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习惯、信仰
伴随古朴的传统观念和原始的交通、运输活动,产生了一系列水、陆交通及运载的习惯
和信仰民俗。由于陆路交通的闭塞,人们愈加珍视道路和桥梁的保护,因此,汉、满等民族
都有“毁道、拆桥双瞎眼”的禁忌信仰。许多村屯或家族依赖集体力量,捐资出力,修路架
桥,以积阴德,造福于世。
过去,蒙古人外出时车、马不能随便动用,需在每年的正月初二占卜良辰吉日,依占卜
所示,向指定方位驾车或乘马走行一、二里,称为“莫日嘎日干”——开路,然后才可以动
用车、马。蒙古人有着传统的崇马、爱马习俗,祭马的仪式十分隆重,平时则不许随便慢待
马匹,套马与坐骑也不能混用。据传,传统的祭“鄂博”仪式也来源于对凶煞的“道路神”
的信仰习俗。满、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等民族早年都有崇马、祭马的习俗,这与马匹在
诸民族交通及日常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有着直接的必然联系。
清代以来,以牲畜营运在黑龙江地区日益发展起来,但道路交通条件十分艰苦,始终处
于比较落后的状态。有句俗谚称“妇女产前产后,男人车前车后”,足见赶车营运的艰难。
长途行车的前一天,车主和赶车人都要祭拜祖神,祈祷行路平安。出车的前一天不得行房事,
以免沾染晦气,失去精力。行车途中遇山岭、江河,则需焚香祭祀山神、水神。途中忌讳恶
言恶语,尤其是早饭前更不能乱说乱骂。添置大车时,在牲畜的头部、尾部、车辕两侧披红、
贴彩,以示喜庆,求得吉祥。第一次出车往往要拉一车木材回家,放在家里不能随便动用,
以取“积财”之喻。车主和赶车人对辕马格外爱护,脖颈上挂有铜铃、红缨;辕马死后,有
的不忍食肉,将其整匹埋葬。
早年,达斡尔族在齐齐哈尔与瑷珲、海拉尔之间“拉脚”运输。到海拉尔往返1次需1个
月,每年的正月、五月、七月、十一月运营,主要送齐齐哈尔商号的粮食、糖果、布匹等到
海拉尔,再运回各种牲畜、皮张。所需粮草均要自备,沿途几乎没有旅店投宿,风餐露宿,
长途跋涉,而运费不过3两银子。齐齐哈尔到瑷珲的运营则不定期,运费也在3两白银左右。
通常1个“车老板”赶5辆车,几个人组成1个车队,又叫1个“图嘎”(锅)。因为一队中大
家相互照应,共吃一锅饭,故有此称。有的车队还推选出领队,称做“打头的”,凭经验指
定行车时间、休宿地点等。领队并无额外收入。
满族先人在渔捞、行船时有祭河神和船神的习俗。河神称“必拉妈妈”,船神称“威虎
里妈妈”,相传她们是一对姊妹神,共同保佐行船平安。行船下水之前,船主要举行家祭,
跳平安神;如果出海捕渔,则需举行隆重的海祭,恰喀拉满族祭海神妈妈,牛牯禄哈拉和郭
合乐哈拉的满族人则祭“突忽玛发”(海神)。“突忽玛发”为鳞身、鸭爪的神偶,出海行
船前或家祭时的清晨即行祭礼。
此外,船运时还有许多禁忌。如横渡时第一船不可载乘孕妇和寡妇,顺水行船时需要走
出1里以外,孕妇或寡妇才可上船。摆渡人行前不许唱酒,从开船到停泊不许说诸如与“翻”、
“沉”谐音的话。妇女不能坐在船头,携带乐器需演奏以娱神,遇风险或搁浅时要祈祷河神,
不能大声吵闹等等。
清代以来,出现了大型船只的长途水运,并相应产生了水运组织,称做“船伙”,推有
经验的人做船长,俗称“船达”。在开船的当天要举行河祭。“船达”在船头、桅杆上钉一
块红布,摆上三牲头、小鸡、黄米糕及酒类祭品;所有行船人向江河跪拜,“船达”向河中
洒酒3盅,再把供品投入河中,发现群鱼争食则相互道喜以为吉利,然后将剩余供品分食。
如在行船过程中遇到风险时,船上的人要把随身的小物件统统投入河中,以求河神保佑平安。
赫哲族认为河神是某一江河、鱼类的所有者,没有河神的允许是不能随意出船、捕捞的。
因此,每次出船、捕渔都要在河边祭祀河神,请求保佑。有一则江神的传说讲道,依尔嘎有
爷俩2人,在打鱼时被风浪掀入江里,仁慈的江神的一双大手把他们托到岸上。村里闻听此
事即在江边修庙祭祀,凡在江上经过的船只都要到庙里烧香、挂红布,以示敬意。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黑龙江地区的交通、运输事业有较大的发展。陆路交通已形
成网络,遍布城乡,货运、客运畅通无阻。自1899年沙俄在黑龙江修筑“东清铁路”(
后称“中东铁路”)及齐昂路、洮昂路、鹤立岗路、呼海路、齐克路,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以后,全省铁路交通才得以恢复和发展。现已修有20余条铁路干线,延展长度和营业
里程都居全国首位。与此同时,以哈尔滨通往黑河、同江、萝北、绥芬河等为干线的公路交
通网四通八达。水路航运迅速发展,新造客轮、货轮、拖轮、工程船等装备了现代助航设备,
航标和港埠建设也日渐现代化。1950年,黑龙江省建立“中苏民航股份有限公司”的航
空站,辟北京——哈尔滨——齐齐哈尔——赤塔国际航线。现在,建立了现代化的哈尔滨机
场,开辟了哈尔滨至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大连、青岛及佳木斯、黑河等国内航班及哈
巴罗夫斯克、汉城等国际航班。
现在要出外旅行、办事,上有飞机,下有火车、汽车,时间短,乘坐舒适。火车、长途
汽车配有卧铺,更加方便了旅客。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也坐上了火车、汽车。在农村,传统
的牛车、马车、爬犁等原始运载工具已逐渐被淘汰,代之以四轮手扶拖拉机,往来穿梭于城
镇、乡村之间。长途运输则通过铁路调拨车皮或雇用汽车运输公司的卡车。在大城市中,路
桥建设被纳入市政建设的总体规划,交通设施得到较大改善。单位有通勤车,并在交通高峰
时间辟有“通勤捎脚车”,解决职工上下班乘车难问题。公共车和联运车缓解了交通客运紧
张状况。出租汽车公司日渐增多,面包车、小轿车、双层观光车、彩篷摩托车等屡见不鲜。
城市居民的日常代步工具——自行车也日趋美观、高档;沿街设立的修车铺、修车点极大地
方便了群众。在农村,自行车也已成为广大农民的短途交通和运载工具;乡间土道也渐被砂
石路所取代;城乡之间则修建了水泥、柏油或砂土公路,通有长途公共汽车,极大方便了乡
镇的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