入口成浆,置盂中,不久化为水。国语(指满语,引者按)花曰 伊勒哈,水曰穆克,故汉名花水,亦名高丽果。又有都实者,伊勒哈穆克类也,和牛乳造为 乌他,味殊甘美。”
    “榛子,生于野甸,树大如荆棘,实圆满,未可以‘十榛九空’之谚例之,经荒火者尤 佳。炒而售者,高唱‘火燎榛子’,终年不绝”。(引自《黑龙江外记》卷八)松籽,是红 松的种子,藏于“松塔”内,每年九、十月份为成熟期。其形上尖下粗,皮硬有棱,果仁透 明饱满,营养丰富,炒食尤香。“山茄子”,学名蓝靛果,果实色暗蓝,表皮有白粉。其味 酸甜,芳香浓郁,尤其是自然色素纯正,不沉淀,是理想的制酒和汽水的原料。紫梅、树梅、 草莓及山葡萄等,也是制造果酒的丰富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