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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考古调查、发掘

  黑龙江地区最早考察文物古迹的,为清初遣戍到宁古塔的流人及其后代。方拱乾的《绝 域纪略》、吴兆骞的《秋笳集》、张缙彦的《宁古塔山水记》、张贲的《白云集》、杨宾的 《柳边纪略》、吴桭臣的《宁古塔纪略》中,均有关于宁安渤海上京龙泉府故城遗址的记载 。考察和记述最详的,要推《宁古塔山水记》里的《东京》和《白云集》中的《东京记》。 但当时都误认东京为金上京会宁府故城。其后,嘉庆年间,满洲镶蓝旗人西清所著《黑龙江 外记》中,记载了古城遗址15处及康熙年间“平定罗刹故物”——“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1808年,日本人间宫林藏在《东鞑纪行》中,记载了所见黑龙江口特林地方(今苏联界内) 明代永宁寺碑。
    在近代,1857年(清咸丰七年),美国人考林斯在《黑龙江下行记》中,记载了永宁寺 碑。1864年(清同治三年)黑龙江将军衙门上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黑龙江通省舆图总说 》中,记载了古城遗址20处。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清朝官员、学者曹廷杰考察了永宁 寺碑,并拓成了拓片。在《西伯利东偏纪要》中作了记载。1887年,曹廷杰在《东三省舆地 图说》中的《金上京会宁府考》、《渤海建国地名考》,第一次考定金上京会宁府为“今阿 勒楚喀城南四里的白城故址”;考定宁古塔的东京为渤海上京龙泉府故城。1899年,由屠寄 主持绘制的《黑龙江舆地图》中,标出了古城、古堡、边堡的位置近30处。1900年,《吉林 通志》记载了永宁寺碑和宾州厅松峰山(今阿城县界内)曹道士碑。中华民国时期,1925年 金梁的《黑龙江通志纲要》和1932年张伯英总纂的《黑龙江志稿》中,记载了永宁寺碑及明 代朵颜卫左千户所百户印。1942年,金毓黻的《东北古印钩沉》收录了“囊哈尔卫指挥使司 印”等文物。
    近代,最早在黑龙江地区进行考古调查和发掘的是觊觎中国东北的俄国人和日本人。18 94年沙俄斯特列里比柴基中校非法调查了第二条“成吉思汗边墙”(即金东北路界壕边堡。 )。1910年,日本鼓吹“满蒙独立论”的“满蒙学派”创始人白鸟库吉,非法调查了渤海上 京和金上京遗址。
    中东铁路全线通车后,俄国军界和知识界一些人士进入黑龙江地区。20世纪初,他们在 哈尔滨成立俄国人的学术团体,有的人开始进行北满的考古工作。其后,沙俄地质委员会于 1916——1917年,曾非法派遣地质人员在黑龙江右岸(今嘉荫县境)进行了大规模盗掘古生 物化石的活动。
    1917年“十月革命”后,大批俄国流亡者云集哈尔滨。20年代初,以俄国侨民为主成立 了东省文物研究会,有一部分人从事历史和考古学研究。
    30年代初,中国民族学家凌纯声,于1930年调查了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将所得民族民 俗文物资料写入《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一书中。同年9月中国著名考古学家梁思永发掘了昂 昂溪五福新石器时代墓葬;1931年7——8月,尹赞勋发掘了哈尔滨顾乡屯遗址。这是由中国 人自己在黑龙江地区主持考古发掘之始。1931年9月至1932年初,东省特别区文物研究所,组 织科学考察团,进行大规模考古调查,并发掘了东京城。
    东北沦陷时期,日本人频繁地在黑龙江地区进行考古调查、发掘。1931——1933年,以 东京帝国大学原田淑人为首的日人发掘了渤海上京宫殿址。事后出版了长篇考古专著《东京 城》。1933——1934年,日本早稻田大学德永重康、直良信夫等在哈尔滨顾乡屯进行了发掘 。1934——1935年,伪北满特别区文物研究所,组织了呼伦贝尔和呼兰考古调查。1937—— 1938年,伪满洲铁路教育研究所远藤隆次等,再次对顾乡屯进行了大规模发掘。1937年,日 本人在哈尔滨成立了伪满大陆科学院哈尔滨分院,加强了考古活动,并把大量文物掠往日本 。
    建国后,黑龙江地区、黑龙江省的考古调查、发掘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根据 国家关于“必须进行经常性的文物调查”和“重点保护、重点发掘,既对基本建设有利,又 对文物保护有利”的方针,以及“一切考古发掘单位都要以配合经济建设为主”的精神,考 古调查经历了由点到线(沿江河流域)到面(地区及全省普查)的发展过程;考古发掘工作 则从清理试掘、抢救发掘发展到有计划地为学术研究而进行一些田野发掘,并获得了重要成 果。50年代,主要是对嫩江、牡丹江流域进行了调查,并对一些遗址、墓葬进行了清理试掘 。60年代,在“文化大革命”前,对松花江中游、嫩江下游和镜泊湖地区开展了调查,重点 抢救发掘了属于新石器时代和铁器时代的遗址。“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到60年代末,除抢救 发掘了海林山嘴子渤海墓群外,调查、发掘工作基本停止。70年代,根据国家关于加强边疆 考古的要求,工作重点转移到边境地带。先后调查了绥芬河上游、瑚布图河左岸、兴凯湖北 岸、松阿察河左岸、乌苏里江左岸、松花江下游、黑龙江上中游右岸,并对黑河地区进行了 文物普查。同时在松嫩平原、三江平原、牡丹江及绥芬河流域进行了一些重要遗址、城址、 墓葬的发掘工作。进入80年代,在国家统一部署下,从1981——1984年,开展了全省文物普 查工作。其间,对宁安县和牡丹江莲花水库淹没区的文物遗存进行了重点调查,同时抢救发 掘了哈尔滨阎家岗等重要遗址。
    1950——1985年,全省一般性、专题性考古调查70余次;地区性文物普查1次;全省性文 物普查1次。配合生产建设进行抢救性发掘和有计划的主动发掘近70余次(表3—2),其中重 要的抢救发掘和主动发掘30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