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信 仰
一、多神崇拜
图腾信仰,熊。过去鄂伦春人认为熊与自己有亲族血缘关系,把熊尊称为“太帖”(祖
母)、“阿马哈”(舅父)、“雅亚”(祖父),不直呼其名。遇熊脚印和吃东西地方,就
下跪即头,祈求吉利平安,以示崇敬。虎,鄂伦春族称为“乌塔其”,太爷的意思。也称虎
为“博如坎”,神的意思。打猎时听到虎叫立即磕头祈求,避而远之,以示敬畏。
自然崇拜,有害则祈求、有利则敬畏。如火神(“透欧博如坎”),火对生活重要,保
存又相当困难,对火神崇拜虔诚。吃饭要往篝火上投食物,禁往火上倒水和用刀子乱扎。春
节客人拜年,先向火神磕头,而后才给主人拜年。山神(“白那恰”),于山中树根部刻一
脸形,猎民路过时向其磕头,保佑多打野兽。还有太阳神(“低拉恰”)、白天神、月亮神
(“别亚”),主管仓库的女神、星星神(“奥论”)等。
对各种自然现象,如雷神(“阿克的恩都力”)、旋风神(“毛鲁开依力”)、风神(
“根球鲁阿”),亦都虔诚地磕头礼拜。
祖先崇拜,鄂伦春族相信人死后灵魂不灭,每个氏族都供奉祖先神(“阿娇儒博如坎”
)。年节、出猎回来,都虔诚祈求祖先神灵,保佑子孙绵绵,祛病除灾,平安无事。
偶像崇拜,用兽皮、木头或于布和纸上刻画各种稀奇古怪的神像。凶神(“涩向博如坎
”),用木头刻制似人非人丑像;灶神(“居拉西其”),用草绑成人形;掌管各种疾病神
(“翁库鲁博如坎”),于布或纸上绘画4个或8个人形;也有从蒙古族和达斡尔族传入的财
神(“吉亚其博如坎”); 掌管牲畜繁殖神(“昭路博如坎”),马王神、草王神;从汉族
传入的凶恶、狡猾、害人的狐仙神(“敖路博如坎”)等。后又产生“造福升天堂,作孽下
地狱”,阳世人间,阴曹地府等宿命论观念。
过去,鄂伦春族对神信仰很虔诚,每次出猎或出猎回来,都要祭奠神灵,保佑人畜两旺
。平时,鄂伦春族将神像装于桦皮盒里悬挂于“斜仁柱”正铺“马路”席上,或放于“斜仁
柱”后面树上,不挪动。搬迁用“神马”驮,到后先安神,后行事。祭神时,除烧香、纸磕
头外,还往神像嘴上抹兽肉和兽血,并用狍、鹿、犴、雁肉上供,以示祭神虔敬。
现在,鄂伦春族人的各种崇拜基本消失。
二、萨满教
萨满,满通古斯——语义为“激动不安”或“狂怒之人”。是人神之间的媒介,是鄂伦
春人向神祈福禳灾祛病除妖的使者。萨满起初由妇女充任,后来才有男人充当。
鄂伦春族萨满分“穆昆”萨满(氏族萨满)和“得勒库”萨满(游动萨满)。萨满不是
任何人都可充当,出生时胎胞完整不破,需要把胎胞割开放出婴儿的,这种人长大后一定是
萨满;身染重病,请萨满跳神,许诺在病好后当萨满;平常人突然得了癫痫病,咬牙切齿、
乱跳乱闹,也可成为萨满。被选中的人,经老萨满教授法术后方能成为正式萨满。
萨满为人驱邪治病,跳神前,由二神将其神帽、神衣、手鼓、鼓槌、神垫等用具,拿到
场地,场地打扫干净,摆上神像和点燃篝火,摆上供品点上香之后,萨满穿上神衣,戴上神
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坐在神垫上,击鼓,由慢至紧,突然鼓声大作,萨满神灵附体
,起身摇晃,双目紧闭,嘴唇哆嗦,咬牙切齿,身上各种金属物相碰撞,发出哗啦声,引吭
高歌,在场人附合。伴之鼓声,萨满问:“为什么请我”,二神答说:“有病请你”。萨满
便通过祖先神,逐一请各路神,指出供什么祛病除灾。最后萨满急速蹦跳,边唱边击鼓,气
氛紧张严肃。到高潮时,二神回说“我们一定照办,感谢保佑”。待二神说完后,萨满又急
速旋转,边唱边跳,站立不稳,这时由周围几名大汉将其围住,萨满突然仰倒在大汉们的怀
里,瘫软得一动不动,说明神灵已离去,跳神完毕。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鄂伦春族萨满仍是不脱离生产的原始巫师,以参加劳动为主
要生活来源。没有任何特权,萨满跳神是应尽义务,不收报酬,跳神时供品由全“乌力楞”
共同享受,但在个别萨满中,也出现了收取报酬的现象。
鄂伦春族还进行占卜(“阿嘎钦”)活动。用猎枪占卜,在猎枪枪筒上,绑上一把斧子
,安放于枕头上,占卜者坐地上,右手握紧枪柄,口祷各种神灵名字。如说对了,手中的枪
轻轻向上举起,祈求保佑,并上供。“烧野兽肩甲骨”(哈拉巴)占卜。将野兽肩甲骨烧成
灰色,被烧的肩甲骨上的花纹整齐,认为预兆就好,否则兆头相反。用镜子照盆水(多数照
井)占卜,用镜子看盆水,认为水越清越净是好预兆、吉祥,反之则祸、不吉祥。竖鸡蛋占
卜,把鸡蛋倒立于光滑的平面物体上,竖立时口祷各种神灵,当祷念某一神灵鸡蛋就竖立住
时,便认为是这个神灵作祟,就得上供求其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