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间谍特务作斗争
　　1945年“九·三”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共在黑龙江地区建立了北满根据地，国民党军事 武装尚未进占，却极力派遣党特骨干分子组建党特组织，发展特务分子，开展搜集情报和各 种破坏活动，图谋配合军事进攻，占领北满根据地。因此，同国民党特务的斗争是公安机关 的重要任务。黑龙江地区各级公安机关遵照中共中央东北局关于“要广泛的采用内线政策， 采用多头办法，深入敌人的心脏内部进行系统的侦查工作”指示，全力开展了反击国民党特 务的斗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民党逃台之前，特务机关在黑龙江地区布置了一 批潜伏特务，经过镇反、肃反和经常性侦查调查，潜伏的特务基本上被挖出来。蒋帮不甘心 失败，又从港澳地区或通过其它国家向大陆派遣一批特务，他们搜集国内政治、经济、民情 情报。经侦查侦破一批派遣特务，给国民党特务活动以沉重打击。
　　　　哈尔滨市是解放初期国民党向北满、西满派遣特务的中心城市。哈尔滨市公安局经过周 密调查和内线侦查，从1945年12月开始连续侦破一批特务案件。如，军统特务张渤生案：1945 年9月初，军统局特务头子戴笠派遣张到哈活动，张通过其表妹钟惠敏，联络了伪佳木斯第七 军管区军官秦鲁，伪哈尔滨江上军军官林再春等人，很快就把滨江本组的特务组织建立起来， 张任组长。在哈尔滨市道里八道街德盛楼饭店开了成立组织大会，公开挂出“哈尔滨军警巡 逻监督站”的牌子。之后，又成立40余人的别动队，专门搞暗杀活动。并派人到齐齐哈尔、 佳木斯、牡丹江、北安等地建立特务组织，至同年12月就发展特务120余名。同年12月24日晚， 经内线侦查获悉张动身去长春汇报，当晚在火车站被苏军秘捕。1946年4月，苏军撤退时将其 带回国，当时特务组织未被摧毁。1945年12月25日，国民党接收大员关吉玉、杨绰庵、余秀 豪到哈尔滨后，滨江本组特务何士英又在德盛楼开会，重整旗鼓，特务组织由何士英、阎钟 璋负责。1946年3月9日，该特务组织杀害李兆麟将军后，特务组织被破获，逮捕了阎钟璋、 马建胤及孟庆云、高庆三等人。何士英、孙格玲(女，中苏混血儿)漏网逃跑。
　　　　军统特务张禹，1945年11月受军统局界首特别站站长陈旭东(后为东北区区长)派遣潜来 哈市，建立军统局黑龙江地区特务组织，发展特务100余名，并在齐齐哈尔、佳木斯、北安建 立特务分组。经内线侦查，掌握该组织敌特情况之后，两次破获，张禹漏网。1947年1月，张 禹又以“哈三组”名义，带领特务骨干丁全义、盛穗五再度潜来哈市。同年2月28日被第三次 破获，张禹再次逃去长春。1948年10月长春解放后，张自首，后移交哈市公安局，1950年8月 11日被处决。
　　　　
　　　　1946年9月25日，破获军统局东北站齐齐哈尔组于大光案。1947年5月，破 获军统“哈一组”赵君强案以及“东北青年社”李丹秋、赵克雅案，“策反委员会哈尔滨特 别小组”任庆余案，“国防部策反委员会策反小组”刘重光、卫方林案，“东北特技组齐齐 哈尔组”赵传宏案，“军统北满站哈二组“、“哈三组”，国防部二厅长春站派特务组建的 “二五一组”、“二五七组”、“国防部绥靖二大队哈尔滨组”、“保密局北满站佳木斯组”、 “齐齐哈尔组”、“东北驿站分局哈尔滨分站”、“国防部二厅谍报队”等等案件。据统计， 1946年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全市共破获特务组织23个、11个系统，捕获特务分 子480名，缴获电台18部，手枪24支及大批特务罪证，给国民党特务机关向哈派遣特务活动以 毁灭性地打击。长春解放后，从捕捉的特务头子口供和缴获的敌伪档案证实，派来哈市的特 务，除个别潜逃外，绝大部分被破获捕处。
