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北沦陷时期
　　一、马占山“江桥抗战”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武装进攻东北的“九·一八”事变。由于东北地方 当局执行了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使日本侵略军在不到1周的时间内就占领了辽宁、吉林 两省的主要城市，并立即向黑龙江省进犯。
　　　　9月24日，日军一面派军队向洮南进攻，一面派人对任洮南镇守使的张海鹏劝降。张海鹏 于10月1日竟然宣布“独立”，自称“边防保安司令”，充当了日本侵略者进攻黑龙江省的走 卒。10月13日在日军提供枪支弹药的情况下，张海鹏命旅长徐景隆率3个团北犯，16日在嫩江 桥被黑龙江省防军击溃。位于三间房和泰来之间的嫩江桥，是由洮南进入黑龙江省城齐齐哈 尔的必经要道，为阻止日伪军的进犯，守桥部队将江桥炸毁两孔。10月27日，日军步兵少佐 林义秀以关东军司令部的名义向刚就任黑龙江省政府代主席兼军事总指挥的马占山提出限期 修复嫩江桥的要求，遭到拒绝。11月2日又发出最后通牒。4日，日军以装甲车两列、飞机5架 ，掩护满铁工人修桥，并有百余名日军渡江向抗日军阵地发起猛攻，马占山部官兵对来犯日 伪军进行了反击，打响了震惊中外的“江桥抗战”。
　　　　“江桥抗战”从11月4日开始，至19日结束，历时16天，可分为两个阶段。4日至6日为第 一阶段，主要战场在江桥至大兴之间。4日，日军掩护修桥失败后，再次调集大炮数十门、装 甲车4辆、飞机7架，日伪军4000余人，向守桥部队阵地进攻。马占山部守军虽然人数较少、 弹药缺乏，但官兵士气高昂，奋勇抵抗，重创进犯敌人。5日，日伪军增至8000人，大炮百门 ，飞机20多架，向守军阵地强攻。马占山部以步兵两团正面阻击、两个骑兵团侧翼包围，将 敌击退。日军死167人，伤600余名，伪军死伤700余名。6日，日伪军又增兵1000余人，发起 更大规模的攻势，激战1日，日军滨本联队几乎全被消灭，高波骑兵队也死亡惨重。守军亦阵 亡官兵600余人，阵地遭严重破坏，运输中断。为保存实力，守桥部队于6日晚乘夜撤至大兴 以北的三间房，进行整顿补充。12日至19日为第二阶段，主要战场在大兴至三间房一线。从 12日午后起，日军出动长谷旅团、森连守备队及伪军共约7000余人，在飞机、坦克、大炮的 配合下，连续发动猛攻，马部将士坚守阵地，沉着应战，用步枪、机枪集中还击，多次打退 敌人的进攻。15日，马占山带领参谋到前线指挥作战。17日，日军又有援军到达，发起总攻 ，战况极为激烈。18日晨，日军骑、步、炮兵3500余人，联合对三间房主阵地猛扑，以坦克 开路，在飞机、大炮配合下，使全部防御工事遭到破坏，但广大官兵与敌军展开肉搏战，打 死打伤日军七八百人。马占山在防线被突破，弹尽粮绝、伤亡过重，又无增援的情况下，于 18日下午6时将部队撤退至齐齐哈尔。根据当时日军投入兵力和整个战争形势，19日晨4时， 马占山率军、政两署人员撤至克山。日军于同日下午2时占领齐齐哈尔。21日，省政府由克山 迁往海伦。
　　　　马占山领导的“江桥抗战”，给全国人民、特别是东北人民以极大的鼓舞，增强了抗击 日本侵略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心。全国各地掀起了支援马占山抗战的捐献活动，捐款达300万元 。纷纷组织战地慰问团，奔赴前线慰问抗战官兵。各地声援电报和信件如雪片飞来，慰问品 不断运往前线，上海曾专门生产马占山牌香烟销往全国。“江桥抗战”使整个东北出现群情 激昂、军心大振的局面。中国共产党北满特委动员工人、学生、农民、知识分子各界爱国分 子，组成“抗日援马代表团”，赴战地慰问，有的直接参加了战斗，极大地鼓舞了前线官兵 的抗日爱国热情。
