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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开展文艺评论

  新中国成立以后,松江、黑龙江两省委在创造新文艺、改造旧文艺过程中,就很重视文 艺评论工作。1950年,经两省省委宣传部批准,由两省文联主办的《龙江文艺》、《松江文 艺》出版。这两个刊物的主要任务之一都是开展文艺批评。1952年,两省省委宣传部都提出 ,要开展文艺批评,对好的或比较好的作品给予鼓励,对问题较严重的艺术作品,及时组织 作者进行讨论研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提高创作水平。此后,两省的文艺评论工作进一 步开展起来。两省文联分别组织创作、编辑人员采取学习和讨论的方法,探讨了塑造新人物 和克服创作中概念化、公式化倾向问题;分别组织有关人员专门对一些文艺作品进行讨论。 这对作者修改作品,提高作品质量,起到有益的作用。
    1956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为指导科学和文化工 作的方针。省委为了正确地贯彻执行这一方针,从6月下旬开始,以一个半月的时间,组织全 省文艺工作者,通过举行报告会和讨论会的方式,对“双百”方针进行了学习讨论。参加学 习讨论的许多人认为,本省的文艺评论工作开展得不够,需要进一步加强。同年12月,省文 联召开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围绕贯彻执行“双百”方针问题进行了讨论,交流了贯彻“双百 ”方针的情况,并对文艺界领导作风上存在的不利于贯彻“双百”方针和开展文艺评论的缺 点提出了批评。
    1957年2月,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中, 又一次提出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4月,省委召开一届五次全委会议,讨论正 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在贯彻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方面,会议认为“放” 与“鸣”都还做得不够,领导上有时还有急躁简单的现象。会议强调要放手地贯彻“双百” 方针,造成“放”与“鸣”的环境。5月,省委宣传部、文教部召开省和哈尔滨市文学、戏剧 、音乐、美术及文化工作者50多人参加的座谈会,就贯彻“双百”方针问题听取大家的意见 和批评,有20多人在会上发言。《黑龙江日报》对这次座谈会作了详细报道,从而鼓励了文 艺工作者大胆地进行鸣放,对贯彻“双百”方针的不足方面提出许多意见和批评。不久,在 反右派斗争中,把这些意见和批评,当作“右派言论”进行批判,有些人被错划为右派分子 ,给进一步贯彻“双百”方针、开展文艺评论,带来了严重的消极影响。
    1959年1月,省委关于文艺工作的指示中,再次强调必须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 方针,加强文艺理论和文艺批评工作,鼓励各种艺术形式、体裁和风格的互相竞赛,多样发 展。这个指示下达以后,许多地方建立起文艺评论小组,对一些作品进行评论,许多报刊经 常发表文艺评论和探讨文艺理论的文章,省文联及其所属协会就许多文艺理论问题进行了探 讨。据统计,这年1至10月,全省各主要报刊发表文艺评论文章400多篇,并初步形成一支专 业与业余的文艺评论队伍。这一阶段的文艺评论,由于不适当地强调“对资产阶级修正主义 进行批判”和“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也出现了简单化、庸俗化、牵强附会的现象, 使文艺评论的正常开展受到了影响。
    1962年4月,中央批准的《文艺八条》下发后,省委要求文艺工作单位和领导文艺工作的 党员干部,正确理解和认真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对一些文学创作和艺术活 动不能简单粗暴的批评、限制和不适当的干涉。强调对艺术上、学术上的问题只能通过艺术 实践和自由讨论来解决,不许用行政命令的方法、少数服从多数的方法来解决学术问题和艺 术问题。《文艺八条》传达贯彻以后,全省文艺学术问题探讨和争鸣的空气又活跃起来。省 文联所属各协会以及报刊相继就文艺作品如何反映人民内部矛盾、如何对待与继承文化遗产 、文学作品的思想性与艺术性及其相互关系、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戏剧冲突、英雄人物形 象与党的领导形象的塑造等一系列问题和一些文艺作品,多次举行座谈会或笔谈,深入展开 了讨论和争鸣。通过讨论和争鸣,对全省文艺水平的提高起到了推动作用。但这种活跃的空 气没有持续多久。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指导思想影响下,出现了把戏剧界上演一些 未加整理的传统剧目和存有某些缺点的文学艺术作品,错误地作为阶级斗争在文艺界的反映 加以批判;对“写中间人物”等本来可以自由讨论的文艺观点,也错误地当作资产阶级或修 正主义观点加以反对。这种过火的政治批判,严重地妨碍了文艺评论和学术争鸣的开展。
