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电子工业
清光绪十一年十一月(1885年12月),北洋大臣李鸿章,为防御沙俄侵略,加强边务联系,会同吉林将军希元,奏准将奉天到吉林的电报线路,经宁古塔延长至珲春;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又建起了吉林经齐齐哈尔到大黑河的电报线路。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后,黑龙江地区陆续建立了电报、电话通信设施。1926年,东三省联省无线电电台副台长刘瀚,在用马可尼双工野战电话单机改装成的50瓦无线电发射机基础上,经过改进,装成100瓦发射机,建立了第一家中国人自己安装的发射机。黑龙江地区在20世纪30年代以前,只有外国人开设的无线电修理行(社)。20世纪40年代由中国人经营的维修业务行(社)在黑龙江地区面市。
1945年9月,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为向部队提供通信装备,于1946年8月在合江省东安市建立了通信联络处后方工厂,后改为东北军区军工部直属第二厂,对外称东安电器厂,生产通信设备。全厂职工最多时有912人,下设6个分厂。工厂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组织生产,干部、工人(外籍工人除外)都过供给制生活,实行军队管理方式,为东北和全国解放战争作出了贡献。
1948年11月,东北全境解放。1949年5月东北人民政府和东北军区决定将东安电器厂迁往沈阳。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同年10月,中共中央东北局决定将南满部分军工厂北迁,坚持生产,支援抗美援朝战争。电工一厂(原东安电器厂三分厂),部分迁到阿城县,1951年1月恢复生产通信设备,为抗美援朝作出了贡献。1953年7月朝鲜停战后,改为阿城仪表厂,1957年10月改为阿城继电器厂。
根据第二机械工业部十局《关于私营电信工业改造意见的报告》精神,1956年,哈尔滨市新华电器社、明明电器社、承德电器社、百花无线电社、工艺电社、中通电器社、松群电社、鸿兴电料行、万龙电器社、新山电社、精工无线电社等47户个体手工业劳动者,和以协龙电社、精华无线电社为基础组织起来的哈尔滨第一电器生产修配小组为主体,组成哈尔滨市电器生产合作社。当时有从业人员228人。1958年7月经哈尔滨市第一工业局批准,哈尔滨第一电器生产合作社改为哈尔滨电信器材厂,并转为地方国营,全厂职工520人。
1957年底,黑龙江人民广播电台从服务部抽调20名职工,和南京技工学校10名学员,组建了哈尔滨广播器材厂。
1958年,第二机械工业部十局局长刘寅带工作组到黑龙江省指导制定无线电工业发展规划。初步确定,国家计划,拟在哈尔滨市阎家岗附近投资建设一批无线电企业,以形成一个电子城。第一个建设项目黑龙江无线电仪器厂(前卫无线电仪器厂前身)于当年12月破土兴建。黑龙江省拟投资3 000万元,在庆安县兴建以电子管厂为中心的电子工业基地。与此同时哈尔滨广播器材厂开始生产交直流电子管子母收音机、扩音机;哈尔滨新生开关厂,试制成功中国第一部全部用国产(自制)晶体管和小型元件的袖珍式半导体收音机;公安部十二局所属八二九厂(哈尔滨电子敏感技术研究所前身)生产铝电解电容器;齐齐哈尔市公安局办的609厂(齐齐哈尔北方无线电一厂前身)生产晶体管;牡丹江市电器厂开始生产电话增音机;佳木斯合江公安研究所试制晶体管收音机。1959年4月,哈尔滨电信器材厂更名为哈尔滨电子仪器厂,开始试制生产5兆赫以内的示波器。
进入20世纪60年代,国家紧缩基本建设战线。黑龙江省规划建设中的庆安电子工业基地全部停建下马,部属前卫无线电仪器厂缩小规模。多数刚起步的地方小厂相继关、停、并、转。
1962年底,全省只有5户电子工业企业,职工1 669人,工业总产值309.1万元(1957年不变价)。
1963年2月,第四机械工业部(以下简称四机部)成立,刘寅副部长率工作组到东北三省考察,协助规划和发展东北三省无线电工业。同年11月23日,工作组就东北地区无线电工业近期规划和安排,向东北局提出初步建议。针对当时有的企业有“神”无“庙”,有的企业有“庙”无“神”的实际情况(“神”指产品,“庙”指厂房)。分别提出了解决厂房和产品方向,以及在主产品没上来前,生产过渡性产品,解决职工“吃饭”问题的意见。提出“以粗养细,以副养主,以修理养制造”的办法发展无线电工业。明确了“无线电工业必须军民结合,以军为主,军民兼顾,以军带民,以民养军,努力为四个现代化和国民经济服务”的方针。当时由于国际环境的变化,黑龙江省由大后方变为反对霸权主义前哨,没有安排新建项目。地方工业只对哈尔滨广播器材厂、哈尔滨电子仪器厂、哈尔滨无线电工具厂、哈尔滨灯泡厂4个企业的近期产品、临时过渡性产品和长远发展方向以及小型土建投资提出具体规划意见。
