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北大荒诗歌的第一次高潮


　　　　　　　　　　　　　　 第二节 北大荒诗歌的第一次高潮
　　上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正值我国处于“大跃进”时期。全国性的浮夸风也影响到了诗歌的创作。垦区一时掀起“放卫星”活动，要求“人人写诗，个个作画”、“诗歌满墙”，生产队开展“赛诗会”。这些诗其内容大都为豪言壮语和虚夸之词。如：“镐头震得地发叫/脑子一转诗又到/一担冻土一把诗/冻土上堤诗上报。”但这一写诗高潮很快就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冷落下来。而真正属于北大荒自己的新诗，早已深深植根于荒原巨变的黑土地里，并从全国的文化传统中汲取营养，充实自己，不断发展壮大，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这个时期，除徐先国写的《永不放下枪》外，还有郭其良的《坚定志向寄北京》，杨荣秋的《夸土地》，采罗的《北海之歌》，肖英俊的《云山诗抄》，王忠瑜的《雁窝岛之歌》，陆伟然的《垦荒诗草》，姚中晋、王吉厚的《乌苏里江畔》，以及彩斌的《北大荒姑娘》，秦风等人的诗歌。
　　　　　　　　　　　 　 一、王忠瑜与垦区第一部诗集
　　在众多的北大荒诗人中，有的在当时就享有名望，如以写小说见长，兼写新诗及散文的王忠瑜就是当时一位著名的诗人。
　　王忠瑜（1927—），出生于安徽合肥，1950年肄业于苏南文教学院艺术系，攻国画艺术，兼学古体诗词及书法和篆刻。1951年参军，任空军美术创作员。1958年随军转业北大荒，当时担任《北大荒文艺》诗歌组组长，1962年调黑龙江作协任专业作家。
　　在北大荒的4 年间，新的生活赋予了他创作的激情，写出了大量新诗。这些诗大都是写垦荒生活的，有《垦区（组诗）》、《一朵迎春花》、《夏锄即景》、《雁窝岛之歌》、《晨曲》、《烧荒》、《金色的海洋》、《北大荒的主人》、《风雪行》、《眺望伊曼》、《虎头风光》、《重返北大荒》、《青松的性格》、《我站在梧桐山顶》等。1959年出版诗集《列车奔向北方》。
　　诗集《列车奔向北方》，是反映垦区初创时期“拓荒”生活的第一本诗集，它的诞生标志着垦荒诗歌创作第一次繁荣已来临。
　　正如诗人所言：“我也是个爱写诗的青年人，脚还没有踏上北国的土地，诗却先来了。献给荒原的第一首诗，是在火车上写就的。待到投入荒原的怀抱以后，新生活的冲击，诗意横流，一年之间竟写下了百余首诗，构成了我的第一本诗集《列车奔向北方》。”
　　抒写真情实感，不矫情、不造作，是王忠瑜自由诗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他献给黑土地的第一首诗《列车奔向北方》中就鲜明地表现出来：
　　车窗外雪花飞舞，
　　车厢内洋溢着春天。
　　北京小伙子拉起手风琴，
　　珠江畔的姑娘唱起了歌，
　　胸前挂满奖章的复员战士，
　　纵情谈笑着，军垦农场，
　　……自己未来的故事。
　　这种近乎直白的抒情，让读者感到那一颗颗献身垦荒事业的火热的心。
　　十万官兵奔赴北大荒，不管前途是多么艰难，荒原万里，白雪茫茫，不见炊烟，不闻人语，唯有兽迹，我们的战士只有一个心愿，响应祖国召唤。“冲开茫茫的风雪，/劈开原始的森林，/我们又来把沉睡的北大荒摇醒。”（《北大荒的主人》）
