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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渤海国的统计

  隋灭北周和陈以后统一了全国。隋、唐是中国封建社会经济发展较快的时期。黑龙江地 区社会经济发展迅速,尤其是渤海立国228年间,在盛唐文化影响下,京、府、州、县均有相 应的机构掌管统计工作,统计活动增多,统计工作不断加强。
    一、统计组织与统计方法
    渤海国机构设置仿唐,实行三省、六部制。统计没有专门机构,由相关省、部兼管。由 政堂省主管政务,兼管全国统计,由六部卿兼管各部门统计。其中忠部卿兼管人事统计;仁 部卿兼管土地、钱谷、户籍、贡赋、财政统计;义部卿兼管礼仪、贡赋统计;智部卿兼管武 选、地图、车马、甲械统计;礼部卿兼管律令、刑法、徒隶、监禁统计;信部卿兼管山泽、 屯田、营造统计。各州、县衙门,由都督、刺使和县丞(令)兼管统计事宜,另设主簿、录 事、司户、司法和仓督等,分管相应的统计业务。县以下为乡、里、保、邻等基层组织,“ 每里(管百户)设里正一人,掌按比户、收手实(册),造(户)籍书(册),课植农桑, 检查非违,催驱赋役”(《文献通考·职役考》。),负责基层统计。渤海国发展了前代的上 计制度(统计报告),仿照唐朝做法,统一了度量衡制。岁赋收入的粟、稻、绢、绫、絁、 布、绵、麻、银等,分别采用斛(石)、匹、丈、斤、两等计量单位,即钱以贯(缗)计, 粟以石(斛)计,绢以匹计,布以端计,绵以屯计等。对钱谷的收、支、存实行上计制度。 在县以下基层乡、里编制台账。年末由每户把全家人口的姓名、年龄及田产数量报到乡里, 叫做手实法。乡里再把各民户填报的户口、土地调查资料汇编成册,称为乡账,类似今日的 统计台账。统计分组法已广泛应用于人口年龄、民户、州县的分组;统计分析中已广泛应用 对比分析法、强度分析法和平衡分析法,如将期初结余、本期收入、本期支出和期末结余等 合并记入“四柱结算平衡表”,开始计算商品比价和应用估计推算方法。
    二、统计活动
    (一)户口统计
    渤海国通过编户查清承担赋役和兵役的人数将国人分为9等,上有王亲国戚、贵族大夫、 军官、僧侣,下有农、牧、渔、猎人口和手工业者,地位最低的是部曲,即奴婢。渤海初期 有编户10余万,部众40余万。部众是指拥有作战或劳动能力的人口,而未包括失去劳动能力 的老弱病残及儿童。《渤海国志》载,当时靺鞨人口约有70—80万人。其中从营州一带回归 故里的粟末靺鞨及其他靺鞨人有十几万人;从南至北投归靺鞨的高丽遗民约有30—40万人; 归附渤海的“编户”,即其他各族人口有30多万人。渤海中期,随着疆域扩大,人口成倍增 长,有军队10万人,地方5000里,设有138县。每县“少者数百户,多者千户”,人口达145 万人左右。至大钦茂(公元737—793年)时,由于经济文化的发展,出现了较长时期的和平 安定局面,为人口的增殖提供了良好环境。这50余年中,人口突破了200万大关。渤海后期被 誉为“海东盛国”,兵有数十万(一说为20万),人口达到310万人。与渤海初期相比,228 年间翻了两番多,年平均增长6‰以上。这样的发展速度,在中原地区人口史上也是罕见的。
    渤海国今属黑龙江地区的人口数量,公元698年为24万人,703年为35万人;713年为87万 人;926年为126万人。加上黑水、室韦及流鬼诸部50多万人,黑龙江地区总人口约有170万人 以上,是黑龙江地区人口史上出现的第一个高峰。
    (二)贡赋和商贸统计