自1964年开始,全省各地根据社会需要,逐步办起了一批电子企业。在电子工业不断发展的形势下,1964年4月省机械工业厅在原电工处的基础上,成立了黑龙江省无线电工业公司。在无线电工业公司成立后,全省电子工业有了新的进步,技术水平有明显提高,哈尔滨广播器材厂1964年开始生产15千瓦短波报话发射机,大部分出口援外。哈尔滨电子仪器厂已能生产60兆赫宽带示波器,在全国地方示波器行业中名列前茅。收音机年产量由千部增长到几万部。牡丹江电器厂开始试制J-18型磁带机。同时,黑龙江省无线电研究所于1966年5月成立。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时,全省电子工业企业共有25户,职工3 690人,完成工业总产值2 486.6万元(1957年不变价)。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省无线电工业公司工作受到严重冲击,1967年,工作人员全部进工交学习班,生产无人管理。1967年省革命委员会成立,1968年电子工业归重工业公司管理,1969年1月省成立国防工业办公室,内设电子处管理电子工业。“文化大革命”期间,根据解放军装备规划需要和四机部安排,1966年起,国家投资陆续新建3户小三线军工电子企业。1967年在延寿县山区建了伟华机械厂(代号822厂)和卫力机械厂(代号8221厂)(在四机部未授代号前,为对外“保密”,因是1967年建厂的,故称671厂,672厂)。分别生产军用磁石电话机单机、交换机。1969年在五常县背荫河建立半导体器件厂,为解放军师以下单位通信装备配套。1971年,四机部授予代号为8233厂,对外厂名为曙光无线电厂。1967年12月,国防科委和四机部召开全国无线电工业会议。此后,黑龙江省先后承接了311甲炮瞄雷达、441C指挥仪、8千瓦单边带电台、771机载导航雷达等军工动员任务(民品企业安排生产军工产品谓“军工动员”)。到1969年年底,全省共有42户电子专业厂,职工7 738人,已能生产电子测量仪器、计算机外部设备、通信广播设备等。1969年完成工业总产值3 078万元,比1958年增长2.73倍,年均递增率11.7%。
1969年10月,中央电信工业领导小组召开了全国电信工业工作会议,会议提出“全民大办”“破除电子工业神秘论”“电子中心论”等口号。1970年2月省革命委员会召开有各地、市、县革命委员会领导人参加的全省电子工业会议,提出要高速发展黑龙江省电子工业。同年3月,省革委会主要负责人提出要搞单晶硅大会战,达到年产30吨。由此全省一哄而起,大厂一厂一角办小厂,街道办厂,学校办厂,因陋就简,土法上马,兼行跨业,“遍地开花”。但绝大部分技术、设备、材料不配套,不能生产。
1970年5月8日,根据电子工业发展的客观形势,省革命委员会决定成立黑龙江省电子工业局。到年底调查统计,全省有344个厂点,职工人数2.2万人,遍布全省45个市、县。其中晶体管厂118个,电子元件厂132个。“大办”违背了电子工业具有技术密集、知识密集、投资密集的特点。省电子工业局成立后,一边抓发展,一边抓整顿。省电子工业局针对战线过长,厂点分散、设备简陋、产品重复、质量低劣的局面,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进行了艰巨的调整工作。采取“并、撤、转”的方针,将当地产品重复的厂点合并,兼行跨业不出产品、长期形不成生产能力的厂点被撤销或转行。初步调整后保留176户企业,职工减为1.6万多人。经过几年实践,仍有部分企业不具备生产电子产品能力,因此,1977~1978年又进行一次较大的调整。调整后全省尚有137户企业,职工队伍达到近3万人。省电子工业局在调整企业厂点的同时,根据需要和可能,统筹规划,调整产品结构,加快重点产品发展。产品由移植仿制逐步转向自行设计开发。广播电视、计算机、电子测量仪器、半导体器件、电子敏感技术、电子应用产品都有了较大发展。
黑龙江省1972年开始研制电子敏感技术,1975年研制成中国第一只锗磁敏二极管。随后相继研制成气敏、力敏、光敏、湿敏、温敏等敏感元器件,并初步形成敏感元器件、传感器、应用整机相配套的发展优势。