　　　　1946年，嫩江省公安处破获国民党特务曲汉臣等行刺于毅夫主席案，经调查搞清了全部 案情，镇压了曲汉臣、袁大成、张风等罪犯。破获了东北行营蒋日合流准备暴动案，查出国 民党特务敖文奎、日特稻川等6名罪犯。同年8、9月间，侦破军统局“北满站齐齐哈尔组”特 务案，逮捕组长孔繁御，缴获电台1部。还查破党专系统的“党复兴会”、“东北妇运促进会”、 “效命祖国同志会”、“血汗泪工作班”、“东北行营保警政训室”等国民党的反动组织和 特务组织。据统计，1946年4月至1949年，共侦破特务组织案11件，逮捕特务分子近百人，给 敌特活动有力打击。
　　　　1946年，合江省各级公安机关主要是搜捕公开活动的党务、特务分子。经过1年的斗争， 捕获国民党书记长、委员、科长级以上的骨干分子16名，三青团骨干3名，“铁血青年团”骨 干分子28名，国特分子52名。经内线侦查，成功地侦破了党务系统的“赤血同盟”60多人的 反动组织，逮捕骨干分子20多人。1947年，主要是贯彻“长期内线侦查”的方针，纠正露头 就捉的偏向，集中力量审讯犯人，清理人犯。1948年，对敌特斗争深入一步，据不完全统计， 1年间即破获军统北满站“佳木斯小组”、“长春三青团敌后工作小组”、“沈阳党政纵队第 四纵队”、“富锦铁血青年团”等案件，逮捕特务分子12名。
　　　　1947年，黑龙江省破获一些特务案件，拔掉一些敌特据点与建立的电台。全年打掉敌特 电台据点2处，缴获电台4部(破的1部)，破获敌人破坏班2个，联络据点1处，逮捕了军统“长 白通讯社”特务分子姜作舟、李耀石。查破逮捕“新中国建设协会”赵鸿图，国防部工作员 王子玉，国民党省府办事处情报员、特别工作员李柏林，军统保密局北安组张浩生，松北联 中前进指挥所、谍报队等特务分子及其他特务分子共326名。还破获一批国民党和三青团部组 织及4个外围组织、1个铁路党部。逮捕县党部书记长2名、党团分子914名。针对国民党实行 “内奸政策”，加强内部除奸工作，清除内奸分子38名。混入部门，上自省级下至区县、军 队、公安、财贸、团体、铁路等机关部门。混入职务，高者有县政府科长，县大队参谋，车 站党支部书记等。1948年，破获了8起特务案件，逮捕军统特务、党务特务案犯9名。1949年 4月以后，集中进行反动党团特登记和打击反动会道门的斗争，加之黑、嫩两省合并，对敌特 侦查破案工作有所松弛。
　　　　松江省从1947年3月开始到同年9月，仅用半年多时间就破获21起比较重要的案件，其中 有呼兰县的“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十三支队第二工作队”；巴彦县“谍报组”冯子君案；五 常县的“暗杀队”、“青年救国自卫队”、“国民党情报据点”、“中华学生同心友联盟”； 双城县的“铁血行动队”、“国民党情报据点”；方正县的“国民党别动队”等。缴获了一 批委任状、袖标、密写药水、情报、小册子、章程、电话机、油印机、关防、武器等。1947 年全省破获敌特案件384起(包括建军、反动会道门案)，捕获国民党特务184名(核心126名、 外围分子58名)，其中有军统特务组长1名、情报负责人1名、便衣队长1名、高级工作员5名， 哈尔滨特别市地下党部专员2名、监委5名、军统谍报队长1名、情报股长1名、国民党特务暗 杀组负责人1名、国民党特务青年爱国团队长1名、国民党特务“同心友联”外围组织中特派 专员3名、委员长1名、国民党特务十三支队别动队长2名、军统特派员1名、军事联络员1名。 1948年，破获军统哈尔滨特技组组长徐秸平，佳木斯特技小组组长张大域，牡丹江特技组王 德胜，绥靖第二大队张济周等案件。1949年，破获特务组织“大韩民主党”等案。
　　　　牡丹江省解放战争初期，匪患严重，斗争的锋芒是肃清建军土匪。1946年6月27日，省保 安处(后为公安处)召开公安局长联席会议，对敌情作了分析，部署锄奸保卫工作任务，明确 提出：“国民党加紧对解放区的秘密进攻，利用其所谓地下军和派遣人员(训练过的青年土匪、 特工等)到解放区来，采取一切穷凶极恶的毒辣办法进行特务破坏活动。我们应以极大的力量 破坏与肃清解放区内部的国民党特务。”从而把同间谍特务分子的斗争摆入重要日程。从1947 年至1948年6月期间，查破了国民党特务陶志信火烧绥芬河仓库案，国民党特务申德荣案，搜 获给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前进指挥所的情报。破获林志学(国民党员)、刘显达案，查出美式 电台1部。还侦破了日籍国民党特务“口工作班”、“小林据点”等特务案件。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松江、黑龙江两省公安机关，在隐蔽战线上同以美帝国主义为 首的美蒋和其它帝国主义间谍特务，展开了尖锐、复杂、激烈的斗争。
