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果同志在黑龙江省国营农场总局庭院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根据记录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1993年6月6日)

　　下面我讲几个问题：
　　一、进一步深化改革的问题。改革的重要性，小平同志说的很清楚，改革就是生产力。我们经济要上去就得发展生产力，解放生产力必须搞改革，改革促生产力。十四大江泽民总书记明确指出了，社会主义发展动力就是改革，改革是伴随着发展的一个长过程，改革必须坚持不懈，锲而不舍。改革的目标就是要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哪儿不适应就应该改哪儿。我们垦区的改革有进一步进展，而且正在深化。目前，还应该怎么办？各级都要回过头来，总结一下这十几年改革的经验教训。这几年改革的实践是很丰富的，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有稳定完善的典型，也有瞎折腾的典型。所以我们要认真地进行一下总结，然后统一认识，形成共识。
　　当前，在农业改革这一块，经过这些年的实践，路子是比较清楚的，那就是以家庭农场为主要承包形式的各种承包制并存。为什么说要以家庭农场为主？这是由农业生产的特点所决定的。农业生产的特点是周期性长，风险性比较大，每个环节的劳动都不能单纯的计算出成果，而每一个环节的劳动都与具体成果有关。所以，农业生产真正做到按劳分配必须联系产量。现在统营的那部分，没有直接和个人联产，在某种程度上，还存在着小锅饭、小锅粥，这已经是被实践所证明了的。承包形式现在看来，土地最好是到户，在到户的前提下，彻底实现“两自”，这就是我们农业这块机制转变的关键。土地不到户，就不太好实行“两自”。“两自”本身是机制，职工变投入主体，彻底实行“两自”以后，盈亏要到户、核算到户、风险到户。现在我们来对比一下变化：绥滨农场在改革之前就是一个普通农场，处在中等水平。但是改革八年，他们坚持改革方向毫不动摇、不折腾、改革之初出现的问题，逐步理顺、完善。现在已经变成总局102个农场领先的农场，职工生活也富了，机械也更新了，大农场的固定资产增加了，实力明显增强，各项事业都发展起来了，原来担心的“富了和尚，穷了庙”的问题解决了，原来担心的机械“一茬烂”的问题解决了，原来担心“花花田”的问题也解决了，“三个效益”照样发挥。所以土地承包到户这种形式，完全能够容纳现代化农业的生产力，统营能做到的事，通过承包到户都能解决。反过来，统营的那一部分就不具备承包到户这样的优越性，统营实质上还是个小生产队，它的分配就没办法解决。绥滨的经验是非常宝贵的。最近，省人大、总局政研室和宝泉岭管局共同搞一次调查，对八年的改革进行了总结和回顾，这个材料非常好，我们农垦司把它转发到了全国。所以，绥滨的经验特别值得研究，绥滨经验的实质就是转换机制。绥滨的经验，一是坚持改革方向，稳定完善，不折腾，出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当时还有些压力，还有些风言风语，他们完全顶得住，认为方向对就坚持。反过来，有的农场1986 年折腾一次，1987年又折腾一次，折腾好几回，最后，折腾来折腾去，折腾越勤的现在是越死。二是彻底实行“两自”承包到户，彻底“两自”，就构建了农场内部的微观机制，这个微观机制包括三个方面：(一)通过承包到户联系产量，这是个激励机制，也是利益机制。通过“两自”还有一个风险机制，最后把职工变成投入的主体。(二)建立积累机制，绥滨的机械更新，在全总局是领先的，光更新机械就上千万元。反过来像八五二、八五三等农场一门统，统的结果没钱更新。(三)在改革的同时坚持双层经营，办好大农场的服务体系，突出的是粮贸公司和物资经销公司，不但搞好了服务，而且又搞经营，每年都向农场交几百万。