    渤海国有以京、府、州、县为中心的城镇100多个,出现了像上京城这样拥有一二十万人 口、商旅四布的大都会,有6条交通干线通往中原和海外,贡赋和商贸活动频繁,主要是向唐 朝纳贡土特产品,带回所赐给的粮食等物品。渤海对唐廷贡赋最勤,或一年一遣使,或一岁 数朝贡。朝使人数少者数十,多至数百。每朝必贡方物,唐帝亦有回赐,至后梁、后唐时依 然贡赋不绝。《新唐书·渤海传》载,渤海从公元712—872年共朝贡99次。《渤海国志长编 》载,在渤海国15代王朝中,先后向唐朝贡132次,向后梁朝贡5次,向后唐朝贡6次,共计1 43次。唐廷也先后13次派遣使臣到渤海国安抚访问。从渤海运往中原的物品,主要是土特产 品,有10大类、百余种,其中有虎、豹、熊、罴和貂鼠等兽类毛皮,鹰、鹘及海东青等禽类 ,马、羊等牲畜,鲸鱼睛及乾文鱼等鱼类,人参、松子等山产品,牛黄、麝香等珍贵药材, 粗布、细布、朝霞绸等纺织品,紫瓷盆、玳瑁杯、玛瑙柜等工艺品,金、银、铜等矿产品, 以及蜂蜜、黄明等土特产品等。从中原获得的物品,主要是帛、绢、绵、锦、綵等高级丝织 物,金银器皿、经籍图书、文化用品、粮食、药材及其它生产、生活用品。对交换的数量亦 有文献记载。公元728年(唐开元十六年),渤海王子留宿卫大都利行病故,唐廷赐丝绢300 匹、粮食300石。公元730年(唐开元十八年),从正月、二月到五月4次朝唐、3次献马100多 匹,还有海豹皮、貂鼠皮、玛瑙杯等。唐对朝贡使臣除赐给官位外,还分赐绯袍、银带、绢 20匹、帛30段等。公元731年(唐开元十九年)初,渤海遣使来朝,除授以将军职位外,还赐 给布帛100匹。10月,渤海王遣大姓取珍等120人朝唐,各得到30匹布帛的赏赐。当时黑水靺 鞨、室韦、契丹等部族向中原王朝贡赋的记载也较多。唐书及《册府元龟》记载,公元726— 815年,黑水朝唐50多次。黑水和渤海先后9次献鹰、3次献鹘于唐。黑水部不仅献马给唐,还 卖马于后唐。室韦朝唐23次。渤海灭亡后建东丹国,东丹国元年即向契丹岁贡马1000匹、布 15万端。13年后又向南唐贡马200匹。公元950年,东丹王等还以优质羊3万只、马200匹到南 唐出售。
    渤海同日本的对外贸易,仅次于与唐朝之间的贸易。公元727—926年间,渤海向日本通 过回易、交关等官方贸易共有34批次。《渤海国志长编》载有与日本通商的次数、大使姓名 、同使人数、奉使之年及与前使相去年数等。访问使团实际上也是贸易团队。《交聘表》列 有35次,其中人数在24—95人的有8次,101—325人的有11次,也有超过千人的大型使团。公 元740年,渤海使臣已珍蒙率众访日,日方转赠渤海王美浓絁(纸)30匹、绢30匹、丝150绚 、绸棉300屯;给已珍蒙美浓绝20匹、绢10匹、丝50绚、绸棉200屯;又给渤海大使胥要德等 调布150端、庸布60段;余者也另有所赠。746年,渤海和铁利部有1100余人到日本列岛经商 。872年,由杨成规使团带珍货去日,允许贸易3天。第一天,与官方贸易,日本补偿官钱40 万;第二天,与日本贵族和各府州贸易;第三天,与各地商人贸易。渤海输往日本的以虎、 豹、熊、貂等毛皮类居多,还有人参、蜂蜜等药材、工艺品和珍宝等。从日本进口的商品为 绢、丝等纺织品,还有黄金、水银及工艺品等。
    (三)牧业、手工业和教育统计
    在渤海经济发展中,畜牧业和渔猎业占有重要地位,畜产品在朝贡和外贸中占有较大比 重。军用马匹数量很大。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平卢节度使一次就向渤海征调 骑兵4万。当时在率宾水(今绥芬河)和黑水靺鞨设有两个养马场。到山东半岛一带“货市渤 海名马,岁岁不绝”。手工业发展较快,冶铁、铜器、纺织、皮草、木材加工等日趋兴旺。 从事炼铁的户数很多。辽灭渤海后,仅被契丹统治者强迁到辽东一带的炼铁户就有3000余户 、铁匠5000余人。在手工制造的铁器中,有兵器、生产工具、车马器具、生活器皿等数十种 。还能制造运载千石货物的大型船舶、载客百人左右的商船和运载军队的舰船。
    渤海国崇儒重学,官学和私学遍布全国各地,平民子弟也有人学机会。教育机构对各类 学校数、师资配备、课程设置、入学年龄、考试成绩、学生人数等均进行统计。教学课程, 为袭用中原的国子学、太学、四律、律学、书学和算学等6门学科,学制为9年;入学年龄, “凡生,限年14以上,19以下;律学,18岁以上,25以下”。考试内容与等级,“其试者通 (统)计一年所受之业”,“口问大义十条,得八以上为上,得六以上为中,得五以下为下 ”。(《唐会要》卷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