　　王忠瑜的诗，可以当作垦荒日记来读，是历史的记录，也是号角长鸣。在那些风餐露宿、劈荆斩棘的艰苦岁月里，始终昂扬着革命战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豪情。从新搭的小木屋，踏查建点，到规划新城、筑路开荒，在诗人的笔下都留下了诗的踪迹，如《迎亲》、《筑路工小唱》。在《草原种出幸福来》一诗中，我们读到一种旧瓶装新酒的古诗韵味：
　　红旗遍野人千排，
　　拖拉机结队把荒开，
　　歌声汗水齐播下，
　　草原上种出幸福来。
　　一幅千军万马向荒原开战的大场面、大气派，动人心魄。
　　《雁窝岛之歌》这组发表于《诗刊》1960年10月号上的诗，代表了王忠瑜诗歌的风格，诗中写道：
　　在祖国遥远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宝岛被荒草和冰雪掩藏。/夏天像翡翠，浸浮在绿水之中，/冬天像白璧，嵌镶在银盘之上。//这里的花儿自开自落，/这里的蜜果供鸟兽啖尝。/这里的森林扯起漫天青纱帐，/这里的土地，散发出醉人的芳香。
　　这几笔色彩斑斓的景物抒情，有色有香有味，充满了大自然原生状态的野性之美，诗人采集了这些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入诗，抒真情写真我，沉迷其中，如痴如醉。在那些为配合当时各种政治运动写的标语口号诗如雪片纷飞的时代，像这样的诗，简直如凤毛麟角。
　　王忠瑜的诗也善于写人，在诗中塑造了许多集体主义的英雄群象。在《出征》一诗里：“连长掌一杆红旗在前”，紧随其后的是荷锄出征战士列队，一路欢笑，一路歌声，同声合唱“向地球开仗”。在王忠瑜的诗中，我们看不到幽怨愁肠，低眉絮语，感到的只是在困难环境中的乐观主义精神和集体主义的英雄颂歌。
　　在十年动乱之后，诗人解放了思想，放开了“自我”，他的诗才真正接近了诗的本体。无论写自由诗或古体诗，都一任情感的奔涌，挥洒自如。他在《重返北大荒》一诗中写道：
　　啊，北大荒，我的故乡， /抓一把土，我的心发烫，/喝一口水，甜得像糖，/握一握手，我热泪盈眶，/一个二十年前垦荒的老兵，/今天又重返北大荒。/我两手空空的来，/怎对得起战友们的期望，/我要为你们唱一支歌，/表一表赤热的心肠……
　　王忠瑜的诗充分体现了诗歌意象美的特征，在诗人的笔下，原始的自然景色，无生命的物体，都被抹上一层斑斓的颜色，使人感到鲜活、清亮：
　　大地像一匹绛色的锦缎，
　　罩林银水缀成花边镶。
　　天外，一群白鸽飞绕着“东方红”，
　　缓缓地像白云捧出一轮太阳。
　　诗人从白鸽联想到白云，又联想到“捧出一轮太阳”，这是一派多么生机勃勃的景象。
　　此后王忠瑜集中主要精力专写小说但诗性不改，有时触景生情，发而为诗，辑成第二本诗集《一朵野芍药》出版，此后又有《南吟北唱》集和古体诗词《饮雪斋诗稿》等问世。
　　　　　　　　　　　　　　　 　二、朱彩斌对新诗的探索
　　彩斌，也是这个时期的优秀诗人。他的诗没有伪装，没有矫作，而是顺其自然。同时，从各个侧面表现了主题的时代特征和地域特征。诗人初到完达山时，就怀着一种缅怀历史的感情，把当年抗日烽烟和今天十万将士解甲归田，开发边疆联系在一起。《英雄重上完达山》这样写道：
　　亲爱的山林啊
　　让我们尽情地欢笑
　　先烈们播下的幸福的种子
　　如今是收获的季节了
　　坚持到最后的游击队员
　　带回了十万英豪
　　彩斌，姓朱，湖北房县人。1948年在家乡高中未曾毕业，就参加了解放军，原为八一电影制片厂编辑。1958年随十万官兵转业到北大荒。在农场曾当过农工，后任北大荒电影摄制组、北大荒文艺编辑部编辑。曾写过 《完达山抒情》、 《北大荒姑娘》、《英雄重上完达山》、《秋天的枫叶》、《三江平原之歌》、《北国风光》、《春江赶羊》等诗作，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著有诗集《完达山抒情》等。
