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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爱情婚姻故事

 一、《蒲妹》(鄂伦春族)
    小兴安岭库尔滨河流域青年猎手焦彦莫日根,与大兴安岭盘古河流域的蒲妹相爱。焦彦 不怕路途遥远、千难万险,诚心实意地去娶蒲妹。路遇一妖怪抓了38个姑娘,姑娘求焦彦搭 救,焦彦勇敢地与妖怪搏斗,杀死了妖怪,救出了姑娘。姑娘们为感激救命之恩,情愿让焦 彦从中挑选一位最满意的美丽姑娘作媳妇,焦彦不为所动,说:“盘古河的蒲妹正在等我, 我不能半路变心哪!”焦彦辞别了姑娘们,来到了盘古河,找到了蒲妹家。经蒲妹父亲的严格 考验,蒲妹和焦彦成了婚,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流传在省内鄂伦春族聚居区。关守中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第1集。
    二、《库吐伦库的故事》(达斡尔族)
    年轻的小伙子库吐伦库出兵打仗前,带着礼物到岳父家去和未婚妻告别。岳父家用荞麦 面为女儿女婿做了顿象征白头到老的粘粥饭吃。饭后库吐伦库到房后没人的地方等着未婚妻。 未婚妻来了,送给库吐伦库一个装有三根绣针的针线包,告诉库吐伦库里边只要有一根生锈 的就不要再惦念她了。姑娘为库吐伦库重新梳了辫子,又把柜里放了20年的陈烟叶卷的20棵 烟递给库吐伦库,两人流着泪分手了。两年后,库吐伦库突然发现有一根绣花针生锈了,他 不顾一切地往家跑,路上听亲属说未婚妻真的死了,立时就昏了过去。库吐伦库来到岳父家 见未婚妻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哭诉道:“我买的鞋给谁穿呀?我买的镯子给谁戴呀?……” 直哭得天昏地暗,风也停了,鸟也不叫了。岳父母劝他不要哭了,说把姑娘的妹妹嫁给他, 妹妹和姐姐长得一样好看。库吐伦库不再哭了,人们以为他真的同意了。随后库吐伦库突然 不见了,待人们找到库吐伦库时,已撞死在未婚妻的棺材里了。
    流传在齐齐哈尔市达斡尔族中间。石实采录整理。
    三、《乌日达和鄂都古奥娜吉》(鄂温克族)
    长得跟草原上的鲜花一样美丽的姑娘鄂都古奥娜吉,和一个长得很美很美的小伙子乌日 达相约在哈拉尔河边见面。小伙子骑着白马先去了。姑娘没有老人或哥嫂的答应是不能随便 出门的。姑娘先去跟母亲说:“让我去割野韭菜去吧。”母亲说还是让父亲去吧。姑娘又去 问父亲,父亲推说还是去问哥哥吧。可是哥哥上山砍柴还没回来,姑娘心急火燎地等着。第 二天姑娘去问哥哥,哥哥推说还是问嫂子去吧。姑娘急忙跑到山上找到嫂子,嫂子说天色已 晚,明天一早再去吧。姑娘高兴坏了。第二天一早姑娘套上“勒勒车”,带上吃的和最喜欢 的“玛塔”(桦皮盒)上路了。路上遇到几次狼,狼没能把姑娘吃掉;遇到多次大风,没能把 姑娘卷走;遇到多次霹雳闪电,也都没能动摇姑娘的心。带的东西吃没了,就顺便拔些“鲁 克”(野葱)吃;渴了就用“玛塔”在河沟里舀些水喝。姑娘走啊,走啊,在一天太阳刚刚升 起来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哈拉尔河边。姑娘高兴极了。把“勒勒车”放在草坪上,没有想到乌 日达已经在这里等了13天,饿死在哈拉尔河边。鄂都古奥娜吉抱住乌日达尸体,像疯了一样 哭啊,哭啊,把眼泪哭干了,从眼睛里往外流血。最后姑娘用手挖了一个坑,把心爱的乌日 达和自己一起埋了。死后在两人的坟头上长出两棵洁白洁白的白桦树。至今人们一看到哈拉 尔河边的白桦树,就讲起那对年轻人的故事。
    流传在讷河鄂温克族中间。徐景山口述,笑春采录整理。
    四、《乌娜杰逃婚》(鄂伦春族)