　　　　50年代初，在松、黑两省的国民党特务分子基本上处于长期潜伏，等待时机的状态，逃 到台湾的国民党特务系统，经过恢复整顿之后，采取在流亡香港与黑龙江地区有亲属关系的 人员中进行发展、派遣特务活动。
　　　　1950年，松、黑两省公安机关根据第一次全国侦查工作会议精神，贯彻执行会议确定的 “长期打算、内线侦查”的侦查工作方针，在锄奸保卫工作的基础上，积极开展侦查工作， 捕获一批国民党散乱特务分子。松江省公安机关，1949年至1950年，共捕获特务分子173名， 其中有一些是国民党骨干特务分子。捕获了国民党保密局滨江组长张禹，国民党巴彦县党部 书记杨光，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特务李德安，参与杀害李兆麟将军的国民党保密局滨江组行动 特务刘明晨、孙海镜、阎力维、高世允等。黑龙江省捕获了杀害省政府代理秘书长马识途的 国民党中统潜伏特务张达，军统特务组长信义等凶犯。侦破了活动在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 区之间的国民党中统长春区第四分区的12名潜伏特务案件，拔掉了设在王爷庙和雅鲁的特务 据点。侦破了“国民党中统局兴安分局齐齐哈尔交通站”案，捕获了王明忠、王礼、张国杰、 李海滨、齐来义等11名特务分子。
　　　　1951年4月，松、黑两省掀起大张旗鼓地镇压反革命运动。在镇反运动中，各级公安机关 始终把同间谍特务的斗争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抓，给予国民党和日伪特务以沉重的打击。从 1951年4月至1953年末，松、黑两省共捕获国民党特务和日伪特务869名，其中，松江省259名， 黑龙江省213名，哈尔滨市397名。黑龙江省公安厅于1953年11月破获“国民党沈阳地下执行 小组”案，逮捕潜伏特务张昆、董益武、李春元、佟恩焕等11人，据哈尔滨市公安机关统计： 在镇反运动中破获国民党潜伏特务案件9起。齐齐哈尔市公安机关在镇反运动中侦破国民党特 务案件3起。
　　　　1955年黑龙江省开展了肃清反革命运动。省公安机关在清理内部反革命同时，大力开展 侦查工作，1955年即查获潜伏特务分子6名。50年代中期，国民党驻日本特务机构与日本特务 机关，采取在回国探亲的日侨妇女中，发展特务分子进行派遣活动。1955年至1958年，黑龙 江省公安机关全面贯彻“全国政保专业会议”和“上海帝特侦查工作会议”有关精神，学习 浙江省总结的“档案翻身，材料会师，深耕细作，咬住不放”的侦查工作经验，积极开展“ 深挖”工作。在省委和各级党委领导下，实行“统一组织，统一领导，分工协作，各负其责” 的分工责任制，促进了“深挖”工作开展。特别注意对回国探亲的日侨开展调查，确定嫌疑 对象，进行立案侦查。据不完全统计，此间仅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鹤岗等地侦破国 民党潜伏特务案件12起、派遣特务嫌疑案4起。哈尔滨市公安局于1957年侦破潜伏电台案，挖 出潜伏特务30人，缴获电台1部。同年7月28日，破获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二组派遣特务哈 尔滨情报组组长朱少翔案。1958年破获国民党情报局大陆研究所派遣特务张景山案。齐齐哈 尔市公安局于1956年3月破获国民党派遣特务石锦文案，缴获特务机关指令、密信、密码及活 动经费等罪证。