1979年以后,随着中共第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深入贯彻,全省电子工业在科研、新品试制、生产、技术、质量和效益方面稳步发展。根据“调整、改革、整顿、提高”八字方针,全省电子工业确定以哈尔滨、齐齐哈尔、牡丹江、佳木斯4个大中城市为依托的工业布局,于1982年针对厂点分散、产品重复、质量差、成本高、缺乏竞争力等问题进行了第三次调整。将38个基础条件差和长期无力扭转亏损的县镇企业予以转向,脱离电子行业;对长期亏损,主产品没有销路的伟华机械厂停产。至此比较彻底地解决了1970年盲目发展带来的后遗症。调整后,省内4个大中城市的电子工业企业户数占全省的61.9%,产值占全省的80.4%。按照国家统一部署,1982年起,集中3年时间,分3批进行企业整顿,1984年年底验收合格41户企业,占应整顿企业的76%。
在整顿企业的同时,逐步开展了经济体制改革,实行经营承包、产品开发承包、销售承包等措施。1979年底,在少数企业进行扩大企业自主权试点,收到了明显的经济效益。1981年起,全省省、市两级电子工业主管部门和部分企业实行了盈亏包干,有些企业内部实行经济责任承包。1982年省电子工业局召开了全省电子企业经济改革座谈会,介绍了一些厂的情况。在经济体制改革中,对34户全民所有制小企业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照章纳税,放开经营。在政企分开,简政放权中,省属黑龙江无线电一厂、曙光无线电一厂,与部属前卫无线电仪器厂分别于1984年11月、1985年9月,先后下放给哈尔滨市领导。通过经济体制改革,企业初步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单纯生产型向生产经营型转化,增强了市场观念、效益观念和质量观念。
在全省电子工业进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在国家计划指导下,黑龙江省有步骤、有重点地对全省电子工业开展技术引进和技术改造。在第六个五年计划期间(1981~1985年),先后对38户企业58个项目进行技术引进和技术改造。有3个项目列入国家机电工业550项重点引进规划。截至1985年底,已竣工37项,新增产值5 774万元,新增利税1 000万元。“六五”技术引进、技术改造,注意适应市场消费需要,引进了彩色电视机、投影电视机、收录机的生产装配线及部分配套产品和配套工艺、生产技术设备,其中有塑料机壳加工设备、装潢工艺设备、印制线路板加工设备等。通过引进,使电视机、录音机生产企业,形成了一定规模的生产能力,成为黑龙江省电子工业的骨干企业。广播电视行业1985年产值占全省电子工业总产值的70.8%。在消费类产品引进改造的同时,重视有特色的投资类产品及基础产品的引进和改造。计算机外部设备磁带机、数字磁头和可控硅、大功率半导体器件、敏感元器件、扬声器纸盆、计算机应用开发、电子焊接机等项目的引进,投资类产品和基础产品的引进和改造,为电子工业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黑龙江省电子工业长期承担为国防重点工程、核试验、运载火箭试验、卫星发射提供关键配套元器件、仪器,先后9次收到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的贺电、贺信和嘉奖。1984年中国成功地发射第一颗试验通信卫星,黑龙江省电子工业总公司因为作出重要贡献,被电子工业部授予“一星高挂,万里传声”锦旗。
截至1985年,全省电子工业拥有企业84户、部属研究所1所、地方研究所4所、中等专业学校1所、技工学校4所、电子产品监督检验所1所。固定资产原值1.45亿元(净值1.1亿元),职工总数24 993人,完成工业总产值38 823.2万元,比1970年增长20倍,平均年递增22.7%。产品具有一定的特色,计算机工业门类较齐,有计算机主机、外存储设备大小磁带机、输入输出设备有宽行和窄行打印机,以及为磁带机配套的数字磁头;广播电视行业能生产中小功率广播发射机和各种配套设备,并多年出口援外。电视机、收录机有较好的质量保障体系;电子测量仪器品种较多,有较强的开发能力;应用产品门类较多;敏感技术品种较全,敏感元器件、传感器、应用整机协调发展,有较强的开发队伍。敏感技术产品,磁带机用数字磁头,半导体大功率开关器件等,在国内有较高的水平,较强的竞争力,较高的市场占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