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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剿灭土匪

  一、黑龙江地区的匪情
    抗日战争胜利后,东北各地出现很多大股和小股土匪。到1945年底,仅黑龙江地区土匪 总数就达7万人以上。各地土匪占据近半数的县城和2/3的乡镇,气焰极为嚣张。
    这些土匪和过去一般所说的“胡子”有很大的区别。他们绝大多数都与国民党有联系, 属于“政治土匪”。其来源:一是由国民党直接组织起来的。日本投降后,国民党为抢占东 北,在积极从关内向东北运兵的同时,派出大批所谓建军人员,大肆网罗伪军、警、宪、特 ,编建成各种旗号的军队,如“先遣军”、“光复军”、“挺进军”、“忠义救国军”等, 将过去效忠日寇的伪军、警、宪、特头目冠以司令、军长、师长、旅长等要职,这些政治土 匪在根据地内,攻城夺镇,杀人放火,等待国民党的接收。二是一度接受了人民军队改编但 不久又叛变了的部分武装。人民军队初人东北时,由于对复杂的社会情况了解不够,在收编 部分武装时,使一些伪装拥护人民政府的坏人乘机混入军队,他们施展所谓“先当八路,后 当中央”或“明当八路,暗当中央”的阴谋,待骗取信任而得到枪支后则公开叛变。三是过 去的老土匪,有的是土匪世家;有的是破产的农民与社会上的闲散游民,从日军手中得到武 器,形成新的股匪。这些人打家劫舍,扰乱社会治安,大多倾向国民党,反对人民政权。
    1945年末至1946年初时,黑龙江地区各省的政治土匪分布情形大致如下:
    在松江省境内,有国民党委任的“东北救国军”第五路军参谋长郭世民、“中央先遣军 ”第五战区总指挥曹兴武,国民党新编二十七军七十七师师长、叛徒、特务左建堂,“东北 挺进军”第8军军长郭士珍,新编二十七军一零六师师长刘昨非,“东北保安总司令部”第九 十五师师长汉奸、特务王正午和“东北自救军”军长刘兆勋,还有蓝金甲、刘鸣久、徐占海 等大股、小股土匪共1.5万多人。
    牡丹江地区,有国民党“滨绥图佳战区”选遣军司令、汉奸、特务郑云峰,国民党挺进 军旅长、汉奸马喜山和高永安、李开江及三代惯匪、东北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座山雕(张 乐山)等,共5000多人。
    合江地区有蒋介石委任的抗联叛徒、国民党第十五集团军上将总司令谢文东,抗联叛徒 、国民党东北挺进军第一集团军上将总司令李华堂,国民党东北保安军合江地区支队集团司 令、特务张雨新(即张黑子),国民党地下军司令官、惯匪孙荣久,汉奸、惯匪、国民党东 北宣抚师二师师长刘京涛等,共2万多人。
    嫩江地区的大股土匪有汉奸、特务、国民党嫩江保安军总指挥张百藩,东北光复军军长 马越川,汉奸、光复军旅长王维国,旅长邢宪章等1.8万多人。大部是骑兵,还配有坦克, 装甲车、平射炮、迫击炮、掷弹筒等重武器。
    以北安为中心的黑龙江省境内,有恶霸地主、伪满中校、国民党行营第一战区挺进第一 军上将军长尚其悦及王忠义(伪满拜泉县长)、鄂木天、孙藻庆、刘亚洲等5个旅共4000余人 。还有惯匪、国民党挺进军混成第六旅旅长刘山东、第七旅旅长关作舟、第八旅旅长康崇刚 、第九旅旅长卢会杰、第十旅旅长毒龙,以及直属哈尔滨先遣军总指挥曹兴武的黄雨廷、国 长友(伪满警察大队长)等共1.2万多人。
    盘踞在黑龙江地区的土匪不仅人数多、装备好,还控制了一部分铁路、公路、桥梁等交 通要道。因此,要创建东北根据地首先是消灭土匪。
    根据东北面临的形势,毛泽东代表中共中央于1945年12月28日,在给中共中央东北局的 电报中强调指出:“迅速在西满、东满、北满划分军区和军分区,将军队划分为野战军和地 方军。将正规军队的相当部分,分散到各军分区去,从事发动群众,消灭土匪,建立政权, 组织游击队、民兵和自卫军,以便稳固地方,粉碎国民党的进攻。”
