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

第一节 清 匪

  在清剿建军土匪斗争中,黑龙江地区各省市公安机关在党委、政府领导下,坚决贯彻东 北公安总处的指示,采取军事清剿和侦查破案相结合的方针,积极配合剿匪部队,开展侦查, 加强联防,发动政治攻势,深挖匪根,消除匪患。
    一、开展侦查工作
    黑龙江地区各级公安机关配合剿匪部队,积极地开展侦查工作,既打掉一批建军土匪指 挥机构,又为部队提供剿匪情报。
    1946年5月至1947年3月,哈尔滨市公安局在调查研究掌握敌情的基础上,确立侦破12起 重大匪特案件。对其中4起案件,派侦查人员和积极分子打入敌人内部,进行侦查。1946年5 月,在对“东北挺进先遣军第四路军王道部队”匪首张盛田案件侦查中,派两人打入敌人内 部,发现敌正联络旧部搞建军活动,并往来哈尔滨和长春之间搜集情报,即将其骨干分子10 人捕获,破获了此案件。同年8月,在对“陆军新编二十七军”匪首姜鹏飞案件侦查中,派两 人打入敌人内部侦查。仅用1个月时间,即搞清了姜匪全部建军组织16个师(实有15000人)和 勾结国民党特务李明信预谋发动暴乱等敌情,及时破案,捕获姜匪及其部下骨干分子31人。 而后,在全面控制下,当李明信带领3 000多匪徒,于8月28日凌晨,在哈尔滨市内举行暴乱 时即被彻底粉碎,逮捕了李明信及其骨干20余人。同年12月,在对“东北义勇救国军华东部 队第三师”匪首戴文麟案件侦查中,派两人打入戴匪组织内部,取得信任,掌握了戴匪往来 哈尔滨和长春之间搜集投送情报、收编土匪武装、预谋架设电台等情报,当发现戴匪企图逃 跑时,立即破案,将戴匪及其部下骨干分子共21人全部抓获。1947年2月,合江省宝清县公安 局通过侦查,掌握变节分子韩凤祥与土匪头子陈友发等纠合,预谋策反县公安局长李铭顺的 情况后,将计就计,派李铭顺打入敌人内部,掌握了该匪团要阴谋举行暴动,袭击县城的行 动计划后,立即采取应变对策,在该匪团于农历五月初五举行暴动时,被一网打尽,抓获匪 首10人,缴获重机枪1挺,轻机枪2挺,步枪20支。(见附图)
    在派侦查人员打入敌人心脏,进行侦查破案的同时,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集贤 等市县,还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打入敌人组织内部,进行侦查。1946年12月,集贤县 在合江省公安处指挥下,利用变节分子打入“国民党合江省保安地下军第五支队”匪特组织, 经过3个月的侦查,得悉该匪特组织曾于同年8、9月,两次组织暴动未逞,还策划内部武装叛 乱等活动,从而及时破案,匪特组织被一网打尽,匪首徐天民、刘青山等15人被处决。随后 经继续侦查,先后破获“佳木斯地下专署”、“国民党合江省政府驻佳办事处”,以及与国 民党特务相勾结的反动封建迷信团体等。同年11月,松江省锄奸保卫机构侦破“中央锄奸团” 特务分子阎秀霞预谋暗杀中共北满分局书记陈云、中共松江省委书记张秀山的案件,又经侦 查,获悉该特务组织的活动情况及“中央锄奸团”团长、“松江省保安队手枪队”队长张兴 帮在哈市的详细地址,即予破案,抓获匪特张兴帮等19人。(见附图)