　　　　22日，马占山在海伦宣布组成黑龙江省政府，继续抗日。战前，国民政府已免黑龙江省 主席万福麟本兼各职，任马占山为黑龙江省政府主席。
　　　　曾参加江桥抗战的中东铁路海满路护路军司令、步兵第十二旅旅长苏炳文，率部撤至海 拉尔，于1932年9月23日宣布举旗抗日，成立“东北民众救国军”，誓为中华民族争生存、驱 逐日本侵略者。27日，中东路海满段全部扯下日本旗，悬挂中国旗，并逮捕驻满洲里日本领 事、特务机关长，将国境警察全部解除武装。日本为搞垮“救国军”，先是由日军参谋长小 矶会晤苏炳文，企图进行诱降，被苏严辞拒绝；接着日军威胁苏炳文，如不投降将以空军轰 炸札兰屯、博克图、海拉尔、满洲里等地，“救国军”仍不屈服。10月16日，苏炳文、马占 山在札兰屯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分3路进攻齐齐哈尔。22日，苏炳文率部收复富拉尔基，并进 兵至齐齐哈尔附近。11月28日，遭到日军攻击，苏炳文退至碾子山。12月2日再退满洲里。因 给养弹药极端缺乏，处境困难，被迫与马占山同车退入苏联境内。
　　　　二、哈尔滨保卫战
　　　　日本侵略军在占领黑龙江省城齐齐哈尔后，立即调动日伪军进攻北满重镇哈尔滨。得知 日军将要进犯哈尔滨的消息后，依兰镇守使兼二十四旅旅长李杜、吉林警备第一旅旅长冯占 海会衔通电和发表《告民众书》，坚决抗日讨逆、保卫哈尔滨。
　　　　1931年10月，原东北骑兵师师长于琛，被投降日本的吉林省代主席熙洽任命为吉林省剿 匪司令，在日本的指使下，率伪军4个旅9000余人，向榆树、五常、哈尔滨推进。冯占海部当 即在拉林阻击，经过激战，因伪军人数众多，冯部退至阿城一线。
　　　　25日，李杜、冯占海抵哈尔滨，与东省铁路护路军司令、二十八旅旅长丁超和二十五旅 旅长邢占清举行会议，决定合作抗日，成立“吉林自卫军”，公推李杜为司令。26日，李、 冯所部开进哈尔滨，立即在香坊一带布防。27日，于琛鲌伪军在日军飞机、大炮配合下，向 香坊、三棵树、南岗进攻。双方战斗激烈，自卫军各部配合密切，给伪军以重大杀伤，阻止 了伪军的进攻。
　　　　伪军于琛鲌的刘宝林旅抵达双城东十里铺附近，驻守双城的东北军第22旅赵毅部，接受 吉林自卫军的作战任务，于30日拂晓，集中5个营的兵力，在赵毅旅长的直接率领下，趁敌无 备，突然袭击，一举将双城东十里铺的刘宝林部歼灭，俘敌官兵700余人，缴获大小枪支近6 00支。
　　　　在日伪军两路进逼哈尔滨的形势下，李杜召集在哈的东北军各部开会，商讨保卫哈尔滨 的作战方案，大家同意组织哈尔滨保卫战。为了集中力量抗击来犯的日伪军，于1月31日组成 了“吉林省自卫军总司令部”，负责统一指挥各部的战斗。推选李杜为自卫军总司令，丁超 为中东铁路护路军总司令，原吉林省警务处长王之佑为前敌总指挥，冯占海、邢占清、赵毅 等为作战指挥。参加自卫军的有李杜、丁超、马宪章、邢占清、宋文俊、王瑞华、冯占海、 宫长海及赵毅等部，总兵力1.5万多人。
　　　　2月1日晚8时，载有日军天野旅团的两列兵车先后开进双城堡车站，打算在双城集合后， 向哈尔滨进攻。事先埋伏在周围的赵毅部官兵，乘日军下车整队之机，突然从3面向敌人发起 猛烈攻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自卫军的密集的火力将敌人围困在站台上下，继之与少数企 图顽抗的敌人展开白刃战，日军死伤数百人，天野旅团受到沉重打击。日本在双城堡车站受 到奇袭后，又迅速从长春增派援兵，除装甲车、坦克外，还有20余架飞机助战，以绝对优势 的兵力向中国军队反扑。在日军猛烈炮火袭击之下，自卫军伤亡很大，赵毅遂率部退向哈尔 滨，2月2日双城失守。