(四)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尊重职工的主人翁地位，职工群众参与改革、参与决策。尊重群众的意愿，不是干部自己主动的在那里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五)是有个好班子，我在上海工业会议上讲上海农垦局的经验，有四个“子”：一个是脑子、一个是胆子、一个是路子、一个是班子。脑子得是更新观念的脑子，思想解放的脑子；胆子得大，敢想、敢试、敢闯、敢冒；路子得对，而且路子选择好了以后就要坚定地走下去，不能折腾；班子得硬、团结有战斗力，得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绥滨的改革经验是宝贵的，值得认真研究，而且要普遍推广，这才能发挥试验区的作用，所以绥滨这个经验就应该提高到转换机制这个高度去推。除了绥滨以外，我们也有其他一些例子，如查哈阳，过去穷得已经没法过了，银行绝交，不给贷款，生产也没法进行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谁交钱谁种地，就这样不仅渡过了难关，而且促进了发展，现在银行反过来主动找他，这都是事实。另外，垦区东西部对比一下，也可以看出一些问题。总体来说，西部五局原来基础比较差，但是，由于承包搞的比较好，所以，现在就比东部局主动。东部局，宝泉岭由于承包搞得比较好，就比建三江、红兴隆、牡丹江主动。现在资金最紧张的是建三江、红兴隆、牡丹江。资金紧张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根在哪？现在到了认真分析、好好找一找原因的时候了。全总局现在潜亏9个亿，这9个亿里面，红兴隆、牡丹江、建三江这三个局就占7个亿。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呢？就是统营的那部分负盈不负亏，亏损挂帐没落在人头上，出现了潜在的亏损。这三个局的面积占全总局的一半，而这三个局的挂帐占全总局的70%。这些数字分析起来能从中找出一些问题。1990年统营这部分亩利润是19.6元，而家庭农场承包这一块，亩盈利是32.36元，这个差是10几元；统营这部分的产量亩产是175公斤，家庭农场承包的这块是188公斤，亩成本统营这一块是97元，家庭农场经营这一块亩成本是88元。可以比较出二者的产量、成本和利润。1990年是个丰年，1992年是灾年，再比较一下。1992 年统营那部分每亩亏8.24元，家庭经营这一块只亏1.63元；统营这一块的亩产156公斤，家庭农场171公斤，统营这一块的亩成本121 元，家庭农场这一块亩成本114元。另外还可以看“两自”的程度，统营这一块生活费自理是62%，家庭农场经营这一块生活费自理是78%；生产费自理统营这一块是自理50%，家庭农场这一块自理是70%。另外，我们还可以看一看有些原来比较好的场子的变化，现在出现个什么趋势呢？一批穷场在发展，一批好场在下滑，这是个什么现象呢？过去说“穷万宝，富友谊，不穷不富二九一”。现在看这三个场的变化：友谊滑下去了；万宝虽然现在也是贫困场，但是，比前几年变化太大了，正在走上坡路；二九一是稳定发展，改革和经济发展搞得也都是很好的，管局在那抓试点，二九一的经验在红管局也应该普遍推开。像过去好一些的五九七，现在滑到低谷没法过了，开始学习转换机制。八五二、八五三前两年是有灾，除了灾害以外主观上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定要认真总结，千万不要因为两年灾害掩盖工作上的问题。说来说去，农业这一块改革深化要转换机制，方向是土地最好都要承包到户，然后实行彻底“两自”。除了“两自”以外，固定资产的购置，农机具的更新，也自己干，这就是投入机制发生变化，改变了国家出钱、职工种田这种局面。