    在开展城市侦查过程中,由于加强审讯,扩大线索,发现和抓获一批匪特分子,哈尔滨 市公安局和哈南军分区保卫部破获“中央先遣军第五战区总指挥”曹兴武匪团案件时,审讯 中曹匪交待出还有党羽数十名。既而抓获匪特骨干分子30名,再通过审讯,又发现潜匪47名。 经过3个月的侦查审讯,连续追查,共抓获匪特88名,依法处决了14名。合江省富锦县公安局 自1946年秋至1948年6月,开展社会调查,控制阵地,全县先后破获建军土匪和通匪案件64起, 抓获匪特70名。
    据黑龙江地区五省一市统计:从1946年11月至1949年9月,通过侦查共破获国民党特务建 军案件612起,捕获匪特分子6,797人。
    二、加强联防,切断土匪活动联系
    黑龙江地区各级公安机关充分发动和依靠群众,采取治安行政管理和群众性的联防措施, 严密控制阵地,切断土匪的点线与地方反动基础的联系,缩小股匪的活动范围,便于部队集 中兵力迅速进剿。
    根据1946年10月10日,中共东北局《关于锄奸工作指示》中有关建立锄奸反特小组、组 织人民自卫武装,以配合公安机关维持治安,肃清与镇压特务土匪的精神,黑龙江地区各地 先后组建儿童团、基干自卫队、锄奸小组、街(闾)治安员等群众性反奸组织,形成了联防网, 普遍实行路条制(1947年以后改为居民证)。在村村屯屯、三角地带、城乡与山区结合部、城 镇街闾、交通要道等处,设立岗卡,巡逻盘查来往行人。
    黑龙江地区的城市和农村的基干自卫队,配合公安机关,积极开展对土匪的斗争。合江 省佳木斯市二区组织2 250人的基干自卫队,自1946年6月至1947年2月,破案16起,并在盘查 行人中抓获土匪7名。桦川县向阳山屯基干自卫队昼夜站岗放哨,盘查行人。1946年秋,在一 次盘查中发现2名匪徒,基干队员同拒捕的匪徒搏斗,终于将匪徒活捉,缴获步枪2支。同年6 月30日,松江省延寿县青森村11名基干队员,打退骑匪70余名,击毙土匪11名。该县于6月召 开奖励群众剿匪功臣大会称“年来由群众灭匪师长一名,团长四名,营长七名,其他大小匪 有八十二名”。大会奖励有功群众枪65支、子弹650发、火药5 000斤,奖金百万元(东北流通 券)以上。同年7月26日,拉林县八家子乡王家岗屯遭受匪首王明德部600余人进攻,该屯自卫 队和群众奋起抵抗。村里被土匪打燃的地方,妇女们担水灭火,老人和孩子运送子弹,击毙 匪首“金山”,匪众死伤20余名,保卫了全屯的安全。同年8月,牡丹江省新海、宁安、穆棱 3县的基干队员,在巡逻盘查中,共抓获16名为土匪报信和运送粮食的通匪分子。1947年冬, 松江省五常县十区二里村贾家屯武装队长贾贵在执行任务时,发现两个坐马爬犁的人,行迹 可疑,盘查时这两人开枪将贾贵击伤。群众听到枪声,手持木棒长矛追赶上去,将两人擒获, 缴获匣枪1支、大刀1把。经查,这是两名逃窜的土匪。嫩江省龙江县富拉尔基区前平房、大 坑、二沟、利发屯等4个村屯的群众治安组织,在1个月内就捕获土匪20余名,其中有匪首3名。
    三、开展政治攻势,分化瓦解土匪
    为了配合军事进剿,瓦解土匪,争取教育多数,孤立少数,打击顽匪,黑龙江地区各级 公安机关配合有关部门,动员一切可能利用的力量,采取多种形式大力开展政治攻势,分化 瓦解土匪。
    中共松江省委和中共哈尔滨市委于1946年10月,以政府、军队、公安机关的名义联合成 立“宣抚委员会”,松江省政府主席冯仲云任主任委员,哈尔滨市委书记钟子云、市公安局 长周维斌任副主任委员,下设办事处。制定具体招降土匪政策,规定“无论有无罪恶,只要 主动投降,交出武器,改邪归正,不再为非作歹,则不咎既往”。并对交出武器发给适当的 武器费;归乡务农者生活上有困难的,发给适当的补助费;有立功表现的给予奖励。到1947 年1月,共招降土匪80股,匪首97名,一般土匪483名;收缴大枪404支,手枪87支,机枪5挺, 掷弹筒2个,手榴弹34枚,战马9匹,发给降匪安家费77 600元(东北流通券,下同),武器费 365 900元,马匹费30 500元,补助费82 050元。