　　　　双城失守后，哈尔滨门户洞开。日军利用哈长铁路调运大批军队，在飞机、坦克、装甲 车的掩护下，节节向哈尔滨市区逼进。2月3日，在自卫军总司令部的指挥下，为争取主动， 首先进行了哈尔滨外围保卫战。前敌总指挥王之佑率部布防顾乡屯一带，邢占清、王瑞华所 部分别防守三棵树和南岗等地，赵毅率部防守香坊地区，冯占海部向敌后迂回。哈尔滨人民 在“固我疆土、保我主权”口号下，掀起自愿捐献劳军热潮。中共哈尔滨道外区委书记杨靖 宇组织党团员参加支前活动，动员医务人员组织医疗队救护伤员，工人、学生组织慰问团， 将慰劳品送往前线。4日，日军第二师团开始总攻，自卫军爱国官兵奋不顾身，英勇抵抗，给 进犯的日军以很大杀伤，自卫军也受严重损失。当战斗最激烈时，李杜亲临前线指挥，但由 于日军突破了南岗和顾乡屯防线，自卫军腹背受敌。2月5日，被迫全线撤退。哈尔滨被日寇 占领。
　　　　哈尔滨沦陷后，李杜、丁超、邢占清等率部退往巴彦、依兰、密山一带，冯占海部转至 方正，赵毅部退至延寿。以后各部在宾县、阿城、珠河、一面坡、方正等地继续与日军作战 。在分散活动中，冯占海辗转去了关内，丁超叛变投敌。1933年1月，李杜、邢占清等一度攻 占绥芬河，以后退至密山，1月5日，率所部3000余人，自虎林退入苏联境内。
　　　　三、抗日义勇军蜂拥而起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各地各阶层人民燃起了反抗日寇野蛮侵略的烽火，黑龙江地 区到处都有揭竿而起的民众抗日武装和东北军中爱国官兵组成的抗日武装，他们组成“救国 军”、“自卫军”、“同盟军”、“义勇军”等组织抗击日寇。活动于黑龙江省较大的一支 是王德林领导的“吉林抗日救国军”（又称“国民救国军”）。王德林原是东北军27旅676团 3营营长，在吉林省主席熙洽叛国投敌后，王德林毅然率部举起抗日旗帜，队伍很快从200多 人发展到1000多人，于1932年2月21日，他联络当地的抗日组织大刀会等，成立“吉林国民救 国军”，自任总司令，以敦化为中心，活动区域南达辽吉边界，北到牡丹江一带，逐步成为 吉东地区势力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日军曾多次派兵围剿，但均以失败告终。这支抗日武装 一度发展到4万多人。王德林部曾接受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中国共产党派李延禄到“救国军” 任参谋长，兼独立团团长；同年8月，周保中参加“救国军”任总参议，不久，任前敌司令部 参谋长。王德林表示：“不分党派，共同一致，对外抗日。”1932年7月，王德林的“救国军 ”与李杜的“自卫军”、丁超的“护路军”等几支部队在宁安县下城子召开联席会议，成立 了“联合军”，统称“吉林自卫军”，1933年1月，与敌作战失利，王德林率一部分队伍退人 苏联境内。
　　　　1932年2月，李海清在肇州宣布起义，联合才洪猷、邓文等，共同组织“忠义救国军”。 3月28日，李海清率部攻入农安，城内伪军全部投降。回师松花江北岸后，改组成“黑龙江抗 日救国军”。队伍曾达两万人。4月，派才洪猷攻占江北松浦镇，邓文攻占马家船口，又进攻 呼兰、肇州。与日军在呼兰，激战两昼夜，李海清等向北退去，一度占领庆城，以后退向绥 棱、通河。东北民众救国军进攻齐齐哈尔时，李海青率部西去，打算与救国军取得联系，曾 攻占昂昂溪，以后受挫，被迫渡过嫩江，退向开鲁地区，后被国民党编散。
　　　　义勇军中还有孙朝阳部。1933年活动在珠河、阿城、宾县一带。共产党员赵尚志曾任孙 朝阳部参谋长，当年8月，一度攻占宾县县城。
　　　　讷河县有徐子鹤组织的黑龙江抗日义勇军，约2000人，1932年9月，曾攻占讷河县城，并 在战斗中击毙伪步兵第四旅旅长徐宝珍。
