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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基层破案

  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破案,是公安机关提高破案率和及时有力打击刑事犯罪的基本途径。 1950年至1954年,黑龙江地区各城镇公安派出所、农村公安特派员以及工矿企业、机关、学 校等内部保卫组织在预防与打击各种刑事犯罪的斗争中,发挥了前沿阵地的作用。他们通过 日常工作和依靠发动群众防控,不仅预防减少大批刑事案件的发生,而且为侦查破案提供大 批线索,直接破获了大批刑事案件。据松江、黑龙江两省1950到1954年统计,共破获各种刑 事案件30 739起,其中基层公安保卫组织发动依靠群众破获的占破案总数的30%以上,并破 获为数不少的重大案件和团伙案件,同时也查获相当数量的惯盗、惯窃、惯匪。1951年7月20 日22时,海伦县海北镇朝鲜村村长金庆发去火车站途中,被路遇的犯罪分子突然打倒,抢走 手表一块,雨衣一件。海北镇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立即派员赶赴现场。经仔细现场勘查,发 现一张绥棱林务局公安股签发的栾忠和赴绥棱回家的下山证,经分析系犯罪分子遗留,随即 派民警到绥棱林务局核查。经查该局确有此人,最近下山未归,家住北安县城区6组8户。又 经北安县栾所在派出所查明,该人于前20天(案后)回家一次,走后至今未归。经深入分析认 为,栾很可能畏罪潜逃在外地亲属家。工作中发现栾的姐夫在海伦县城开旅店,随即派人到 海伦县城,将隐居在海伦城区14街范生家的栾犯捕获。经审栾供认伪满时在海北镇当联络员, 解放后一贯为匪行抢。由此不仅破获了这起重大抢劫案,而且查获了这个惯匪。1955年全国 刑事侦查工作会议,鉴于刑事侦查工作初建,力量十分薄弱,而刑事案件的发案量大,破案 率低的情况,在强调必须加强刑事侦查工作的同时,也强调在同刑事犯罪斗争中,必须善于 依靠和组织群众,依靠城市公安分局、派出所、农村公安特派员以及工矿、企业、机关、学 校保卫组织力量来加强破案工作。1956年,召开的第七次全国公安会议和第三次全省公安会 议,提出降低发案率、提高破案率的指标要求。为完成发、破案指标,明确指出必须依靠基 层公安保卫组织和广大群众的力量,防止案件的发生和加强破案工作。除重大刑事案件应由 市、县公安机关专案侦破小组积极抓紧侦破外,对一般性的刑事案件,可以放手交给治安保 卫委员会、合作社保卫组织去调查破案,由公安特派员或破案小组组织和领导。工矿企业等 保卫组织和市、镇公安派出所,都应当动员组织起来,承担一定的破案任务。根据全国与全 省公安和刑侦会议的精神,各地都充分发挥了基层公安保卫组织和群众性的治保组织的破案 作用。1955年至1956年,全省共破获各种刑事案件10 251起,其中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直接破 获和发动群众治保组织破获的案件占破案总数的40%以上,破案率高的市、县达50%以至60%。 齐齐哈尔市新生路派出所1955至1956年4月,管区内发生各种刑事案件24起,破获23起,破案 率高达95.8%。其中1956年1至4月,发生的9起刑事案件全部破获,未留积案,而且破案的 速度快。在破获的23起案件中,当日破获的有16起,占69.5%。基层公安保卫组织不但能破 获现案,也能破获积案。1954年3月29日夜,青冈县兴华区镇内大众合作社被盗走各种棉布12 匹和一些毛巾、裤子、线等物品,折合人民币680余元重大案件。发案后,该区公安特派员战 春荣经过现场勘查和多方开展调查,当年未能破案。1955年,根据县公安局侦破积案的要求, 将侦破这起重大盗窃案列入工作计划,并在全区基层干部、保卫组织中作了部署。7月18日, 保隆村治保委员王治国与村长于河向他报告,该村住户张子奇、黄风楼原来经济不充裕,近 来两家人都穿上了新衣服,布的来源不清。据此线索,公安特派员战春荣依靠该村治保会和 村干部,对张、黄两家经济状况和布的来源开展调查。通过调查发现,黄风楼1954年领的120 尺布票,除送给邻居65尺外,其余一尺未动。另查张子奇所领的布票,全部送给邻居。同时 查明黄、张两家关系非常密切,有合伙盗窃的可能。为获取证据,特派员经调查,抓住黄风 楼三弟黄海楼要求进步,急于找工作的心理,进行思想教育,揭发证实了黄风楼同张子奇合 谋盗窃大众合作社的事实。根据人证、物证逮捕了黄、张2犯。经审2犯供认以他俩为主,勾 结张子芳和黄福堂2人共同作案的事实。经过历时一年多的工作,破获这一重大积案,查获 了一个盗窃团伙。
