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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贯彻国民经济“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

  由于“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和“反右倾”给整个国民经济带来的危害。苏联政府 背信弃义,撕毁合同,撤退专家,农业又受到严重的自然灾害,经济建设和人民生活都出现 了严重困难。因此,1961年1月14日,中共八届九中全会在北京举行,决定对国民经济实行“ 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以下简称“八字”方针)。我国国民经济进入调整阶段 。
    黑龙江省为贯彻执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在安排1961年国民经济计划 时,把发展农业放在重要地位,加强农业战线,加快农业发展速度,压缩基本建设规模,适 当控制了重工业的发展,尽一切可能提高轻工业的水平。在生产建设的安排中,贯彻执行了 先生产、后基建,先采掘、后加工,先维修、后制造,先配套、后主机,先质量品种、后数 量等调整精神。
    随着国民经济调整的进行,为了更好地贯彻“八字”方针,中央制定了一系列具体政策 和措施,先后下发了《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简称六十条)》、《关于减少城镇人口和压 缩粮食销量的九条办法》、《关于城乡手工业若干政策问题的规定》(即手工业三十五条) 、《关于改进商业工作的若干规定》(即商业四十条)、《国营工业企业工作条例》(即工 业七十条)。根据中央这些政策和措施,1961年9月25日,中共黑龙江省委召开了三届四次会 议,会上全面传达了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和有关文件精神,确定进一步调整国民经济各部门之 间、生产和流通之间、经济建设和文教建设之间的比例关系,调整全民所有制、集体所有制 和社会主义经济领导下的个体所有制的比例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分配关系。并考虑到1961 年影响国民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最大的是粮食问题、煤炭问题和市场问题,因而在工作上, 要统筹兼顾,突出重点。一切调整工作的进行,都要保证以粮食为中心的农副业产品生产和 收购任务的完成,保证煤炭生产稳步上升和市场的逐步好转做好调整工作。
    1962年1月下旬,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了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即“七千人大会”),主 要讨论了当时形势和任务问题,民主集中制问题,以及党的作风与群众路线问题。会议对当 时的经济困难和工作指导上的错误,作了比较实事求是的分析,这对于统一全党和全国人民 的思想,坚定地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具有重要的意义。据此,黑龙江省委 、省政府对国民经济实行了更为坚决的大幅度的调整。
    一、整顿农村人民公社,发展农业生产
    (一)纠正一平二调的“共产风”
    1961年,中共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相继制定了《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补充 规定》(试行稿)、《关于认真清理一平二调帐目坚决退赔的规定》(试行稿)、《关于农 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的补充条例》(草案)、《黑龙江省农村人民公社社队规模调 整规划》(草案)等文件。省委指出:人民公社管理区和县以上各级各部门不按政策规定、 不等价交换、无偿抽调社区队和个人的一切财物和劳动力,不管以任何名义,都是一平二调 ,都必须认真清理坚决退赔,使全体干部通过退赔真正受到教育。对坚持错误,拒不退赔的 要严肃地给予批评教育,直至纪律处分。为做好退赔工作,中共黑龙江省委成立了退赔委员 会,一切退赔任务重的部门都相应地成立了退赔小组。在退赔委员会的领导、督促、检查下 ,全省退赔工作进展很快。据1961年6月末统计,全省初步计算,“平调”总值3.34亿元, 已退赔2.75亿元,占82.3%,经以后继续工作,退赔基本上解决。瞎指挥、浮夸风、强迫命 令风、特殊化风也有很大克服。
    (二)整党整社
    整党整社是从1961年开始的,到1962年进行了5个方面的工作:一是调整了社队规模,确 定了以生产队为基础的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级集体所有制。到1962年,全省人民公社 由809个调整至953个,生产大队由8777个调整至10408个,生产队由40205个调整至56274个。 二是落实自留地545万亩,占耕地面积5.8%。三是克服分配上的平均主义。当时主要有两种 分配方法,一种是“以产计酬”,约有80%的生产队实行这种分配办法;另一种是“三包一奖 ,以工计酬”,约占20%的生产队实行这种分配办法。四是整顿了公共食堂,缩小了供给制范 围。五是落实了党对农村的政策,如:实行包五保户和困难户补助办法,允许发展家庭副业 和手工业生产,开放农村集市贸易,兑现卖猪留肉和小麦留粮标准等。还调整了粮食征购指 标。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从1962年开始发动群众对生产计划和粮食征购计划、年终分配方 案展开大讨论,使社员群众都知道他们“产、购、留”的数字和个人分配所得有多大增加, 然后由领导根据群众提出的指标和社队目前实际水平,进行合理调整,使生产指标和征购指 标更接近于实际。1962年全省征购任务为41.7亿斤,比1961年减少13.7%,征购量占总产量 的比重,由1957年的69.6%降到37.5%,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使农民口粮保住300斤,马料保 住600斤,为下一年度生产奠定了基础。