　　　　在义勇军的行列中，也有伪军、伪警察反正后组织的抗日队伍。如伪军第三混成旅旅长 朴炳珊，于1932年10月12日率部起义，宣布反满抗日，成立黑龙江抗日义勇军。21日，攻占 泰安镇，击毙日军中队长川琦长雄大尉。30日，与日军33支队激战后，退出泰安镇西大营， 攻占克山县城。虎林县伪警察大队长高禹山率部起义，占领虎林县城，杀死县参事官隐歧太 郎和县警察指导官佐藤重男，举旗抗日，成立东北国民救国军，自认总司令，兵力达四五千 人。出兵攻克饶河县城，击毙县保安团长等40余人，释放狱中群众和反日会员。
　　　　由农民自发组织起来的义勇军很多采取了“红枪会”、“大刀会”的形式。如1932年6月 1日，杨青山在木兰县五顶山组织红枪会，宣布以“保国安民为宗旨”，人数曾达1000多人。 3日，攻占东兴镇。8月，攻入巴彦县城。19日，进攻兴隆镇东站失败。这一时期阿城也有“ 红枪会”、“大刀会”组织，曾占领阿城东部各镇。1932年5月，曾向哈尔滨成高子进攻。
　　　　在东北大地燃起抗日烽火的情况下，原来的“胡子”中很多人感到“国难当头”不能再 “打家劫舍”了，于是打出了“抗日山林队”的旗号。如克山的“海中华”，宣布“抗日” 后，聚众七八百人，攻入克山县城，击溃日伪军，打开狱门放出被抓群众62人，缴获现大洋 5700元、枪97支。龙镇县的“黑龙”，聚众300多人，攻克县城，破狱放囚，烧毁县政府，俘 伪县长。安达县的“天照应”，策动伪军二中队三分队反正，聚众千余人，攻入安达县城， 俘伪县长、守备队长，释放被囚犯人，缴获大批枪支、马匹。此外，还有“天下红”、“平 南洋”、“压满洲”、“压东洋”、“火龙”、“八方”等等。东北军和省陆军流散的小股 部队，很多也采取“抗日山林队”的形式，自报字号，进行对日作战。
　　　　黑龙江地区义勇军的活动，人数最多时曾达10万人左右。1933年后，除一小部分在中国 共产党的领导和帮助下，先后参加了东北人民革命军和抗日联军，其他义勇军部队都在战斗 中失败了。
　　　　义勇军兴起后，国民政府不但不予支持，而且限制、歧视、甚至打击，这就使义勇军的 活动陷入极其困难的境地。在抗日的高潮中，怀着对敌仇恨的工人、农民、士兵参加了义勇 军，他们英勇作战，不怕牺牲，精神是可歌可泣的。但是，义勇军缺乏坚强的政治领导，提 不出抗日的政治纲领，没有长期的打算，思想也极不统一；义勇军的成员来自各个阶层，缺 乏严密的组织，严格的纪律，在作战中不能很好配合、互相支援，有的人为了保存实力，失 去了可贵的战机；义勇军没有建立起新的军民、军队和地方的关系，脱离了群众和地方的支 持，形成军队孤立作战、无后方支援，军队的休整、军需供给、伤病员安置都无法解决。义 勇军的这些弱点被敌人利用，进行威胁利诱、瓦解、各个击破，就使失败成为不可避免的了 。
　　　　四、中共满洲省委领导人民群众进行抗日斗争
　　　　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在“九·一八”事变发生的第二天，即9月19日 ，发表了《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号召东北人民武装抗日，保卫家乡，驱逐 日本帝国主义。1932年初，由于原设在沈阳的满洲省委机关遭到破坏，省委机关迁到哈尔滨 。当时由领导过著名的省港大罢工和广州起义，担任过全国总工会党团书记的罗登贤任满洲 省委书记。他全力投入到领导东北人民的反日斗争活动中。在哈尔滨道外召开的一次省委干 部会议上，号召大家：“蒋介石国民党以不抵抗政策出卖我东北同胞，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就 要与东北人民同患难、共生死，不驱除日寇，决不休止”，“敌人在哪儿蹂躏我们同胞，我 们共产党人就要在那儿和人民一起抗争。”他的话极大地鼓舞和坚定了东北地区共产党员为 驱逐日寇、解放东北人民而英勇斗争的决心。