　　　　1960年3月，黑龙江省公安厅在克山县召开全省侦查工作座谈会，会上分析了隐蔽战线 上的形势，并针对敌特机关趁国家发生暂时的经济困难加紧破坏活动的敌情，确定全省侦查 工作规划，加强了反派遣斗争，推动侦查工作的进展。当年，全省各级公安机关，查获流窜 到渔民中的国民党特务分子4名，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特务分子1名，发现和掌握海外敌特机关 训练待潜特务线索68名，与海外敌特据点或疑似据点有通信联系的178名。
　　　　60年代初期，国内外形势发生重大变化。黑龙江省对敌特斗争形势亦发生根本变化。鉴 于中苏关系的恶化及苏联以我为敌，不断派遣间谍特务潜入我省进行情报活动的新动向，根 据公安部的指示，省公安厅适时调整了反问反特斗争部署。
　　　　由于东南沿海各省市公安机关加大了打击美蒋特务的力度，为内地筑立起一道国民党特 务难以逾越的屏障，黑龙江省打击国民党特务斗争任务量相对锐减。
　　　　自1961年至文化大革命前，全省公安机关对国民党特务斗争主要集中在反空投、空飘和 挂勾上，直接反派遣特务斗争工作量很少。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蒋介石趁机叫嚣反攻大陆，采取了“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所谓统 一大陆的策略，除派遣一定数量的特务和小股武装匪特潜入内地、袭扰东南沿海外，大肆开 展所谓“心战”攻势，进行反共宣传，煽动闹事，进行策反离间活动。主要招术有：
　　　　(一)实施飞机空投、气球空飘活动。利用严重自然灾害造成食品短缺，人心浮动之机， 大量空投衣物、食品和反动宣传品；
　　　　(二)在大陆周边国家和地区架设高功率电台，昼夜 广播，除造谣中伤外，以重金悬赏、高官名位为诱饵进行勾联策反，公布海外和港台特务机 关通联地址，教唆密写与投邮方法，邮寄经费和密写用品；
　　　　(三)给领导干部和民主人士邮寄反动传单、策反信，施展栽赃、离间、恐吓手段。破坏 上层团结。
　　　　其间，有2架飞机从南韩起飞，越境低空飞临黑龙江20多个县，空投大量反动宣传品、慰 问信、大米、香烟、糖果、衣物等，还有一次空飘气球携带大量反动宣传品入境。同时发现 有极少数对社会主义制度不满的反动分子与敌台挂勾，掌握一些敌特派遣线索。
　　　　针对蒋介石“心战”和派遣情况，全省各级公安机关一方面加大公开工作力度，与党政 群团组织配合，对广大干部、群众进行法制宣传和爱国主义教育，及时揭露“心战”的反动 性、欺骗性和危害性，教育干部群众自觉遵纪守法，不收听“心战”广播，不相信“心战” 宣传，不贪图利诱，不向敌特机关写信挂勾。全省城乡普遍将反“心战”纳入“乡规民约”、 “爱国公约”、“治安保卫条约”之中，做到家喻户晓，积极预防，提高了干部群众的警惕 性。另一方面加强隐蔽战线的斗争，采取果断有力措施，强化反挂勾反派遣工作。据不完全 统计，反空投、空飘斗争中，全省组织相关区县22 436人进行搜山战役，共收缴空投、空飘 反动宣传品18种计105377份及大量食品、药品、大米、香烟等物品。一些捡拾到反动宣传品 和各种物品的群众，自觉不看、不食、不用，并及时送交到政府和公安机关，表现了高度的 警惕性和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国家的可贵品质，使敌特空投的罪恶目的无法得逞。
　　　　全省公安机关还侦破大批与敌台挂勾案件(已在打击现行反革命破坏活动中统计)，挫败 了蒋匪的所谓“空中来，地面去”的图谋。
　　　　同时，各地公安机关强化反派遣专案工作，发现和掌握20余件派遣线索，但其中多数没 有进入黑龙江，有的压根没敢来，有的入境后未来到黑龙江前被沿海各省打掉，有的进入后 不敢活动，后又撤走。全省侦破1起国民党训练归俘人员(朝鲜战场被俘志愿军)潜入肇东县搜 集情报的国特案件，1起正宗国特刘贵邦案。
　　　　“文化大革命”期间，一些专门搞国特的侦查人员被迫害，省公安厅长赵去非及11名侦 破国特刘贵邦案件人员被抓入监，身份均被暴露。政治侦查干部被当做特嫌审查，然后送去 劳动改造。隐蔽侦查工作被迫中断，代之而起的是群众专政，公开抓特务，致使整个“文化 大革命”中没有破获一起真正的国特案。