　　高昂的革命激情和强烈的现实主义是彩斌诗歌的主要特色。《完达山抒情》和《英雄完达山》两首诗，从“抗日联军的营盘”，写到垦荒战士的“帐篷”。诗人将历史与现实连结，去刻画人民战士无坚不摧的英雄本色。诗中写道：
　　英雄们啊！你们能回来吗？
　　重相聚松林中间，
　　驰骋在这壮丽的群山？
　　我知道有的人手拿着建设的蓝图。
　　皮箱内仍珍藏着红缨枪尖，
　　如果需要，能马上离开土地，
　　为和平去扑灭战争的烽烟。
　　这表明我们的战士，无论在战争年代还是建设时期，都是一支过得硬的英雄队伍。党指向哪里，就奔向哪里，一切服从祖国的召唤和人民的需要。诗人站在时代的高度，从历史的长河中去刻画人民战士的精神风貌，使颂歌的主题取得某种纵深的历史感。
　　其次，彩斌的诗，并不满足于单一颂歌的价值，虽然由于时代思想的局限，他不能去触及更为庄严的生活矛盾和斗争，对垦荒战士在艰苦条件下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也有所回避。但是，诗人以积极的态度去发现生活中的主流，从各个侧面表现了时代精神，他没有单一地去再现生活，图解政治，他的诗基本上是属于自己心灵的，他写了自己认为值得抒情的东西。这在彩斌诗歌选材的范围可以看出。比如《春江赶羊》表现乌苏里江流送木筏的欢快场面，“木筏漂漂/浪花卷卷/赶羊人左追右拦/满江原木归一线/借长篙作准确的牧鞭。”一幅生活的图画，富有诗美。他的许多诗歌，以彩色的画笔描绘北大荒的自然风光。《秋天的枫叶》：“像谁举起火把/把北国的清秋点燃。”更有那丰收美景，让人赏心悦目：“苞米的须黑了/谷子的发子卷/西瓜裂嘴在笑/辣椒是朵朵火焰。”还有《三江平原之歌》、《北国风光》等诗，在捕捉北大荒自然景观特征方面，表现了诗人独特的心灵和艺术的敏感。
　　彩斌的诗，除感情多发自诗人内心深处之外。有的像大江东去；有的却像一泓清澈的溪流。如《北大荒姑娘——养蚕》中写道：
　　南风湿漉漉的吹
　　暖洋洋，轻微微
　　揭开麦苗的雪花被
　　蚕儿笑看柞叶肥
　　具有民歌情调，音韵性极强，易读好懂，继承了中国诗歌的优良传统，完全是中国气派。
　　诗人对北大荒人物形象及其内心世界的刻画也极有特色，在他笔下既有猎人的潇洒，又有战士的豪情，像《北大荒姑娘》这样情趣盎然的生活小诗， 至今仍不失为其诗的珍品。 请看“掐黄花”的姑娘：
　　忙罢春插四月八/农场放了假/姑娘来到山坡下/坡下掐黄花/彩色衣裙满山洼/林中飘面纱/山歌夹着俏皮话/四处笑哈哈
　　再看《牧鹅的姑娘》：
　　惊醒了贪睡的野鸭/吓呆了多嘴的青蛙/长篙点流沙/轻舟如箭发/来啦，来啦，赶来朵朵白云/换去湖上的彩霞
　　多么生动的形象描绘！这笑声含着青春的赞美。新颖的比喻、鲜明的形象，既来自生活的真实，又有诗人诗意的提炼，朴素自然、清新优美，与生活浑然一体。
　　彩斌，1961年由牡丹江农垦局调往哈尔滨市文联任专业作家，“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三、涌现的创作群体与诗作
　　如果说，火热的垦荒战斗生活，是爆发诗的灵感的源泉的话，那么，当年那场艰苦卓绝的垦荒运动，无疑就是造就诗人的摇篮，它哺育了一批北大荒的诗人。如杨荣秋、秦风、姚中晋、王吉厚、采罗、郭其良、肖英俊，以及大器晚成的黄曦、袁志明、张祖之等。