    为了广泛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有关政策,黑龙江地区各省市党、政、军和公安机关也都颁 发布告、指示、命令招降土匪。这些布告、指示、命令张贴后,匪心涣散,一些土匪陆续向 各地公安机关交枪投降。据不完全统计,松江、合江、嫩江3省从1946年秋到1947年1月共招 抚投降的土匪2 000余人。1946年7月3日,合江省宝清县发布以敦促土匪坦白自首为内容的第 一号布告,仅3天内就有70余名土匪交枪投降。同年8月,延寿县发出布告之后,匪中队长孙 景生带领40多人下山交枪投降,并联名签投降交枪自新宣言。这一行动对土匪震动很大,到 年底该县相继有4批土匪1 000余人交枪投降。同年11月,嫩江省讷河县老莱区政府写信劝降 了匪首韩升,交出迫击炮2门、炮弹6箱。轻重机枪各1挺。同年12月,嫩江省林甸县发生招降 布告,2个月共有50余名土匪交枪投降,交出长枪57支,短枪13支。交枪投降土匪均得到政府 宽大处理。
    为打消投降土匪对国民党的幻想,黑龙江地区的一些公安机关还举办短期训练班,对他 们进行政治教育和政策教育,揭露国民党的反动本质和欺骗宣传,使其认清当土匪的罪恶, 明确自新后的出路,从而教育争取了大多数。1946年8月初至10月中旬,延寿县连续举办4期 土匪训练班,有1 200人受训,通过教育交出隐藏的机枪5挺、步枪60支、短枪30多支、子弹 3 900余发和部分财物。县公安局将这些财物全部退给被抢群众。训练班结束后,发给投降土 匪安业证和自新证。1946年12月,松江省东兴(今已合并木兰)、木兰两县还分别召开投降土 匪漫谈会,以此了解土匪的共同心理,有针对性地进行分化瓦解工作。1947年6月,牡丹江省 东宁、宁安、穆棱、新海4县分别举办土匪训练班,共集训土匪175名。穆棱县八家子屯共有 180人为匪,听到县里办土匪训练班兑现政策后,有120人下山投降(其中团长4人、营长5人)。
    对逃至深山的小股残匪,由于他们处于绝境,失去依托,盼望国民党的幻想被打破了。 特别是群众普遍发动起来保卫胜利果实,民兵自卫队到处打击土匪,使土匪难以生存,对开 展政治攻势极为有利。黑龙江地区各级公安机关抓住这一有利时机,组织干警和群众上山劝 降土匪。1946年9月20日,延寿县治安科及县大队派出收降员马德、徐和等10余人上山,招降 匪首马中开、韩子阳、邓文汇等及匪徒100余名。1947年末,五常县公安局派侦查股长于景芳 进山,收降盘踞在五常东山里胡仙堂的残匪团长郝世荣以下共141名。1949年春,张雨新匪部 匪首杜芳亭领其老婆、老丈人和10余名土匪隐蔽在海林县三道河子山里,二道河子区区委书 记王清波派人进山招降了这股残匪。
    为了迅速瓦解小股残匪,各地公安机关还采取以匪降匪的方法,招降未降的土匪。1946 年7月,延寿县在收降的土匪中,选派表现好,愿为政府工作的孙多生、郑自和、徐肇渭等人 上山,先后劝说徐海令匪队的11名土匪带着武器下山投降。同年10月21日,他们又劝说李友、 辛友亮、卢青山、唐生等股土匪160余人下山投降。
