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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停灵、吊灵

  亡人的穿着,汉族俗称“装裹”,或“寿衣”、“装老衣”,近、现代多为黄色绸缎衣 袍,脚下登高底靴,衣、鞋多有图案绣饰,象征亡者到阴界的富贵、如意;丧服多为棉衣。 蒙古族丧服一般为白衫、蓝裤,以象征纯洁的本色。鄂伦春族丧服则是蓝、黑色的绸缎或棉 布长袍;如果没有绸、布衣料,则穿着皮制衣服,但皮衣必须褪毛,否则以为死者穿上会变 成魔鬼。回族的“寿衣”较为特殊,民族语称做“开凡”,实为“男三件、女五件”的白布 制成的亡者的裹尸布。男子为3层:第一层为毛裳,长度超出亡人的头脚两端,宽度不大, 中剪一洞,穿时将亡人头部从口处露出;第二层为小殓服,其长如亡人身,宽度比里层要大; 第三层为大殓服,长如第一层,横向较宽,用作外层包裹整个尸体。大、小殓服称做大、小 “卧单”。女子此外还需加白帽或“缠头”1件,上至胸、下至膝的裹胸布——也称“缠腰” 1件。因所用白布较多,民间有“够不够,三丈六”的俗谚。老教派还多在“开凡”上书有经 文、真主及穆罕默德的名字。寿衣一般都在病人垂危时准备好,还有久病不愈者用“寿衣” 冲煞的习俗。
    死者亡故之际,许多民族都有“招魂”、“指路”的习俗。朝鲜族在人死之后,将尸体 手足放平,安放在七星板上,以白布覆尸,即进行第一道丧式:招魂。由丧主拿着死者的上 衣,爬到房顶,面向北方,左手抓衣角,右手扳着衣服的腰部,一边挥动,一边呼喊死者的 名字。随后设“招魂桌”1张,摆3碟饭,3尺3寸土布,3双草鞋和3只烟头,以此招复和安定 亡者的灵魂。民国9年铅印的《瑷珲县志》亦载:“初丧,丧主趋房西烟筒下,手执铁饭杓 向西指大呼曰,某亲奔往西方大路去几声,谓之‘指路’,既而散发哭泣。”俗以为人死之 后,灵魂多从烟洞飞出,故在房顶、烟筒处招魂、指路。蒙古族也有请喇嘛为亡灵念经、指 路的习俗,称“顺思木日扎那”以此导引亡者去“德博占”没有灰尘、享福的地方去。许多 民族还有不可直言人死的忌讳,如汉族称死为“去啦”、“走啦”、“过世啦”;达斡尔族 则对长辈故去称做“成佛啦”,中壮年死去称“辞世啦”,少年人死去称“少活啦”,婴儿 夭折讳称做“没站住”,萨满过世则称做“上尚德(神坛)啦”。回族受伊斯兰教的影响, 将人之生死比做“客途之两端”,以为人死后将归依真主,故将死亡称为“归真”,或以传 说中的领魂鬼“无常”代言之;同时又将死者称做“亡人”,将尸体称做“买台”。
    汉族在停灵、吊灵过程中,有“上床”、“报庙”、“开光”、设“灵头饭”、点“冥 灯”及“开殃榜”、“开明堂”、“送三”、“开吊”等仪式。“上床”,即在人死之后将 尸体移至板凳架起的板床上,用红绳将死者两足缚起,名曰“绊脚丝”,口中含一铜线。然 后由丧家赶赴土地庙,燃香化纸,哭报死者姓名、出卒年月日。人死二、三日,将尸体入棺; 殓前用筷子缠棉花为死者净五官,主人一旁念祷:“开眼光,亮堂堂;开耳光,听八方;开 鼻光,闻味香;开嘴光,吃猪羊;开手光,拿宝箱;开脚光,走天堂。”盛殓之时,在棺内 设碗筷,俗称“灵头饭”;棺前置油灯,称“冥灯”或“长明灯”;将死者姓名贴在棺头, 称“开明堂”,同时延请阴阳先生掐算生煞避讳之方,称“开殃榜”。至第三日,亲友来吊, 丧家备祭品赴土地庙与亲友一同烧奠,意谓送亡灵西去,俗称“送三”;同日塔棚、做“纸 扎”,富者设鼓乐、仪仗,请僧道诵经,接待吊唁者,俗称“开吊”。
