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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动植物故事

 一、《蛤蟆、耗子和四不象》(赫哲族)
    蛤蟆老实心肠好。耗子被花猫追赶受了伤,哭丧着脸来请蛤蟆帮忙。蛤蟆给耗子弄药弄 吃的养好了伤。到秋天,蛤蟆见到耗子述说找不到食吃了,耗子慨然答应帮忙,就领蛤蟆来 到一家鱼楼子,让蛤蟆在下面等着,耗子钻了进去。等好长时间不见耗子出来,就招呼耗子, 耗子只给扔下点大麻哈鱼籽,让蛤蟆搁嘴含着,不许咽下去。蛤蟆两次因答话都咽下去了。 耗子撑饱了,跳下来领蛤蟆去喝了一肚子水,乘蛤蟆休息时冷丁用木板压在蛤蟆肚子上,把 蛤蟆肚里的水和鱼籽都挤了出来,一口吞进自己肚里,抹抹嘴,头也不回走了。蛤蟆被耗子 欺骗捉弄得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一次蛤蟆遇到四不象,被四不象一脚踢出老远。蛤蟆和四不 象评理,要和四不象比赛谁跑得快,四不象若赢了就吃掉蛤蟆;蛤蟆若赢了四不象认个输就 行。四不象自以为体大腿长跑得快,低下头撒开四蹄猛跑,机灵的蛤蟆早就跳到四不象头顶, 又翻山又过河,到了地点蛤蟆先跳到四不象前头去,赢了。四不象不服气,再赛。蛤蟆还是 赢了。四不象又累又气憋死了。蛤蟆把四不象大骨头架当房子,把肉晒干当干粮,过上好生 活。这时耗子听说,想来偷肉干吃,被夹子夹住了腿,疼得哎呀直叫,喊蛤蟆帮忙,蛤蟆不 慌不忙地穿好衣服、穿上鞋子,帮助把夹子松开了。耗子缓过劲来,要蛤蟆给请大夫。先请 来乌鸦大夫,一看说:“呱呱呱,呱呱呱,你得的不是天病,不是地病,是贼病,我不会治。” 飞走了。又请来喜鹊大夫,一看说:“喳喳喳,喳喳喳,你得的不是神病,不是鬼病,是贪 心病,我治不了。”也飞走了。耗子活活疼死了。
    流传在赫哲族中间。吴连贵、尤志贤口述,尤志贤、黄任远整理。
    二、《貉子和獾子》(满族)
    貉子原来很凶猛,以生有又厚又长的不怕风雪的绒毛而傲视别人。一次在听阿不凯恩都 里讲防猎护身法时貉子呼噜呼噜睡大觉,啥也没听见,回来后误吃了缩骨丹,骨头节越缩越 小,缩成了尖嘴巴、豆眼睛、四个小爪,光剩一团绒毛的动物。貉子只好请獾子去给说情。 阿不凯恩都里说:“自以为是,骄傲懒堕,是毁灭的开始。你既然同情它,你就领去吧!”獾 子很懊丧,只好把貉子领回来。但懒貉子不会干活,獾子气的说:“趴下,帮我搬土。”貉 子就仰颏朝天,獾子盗土往它肚皮上装,叼住它的粗尾巴往外拉土盗洞,貉子也就甘心给人 当运输工具用。冬天就这样赖赖乎乎住在一起。
    流传在小兴安岭一带。杨青山口述,富育光采录整理,载于《满族民间故事选》。
    三、《姑辰、公郭力、其查卜》(赫哲族)
    春天来了,大江里的鱼成群结队地游进了小河里。公郭力(船丁子鱼)和其查卜(嘎牙子鱼) 鱼群快活地涌进了河口。姑辰(狗鱼)见船丁子鱼过来,一口一条地吞食,船丁子鱼吓得纷纷 跑掉,来找嘎牙子帮忙。嘎牙子好抱打不平,跟在船丁子鱼后面来找狗鱼。狗鱼上去就是一 口,船丁子一翻花跃上水面,嘎牙子乘机冲进狗鱼嘴里。狗鱼大嘴一闭,嘎牙子两根将军刺 一乍,像钢针一样从狗鱼上牙膛穿出来,狗鱼嘴冒出血来,左甩右甩才把嘎牙子甩出来,慌 忙逃掉,从此再也不敢吃嘎牙子了。嘎牙子头被狗鱼咬了一口,所以成了扁塌塌的。狗鱼嘴 上有两个鼻子眼,就是那次让嘎牙子将军刺给扎的。
    流传在同江一带。傅万金口述,韩福德1981年4月25日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文学》 第5集。
    四、《兔子和黑熊打赌》(鄂伦春族)
    兔子说太阳从西出,黑熊说太阳从东出,两个争论不休,互不相让,决定打赌,谁输了 就要趴在地上让对方踩一脚。两个就蹲在东山的西坡上等天亮,看太阳到底从哪边出来。太 阳一出来首先照西山的东坡上,兔子说:“西山亮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输了,趴下!” 黑熊只好趴下,让兔子上去使劲地蹬踩了一顿,直把黑熊腰子踩得“布叽布叽”乱响。黑熊 不服气,还要再看一遍,这回选在一个山顶上。天亮了,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从东边出来了。 黑熊跳着舞说:“太阳从东边出来了!你输了,快趴下!”兔子一想不妙,这么大个家伙还不 把自己踩成肉饼啊,转身想跑,黑熊上去一巴掌,把兔子嘴唇给打裂了。从那,兔子成了三 瓣嘴,熊的腰间总是发出“布叽布叽”的声音。
    流传在省内鄂伦春族聚居区。吴吉明口述,王朝阳1981年5月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 间文学》第11集。
    五、《年息花》(满族)
    唐阿里随顺治皇帝进关打到湖南,在山里搭救了一个被老虎扑倒的老人。老人为报救命 之恩,把女儿年息许配给唐阿里为妻,要唐阿里返回家乡宁古塔时带一棵杜鹃花根,栽在家 乡的山坡上。唐阿里解甲归乡,把带回的花根栽在自家的山坡上,发芽长叶,开出一朵娇艳 的杜鹃花。这天老人真的把姑娘年息给送来了,成亲后老人飘然而去。唐阿里上山打猎,年 息以自己的专长给人治眼病、治哮喘病。这天雹子神来强迫姑娘跟他走,姑娘不从,被雹子 神打昏;苏醒后又遭火神强迫,姑娘仍不从,火神用烈火把姑娘烧焦,并把姑娘的骨灰撒得 满山遍野。满山遍野长满红艳艳的杜鹃花,人们称作年息花。五月节,人们成群结队地前往 西山,用年息花的露水洗眼睛、治气管炎。此一风俗一直延续至今。
    流传在宁古塔满族中间。傅英仁口述,郑亚民采录整理,载于《黑龙江民间故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