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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乌力格尔

  乌力格尔,又称乌勒格尔或乌力格尔合勒讷,是蒙古语说书之意。称说书人为豁尔赤或 乌力格尔钦。乌力格尔是蒙古族传统的说唱艺术。
    黑龙江的乌力格尔艺术活动,据说始于元代。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民间老豁尔赤梁国 芳于50年代初讲:“听老人说杜尔伯特成立旗那咎就有祭祀活动,有祭天祭火、祭山和祭敖 包等祭祀活动。祭祀时请豁尔赤主持,并唱《祭天词》、《祭山词》和《祭火词》等。”波· 少布在《黑龙江蒙古研究》一书中说:“祭祀的祝词和赞词,属于说唱艺术范畴”。又说: “清顺治五年始建杜尔伯特旗。同时官府就设立了豁尔赤,演出过乌力格尔《燕丹公主》、 《成吉思汗》等曲目。”以后乌力格尔由杜尔伯特逐渐流传于肇源、肇州、肇东、齐齐哈尔、 大庆、富裕、依安、泰来、龙江、甘南、呼兰、讷河等地,以及讷尔古纳河、乌格河流域。 到清末和民国年间,乌力格尔活动进一步兴盛,豁尔赤不断增多,并且出现了能用蒙古语和 汉语两种语言说唱蒙、汉两个民族的故事的豁尔赤。当时较著名的豁尔赤,有杜尔伯特旗的 宝日少布、敦都奎、宝音乌力吉、梁国芳、阿拉坦包、朝克图、永喜、天仓和肇源县的包金 福等。特别是永喜的乌力格尔艺术,闻名遐迩。哲里木盟各旗经常于年节期间,请永喜说《 封神演义》、《成吉思汗》、《隋唐演义》、《七侠五义》、《三侠剑》、《三国演义》、 《大元盛世》、《青史演义》和《包公传》等书。1918~1945年间,蒙古族豁尔赤那音吉善, 用蒙汉两种语言在齐齐哈尔市同义茶社和李义和茶社演唱蒙古书,用汉语说唱过《薛礼征东》、 《老憨王进北京》、《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和《张廷秀私访》等书;用蒙语说唱过《 燕丹公主》、《成吉思汗》和《大元盛世青史演义》等书。那音吉善还有自编自演的才艺, 很受蒙汉民族听众欢迎。30年代、40年代,杜尔伯特蒙古自治县他拉乡好尔屯豁尔赤王喜荣, 不到成年就学会了《三国演义》、《东西汉演义》、《薛礼征东》和《响马传》等长书,经 常在杜尔伯特、郭尔罗斯后旗、泰来、齐齐哈尔市郊区和龙江县一带蒙汉地区演唱。蒙古族 豁尔赤梁国芳在杜尔伯特、郭尔罗斯后旗和泰来、甘南、呼兰等地说唱蒙古书《成吉思汗》、 《两匹骏马》、《大元盛世演义》和《镇压蟒格斯的故事》(或叫《平魔传》)等。后来又学 会了汉族长书《隋唐演义》、《罗通扫北》、《秦英征西》、《封神演义》、《粉妆楼》、 《薛礼征东》、《万花楼》、《刘公案》和《施公案》等。宋福廷(蒙古名叫希利莫)于40年 代经常到杜尔伯特和泰来、甘南等地说唱蒙古书,书目有《封神演义》、《响马传》和《大 元盛世青史演义》等。30年代、40年代蒙古豁尔赤都会说汉族的长书。有些豁尔赤在说唱汉 族长书时,在保留故事梗概、主要人物、情节的基础上,增添大量的蒙古族生活内容,运用 丰富的想像和夸张手法进行再创造,使豁尔赤说汉族长书,逐渐演变成蒙古族化了的一种民 间说唱艺术。乌力格尔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以永喜、那音吉善和梁国芳为代表的 几种流派和风格。永喜继承演唱英雄史诗的传统艺术表现手法,重视作品结构宏伟,语言诗 意浓厚,塑造英雄人物性格鲜明,表演细腻传神,以说见长;那音吉善说唱蒙古书,以唱见 长,少用说白,唱词严格押头韵,节奏感强,曲调丰富多样,操马头琴技艺出色。那音吉善 说汉族长书,继承了汉族评书的艺术表现手法,大量运用“扣子”(“悬念”),善抓观念, 引人入胜。解放战争时期,王喜荣、那音吉善、宋福廷、梁国芳、何金才等人继续在杜尔伯 特等县进行演唱活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对蒙古族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十分关心,在杜尔伯特 建立了专业剧团、蒙古语说书厅,各地文化馆经常辅导开展乌力格尔活动。