　　　　1978年，全国第三次侦查工作会议提出拨乱反正后，政治侦查干部才大部归队，开始正 常的业务工作。针对国民党特务机关利用我开放之机，从去日本、南韩和港澳台探亲、居住、 商贸人员中物色发展特务的新特点，及时调整专业工作部署，增加专业干部，广开情报渠道， 适时侦查破案。至1983年全省共侦破国特案件9起，其中牡丹江农场公安局2起，合江农场公 安局1起，嫩江农场公安局2起，哈尔滨市公安局4起。
　　　　1983年，为适应新时期同间谍特务的斗争，第六届全国人大会议第一次会议决定成立国 家安全机关，将公安机关的反间谍侦查工作任务划归国家安全机关。至此，黑龙江省公安机 关胜利地完成建国以来至1983年间同间谍特务斗争的历史任务。
　　　　案 例：
　　　　国特刺杀于毅夫案
　　　　张达，国民党中统特务。1937年加入国民党，曾任汪伪国民政府中校副官，伪满勤劳奉 仕大队长等职。日寇投降后加入国民党黑龙江省党务专员办事处，从事特务活动。
　　　　信义，国民党军统特务，日本投降后任国民党东北先遣军齐齐哈尔前敌指挥所代理主任 兼参谋。
　　　　张、信二犯在黑龙江省国民党党务专员办事处代理主任专员赵岳山的操纵下，于1945年 11月12日，纠合军统特务曲汉臣、郝守志等人策划谋杀嫩江省主席于毅夫，经3次密谋，在枪 支、经费、内应等准备工作就绪后，于12月24日夜张达、信义率郝守志、曲汉臣及土匪张风 等人，在内奸高洪礼、傅荣华的配合下，秘密潜入嫩江省主席于毅夫住处，信义等人在外面 寻风，张达率匪徒闯入室内，因于毅夫主席在别屋工作，误将省政府代理秘书长马识途枪杀。 枪响后，守卫队奋起反击，枪战中守卫队指导员李慈民、二排长关成杰、通讯员李树林等3人 中弹牺牲。张达等仓惶逃窜，投靠龙安桥土匪绺子。12月31日中共嫩江省和齐齐哈尔市党政 军领导机关撤离齐市后，张达、信义返回齐齐哈尔市，继续进行特务活动。1946年4月张达逃 往长春，接受中统特务头子罗大愚指令，去天津建立“冀鲁情报据点”，任政工室少校。天 津解放后，张接受潜伏任务，化名张文彬潜伏克山。朝鲜战争爆发后，张又勾结赵瑞峰(伪满 军官、光复军连长)等人组织“中统东北招收宣抚委员会黑、嫩省齐北小组”特务组织，张任 组长，赵为委员，在克山开设“志彬诊所”为掩护，搜集情报，制造谣言等活动。还企图破 坏桥梁、通讯设施，阴谋策反公安武装暴动，妄图呼应蒋介石“反攻大陆”。经公安机关侦 查，于1950年11月将张达、信义等从北京逮捕归案。于1951年5月27日召开公审大会，依法判 处张达、信义、赵瑞峰3犯死刑，执行枪决。
　　　　国民党中统兴安分室案
　　　　王明忠，国民党中统局兴安分室负责人兼中统长春区第四分区主任。“九·三”抗战胜 利后受国民党东北三省党部书记长之命，勾结匪首宋铜山收编土匪，成立挺进军第七旅，在 兴安、龙江一带抵抗民主联军，袭击区、村政权，杀害革命干部和群众。在1946年组织建军 时，任保安总队长，在博克图一带指挥建军土匪破坏铁路，并在齐齐哈尔建立交通站。1947 年指挥特务王礼(中统兴安分室雅鲁据点负责人)、张国杰(中统兴安分室王爷庙据点负责人) 等在滨州线进行情报、破坏活动。1948年在长春与王礼、张国杰等捕杀进步青年刘志成、徐 树山等20余人，捕杀大学生蓝祺等人。中统兴安分室特务组织的骨干特务还有李海滨(兴安分 室齐齐哈尔交通站负责人)、乔来仪(兴安分室特别情报员)。全国解放后，奉命潜伏，李在齐 齐哈尔市以开设华光建筑公司为掩护进行特务活动。朝鲜战争爆发后，认为时机已到，积极 联络关系，进行情报活动。乔潜伏在中长铁路当翻译，利用职务之便窃取情报。1947年，王 明忠亲赴长春向上级汇报工作，之后又被派回潜伏，把枪支密藏起来。这起中统局兴安分室 特务组织，经侦查搞清全部案情，在镇反运动中，齐齐哈尔市公安局于1951年3月破获此案， 以上5名特务分子捕获，审讯供认不讳，于5月公审处决。
　　　　中国国民党沈阳地下执行小组案
　　　　1953年11月15日侦破潜伏在齐齐哈尔、碾子山、北安等军事工厂内部的重大特务案件。 李春元为该组织执行委员兼总务组长，军统特务张昆为该组织书记，董益武为副书记兼情报 组长，还有佟恩焕等。据侦查获悉，张昆在沈阳解放前夕，接收军统北满站少将策反组长张 复的指示，留在沈阳潜伏。沈阳解放后他隐瞒历史混入五三工厂充当电工，暗中勾结军统特 务分子董益武、建军连长李春元、反动分子佟恩焕等人，建立“中国国民党沈阳地下执行小 组”潜伏特务组织。1950年工厂北迁，他们来黑龙江省齐齐哈尔、碾子山、北安等军工厂后， 秘密发展特务，搜集军工生产情报，密谋策反工厂警卫，建立地下武装。还书写反动标语、 传单，妄图配合国民党“反攻大陆”。破案时逮捕潜特分子张昆、董益武、李春元、佟恩焕 等11人，分别判处徒刑。