自己拿钱自己种田，实质上就属于那种国有民营，这种形式，土地等基本生产资料是国有的，这是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这样搞有什么好处呢？除了作为激励机制、风险机制、积累机制之外，这样可以把农场的资金缓冲、活化。现在大家都觉得资金紧，怎么解决职工不“两自”，生产队给垫支，农场去银行贷款，反过来职工存款又低息存到银行，高息从银行贷款，直接造成了损失。这就不如实行“两自”，这对职工一点坏处也没有。“两自”分层次，有的“两自”是以农场为单位的“两自”，没在银行贷款就以为“两自”了，这是低层次的。还有以生产队为单位的“两自”。“两自”要到位得职工拿钱，农场不给职工农业生产垫支，农场的资金状况就可以得到缓解，农场就可以利用这部分资金调整结构发展二、三产业，这样就形成良性循环。
　　农业改革还有个生产队承包经营问题。承包经营应该肯定是个方向。生产队承包经营的概念一定要搞清楚。生产队本身是实体，在银行可以开户，生产队干部再不是农场发工资，要和职工收入挂钩。农场要给生产队放权，生产队经营不要理解为生产队统一经营，这一点要注意。否则，那就是走回头路了，生产队容易出现这个问题。放权了，经营方式自己选了，这样最容易统营，统营干部有权，说了算，还可以搞不正之风。所以，生产队承包经营绝不是生产队统一经营，这必须得改。另外，生产队承包经营要在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去推，要有一定的条件，要注意两个问题：一个是他还自己不会用权，这有个干部素质问题，要加以指导，绝不能放权以后就不管了，以包代管，以放代管，要加强指导。二是加强监督，生产队承包经营要积极创造条件稳步推进。还要注意生产队绝不能放松农业生产，搞遍地开花的项目，很多生产队不具备条件，搞了以后都是小而低的项目，上不了档次，出现低水平的重复建设，占领不了市场。最后，把那点投资都搭里了，上一个小项目很可能就搞垮一个生产队，但是也不排除好的项目可以上，不能普遍号召去干，这要适当控制。
　　工商运建企业改革，现在势头也不错。第一是农场给工商运建企业放权，农场就管一个人了，副职由正职招聘，然后层层招聘，这样用人制度包括两个含意，一是用干部，一个是用职工。企业今后干部和职工的界线要打开，可以统称为企业职工。第二是改革分配制度，就是把死工资进档案，像农业改革那样，然后按贡献分配，而且要拉大分配的档次，要重奖、重罚，要有点力度，有点刺激性，有点激励作用。第三是完善保险制度。养老保险、待业保险、住房制度等等都要配套进行。工商运建企业转换机制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上面放权，企业内部三项制度一改，机制就转了，积极性就起来了，盈亏责任也就到位了。现在上面就管一个人，再管一张纸，一个人就是法人代表，一张纸就是合同，合同主要内容是上缴利润指标。
　　机构改革还有潜力，还没完全到位。现在农场机构改革上面还有干预现象，人家是企业有自己的自主权。现在农场办社会有一部分行政职能，这块怎么处理？这个职能还得要，人员还得减，减一个人就能减七八千元的管理费，减轻负担很重要的是减人，这个矛盾怎么解决？牌子可照挂，公章照留，名字也要有，内部可以兼起来，事得有人办，让每个人都得做到满负荷去工作，就得走这个路。不能把牌子摘了，名字取消了，这不行，因为这些职能本身就有效益，必须采取“兼”的办法去解决。生产队非生产人员也得解决，现在看一般生产队管理人员设六七人，保证能干得过来。
　　在改革方面要总结经验教训，正反两方面对比，然后，看看到底怎么办对，怎么能符合规律，符合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现在资金紧张、经济困难，靠啥？就得靠改革去解决资金紧张的问题，靠改革渡难关。查哈阳农场就是靠改革渡过难关的。所以改革绝不能放松，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改革仍然是统揽全局的事，社会主义发展动力就是改革。