    遵照党中央的指示,中共中央东北局将东北划分为东满、南满、西满和北满四大军区, 规定了改编部队、肃清土匪和发动群众三项主要任务。从此,各地普遍开展剿匪斗争。
    二、歼灭重点地区的土匪
    黑龙江地区的剿匪斗争可分为三个大的阶段。第一个阶段从1945年12月至1946年6月,根 据中共北满分局和西满分局关于彻底消灭境内土匪,创建根据地的指示,松江、牡丹江、合 江、嫩江和黑龙江等各省委和军区,都分别把剿匪工作作为自己的中心任务:集中兵力,歼 灭重点地区土匪。1946年1月下旬,八路军的三五九旅、山东的第七师、新四军的三师等主力 部队到达后,成为剿匪的骨干力量。
    松江省工委按照北满分局的指示,于1945年12月2日,召开军政干部会议,决定立即停止 发展军队,整顿组织,纯洁内部。会议制定了“建军、剿匪与发动群众”三位一体的方针。 会后,将各军分区的老战士集中编成一个老七团。又抽调分区四团和炮兵团,进行了10余天 的整顿,于12月12日组成了剿匪司令部,由军区司令员聂鹤亭、副司令员李寿轩亲自指挥, 首先向盘踞在五常县拉林东面八家子的王正午和在周家店的左建堂匪军发起猛攻,将匪3000 余人击溃,毙、伤匪徒270余名,俘虏匪参谋长以下357人,缴获轻、重机枪20余挺,步枪30 0余支。接着又进攻宾县西北的糖房、满井等地的“东北保安军”刘鸣九、徐占海等匪部,歼 其大部,二匪首被活捉。1月22日,松江军区部队与八路军三五九旅相配合,先后收复木兰、 方正县城。23日解放了延寿县城,歼匪1000多人。之后,我军乘胜前进,沿松花江东下,解 放通河、东兴县城。盘踞在通河的李华堂匪部见我大军压境,无力抵抗,不战而逃。随后又 攻克五常、珠河县城。前后作战102次,歼匪1.2万多人。
    4月,苏军陆续撤离哈尔滨,松江军区集中5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在三五九旅、黑龙江 军区第三旅十团和东北民主联军总部直属的七师十九团配合下,于4月28日收复了北满第一大 城市哈尔滨,歼灭被国民党收编的伪满“铁石部队”等匪军5000余人。4月30日,捕获“中央 选遣军”第五战区总指挥曹兴武,粉碎了其妄图向哈尔滨进攻的阴谋。
    牡丹江军区以第七、九、十一共3个团,编成军区第一支队,由山东来的田松支队编为第 二支队,军区直属的十四团编为第三支队。于1946年2月中旬组织了南下战役。2月15日,以 第二支队和宁安警卫团2500多人为主力,冒着严寒,向盘踞在鹿道、春阳、镜泊湖、天桥岭 一带的马喜山、郑云峰匪部2000余人发起进攻。历时17天,经过大小战斗11次,除匪首马喜 山率少数残部逃往吉林外,其余全部被歼。收复重镇东京城,打通了牡丹江至图门铁路线, 使北满与东满畅通。3月16日,我军又挥师北上,向牡丹江北部的五河林、仙洞、马桥河等地 的高永安、张德镇、李开江等匪部展开进攻。我军著名侦察英雄杨子荣,通过强大的政治攻 势,迫使400多名土匪放下武器。28日,我牡丹江、合江两支部队会师于柳树河子,迅即对敌 展开猛攻,除高永安带少数匪徒逃走外,近2000余匪军全部被歼。使牡丹江北部剿匪斗争取 得全胜,牡丹江至佳木斯的铁路畅通。
    合江地区在方强司令员等指挥下,于1946年1月中旬,由依兰出师东进,向团山子,道台 桥匪据点进攻,歼孙景涛股匪大部。接着又攻克谢文东股匪的老窝湖南营。然后,乘胜南下 ,突袭张雨新股匪总部所在地的双河镇。以后,在三道岗战役中,粉碎了谢文东、李华堂、 张雨新、孙荣久四大股匪的围攻,将这些土匪赶出了依兰县境。2月初,剿匪部队向盘踞在清 河镇祥顺山、大罗勒密一带的李华堂匪部进攻,消灭李华堂和高明山匪部600余人。2月7日, 剿匪部队返回依兰,南下刁翎、林口、麻山、鸡西。3月28日,在柳树河子与牡丹江军区部队 会师,打通了中断3个月的牡佳铁路交通线。经过5个月战斗,共消灭土匪6000余人,收复了 勃利、密山、宝清、饶河、抚远等县城,初步稳定了合江局势。