　　　　张玉林潜伏案
　　　　张玉林，伪警察出身，1945年“九·三”后参加蒋帮东北挺进军，1946年初“东北挺进 军第一纵队223师”师长崔景胜，在溃退前夕将其嫡系警卫营营长张玉林留于哈尔滨市，布置 其扩大地下组织、搜集情报、造谣破坏3项潜伏任务。张遵照指示，在哈尔滨市道外景阳街以 开设新兴表店为掩护，进行反革命活动。崔逃至长春后曾亲自来哈检查张的工作，并令其继 续活动。1949年崔逃亡下落不明，从此断绝了联系，张曾到沈阳、本溪寻找上层领导关系未 果，1950年春到五常县山河屯其内弟蒯瑞处。经侦查发现张每天都收听“美国之音”，还发 展2名“地下工作人员”，并令搜集了解山河屯森林运输情报，还搜集公安人员在镇反期间的 积极工作者名单，以便供给美蒋。并布置以感情拉拢落后人员，提出所谓“物色”、“考验”、 “发展”3个阶段的方针，积极发展组织。张仅在五常、山河屯两镇就物色10余名敌对分子和 流氓分子待机发展。张还拟夺取派出所枪支，搞所谓“敌后游击”活动。1954年11月破案， 张被逮捕惩处。
　　　　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情报员石锦文案
　　　　石锦文，1951年从长沙逃去香港，1953年参加蒋帮中委会二组特务组织，拟派回内地。 此间，石又与国防部二厅、美联邦七一二远东情报局建立联系。1955年11月23日入境，潜入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化名汪伟，从事情报活动，先后向境外、海外特务机构发出情报10多 份。1956年3月10日，在其出境去香港途中被密捕，当即缴获部分特务活动罪证，经审讯供认 了全部特务活动。被判处徒刑20年。
　　　　国民党派遣特务朱少翔案
　　　　朱少翔，男，26岁，江苏省丹德人，解放前曾在上海、镇江学生意，参加三青团。上海 解放后又回原籍，并混入新民主主义青年团。1950年随舅父薛义恒去香港做工，1952年以后 托大陆的关系办理了入境证。1956年3月朱入境回家乡，但未到东北，只在南方几个城市逗留 月余就返回香港。1956年6月24日、27日连续寄给哈尔滨市的关系两封信，要求为其在哈找工 作。朱于8月2日潜回大陆，6日到丹德。11日来哈，被安排在哈工业大学图书馆当图书管理员。 朱到哈第二天，即以化名，明函暗语向敌特机关发信报安。不久，朱又采取化名、伪装笔迹、 异地投邮的办法向敌特机关发信请示工作。经侦查发现其发往敌特机构的密写信7件，敌特机 关回密函指令4件。除一次密写情报外，主要是要钱。经侦查搞清是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南 方执行部第四组派遣，主要任务是长期潜伏，进行情报活动，1957年4月19日密捕了朱。经连 续突审，朱特供认：1952年经李学海介绍参加第三势力特务组织，打算派去日本受训后空降大 陆，后停止活动。1956年3月经刘×介绍参加一国民党特务组织，后因没去台湾受训而中断联 系。第三次经张志新介绍参加保密局(即情报局)。拟利用放宽入境政策之机潜回大陆，经一 周训练，拟派哈尔滨，利用其表弟作掩护，搜集军政情报，携800元港币于5月10日经深圳入 境。潜到上海、镇江等地，因害怕暴露未来哈尔滨市，6月下旬返回香港。特务机关对其未来 哈尔滨市甚不满，拒绝付给他津贴，他拒绝写情报，曾一度发生争执。第四次，1956年7月初， 又经窦德明介绍加入国民党中执委特务组织。
　　　　特务组织对朱较重视，拟将其派回哈尔滨，利用其表弟掩护立足，寻机考入学校从事学 运和搜集情报。经过两周训练后(密写通信方法、报警信号)发给1200元港币的经费，委任其 为哈尔滨情报组组长，于8月2日在特务组织监督下潜入大陆。来哈后即感到生活不习惯，混 入工业大学之后，赶上肃反，害怕暴露身份，十分惊慌，想离开哈尔滨去上海，但敌特机关 不准其离开哈尔滨，并规定了两年活动计划。此间，朱将听到看到的哈工大、哈军事工程学 院组织情况、领导人姓名，中央一位首长的报告等情报，用密写报告给特务组织。破案后朱 被处决。