杜尔伯特在举办 那达慕大会上都有乌力格尔演出。1951年秋在杜尔伯特旗那达慕大会上,豁尔赤王宝金演唱 了《杨家将》片断。1952年肇源县改为郭尔罗斯后旗时,在庆祝会上梁国芳演出了《歌颂郭 尔罗斯》和《大元盛世青史演义》片断。1954年3月下旬,黑龙江省文教厅在齐齐哈尔市举行 黑龙江省第一次民间艺术会演大会。在会上梁国芳、宋福廷分别演出乌力格尔片断,并获得 了奖励。1956年4月11日郭尔罗斯后旗改为肇源县,在庆祝会上莫根达赉、包子金和于占柱等 人演出乌力格尔《黄继光》、《平原枪声》、《草原牧歌》和《草原上的烽烟》等新书,进 行祝贺。1959年春,黑龙江省少数民族文学艺术调查组隋书今等5人,到杜尔伯特蒙古族自 治县进行文艺调查,观看了梁国芳等人说唱的乌力格尔《歌颂杜尔伯特》和《草原牧歌》等 新书。1960年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成立民族歌舞团,团内有蒙古族乌力格尔演员,曾演出 过《歌颂杜尔伯特》、《草原红花》和《血海深仇》等新书。1962年孟莫根达赉,在杜尔伯 特、肇源、泰来、龙江等地说唱自己改编的《平原枪声》、《草原烽火》和《红岩》等书。
    “文化大革命”时期,乌力格尔也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遭到扼杀,新老豁尔赤都停止了 演出活动。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后,乌力格尔演出活动又得到恢复,演新书成了主流。新中 国建立后成长起来的新豁尔赤,如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的王宝全、莫根达赉、肇源县的包 金福等人,除演出一部分经过整理的传统书目外,主要演出汉族的《平原枪声》、《林海雪 原》、《铁道游击队》和《白楼锄奸》等新书。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在杜尔伯特等地的乌 力格尔活动更加兴旺,有众多的业余豁尔赤在蒙古族聚居的地方进行演唱活动。
    乌力格尔有三类说唱形式:第一类用散文体讲述史诗故事或传说故事,类似汉族的评书; 第二类以唱为主的韵文体,有少量的韵白,多为说唱叙事诗故事;第三类是散韵相间,说唱 结合,近似汉族的鼓书说唱形式。乌力格尔由一人演唱或一人自拉自唱。主奏乐器是马头琴 或四弦琴。唱词长短不一,一般三字或五字(蒙语)为一句,四句为一节。每句都押头韵,说 白也有一定的音调和节奏。有固定的曲牌,经常使用的有六七十种,如[燕丹公主]、[小 姐下楼]、[将军令]、[仙人下山]、[故乡赞]、[龙虎斗]、[其鲁格台]、[敖赫 尔]、[道木达]、[乌达干]、[敖格特尔]、[黄莲苦]、[云良]、[乌银珊丹]、 [乌云其其格]、[嘎达梅林]和[兴格尔扎布]等。乌力格尔音乐是叙事性质的曲牌体结 构,有时根据具体作品的需要,还选用好来宝和民歌曲调演唱。
    乌力格尔的传统曲目内容,在清朝以前说唱蒙古族长篇史诗、叙事诗和汉族古典小说为 主。著名书目有《英雄格斯尔可汗》(又名《格斯尔的故事》),《江格尔》、《蟒格斯的故 事》、《古南乌兰巴特尔》(又名《英雄古那汗》)、《喜热图莫尔根汗》(又名《智勇的王子 喜热图》)、《喀喇特布格图汗》、《洪格尔征服蟒格斯三兄弟》、《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 《诺丽格尔玛》、《乌赫勒贵灭魔记》、《达那巴拉》、《勇士谷诺干》、《宝木额尔德尼》、 《罕哈冉惠》、《英雄希林嘎拉珠》、《阿斯尔海青》、《道都巴拉图》、《嘎瓦桑布》、 《成吉思汗》和《大元盛世青史演义》等。在清末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 《封神演义》、《两汉演义》、《隋唐演义》、《东辽》、《西辽》、《响马传》和《薛礼 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