    嫩江地区,在军区司令员王明贵率领下,军区一旅于1945年12月30日夜,将占据甘南县 城的光复军王维国部400余人包围,经过3小时激战,匪首王维国只带20多人逃脱,其余全部 被歼,攻克了甘南县城。接着又解放了嫩江、讷河、富裕、林甸、泰康、龙江等9座县城,歼 敌9000余人。除宋同山部3000余人仍流窜于景星一带外,余部逃至齐齐哈尔市。嫩江军区主 力在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派来的两个支队和十九旅的配合下,于1946年4月24日晨2时,向齐市 发起猛攻,歼敌3000多人,解放了齐齐哈尔。至此,嫩江省大股土匪大部被肃清。
    黑龙江省工委对北安地区的剿匪工作,制定了“巩固克山、保卫拜泉、打下泰安”的方 针。1945年12月上旬,省军区副司令员王钧率三旅九团从北安到克山,为攻打泰安作准备。 12月15日,盘踞在泰安的国民党东北行营第一战区挺进军第一军军长尚其悦与匪军二旅旅长 原伪满拜泉县长王忠义率领2000余人,偷袭拜泉县城,妄想打下拜泉,再攻海伦、绥化,孤 立北安,吸引我主力到南部地区,以解其泰安之危。拜泉县城当时只有新组建的几百人的县 大队,兵力较弱。但是,县工委按省工委和省军区叶长庚司令员指示,事先作了充分准备, 全县主要领导干部都直接参加指挥队伍与匪军展开激战,坚持了4天3夜。省军区又电令王钧 所部及海伦、绥棱、克东、明水等县的县大队火速前往拜泉增援,夹击尚其悦匪部,使敌伤 亡惨重,被迫逃回泰安。在敌未站稳脚根之际,立即组成以王钧为总指挥的攻打泰安指挥部 ,集中兵力4000余人,于12月27日晨向泰安发起猛攻,经过激战,于31日攻入城内,敌死伤 600余人,被俘500余人,其他千余匪军溃散,匪首尚其悦带百余人狼狈逃跑,泰安解放。接 着省军区部队兵分南线、中线和北线三路追剿土匪,到1946年3月,北安南部的土匪基本被消 灭,北部地区的土匪也大部被击溃。
    三、彻底消灭各地股匪
    北满地区这一阶段的剿匪斗争,各地都取得很大胜利,打击了猖狂一时的土匪的嚣张气 焰,在北满65个县城中,民主联军已占有58个,初步稳定了新生的人民政权。但是,这一时 期仍有数量不少被击溃的股匪,逃匿山林和边远地区潜伏,企图东山再起。因此,从1946年 6月到同年9月,为了彻底消灭土匪,各地党组织和军区,积极发动群众,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即全力清剿土匪阶段。
    1946年夏,国民党军队占领四平、长春后,继续向北进犯,前锋到达德惠、三岔河和第 二松花江南岸一带,并声称将进攻哈尔滨和牡丹江市。这时,北满各地被击溃暂时潜伏下来 的土匪以为时机已到,又聚集起来进行活动。他们流窜在民主联军控制较薄弱的农村地区, 偷袭区、乡武装,杀害地方干部和积极分子,破坏铁路桥梁,拦截运输车辆,企图搞乱我后 方,以达到其策应国民党军正面进攻的目的。
    松江省各地一些小股土匪,在宾县的高丽帽子、糖房、满家店、金家窝棚等地有300多人 ;五常县的向阳山、冲河、八家子有500多人;平山、玉泉、珠河、苇河等地也有小股土匪流 窜;国民党东北保安总司令第四军第九十五师师长王兴武,在延寿一带纠集匪徒近1000人。 由于他们在各地不断出击,使双城、拉林、宾县、通河等地部分农村自卫队瓦解,对农村人 民政权和人民生活造成威胁。
    牡丹江地区,聚集在东部的残匪共4000余人,于5月初竟强占东宁、绥阳两县城,控制了 绥芬河至下城子的一段铁路。潜伏在牡丹江市的国民党特务姜学容(伪满军中尉)和王介俘 (伪满铁路警察、光复后加入国民党),勾结流窜于市郊的傅邦俊、王小丁等所部300多匪徒 潜入市内,于15日晨发动暴乱,围攻省政府、军区司令部,企图占领牡丹江市。被民主联军 击败,平息了暴乱。