    满族在人死之后,要给死者剃头或梳头,然后穿上无领、无扣的“装老衣裳”。同时, 需用黑幔或红布将祖先供位和镜子遮上,将尸体移至西屋地中的木板上,少亡人则置于东屋 或外屋的土坯上。捻纸绳拴铜钱含亡人口中,称“含口钱”;胸压铧铁1块,脚下放乌盆1个, 头前设供桌,陈放扣饭、鸡、猪肉等。在大门口挂起4条头尾镶饰黑布的“红幡”,日出挂 起,日落取下,直至出殡。亡人的长子由族中的长者带领沿街报丧;随后回家守孝,日夜有 人跪于亡人之侧,并向祭吊者叩头还礼。其它一些仪式略与汉族相同。在第二天早晨,要烧 “鸡鸣纸”1次;日落时孝子持“哭丧棒”跪灵前大呼3声,叫亡灵起身;由亲友随同,将扎 彩、钱搭、褥套等送到去往坟地的十字路口,奠酒3次后焚烧。第三次再烧“鸡鸣纸”后,准 备入殓。棺内垫一层黄土;按亡人年岁加天地各一,铺上如数纸钱;内棺用白布围上,称“ 裙材”。“开光”后由孝子抱头,不忌属相者4人连褥抬起尸体入棺,入棺时忌见日月星辰, 需用黑布遮掩。入棺后盖上镶饰北斗七星和太阳、月亮的棺盖,用缠有白布的铁斧,将寿钉3 枚钉上,男左2右1,女右2左1,孝子在钉钉时跪棺前口呼“躲钉”;然后停于灵棚。
    满族的灵棚正面用蓝布系成门窗样花格,贴有蓝色对联,棚前高挂扎彩和纸幡;富有者 灵棚呈角楼状,高达10米,脊顶有双龙尾形木雕,称做“大吻”。灵前设素菜、供果、香炉、 蜡台、清钱等。在出殡前一夜,还要举行“辞灵”仪式。长子执香在前,服孝人按辈份随后 排列,先绕灵柩左转3圈,出灵棚后再右转3圈,名为“转棺辞灵”;然后在灵前跪下,烧纸 箔、吊挂、对联等,守灵至天亮。达斡尔族在人死停灵之后,也有一系列的吊灵、辞灵仪式。 先要给亡人手中放入黄纸钱和瓜籽,称是带给阎王爷的,有的还放上鞭子和大酱,称用此对 付路上的野鬼。在守灵、吊灵时,儿子、儿媳及亲属都要给死者跪着行“装烟礼”。入殓时, 需用一完整的公鸡祭灵,以为公鸡能导引死者的灵魂前往阴间,并能吃掉死者生前弃掉的粮 食,减轻其应受到的惩罚。出殡前夜,也要举行亲族的辞灵仪式,莫昆成员及亲友携钱、物 前来,娘家通常都要带口活猪当场宰杀献祭。
    回族在人亡故之后,即由丧家前往礼拜寺“报寺”,请领“经匣”和“副木”(干溜子、 水溜子),将尸体移至经匣底木“干溜子”上,再由丧家向同教人“报孝”告丧。当夜,亲 属、朋友点上香烛,守坐在亡人灵前,请教长念经,“做讨白”,讲述积德行善、后世得见 真主的道理。出殡之前,请送水、领水、拿重三师傅为亡体行浴礼。浴礼用水必须由清真寺 挑来,沿途水桶不能落地。然后由送水师傅将水装入汤瓶交给领水师傅,领水师傅浇水,拿 重师傅负责洗浴。行浴礼有严格的男女之别,必须由同性人进行。亡体放在礼拜寺备好的“ 水溜子”上受浴,水顺其漏眼处淌下,保证浴水不重复使用;教长此时在室外默念“妥哈” 经文。洗礼完毕,将亡体移至“干溜子”上,熏擦香料,并用米粒将其七窍塞住,穿裹丧服 “开凡”。装殓完成后,召孝子及亲眷与亡者面别,俗称“闪孝面”;一说亡人的丈夫和妻 子需在其尸没有净身之前道别,否则冲了“雾斯”,亡人的身子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