　　　　为了实现抗日救国的伟大目标，满洲省委首先派出大批党的干部如李兆麟、周保中、李 延禄等人，到同日本侵略军作战的东北军、“义勇军”、“自卫军”中工作。满洲省委多次 建议和督促各抗日部队制定抗日斗争纲领和作战的基本原则，并提出要求各部必须在抗日救 国这一共同目标的前提下加强团结和协同作战，注意发动群众和依靠群众，严明纪律以及肃 清内部奸细等。同时，为壮大抗日力量，积极组织和动员城市工人和青年学生参加抗日部队 ，要求农村的党组织要发动群众，进行武装斗争，直接组织游击队。从1932年起，满洲省委 在黑龙江地区建立了巴彦、汤原、珠河、饶河、宁安、密山等地党直接领导的游击队，使东 北抗日游击战争发展到了一个新时期。
　　　　满洲省委所在地的哈尔滨，当时成为人民抗日斗争活动的中心。省委建立了包括道里、 南岗的西区和包括道外、太平的东区的两个区委，同年7、8月间又将两个区委合并组成了哈 尔滨市委，直接领导哈尔滨人民的抗日活动。根据党中央和满洲省委的指示精神，哈尔滨市 建立了不分阶级、民族、职业、信仰，有广泛群众参加的“反日会”，很多工厂、学校以及 有的街道都建立了分会。全市则成立了由杨靖宇（当时名张贯一）、赵尚志领导的“抗日总 会”。
　　　　为了扩大人民群众的抗日斗争，满洲省委的负责人罗登贤、何成湘、杨靖宇、冯仲云等 经常深入到工厂、学校和街道，在生活非常困难、条件极其艰苦的环境中，奋不顾身地作群 众的宣传教育和组织发动工作。在党的领导下，哈尔滨人民于1932年2月，开展了反对溥仪“ 登极”的斗争，愤怒的工人、学生把日伪为搞庆祝活动搭的牌楼和彩棚在一夜之间全部烧光 ，使其庆祝丑剧就此收场。富有革命传统的哈尔滨的工人阶级，通过多种形式进行抗日斗争 。如三十六棚工厂（今哈尔滨车辆厂）、老巴夺烟厂（今哈尔滨烟厂）、道里皮鞋厂、南马 路小铁工厂、“满铁”俱乐部等党支部，都积极发动群众进行有组织有领导的反日斗争。哈 尔滨电车厂工人于1932年11月和1933年4月先后两次为反抗敌伪军官和宪兵迫害工人举行了大 罢工，在满洲省委工会党团书记老曹和赵一曼领导下，斗争取得了胜利。
　　　　日本侵略者为了欺骗和愚弄中国人民，在哈尔滨车站前广场修了1座“建国纪念碑”。1 933年4月30日夜，共产党员张敬山和1名工人来到“纪念碑”前，张敬山登在那位工人的肩上 ，用石腊在碑上写下“打倒日本帝国主义”8个大字。第二天，即5月1日清晨，许多人看到这 耀眼的标语，迅速在全市传开，使被日寇占领下的哈尔滨人民备受鼓舞。
　　　　1932年以后，满洲省委布置哈尔滨的“反日会”，积极为游击队输送人员、募捐筹款、 购置药品，有力地支援了游击队的斗争。
　　　　日寇为了破坏人民的抗日活动，派大特务头子土肥原来哈尔滨。日伪警察、宪兵、特务 密布全市，给党的工作开展造成严重困难。中共党地下组织为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不 得不经常变更联络地点，规定临时联络信号，与敌人周旋。道里十二道街和新城大街（今尚 志大街）拐角处的同发隆地下室、道里市场、马家沟公园、偏脸子地包小市等地都曾设过党 的地下联络站。担任满洲省委文书兼内部交通员的薛雯，经常奔走于这些联络站之间，妥善 地把文件转递到各个党的基层组织和革命群众手中。
　　　　在这一时期，共产党员姜椿芳、任震英还通过组织“哈尔滨口琴社”，吸收60多名青年 参加活动，演奏了反映以东北人民在日寇铁蹄下悲惨生活的《沈阳月》和《乞儿小立之死》 等歌曲，控诉敌伪统治，使听众受到抗日救国的教育。
　　　　1932年，金剑啸、萧军和萧红曾办了救灾画展。同年7月，罗峰、金剑啸、萧军、白朗、 萧红、舒群、白涛等文艺战士组织了《星星剧团》，巧妙地歌颂东北抗日游击健儿，进行抗 日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