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被压迫者反抗压迫者的故事
一、《三个长工的故事》
某大粮户百般压榨三个长工,要打头的只许干活不许多说话;要掌包的买东西贵的少买
贱的多买;要小半拉子起早下地日落收工。谁违犯了就扣谁一年工钱,并立了字据画了押。
这天打头的扫院子,财主六岁的儿子蹦蹦哒哒跑来一下子滑进井里去了。财主问打头的看见
没有?说看见了。问哪去了?说掉井里去了。财主大骂:“你咋不早说?”打头的说:“咱们是
立了字据的呀,你不问我也不敢说呀!”财主气得直翻白眼,只好让掌包的去买棺材。掌包的
挑糟包、蚂蚁蛸棺材买了两口拉回来。财主大为不满。掌包的说:“不是你让遇到贱的多买
吗?这连你那份都带出来了。”财主气得差点没昏过去。让小半拉子去打圹子(坟坑),天快黑
了还没回来,财主忙去找,见他已打完两个,正打第三个,大骂他混帐小子,小半拉子说:
“这太阳还有一杆子多高呢,我再打一个你们全家都有了。”财主气得一个倒仰,栽进圹子
里,再也没有起来。
流传在五常一带。老王头口述,马喜君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第3集。
二、《一双温塔》(赫哲族)
巴彦玛发(有钱的老头)送给一个小伙子一双温塔(鱼皮靴子),要小伙子给他家干活,多
给工钱;只是必须两个月把靴子穿破了,穿不破就算白干。小伙子同意了。奇怪,小伙子天
天翻山越岭,穿林子过草棵,一双温塔象双铁靴,一点没坏。第二天就两个月了,小伙子很
担心要白干,巴彦玛发暗暗高兴。巴彦玛发的女儿达露莎同情小伙子,夜间偷偷去告诉他:
这双温塔是用鳇鱼脊梁骨上的皮做的,比牛皮还要结实,但只要沾上牛马尿就坏。第二天小
伙子故意在牛尿窝子里踩几下,温塔很快变形,出了两个大窟窿。拿去找巴彦玛发要工钱,
巴彦玛发不免奇怪。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巴彦玛发要小伙子再干两个月,这回穿靴子赛跑,
赢了4个月工钱一起给,输了一个钱也不给。两个月过去了,赛跑就要开始了。达露莎又偷偷
告诉小伙子,要他在5双温塔中选中间那双,因为那双是红格乌拉草絮的,越踩越绵软脚上不
出汗越有劲,别的都是用白头乌拉草垫的,一跑脚就出汗打滑没有劲。第二天赛跑,巴彦玛
发跑不多远就被小伙子追过去了。巴彦玛发问清真相,一气病死了。小伙子拿了4个月工钱,
与达露莎成了亲,两人相亲相爱,过上幸福生活。
流传在同江县。吴连贵口述,黄任远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第5集。
三、《五只羊的故事》(回族)
松花江南岸有个回族村,一马姓回民给地主放羊,地主不给工钱,全家挨饿,便向地主
借钱。地主刁难,借给他5只羊去卖钱买粮,但要求晚上必须如数偿还。长工回家犯愁了。女
儿玲玲听爹一说表示不怕,便和弟弟去把5只羊借来赶到树林子里,把羊毛全剪下来,玲玲把
羊毛拿市上卖钱买了粮,弟弟把剪得光秃秃的五只羊去向地主家还羊,地主一看傻眼了。
流传在省内回族中间。隋书今1958年采录,1981年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第1集。
四、《罕代》(蒙古族)
王爷色旺道尔吉的祖先家财万贯,拥有百余包勒(奴隶)。王爷进餐时要有包勒跳舞奏乐,
出门时要踩着包勒脊背上马下马。对牙都马拉钦(贫牧)王爷可任意杀戳。一日王爷查牧归来,
包勒罕代跪在地上接王爷下马,骨瘦如柴的罕代经不住王爷的蹬踩,将王爷摔倒在地。罕代
因此被五马分尸,又指令包勒特木尔将罕代碎尸用炭火焚化。特木尔含泪将尸首烧成灰烬,
可是罕代的心怎么也烧不化。特木尔把罕代的心埋在灶坑门底下。这一来灶坑怎么也烧不着
火了。王爷亲自来点火,里边忽地冒出一股浓烟,罕代随浓烟出来把王爷扑倒。王爷府从此
天天闹鬼,请49个喇嘛来念驱鬼经,但罕代却又来了。他夺过经卷将王爷痛打一顿。王爷府
只好从豁日格台搬到巴彦查干。从此罕代的英灵经常出没在两地之间的路上,每有王爷、官
宦路过,必遭罕代痛打一顿。
产生在晚清年间,流传在杜蒙一带。波·少布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第1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