　　　　国民党情报局派遣特务张景山案
　　　　张景山，蒋帮“情报局大陆研究所”1957年派遣来大陆的特务分子。经哈尔滨市公安机 关侦查，于1958年12月破案。张景山，原名张国臣，1919年生于黑龙江省富锦县，1938年考 入伪三江省警察学校，后在萝北警察署任警士，1941年逃往关内，据说在汪伪政权做事，详 情不知。张与家人断绝联系16年，突于1956年6月以“香港永和街潮成行”地址给家人来信。 经查是敌特通信据点，很可能拟派大陆，故于1956年10月10日公安机关立案侦查。1957年6月 19日张景山经由深圳入境，6月26日抵哈尔滨。张到哈后，当晚即到派出所打听申报户口手续。 次日便持“港澳同胞回乡介绍书”和“在港身份证”办理了落户手续。经侦查控制，发现张 比较可疑，一不走亲访友，二不接触外人，三不谈论政治，四是疑神疑鬼，五是行动鬼祟， 六是步行或乘车窥视有无跟踪，七是通信反常，到哈后不马上发信，一个月才寄出一信，收 信地址为“香港上海街549号二楼莫才转周志平收”，采取异地投邮，假地址，假姓名。经调 查获悉，张潜入后在北京停留两天，在中国银行北京办事处支取1000元港币汇款。曾以“中 信化名寄香港九龙上海街549号三楼莫才转周志平”一信，经分析知主要是报安。经侦查还发 现其向港报告新住址，并流露出“处境非常险要，要求返港”。而敌特机关则要求其利用关 系寻找工作掩护，克服困难忍耐下去，要他埋伏下来，万勿返港。1958年8月1日借社会就业 机会，将其安排在哈尔滨日用工业化学厂当临时工，在其周围安排了党员干部作为监视力量。 由于解决了职业，张生活有了保障，精神上也安定下来，活动也就逐渐大胆，经常收听“美 国之音”、英日广播，并企图偷听台湾广播。从内线侦查获悉，张景山潜入后到1958年12月， 共向海外发信20件，向敌特机关报告情报有：哈尔滨市驻军番号、人数、首长姓名和志愿军 回国情况，有关军工厂、社会动员上山下乡情况，还有节约粮食、棉布计划供应、学生勤工 俭学等情报。这些情报有真有假，多数源于地方报纸或公开发表的消息。有的是道听途说获 得的，无甚危害。敌特机关令其“积极发展组织，开展情报活动”。要求其“搜集空军战略 情报以及国营工厂企业情况”。张向海外敌特机关密报大量情报后，敌特机关决定给其经济 补给，通知其12月16、17日有一李姓来人送款，港币3 000元。为防止张情报活动对我之危害， 在送款前夕，即1958年12月15日将张景山逮捕。
　　　　张供认其历史上当过日伪警察和汪伪警察，于1956年8月在台北情报局经特务马汉深介绍 参加蒋帮情报局大陆研究所特务组织，曾在台北郊区林镇单训室受训3个多月，于1957年3月 离台赴港，至1957年6月被派来大陆，代号为“138”，受训学号是“6322”，化名王杰，中 信、周志平。潜来大陆前是中尉衔，现已升少校。任务是建组、建站、建台，以军事、军工 企业情报为主。敌特机关答应其发展3人以上时，可派专职报务员来。联络办法有“明文暗语 通信、密写、明文漏格、广播密码通讯和派人联络等。潜入后进行了情报活动。发展组织因 条件不具备未进行。此外，海外定于1958年12月16、17两日派人送款一事也做了交待。张所 供述的与侦查掌握的情况完全一致，故而结束此案，张被判处无期徒刑。
　　　　国民党驻日特种情报室派遣特务平马满里子案
　　　　平马满里子，日籍妇女，是蒋帮国防部特种情报室驻日本8026组派遣到哈尔滨的特务， 经近两年的侦查，于1959年11月破案。1957年12月，公安部一局通报：9月中旬获悉，蒋帮国 防部二厅批准驻日本8026组，吸收平马满里子(女性)为派遣我区之特务。指示该组会同“E方” 考核该女赴日本之原因，如无问题，即规定手续详细报告其本人资料，并研究对该女训练及 派遣方式，派入大陆后之督导控制以及搜集情报等事项。哈尔滨市公安局接到通报之后，即 召集有关人员参加会议进行研究。