    利用匪属及其亲友写信或上山劝降。各地公安机关通过召开土匪家属、亲友座谈会,揭 露蒋介石发动内战,反对人民的罪恶,指出土匪头子姜鹏飞、曹兴武、李明信等人被镇压的 下场是自食其果,说明长期为匪作恶没有出路,解释政府对投降土匪的宽大政策,从而争取 了匪属、匪友做招降工作。1946年7月,牡丹江省宁安县沙兰镇王永祥、王右、黄景林为匪不 敢下山,经家属捎信劝降,每人全副武装回乡投降。1946年8月,延寿县的土匪家属和亲友, 经过教育和看到政府发的布告、传单后受到教育,相信政府的政策,出现了父母找儿子、妻 子找丈夫、亲友找亲友的劝降土匪的局面,仅10天内,就有105名土匪交枪投降,得到政府妥 善安置,对分化瓦解土匪起了很大的作用,相继又有1 000多名土匪交枪投降。1947年7月, 松江省通河县公安机关,通过召开土匪家属、亲友座谈会,先后有60名匪属、亲友给土匪写 信劝降,争取了5名土匪离队投降。
    四、发动群众,深挖匪根
    1946年4月25日,松江省第一地委针对有的从未闹过胡匪的地方也挖出中央胡子的情况, 部署各地公安机关“领导群众,认真挖匪根,特别是挖国民党地下建军组织”。此后黑龙江 地区其它省也都陆续开展挖匪根的工作。同年10月10日,中共中央东北局在部署锄奸保卫工 作时,又强调挖匪根的工作。1947年6月30日,中共中央东北局社会部转发了延寿县挖匪根工 作的经验,推动了黑龙江地区群众性的挖匪根工作。
    各地挖匪根工作是结合土改运动进行的。一些公安机关派干部深入到土匪较多的地区, 走访群众,个别调查,了解知情人,以及审查与土匪有联系人等办法进行深挖。延寿县1946 年10月,抽30名公安干部,分别深入到4个区开展挖匪根的工作,按资匪、为匪带路、给土匪 通风报信、窝藏土匪等10个方面,发动群众调查摸底,挖出国民党建军师长、团长、营长等 14人。合江省1946年1年,挖出国民党书记长、委员、科长以上人员16人;国民党特务52人, 日伪特务271人,国民党建军团以上军官26人,土匪533人。松江省1947年挖出建军土匪100余 人,其中有军长2人、师长2人、旅长8人、团长78人、党务专员6人、委员1人。嫩江省龙江七 棵树区,于1946年10月的仅20天,挖出土匪15人,窝主20人。合江省绥滨县公安局于1946年12 月,在北岗区永发屯土匪苏焕章家,挖出10余名土匪,打掉了窝子。1946年6月到1947年6月, 阿城县挖出团长以上匪首21人,捕获土匪681人。
    黑龙江地区各地还召开群众大会斗争匪首,揭发罪行,教育发动群众,深挖土匪。合江 省佳木斯市各区,于1946年9月召开斗争土匪头子、汉奸、恶霸的群众大会87次,斗争41人, 斗争以后,仅佳木斯市三区群众就揭发土匪及与土匪有联系的分子29名。1946年10月,延寿 县召开群众斗争匪首大会,吸收有一般土匪活动的人参加,使他们受到教育,会后有17名土 匪坦白交待了罪行。1947年10月,嫩江省景星县(今已合并龙江县)有7个区,通过召开群众斗 争匪首大会,仅15天就挖出土匪297人。在一次大会上,群众当场将混在群众中的“老聚合”、 “小聚合”2名匪首揪了出来。经追问,这2名匪首供出20余名资匪的地主分子,共资助土匪 79支枪,并挖出窝主69名。
    从1946年4月到1947年末,据松江、合江、嫩江、牡丹江4省统计,共挖出土匪和资匪、 通匪者、土匪窝主8 240余名,仅松江省通过群众运动起出地主及特务、散匪隐藏的枪支8 300 余支。自此,黑龙江地区的各省基本上根除了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