    基层公安保卫组织所以能够破获大批的刑事案件,首先有治保委员会联系群众的纽带。 1955年,尚志县14个区的公安特派员组织领导的187个治安保卫委员会,一年中通过治保会 发动群众破获各种刑事案件32起,占全县破案总数的42%;其次有熟悉掌握情况的工作基础, 了解管区内人口情况,掌握各种刑事犯罪嫌疑分子。工作基础好的基层单位,对各种问题的 人员和可能进行犯罪的分子,达到“五知”和“二有”。即“知姓名年龄,知体貌特征,知 住址职业,知历史问题,知现实表现。有档案材料,有监控工作。1955年1月11日深夜,双城 县五区民主供销社突然闯入一手持利斧的歹徒,两名值班营业员奋起搏斗被砍伤,犯罪分子 抢劫未遂弃斧逃走。县公安局接到报告后,派两名干警赶赴现场,协助区公安特派员开展破 案。经现场勘查和访问查明,犯罪分子高个、大眼睛、当地口音、体态壮,年约20多岁。现 场遗留一把黄色木把较新的斧子。根据现场分析,犯罪分子可能是附近村屯人。经区公安特 派员对全区社会治安危险分子排队研究,当即提出正蓝二屯素无正业、过去有偷牛嫌疑的黄 仁芳与犯罪分子特征相似,群众反映其经常外出,怀中还揣把斧子。据此县公安局同志和区 特派员立即赶到该人住地,通过村公安委员访问其邻居,证实黄10天前出门时,怀揣一把黄 色木把斧子,1月12日早回来时,让其母亲给刷的棉袄等情况。经县局批准将黄逮捕,经审讯, 黄犯在证据面前,供认了企图杀人、抢劫的犯罪事实。历经22小时破获了此案。
    1957年到1959年,全省各地在加强侦查破案工作中,都更加重视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的破 案工作,加强对基层公安派出所,内部保卫科、股,农村公安特派员破案工作的领导。一旦 发生案件,县(区)公安机关派人协助进行案件排队,具体研究侦破方向和措施,广大基层公 安保卫组织在侦查破案工作中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完成了市、县局的破案指标。他们在破 案中采取放手发动群众,向群众公布案情,启发群众揭发检举,提供线索。有些案件以治保 会为核心,吸收群众积极分子参加,组成破案小组包案侦破收到显著效果。1957年春,勃利 县公安局发动破案战役中,城西派出所把1955年以来城西街未破的33起盗窃案作为重点,在 街道党支部领导下,指导治保会向群众公布案情,发动群众揭发检举线索,在短短的20天中 就破掉31起。哈尔滨市道里公安分局,1957年1至4月,破获新发生的各种刑事案件85起,重 大案件15起。其中派出所破获的就有47起,占全区破现案总数的55.2%。派出所在破获47起 现案的同时,还破掉年前积案21起,其中重大积案7起。绥化县前进派出所管内有8 000余户、 5万余人口,全所只有4名民警。由于他们紧紧依靠群众组织,发动依靠群众大抓防范,1958、 1959年两年只发生刑事案件5起,而且都得到及时侦破。据双城、木兰两县1959年1至10月统 计,组织群众破案小组直接破获的刑事案件,占全县破案总数的35.3%。哈尔滨市太平区1959 年1至11月,发生各种刑事案件99起,组织群众性破案小组94个,专群结合破案97起,破案率 达到97.9%。基层公安保卫组织就地破获的大批刑事案件中,就大多数来看是容易破获的, 但在破获的案件中,也有一定数量的疑难案件。1958年9月4日,宾县镇筑桥工人挖桥时挖出 一具尸骨,公安特派员接到报告后赶到现场进行勘查。死者身上的皮肉、衣服均已烂净,只 剩一具白骨,口内镶有几颗银牙。经现场分析认为,不用棺材而用麻袋埋葬人是不正常的, 可能是一起凶杀案。据此在县公安局指导下开展破案工作。经走访群众查明,尸首埋葬地原 是澡塘子,伪康德10年改为住户。“九.三”抗日战争胜利后住户是张会,该人30岁,大个, 扁脑袋,大下巴,镶银牙,当年秋天突然失踪,其妻刘氏和左殿臣一起出走,不知去向。经 组织群众辨认尸骨,确认系张会无疑。据此分析,其妻刘氏和左殿臣有谋杀亲夫的重大嫌疑, 经调查,查到左殿臣和刘氏的下落,并将2人捕获,破获了刘氏勾结奸夫谋杀亲夫案。