    合江地区土匪也聚集有4000多人。匪首谢文东在东安和鸡西之间的黑台子,召集匪首会 议,策划攻占鸡西和东安。5月15日谢匪1500人围攻鸡西,5月27日攻占了东安。宝清有土匪 600余人,于5月中旬袭击富锦、同江。李华堂、张雨新等匪部也不断向人民武装进攻。
    嫩江地区号称“光复军”的残部及各地的地主恶霸,以王乃康、杨化泉、刘山东等为首 ,组成3000余人的挺进军,在嫩江边沿地区流窜骚扰,破坏群众运动。
    黑龙江省境内大小土匪有39股,约2500多人流窜于绥化、庆安、铁力、望奎、海伦、德 都、孙吴、黑河等地的农村和山区,杀害干部,袭击地方人民政权。
    根据当时前有国民党军队进攻,后有土匪猖狂活动的情况,中共中央东北局和东北民主 联军总部于1946年6月4日作出《关于剿匪与发动群众工作的指示》。明确提出消灭后方的土 匪,关乎东北根据地和中国共产党在东北与国民党斗争胜败的关键。过去剿匪斗争虽取得很 大胜利,但因群众尚未充分发动起来,因而未能铲除顽匪“地头蛇”的根基,在战术上进行 的多为击溃战,没有采取坚决穷追、彻底歼灭的方针,致使溃散的土匪很快又聚集起来。要 求在最短时间,坚决彻底肃清土匪。同时指出,要把部队剿匪与工作团下乡发动群众结合起 来,组织人民武装,形成人民群众的剿匪运动。
    为了彻底消灭土匪,东北局于7月25日又发出《关于抽调兵力进行群众剿匪的指示》,要 求各军区抽出1/3的兵力,各党政机关抽出3/5的干部,组成地方工作团,充分发动群众进 行消灭土匪的斗争。
    松江军区江南分区第三团,于7月将活动在珠河、苇河一带山区的大地主、汉奸、国民党 先遣军十八师师长刘昨非和韩小胡等部500余人消灭。江北分区独立团,在巴彦、呼兰等县大 队的配合下,肃清了流窜在大青山、蒙古山、凤山、泥河两岸的3000余名匪徒。这一时期, 由于发动了群众,在拉林、呼兰、宾县、延寿等地都有效地消灭了小股活动的土匪。
    1946年秋,潜入哈尔滨市的国民党新编二十七军军长姜鹏飞与军统特务、国民党中央执 行委员会敌后工作委员会东北四省分会军事委员李明信相勾结,阴谋组织叛乱,企图攻占哈 尔滨。李明信自称“未来佛”、“活佛”,后又自称“皇帝”,利用封建迷信拢络、蒙骗道 徒、寻机起事。李明信与姜鹏飞成立联合指挥部,决定于8月28日晨,在市区发动暴乱。敌人 的阴谋活动被我哈尔滨市人民政府公安机关侦破,于25日,一举将聚集在道外天泰客栈的姜 鹏飞等10余名匪首捕获。当李明信等于28日晨,组织300余人的暴乱队伍,手持枪支、刀矛、 棍棒,扛着龙旗、令箭,向市区进攻时,民主联军在太平桥附近埋伏1个营的兵力,立即向暴 徒出击,匪徒四散逃命,暴乱被迅速平息。
    牡丹江地区剿匪部队追剿国民党挺进军旅长王枝林等匪部。5月2日解放了绥阳,6月10日 收复东宁县城,消灭匪徒800余人。在泊尔头屯歼灭姜开山、吴二虎匪部600余人,接着又在 红石砬子将吴二虎余部800人全部缴械。
    合江省委、省军区在张闻天的领导下,提出“穷追猛打,针楔堵击,彻底消灭”的12字 的方针,坚持集中优势兵力,叮住敌人不放,追剿到底,直至彻底消灭。军区第四支队配合 三五九旅,于7月初歼灭了郭清典、杨之范匪部,解放了宝清县城。接着又继续追剿消灭了逃 往富锦、桦川的1400多名土匪。7月下旬,东安军分区向盘踞在密山、连珠山等地2000多名土 匪猛攻,经一昼夜激战,匪军大部被歼。7月22日,佳南支队袭击了占据驼腰子金矿的孙荣久 匪部,消灭其主力100多人,解放了驼腰子金矿。7月26日,解放同江县城。8月初,长期流窜 在依兰、林口、勃利等地的李华堂、谢文东匪部,在刁翎地区与张雨新、车理珩等部会合。 民主联军集中兵力,三打刁翎,歼灭1000余人,谢、李等率残匪逃入深山。
    嫩江地区的剿匪部队,于8月22日在嫩江塔西一带,将国民党挺进军王乃康、李云豪部5 00余人消灭。