    1966年4月,江青勾结林彪炮制《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提出所谓“文艺黑线专政 论”,全面否定了新中国建立以来的文艺事业。黑龙江省在“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 以《纪要》为根据,把全省的文艺事业批成漆黑一团,并任意把好的文学艺术作品说成是“ 毒草”,把艺术问题和学术问题说成是政治问题,肆意诬蔑和迫害文艺工作者。正常的文艺 评论根本无从谈起,出现了只有江青反革命集团一家之言的万马齐喑的局面。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省委领导全省各文艺团体多次召开座谈会和批判会,一面学习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一面批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对抗、诋毁《讲话 》精神的各种谬论,从思想上、理论上使广大文艺工作者解除了精神枷锁,文艺评论和学术 讨论又活跃起来。省文学学会、作家协会、文学研究会和省文化局戏剧工作室等分别多次召 开座谈会,就毛泽东文艺思想以及文学创作、戏剧创作评论等问题反复进行探讨。对各种问 题的探讨均表现出学术民主空气,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对不同认识,不强求一致。
    1979年9月,《人民文学》发表《人民日报》记者刘宾雁以黑龙江省宾县真人真事为题材 的报告文学《人妖之间》,其中许多人物和事件的重要情节叙述严重失实,有些断语很不确 切,引起当地许多干部和群众强烈反应。省委组织本省作者对此写出评论文章,寄送《人民 文学》等报刊,未予发表。1982年2月18日,《黑龙江日报》发表吴运刚《评〈人妖之间〉的 失实》的文章,指出这篇作品违背了报告文学的真实性原则。同年12月,省文艺评论刊物《 文艺百家》擅自公开刊载全国苏联文学讨论会上的争鸣文章和会议纪要,在涉及对苏联社会 制度性质的评价上,违背了公开对外宣传的统一口径。中央宣传部对《文艺百家》这一错误 发了通报,省委宣传部将通报转发全省,要求各级党委以此为鉴,总结经验教训,提高认识 ,坚持宣传工作的党性原则,增强组织纪律性。
    在此期间,本省一位女作家创作的中篇小说《北极光》发表后,在全国引起较大反响, 评价褒贬兼有。1982年2月,省作家协会专门举行对她的小说讨论会,会上,大家畅谈她近几 年所写小说的主要成就和不足,讨论中没有任意上纲的现象。这位作家也出席了这次讨论会 ,并表示欢迎这种讨论。
    1982年上半年,省直14个文艺评论组多数开展了活动,在省内外十几家报刊发表了30多 篇文艺评论,有些评论组还举办了各种形式的作品讨论会和座谈会。为了推动文艺评论工作 更好地开展,经省委宣传部批准,同年10月,由省文联主办的《文艺评论报》创刊。这个报 以评论作品为主,阐述党的文艺方针、政策,刊登对各种形式作品的评论、评介和不同意见 争鸣文章。同年12月,省委宣传部召开省直14个文艺评论组组长联席会,总结交流开展文艺 评论工作情况,讨论研究开创文艺评论工作新局面的具体措施,确定今后评论工作重点应以 掌握信息、提高质量为主。
    1982年以来,在文艺方面出现了只要“票房价值”,忽视社会效果,台风不正,情趣低 下;“古”的东西比重过大,精华糟粕并存;外国的和港台的歌曲比重过大,格调很低;爱 情内容过大,“戏不够,爱情凑”等现象,在文艺评论中没有及时予以有力地批评。对此, 1983年8月,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向凌在全省宣传工作会议上提出纠正意见,强调对这些问 题既不能乱扣帽子,无限上纲,继续搞“左”的那一套,也不能看不到问题的危害性。据此 ,许多文艺工作单位在提高认识统一思想的基础上,对错误思想偏向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对错误事实的分析既严肃又认真,与人为善,以理服人,从而推动了文艺评论的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