    聪明美丽的姑娘乌娜杰从小就和加里秋阿在一起唱歌跳舞、赛马、捕鱼、打灰鼠子、采 柳蒿芽等,长大相爱,情深意重。贪财的阿爸硬把乌娜杰许给一个好吃懒做的富人莫利汗, 乌娜杰被逼投河,幸被加里秋阿所救。两人盟誓,生死相依,永不变心。两人双双逃进大森 林里过着游猎生活。几年后,他们有了孩子,生活更加幸福。莫利汗却不甘心,上告了官府。 佐领派人把两人抓了回来,开庭审问,严刑拷打。两人蔑视陈规,仗义申辩。佐领毫无办法, 只好判决乌娜杰归加里秋阿为妻,由加里秋阿代乌娜杰的阿爸向莫利汗赔偿彩礼,三方不得 反悔。乌娜杰和加里秋阿回到故乡,带着孩子补行了婚礼。
    流传在省内鄂伦春族中间。隋书金采录整理。
    五、《三姑娘和美男子》(柯尔克孜族)
    北方大草原上巴土老人领着三个女儿过日子。这些天老人闷闷不乐,原来有一条狼总跟 着老人,要老人把一个女儿嫁给他,否则就要吃掉他。大女儿、二女儿都不肯去,三女儿去 了。临走时老人给她一袋大豆,让她撒在路上作记号。狼把三姑娘领到一处三间房住下,每 天吃兽肉。狼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一天突然来了一位美男子,勾引三姑娘跟他走。三姑娘气 得用做鞋锥子一锥子扎在美男子的大腿上,美男子嚎叫着逃跑了。晚上三姑娘见狼的一条腿 有点瘸了。第二天美男子又来勾引,三姑娘又一锥子扎在狼的另一条腿上。晚上见到狼的另 一条腿也有点瘸了。三姑娘开始怀疑了。狼出去时三姑娘暗中跟踪,只见狼躲在一堆草背后, 一会竟是那美男子出来。三姑娘发现有狼皮,拿回去就烧掉了。晚上美男子来向三姑娘要狼 皮,说狼皮已经被烧,他才说出自己正是那只狼变的,娶过很多女子,只因那些女子见了美 男子就变心,便把她们都杀了。只有三姑娘没有变心。从此他俩生活在一起。两人沿着撒下 的大豆寻路回到了家。阿爸已经去世,大姐嫁了个丑男子,二姐尚未出嫁。二姐长得与三姑 娘一模一样,竟设计把三姑娘推进井里,占有了美男子。三姑娘变只鸟儿,被二姑娘摔死扔 进灶坑,又变成了金子,被老奶奶拾去变回原来的三姑娘,与美男子见面,说清了原委。二 姑娘上吊自尽。三姑娘与美男子重新团聚,生儿育女,过得很幸福。
    流传在富裕县柯尔克孜族中间。敖燕玲口述,常桂梅采录,姜黎整理。
    六、《温察库和乌兰颜》(鄂伦春族)
    美丽的女人乌兰颜年轻轻的死去了丈夫,过着孤苦的生活。乌兰颜爱着年轻的猎手温察 库,温察库也爱着乌兰颜。可是两人谁也不敢接近谁,因为老萨满和老人们都讲过了:乌兰 颜着了鬼魔,心最狠,小伙子不能亲近她。一天温察库穿着崭新的狍皮靴,绣花的狍皮袄, 挎着心爱的猎枪,来到乌兰颜家借小米,答应日后加倍偿还,乌兰颜给温察库装了满满一犴 皮口袋。七七四十九天后温察库又来了,不提还小米,又要借大米。乌兰颜也不提要小米, 又给温察库装了满满一犴皮口袋。随后又来借高粱米。最后穿着又破又脏的衣服来了,乌兰 颜不嫌他脏和穷,忙拿出肉干和小米给温察库做饭,拿出针线给温察库缝补。温察库笑出声 来。立刻脱下破衣露出新衣。温察库什么也不缺,什么都有,温察库要的是她的一颗温淳的 心!两人终于幸福地结合了。
    流传在伊春地区乌拉嘎乡。莫秀英、杜玉霞口述,高歌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 学》第11集。
    七、《找丈夫》(赫哲族)
    丈夫出去打猎,已经两年未归。妻子决定出去找丈夫。路上遇见狍子,便问狍子看没看 见她的丈夫,狍子劝女人别去找丈夫了,赶快回家去吧。可是女人没找到丈夫又怎么能回去 呢?狍子说她的丈夫在河那边又娶了个媳妇,都有了小孩,女人不信,非要去找不可。一只梅 花鹿走过来,女人哭着哀求鹿帮助找到丈夫,说若能驮着她过河找到丈夫,就在鹿的茸角上 挂40色的绫子和40个小铃铛。鹿真的帮助这个女人找到了丈夫,可那个媳妇竟把女人撵了出 来,丈夫也没好脸地逼女人回去。女人被逼回到了家,抱着孩子痛哭了3天3夜。事有意外, 那边涨了大水,那个媳妇和孩子被淹死了。丈夫一个人悠悠荡荡地只好回来了。丈夫叫门, 媳妇堵气不给开门;丈夫在外面认错也还是不给开。孩子这时却哭喊着:“我要爸爸!”女人 心软了,这才给丈夫开了门,夫妻重归团聚。
    流传在饶河县四排村赫哲族中间。1958年9月29日尤卢氏口述,隋书金采录整理,载于《 黑龙江民间文学》第5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