    由于全省各地都充分发挥基层公安保卫组织、广大人民群众在破案中的作用,各种刑事 案件的破案率有了明显提高。1957年,全省发生各种刑事案件13 759起,破获了10 074起, 破案率由1956年的69.6%提高到73.2%,比1956年多破案5 885起。1958年,全省发生各种 刑事案件8 323起,破获了8 031起,总破案率提高到96.5%。1959年,全省发生各种刑事案 件8 373起,破获8 071起,破案率保持在96.4%。
    1960年至1961年,全省各地在侦查破案工作中,继续发挥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的作用。1962 年公安部下发的《公安派出所工作细则》和《保卫处、科工作条例》,对基层公安保卫组织 破案作了明确规定。1963年,公安部下发的《刑事侦查工作细则》草案,又明确规定基层公 安保卫组织可以就地查破一般刑事案件,协助侦破重大刑事案件。根据公安部上述工作细则 和工作条例的规定精神,全省各地在侦查破案中,实行案件分级侦破的制度。除重大刑事案 件、流窜犯作案和涉及外地的案件由市、县公安局或公安分局刑侦部门组织侦破外,基层公 安保卫组织承担本管区和本单位或系统一般刑事案件的侦破任务,依靠和发动广大群众开展 破案工作,全省一般刑事案件的破案率保持了较高水平。1960年,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12 469 起,破获12 143起,破案率高达93.6%;1961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17 618起,破获14 051 起,破案率保持在80%;1962年,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14 457起,破获11 237起,破案率 为77.7%;1963年,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9 743起,破获8 194起,破案率为84.1%;1964 年,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7 792起,破获6 131起,破案率也达78.6%。
    1965年,城乡和工矿企事业各系统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全面展开,基层公安保卫组织受到 冲击,全省一般刑事案件的破案率则明显下降。1965年全省发生一般刑事案件10 588起,破 获7 038起,破案率下降到66.4%。
    1966年至1969年“文化大革命”时期,基层公安保卫组织被“砸烂”,全省各种刑事案 件的总破案率也大幅度下降。1966年,全省刑事案件总破案率下降到56.3%,1967年下降35.6%, 1968年下降到28.4%,1969年下降到26.1%。
    1970年至1976年,随着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的逐步恢复,破案工作的重新开展,各种刑事 案件的破案率也逐步提高。1970年,全省总破案率由1969年的26.1%提高到46.1%,1972 年提高到59.2%,1976年提高到68.5%。