　　二、对外开放、发展外向型的问题。这方面垦区有进展，现在也要进一步发展。外向型经济是一个新的生长点，通过发展外向型经济可以引进资金、先进的设备、先进的技术、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灵活的机制、优惠的政策，还能够开拓国际市场，这些方面都是生长点。现在各个管局、农场都要有那么一伙人去搞外向型，招商引资，老守在家不行，锯响就有沫，而且局面一旦打开，就会出现裂变效应。引进了一个外商，他就可以带来很多的信息，把他的关系带给你，所以这个外向型搞得越多发展就越快。在江西调查，他们谈项目就那么容易，他们之间相互了解了也信任了，什么事都好谈。近来九江市农垦引来一个台商谈项目，后来这个台商就纷纷把他比较好的伙伴都介绍到九江，这就开花了。一个进不来，老是进不来。外向型咱们这块主要是边贸，边贸还是有潜力的，出去搞劳务也有潜力。友谊四分场他们出去28 人，到俄罗斯种菜，一年40万，同时又带回换来的货。我们可以出去办农场，可以上俄罗斯办，也可以上非洲、南美办农场，这方面可以和农垦总公司联系。出去办企业锻炼外向型的人才，另外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了解世界。边贸的问题、“三资”企业的问题、出外办企业的问题，应该作为外向型经济的突出重点问题。现在有的管局和农场在这方面还是空白，一定要加快搞。
　　三、调整经济结构问题。结构调整也是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的加速器。结构不能笼统地调，一定要具体化。农业结构现在看，种植业主要是小麦，小麦的调整主要是品种。全国小麦市场是缺货的，每年进口的300亿斤粮食基本是小麦。我们的小麦为什么滞销？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小麦品质不行，这是根；再一个是运输有困难，因为缺小麦的是南方，黄河、长江以南运不出去，南方爱吃冬小麦，不爱吃春小麦，面筋少，硬质率低。但小麦是我们的优势，不可能大面积减少，要保持一定的比例，关键是在品种。一是要注意选品种，选育后要区域化种植，专业化加工，这样才能有市场；再就是注意加快引进、高倍繁殖，瞄准专业市场，从开始种就要考虑市场需要，上加工也要考虑市场问题，上就上现代化的面粉加工厂，质量必须是上档次的。大豆北安出了一些新品种，要加快推广。大豆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面积要适当控制。要从科学的角度、长远的观点讲发展，要从战略上保护我们的大豆基地。现在有的农场种50—70%的大豆。前哨农场只种了3万亩小麦，剩下都是大豆，这就不科学。你尊重了价值规律，违背了科学规律，同样也是要遭到惩罚的，也是违背客观规律的。种到50%的大豆，明年就是100%的重迎茬，大豆要注意这个问题。水稻要积极创造条件发展，搞精细加工。玉米种植积极性上不来，但现在全国市场缺玉米，国际市场玉米行情也好，所以玉米还是要大发展的。玉米也得改品种，现在的品种不行。名山淀粉厂由于品种不行，淀粉质量差。另外，玉米还有烘干的问题，品种要选质量好、脱水快的品种。吉林和内蒙现在是玉米烘干热。烘干玉米一斤少挣三分钱，所以内蒙垦区就上烘干，烘干后往南方卖或者是出口，效益比较高。玉米现在看绝不是低效的，另外玉米茬也好，发展畜牧业也离不开玉米。这是指农业种植业结构的调整，同时要针对市场搞一些经济作物，搞一些小杂粮。小杂粮的发展要注意市场，搞不好要积压，粮油贸易公司要搞好市场的预测。
　　大农业内部的结构调整，主要是畜牧业。发展畜牧业的重点是“两牛一猪”。“两牛一猪”怎么能发展起来？主要就得依靠群众，这就得发展庭院经济，通过庭院经济发动职工，“两牛一猪”发展起来了就可以带动加工业。宝泉岭农场有个叫张若愚的女同志搞秸杆氨化，一年收入1.2万元，这个潜力太大了。