该人系日侨妇女，无职业，居住哈尔滨市道里端街15号， 丈夫刘德俊，中国人，拉运输车工人，有1个小孩，该女于1957年5月去日本探亲。经内线侦 查获悉，平马满里子将随第三批赴日探亲日侨妇女于1957年11月下旬归来，从天津入境。市 公安局派侦查科长以哈市红十字会工作人员身份赴天津，了解掌握对象的入境后第一手材料。 在天津市公安局密切配合下，达到预期目的。了解到平马的母亲接受日本政府有关部门的补 助。平马兄弟姐妹中，有个当日本警察，有个哥哥开洋服店。平马从日本携带行李14件，其 中随身带6件，托运8件，有的没登记，有的托别人带的，被海关扣留半导体、电压调正器、 药品等。平马满里子于1957年12月1日抵哈。过春节之后，她与内线关系逐渐密切起来，往来 关系增多，也逐步说出一些心里话，散布不满情绪。平马满里子急于考查内线历史，说：我 们既然是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从而，内线向其透露，“过去在长春国民党军队中任中 级军官，长春被围期间没有走脱，而遗恨终生”。平马满里子听后很兴奋，乘机拉拢说：“ 大哥别发愁，到日本去，我有办法，在日本我认识一个台湾驻日本的国民党大官，他能给起 入境证，也能给找工作，你当个职员没问题”。又说，“是我哥哥介绍的，在我家住过，还 想让我给做点事。”内线问她，你认识那个国民党大官叫什么名字?平马满里子迟一下说，他 叫卫东山，也叫高先生。经查，卫东山是蒋帮特种情报室驻日本8062组魏宝善的化名，从而 基本证实平马在日本参加了蒋特。
　　　　在深入侦查中，发现平马正在写信，平马对内线透露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受在日本 的国民党情报人员老卫派来中国搜集情报的，老卫叫我搜集哈尔滨的保密工厂、专业学校、 铁路运输、气象变化的情报。有合适的对象经过考查能给办事的，可以吸收工作，每月给100 美元，回日本后给安排工作。接着，就动员内线参加他们的特务组织，并说，你不要想了， 我是为你好，在这没有前途，你要同意，把你的材料邮去，再写两份情报就行了。内线说， 别忙，等代表团来时再把材料带去比较稳妥。平马表示，今后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多关照。
　　　　平马特务身份既已暴露，关键是搞清内幕，获取证据。决定内线打入参加其组织，继续 侦查控制。1959年9月6日，平马写了密写信，内容是“第一号，现已吸收××参加我们工作， 他过去是国民党中级军官，男，37岁，在文化界工作，经我慎重审查可靠，速回信”。写完 让内线把信发出。
　　　　该案经近两年的侦查，查清了案情，获取了证据，证实平马满里子确系蒋帮派遣特务， 无长期侦查价值。经请示市委和省公安厅批准，决定破案。于1959年11月24日，借天津海关 重新处理被扣物品为由，在平马去天津途中密捕，同时在其住宅搜查，获取了密写药、酒精、 毛笔等证据。经审讯，平马满里子对自己的特务活动供认不讳。平马满里子，又名梁秀琴， 女，1922年生于中国，日本籍，无职业，住哈尔滨市道里区端街15号，1932年在哈尔滨小学 读书，1935年在天津教会学校读书，1936年去日本在天理女子学校读书。1941年毕业后去北 京，在其母经营的被服厂工作，1945年来哈尔滨，同年6月与今野敏夫结婚。日本投降后，于 1946年6月与中国人刘德俊结婚，1957年去日本探亲，同年12月返回哈市。该人在日本期间， 经同学足达雅子介绍，结识日本京都警察局外事科的小池政怡和蒋帮特务卫东山。后被卫东 山征募为特务。其间，对平马进行了情报搜集、发展组织、密写通信联络、反审讯等训练。 接受的任务：一是搜集保密工厂、专业学校、铁路运输、气象变化等情报；二是发展组织； 三是接应敌特。通信联络方法：一是密写，二是通过代表团传递，三是电报。日本的收信人 是吉田义雄。发信地址：随便写。平马满里子的代号是吴秀丽。特务经费，每月3万日元。平 马在日本期间先后领取了24万日元。潜入后先后5次用密写向敌特机关发送了哈尔滨市人民生 活、市场供应等情报。发展了1名成员，直至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