    黑龙江军区剿匪部队集中力量消灭黑河地区土匪。于6月中旬攻克逊克、奇克两县城。经 3天追击,将活动于逊河以南的刘山东匪部200余人歼灭。骑兵二旅在张光迪旅长的指挥下, 北上奇袭杨青山匪部,解放了老瑷辉县城。6月间,两满地区剿匪部队来到黑龙江地区。两满 军区副司令员洪学智率特一团,由北安出发,追剿孙吴一带的土匪,8月13日,收复了呼玛县 城,黑河地区局势得以稳定。
    经过3个多月的围剿,北满5省的成股土匪基本被消灭。但谢文东、李华堂、张乐山、张 雨新等一些大匪首却逃入深山。因此,匪患还没有彻底根除。
    四、肃清残匪,深挖匪根
    从1946年10月到1947年春,是黑龙江地区最后彻底肃清匪患的阶段。
    为了彻底肃清残匪、散匪和顽匪,根据东北局的指示,民主联军的主力部队大部撤出, 改由新组建的地方部队与群众武装相结合。从村的民兵基干队到区中队、县大队或县独立营 ,配合军区地方部队剿匪。发动匪属做散匪的工作。收缴地主隐藏的枪支,使土匪没有藏身 之地。
    松江省这一时期共消灭土匪4275名,共起出地方及特务、散匪隐藏的枪支8300余支。
    合江军区于1946年10月初集中力量追剿流窜至合江北部凤翔县城的刘山东股匪500余人。 同时配合三五九旅对10月10日攻人依兰县城的李华堂及杨清海(原为民主联军合江军区19团 团长,被李华堂策反叛变)部发起进攻,李、杨弃城而逃。从10月18日起,合江军区部队与 三五九旅一部配合,在军区司令员贺晋年率领下,发起依南战役,经过20多天的穷追猛打, 李华堂、杨清海和谢文东匪部被迫退至牡丹江西岸。由于四面被围,走投无路,多数匪徒向 我投诚。11月20日活捉谢文东,11月25日生擒张雨新,12月12日捕获李华堂。1947年3月,又 将另一名匪首孙荣久生俘。至此合江境内土匪基本肃清。
    牡丹江地区于1947年1月下旬,由著名战斗英雄、军区二团直属侦察排排长杨子荣与其5 名战友机智勇敢地将为匪长达50多年、又被国民党委任为东北先遣军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 的坐山雕张乐山匪窠捣毁,活捉了张乐山。2月23日,在追剿李德林残匪的战斗中,杨子荣壮 烈牺牲,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授予他“特级侦察英雄”称号。
    流窜在嫩江、黑河一带的大匪首、国民党东北先遣军第一军副军长、嫩东总指挥王乃康 ,被我围追后化装潜逃,1946年11月21日行至瑷辉地区被捕获。1947年1月,黑龙江、合江、 嫩江军区部队联合对境内最后的一个顽匪刘山东的围剿,民主联军指战员冒着零下40多度的 严寒,英勇与敌周旋,终于于2月2日在逊河松树沟屯南李双福地营子,将罪大恶极的匪首、 国民党东北挺进军混成第六旅旅长刘山东活捉。接着又相继肃清了流窜于黑龙江上游呼玛、 鸥浦、漠河等地的残匪。至此,包括黑龙江最北部地区的股匪全部肃清。
    1947年2月以后,各地又进行了“挖匪根、肃残匪”工作。动员民兵站岗放哨,清查户口 。反复搜山,还发动群众,把亲戚朋友中有当土匪的劝说回来,向政府坦白。五常县开展工 作后10天就活捉土匪30多人。双城县仅1947年3月就依靠群众俘匪202人,阿城县俘881人,其 中有团以上匪首21人。其他各县也都挖出隐藏的散匪多人。至1947年4月,黑龙江地区的肃清 残匪的任务基本完成。
    从1945年11月,北满地区剿匪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据统计,共进行大小战斗2987次, 消灭土匪51459名,缴获坦克9辆,各种炮321门,轻重机枪797挺,长短枪18083支,马7563匹 ,大车2251辆。剿匪斗争胜利结束。
    黑龙江地区剿匪斗争的胜利,挫败了国民党前后夹击东北解放区的罪恶阴谋,从而巩固 了北满根据地,为进一步发动群众、实行土地改革、支援解放战争,提供了重要条件和可靠 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