    1977至1985年,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之后,在排除“左”的干扰,分清是非的基础上, 根据全国和全省公安、治安、刑侦等工作会议的精神,经过抓基层、打基础,加强基层公安 保卫组织的建设,基层公安保卫组织的破案作用又得到充分发挥。在打击刑事犯罪的斗争中, 基层公安保卫组织不但承担一般刑事案件的侦破任务,而且把侦破各种刑事案件变成自觉行 动。1979年5月20日早,鸡西市滴道矿保卫科保干刘荣刚在大街上发现一伙人,抢一个卖鱼老 人的一条大鲤鱼后,骑自行车逃掉。刘荣刚一上班就向保卫科长刘海元汇报了此情况,经分 析认为,这伙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行抢,很可能是一伙惯犯。当即组成5人破案小组,并迅速 深入群众中开展调查。当天走访了20多个单位、70多户140余人,查到抢鱼人中有该矿三井工 人崔宝山,当晚将其传讯,经审崔供认了抢鱼的犯罪事实。破案小组没有就事论事,而是抓 住不放,继续深追细查终于破获了刘彬、崔宝山、张君等6人纠合的强抢集团,先后在该地区 作案56次,其中入室强抢49起,拦路抢劫6起,轮奸妇女1起。1980年,海伦县海伦镇溜门子 盗窃案件不断发生。海伦镇派出所在县公安局直接指挥下,经过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和调查, 发现红旗街张凤山、张凤义有盗窃行为。派出所指导员姜孔发亲自率领民警对张氏兄弟进行 跟踪、守候,不久,当张凤山到红旗街2委14组再次作案时当场抓获,经搜查在其家发现大量 赃物。突审查获以张凤春、张凤山、张凤义、张凤有4兄弟为首的8人盗窃集团。该集团仅两 个多月就作案49起。1983年9月23日,齐齐哈尔市郊哈拉公社黑岗子大队,一名妇女在自留地 干活时,被一流氓侮辱。当地九砖厂保卫科长马景阳闻讯后,立即同哈拉派出所联系。他们 根据被害人提供的犯罪分子体貌特征,共同开展调查工作。经深入调查查明,黑龙江化工厂 大集体工人于青海同犯罪分子体貌特征相似,并具备作案时间。9月25日晚,派出所传讯了于 青海,一举破获流氓猥亵、强奸案10余起。
    这一时期,基层公安保卫组织为了有力地打击和预防各种刑事犯罪的破坏活动,经普遍 恢复和连续整顿,建立了群众性治安保卫委员会,并围绕各种刑事犯罪嫌疑分子和复杂地区 与场所,加强了刑侦工作的部署。通过治保会发动群众提供线索,破获不少案件。哈尔滨市 派出所依靠群众破案,1980年就提供线索3 007件,破获各种刑事案件939起,捕获逃犯199名。 1981年道外区胜利派出所,根据群众反映的121件线索,破获各种刑事案件34起,捕获逃犯2 名。1981年,宁安县整建群众性的治保会696个,提供线索493件,破获各种刑事案件32起。 1982年,明水县经过整建治保会,提供各种线索300余件,破获各种刑事案件56起。
    全省基层公安保卫组织还紧紧围绕整顿社会治安、打击各种刑事犯罪活动,通过户口调 查,发动群众寻找线索,深挖犯罪,破获一大批案件。据1980年7月至8月,省厅组织的联合 检查组对上半年9个城市的抽查统计,公安派出所破获各种刑事案件3 242起,其中大案417起。 1982年上半年,哈尔滨市芦家派出所通过户口调查,摸出8种对象542人,经过查经济变化、 来往关系、活动规律和现实表现,从中发现可能有犯罪活动的113人。对已掌握证据的进行正 面教育,促使他们自己交代问题和检举揭发;对无证据有线索的,深入进行调查核实,获取 证据;对犯罪嫌疑重大又无从调查的,依靠群众进行监控;对参加犯罪团伙的,选择突破口 进行分化。通过上述措施,共破获各种刑事案件33起。1983年,哈尔滨市东莱派出所在严厉 打击严重刑事犯罪的战役中,通过户口调查、深挖工作,打击各种刑事犯罪分子56名,破案 55起。1984年1至4月上旬,牡丹江市内各派出所通过户口调查,挖出隐蔽较深的各种刑事犯 罪分子140名,团伙21个,破获各种刑事案件52l件,其中重、特大案件5起。
    随着基层保卫组织破案工作的不断加强,全省各种刑事案件的总破案率也不断提高。1980 年,全省刑事案件的总破案率由1976年的68.5%提高到78.7%。1982年,全省各种刑事案 件的总破案率由1980年的78.7%提高到80.7%,1985年,全省各种刑事案件的总破案率, 由1982年的80.7%提高到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