　　工业要发展。红兴隆提出了主攻工业的指导思想，工业要上不来我们就维持不下去，光靠种地是维持不下去的。当然，种地肯定是要种的，这是我们的拿手戏，怎么种怎么有理，这个基础还是要夯实。种地是温饱的基础，也是小康的基础，也是发展二、三产业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就谈不上结构的调整。但是光种地肯定是维持不下去的，光种地最后就要倒闭，所以必须发展工业。工业发展也有个指导思想问题，搞什么样的工业呢？就是要搞“高、新、添”的工业，短平快的工业，高技术的新产品和添空白的产品。添补空白的产品可以部分免税，如我们生产的砖，还一门搞方块砖，今后再建砖厂要建空心砖厂，用土又少，人家还不收资源费，价格还高，效益好，要在这上做文章。要引进新的技术成果，和大专院校、科研单位以及大型企业联系，买专利搞，招洋企业，招洋项目，低水平的重复建设再不要搞。工业通过上新项目、技术改造，提高工业企业素质，上档次，要有志气搞高新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就面、米、油，老局限在这方面，“三旧四为”的思想必须突破。
　　再就是要发展第三产业。第三产业投入少，效益高。现在，发展第三产业从垦区的情况出发，重点抓几个事：一个是围绕流通服务，首先要抓粮油贸易，既解决卖难、又服务于职工、又挣钱，这是绥滨的经验。再就是物资供销、服务垦区、面向社会，扩大经营范围，增加经营项目这两个最主要是要形成气候，在第三产业方面要优先发展。发展第三产业跟我们服务体系建设要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科技是三产、教育也是三产，卫生也是三产，兽医也是三产，这些事都属于为职工服务，都要按三产去办。幼儿园要作为产业去办，托儿所要社会化，不能当福利来办。胜利农业科技中心就是当产业去办，现在已经发展到四五十人，新分配的大学生在那里很稳定，因为它能创收，分配高，然后又为农场服务，这就变成产业了。各种服务体系连起来之后，就能促进我们的三产发展。医院开门诊、开家庭病床，大量创收，裴德进密山去办医院，这也是发展产业，把密山医院都顶了。第三产业还有一个重点，就是房地产。发展房地产不是提倡炒卖地皮，炒地皮要有内线，没内线就上当吃亏，要有人支持，一般炒不了。我说的房地产，就是我们垦区小城镇建设，为职工住房的改造服务的房地产。职工住房原来是有限转让，产权关系很不明确，现在彻底转让，把原来转让的优惠价格收回来，收回来后就做为房地产开发的启动资金，从建材抓起，搞建筑，然后再搞房地产经营，这样就可以使房地产真正形成产业了。城市搞房建都是产值，我们的房子还没形成产值，如果通过房地产开发，最后就形成产值了，另外通过开发也能使房屋规范，避免个人建房不规范的问题。住房改革收回资金也是绥滨的经验。第三产业再一个重点就是按市场经济的要求办市场，建市场，培育市场。办大集是宝泉岭的经验，红兴隆他们也干了，一个星期搞一次，一次就是上万人，就在管局办，宝泉岭各场也办大集。建市场、办大集来的是人流，带来的是物流、财流、信息流。市场形成很奥秘，说不上怎么就能形成，像宝山那地方成了啤酒批发市场。大集各农场都要办起来，红兴隆自己又建了一个新市场，这个市场管局一点钱没拿，就是工商局通过收管理费建起来的。这样就形成良性循环。来的人多收得也多，市场就建得更好，就会更加吸引人。第三产业重点就是实实在在的抓这些事，这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能操作的。