    二、工业支援农业,动员城市人口下乡 动员工业支援农业,城市支援农村,是调整时 期的一项重大举措。全省组织城市的大中型工厂与农村人民公社挂钩,工厂在修理农机具, 发展多种经营和社队工业方面,给人民公社以尽可能的帮助。1961年,通过工业调整,曾先 后将省市管的9个技术较好的通用机械厂转为农业机械厂,将全部县营机械厂转产,主要为农 业服务,同时还组织了15个国营和省营工厂定点生产农业机械配件。1962年,扩建和充实了 农业机械厂24处,充实技术工人300多人,增添了各种检修专用设备578台,有130个手工业社 (厂)恢复了名牌小农具生产,加速提高了农业机械产品的产量。1962年全省机械化、半机 械化农业机械达46750台,生产农业机械配件1315万件,铁、木制小农具1653万件。机耕地面 积占全部耕地面积比重由1957年的11.2%提高到25%;新增治涝面积300余万亩。国家用于农 业和支援农业的投资2.2亿元,比上年增加了31.2倍,占全省投资总额的30%。
    在物资供应上优先保证农村需要。对农村急需的木材、钢材、农药、化肥等都由有关部 门积极组织货源。1962年供应农村木材增加30%,煤炭增加21.9%,水泥增加37.5%,生铁增 加12.9%,钢材增加6.3%。农业贷款达到39353万元,比1961年增加8.4%。同时日用工业品 也优先供应农村,总额达5.8亿元,占全省工业品零售额的33.2%,比1961年提高3.4%。1 963年供应农村化肥8000万斤,平均每亩施用化肥由1962年的0.8斤增加到0.9斤,农村用电 由1962年的7400万度增加到1亿度。帮助灾区和贫困社队购买耕畜31500头,车辆3000余台, 种子、饲料18000多万斤,下拨返销粮食3亿斤,救济布500万市尺,棉花7000多担。
    1961年5月下旬至6月中旬,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工作会议,研究进一步调整国民经济问 题,会议制定了《关于减少城镇人口和压缩城镇粮食销量的九条办法》,规定在1960年底12 900万城镇人口的基础上,在3年内减少城镇人口2000万以上。精简对象主要是1958年以来来 自农村、经过动员又自愿下乡的职工。1961年-1962年两年,黑龙江省共精简职工110多万人 ,减少城镇人口66万多人。另外,还减少农村的非农业人口140多万人,全省农村劳动力从1 960年的281万人增加到1962年的301万人。
    三、压缩基本建设
    黑龙江省基本建设战线过长的问题在1960年最为突出。全年计划内投资达21.49亿元, 比上一年增加4.2亿元,计划外基本建设投资还有3亿元左右。分散了人力、物力和财力,很 多项目不能按期建成投产,到1960年末,半截工程达1300多项。为把有限人力和物力用在最 急需的建设项目,省委、省政府下决心缩短基本建设战线,大量削减基本建设投资,1961年 把基本建设投资压缩到7.32亿元,比1960年减少66.5%;1962年又压缩到5.71亿元,比19 61年减少22%。在基本建设的安排上,对全省基本建设工程进行排队。坚决把农用机械、化肥 、农药等基本建设项目放在第一位,着重安排能直接增加运力、提高运输效率的工程项目和 保证国防重点工程。在非生产建设方面,主要安排迫切需要的职工宿舍等。
    四、压缩重工业,发展轻工业
    为了改变重工业过重的情况,黑龙江省按照农、轻、重的次序和“生产第一、市场第二 、建设第三”的方针,提出对重工业的调整方案。在重工业中,主要是加强采掘工业(煤、 木、油等)、基本化学以及国防重点工程等。而冶金、化工、建材、机械工业中的重型设备 、机床、电动机等一些过多的企业和在建项目,则要坚决退下来。退的原则是达到能够站稳 脚跟为度。退的办法是实行“关、停、并、转、缩”。对那些发展过大、过多,原材料供应 不足,技术没有过关,经营管理不善,质量低,消耗大,成本高,劳动生产率低,长期亏损 的企业,有计划地关闭一批,停产一批,合并一批,转产一批;保留的企业也要把多余的职 工精简下来。对那些过急、过早过渡为全民所有制的合作社和过早过渡为集体所有制的个体 劳动者,有计划有步骤地退回来,使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
    经过以上步骤,全省先后关、停、并、转了1759个工业企业。1962年底,全省工业企业 总数比1960年减少35.4%。冶金工业对1958年“大办”的167户冶金企业,仅保留了大西林铁 矿、哈尔滨轧钢厂、多宝山铜矿、西林铅锌矿、小裕丰铅锌矿、牡丹江耐火材料厂和有色矿 山机械修配厂。机械工业,新建的10个项目,有9个下马,并把一部分县属企业进行了关、停 、并、转。与此同时,积极增加轻工业和小商品生产能力。一方面,对现有生产日用工业品 和小商品的工厂进行合理调整;另一方面,对市场急需而生产能力不足的产品,有计划地新 建和扩建一批企业。同时积极恢复和发展手工业生产。此外,还在机械工业中确定一部分企 业生产日用工业品,把一批半截子工程改造成轻工业项目。调整一部分工厂给轻工业,适宜 于手工业生产的转为手工业。对手工业过去过渡为全民所有制的企业坚决退回来,对于适合 分散经营的允许个人经营。
    五、稳定市场,回笼货币
    为了稳定市场,采取了控制货币投放的措施,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使市场票子减少。 回笼增加。据1962年上半年统计,全省净回笼货币1.1亿元,把1961年全年增发的2.57亿元 的票子收回了43%。同时,对某些商品如高级烟、酒、糖果等实行高价销售。为增加商品货源 ,挖掘物资潜力,把长期积压在企业、机关的物资调动起来,实行清仓查库。随着货源增加 ,改进城乡商品分配办法,改善经营管理,有些凭票供应的商品,改为敞开销售,使市场供 应缓和。
    黑龙江省经过两年来的调整,整个国民经济的形势已经开始好转,主要表现在:1962年 社会总产值90.2亿元,比1957年73.5亿元增加16.7亿元;工农业总产值72亿元,比1957年 58.9亿元增加13.1亿元;国民收入43.6亿元,比1957年的37.8亿元增加5.8亿元。农业 生产开始好转,粮食产量超过了1960年和1961年水平;达到90.4亿斤;基本建设投资总额5 .71亿元,比1957年的7.54亿元减少1.83亿元。运输邮电业、文教卫生事业也有相应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