　　四、最后讲讲庭院经济问题。庭院经济是非常重要的，作为农垦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可有可无的，也不是副业，庭院经济应该作为一项战略去对待。庭院经济的重要性和作用，我在1989年6月在庆阳召开的庭院经济会议上讲了，现在已过去四年了。当时强调了开发作用、促进作用、调整作用这三个作用。通过这段调查，庭院经济在我头脑中形成了“一、二、三、四、五、六”这个概念。“一”是庭院经济要一场一队一品，这样能够形成规模，变成商品，方便服务，提高技术，增加知名度。一队一品搞起来，很可能就形成一个专业化的基地，专业化的小市场。“二”是能够解决两个剩余。生产队通过承包会出现两个剩余，一个是剩余劳动力，一个是剩余劳动时间。如何吸收消化这两个剩余，就得靠庭院经济。这两个剩余如果不吸收、不消化，就是生产力的浪费。所以庭院经济就是这两个剩余的接收器。“三”是三分天下有其一，它要变成垦区经济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要在职工收入当中最低占三分之一，搞好了就是半壁江山，再好了就会超过职工承包的经济收入。牡丹江局有个叫丘振东的，他搞了19万段木耳段，收入50多万元，这和承包收入就没法比了。创业五队有一户，养了32头奶牛，还有300亩的温室，温室每平方米的收入50元，光温室每年就收入1.5万元，加上32头牛，一年的收入5万元，他还种了百亩土地，基本上满足了饲料的需要。建三江局物资处聘了一位农民园艺师叫刘承信，他们搞大棚共30亩，一年产值30万，等于办个小工厂，刘承信本人能收入10万元。这次会议有不少好的典型，收入都比较可观。“四”是庭院经济调整结构作用。调整四个结构，一是调整产业结构，这个作用非常明显，调整产业结构必须发展庭院经济。庭院经济包含的内容很多，不光是养植业，还有加工和服务，这样结构调整就加快了。二是调整所有制结构，原来我们是纯而又纯的全民所有制，就一个轮子，独轮前进，现在看越走越慢，越走越不稳。通过发展庭院经济，促进个体、私营经济的发展，个体、私营经济的比重就增加了，所有制结构也随之调整了，我们经济发展的轮子就增加了。三是调整职工的收入结构，承包收入一块，庭院收入一块，先靠承包一块，随着价格的上涨和负担的增加，职工很难承受。四是调整劳动力就业结构。如果不搞庭院经济，就要安排就业，搞了庭院经济就有业可就了，实质搞庭院经济本身就是就业，就不用统一去安排了。“五”是庭院经济的五个主要行业。即经济作物种植业、养殖业、加工业、运销业、服务业，这“五业”发展了，就占半壁河山了。“六”是六个器，一是两风险的缓冲器，两个风险是指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发展庭院经济就可以对这两个风险起到缓冲作用。二是科技进步的催化器，搞好庭院经济要钻研科学技术，增强科技意识。庭院经济本身是集约化经济，它是劳动密集型的，资金密集型的，也是科技密集型的。新华农场的张玉梅养鸡用微机管理，这表明庭院经济已经开始步入现代化轨道。三是各种人才的孵化器，通过庭院经济的发展涌现出大批各种各样的人才，使潜人才变成了显人才，实质上是把潜在的生产力变成了现实的生产力。庭院经济有很多新的东西，不搞庭院经济的开发，这些人才就显露不出来，有劲也使不上，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才能发挥不出来。四是结构调节器，刚才说的四个结构就靠庭院经济调节。五是奔小康的加速器，庭院经济发展起来就加快奔小康的步子。六是承包经济的助推器，现在实行“两自”，发展庭院经济增加职工收入可以推进“两费”自理，它们是相互作用的。
　　实践表明，发展庭院经济基本经验就是六个字，即：肯干、钻研、会算。要靠诚实劳动、实干、苦干、拼命干；要研究技术，依靠科技进步，提高庭院经济的效益；会算主要是管理和决策，还得会经营。现在看来庭院经济大有搞头，真能见实效，确实是我们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相信通过这次会，庭院经济会有新的发展，新的突破。我们的庭院经济从某种程度来说就相当于农村的乡镇企业。乡镇企业异军突起，我们的庭院经济也要异军突起，要成为垦区经济建设一支生力军和特种部队。
　　我相信黑龙江垦区通过改革，通过产业结构和调整，通过发展外向型经济，通过发展庭院经济，一定能够渡过难关，一定能够跟上全国农垦发展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