　　杨荣秋（1929—），原籍四川。1950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8年由部队转业来垦区。20世纪50年代开始诗歌创作，著有《夸土地》、《烧荒》、《秋收组诗》、《路》、《我站在屋脊上》、《土》、《三闯北大荒》、《姐姐爱上了“东方红”》、《重返小青河》等诗歌及叙事诗《铁牛传》发表在《中国青年报》、《文艺红旗》、《北京晚报》等报刊上。
　　杨荣秋的诗继承了中国民歌传统，音韵性强，夸张中有含蓄，通俗中寓意深刻。1959年在《中国青年报》发表的《夸土地》是其代表作：
　　哎哟哟！我的妈，
　　这里的土地肥到了家。
　　插根筷子会发芽，
　　栽上块柴禾也开花。
　　这首诗在当时曾被誉为垦区诗歌的代表作。其中后两句“插根筷子会发芽，栽上块柴禾也开花。”“抓一把黑土捏一捏，油花顺着手背流”等诗句，被人传诵一时。后又由作者亲自将其谱为歌曲演唱，并获1982年“哈尔滨之夏”音乐会创作二等奖。此诗曾收入《北大荒文学作品选》一书。
　　杨荣秋在部队时曾任机要员、教员。来垦区后曾任《农垦报》记者，黑龙江省农垦总局经济研究室主任、副编审职称，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肖英俊（1934—），湖南省洞口县人。1951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从事文艺工作。1958年由公安部队转业来到北大荒，后调《北大荒文艺》任诗歌组编辑。1962年调省文联从事专业创作。曾任《北方文学》副主编、《章回小说》主编、《文艺生活报》总编辑，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理事、编审。
　　在垦区4年中，他创作了《云山诗抄》、《乌苏里江抒情》、《江畔灯火》、《开镰》、《春夜》、《农场的早晨》、《马灯的光辉》、《冰凌花》、《农场女儿要出嫁》、《短歌》、《黎明村纪事》等诗歌。《云山诗抄》被收入《1949—1979黑龙江诗歌选》一书。肖英俊的诗歌大都以垦荒生产，建设农场为题材，诗中充满了拓荒者不畏艰苦的激情。
　　秦风，1958年由部队转业来北大荒，曾创作《我们会把今天忆起》、《日出》、《跃进之花迎风开》、《春夜短笛》等诗歌。《我们会把今天忆起》是一首长诗，作于1959年，发表在《北大荒文艺》，影响颇大。作者以充沛激昂的感情，写出了在北大荒垦荒这一段难忘的岁月。
　　将来/也许在一个明媚的假日/也许在一个宁静的黄昏/我们会把今天忆起……
　　接着，作者写了“小马架”，写了深冬的“烟炮”，燃烧的篝火，也写了爱情生活。最后作者写道：
　　“我们将不愁没有豪迈的记忆/我们将无愧于自己的青春/如果谁问起北大荒当年容貌/有权利回答的只有我们。
　　这首诗被选入《1949—1979黑龙江诗歌选》和《北大荒文学作品选》。
　　采罗，从部队转业来北大荒，作品有《永远的哨兵》、《红松》、《北海之歌》等。《北海之歌》发表在《北大荒文艺》上，在当时颇有影响。作者将北京的北海与北大荒用一条感情的红线超越时空地联系在一起：
　　北海黎明的麦浪
　　涌起初醒的太阳
　　晨风挂卷着红旗
　　康拜因轻轻地歌唱
　　这首诗构思巧妙，结构完整，被收入《1949—1979黑龙江诗歌选》。
　　郭其良（1937—），河南省人。1953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8年由武汉空军雷达学院转业来垦区。曾任《农垦报》记者、教师等职，是活跃于垦区初创时期的诗作者。作品有《坚定志向寄北京》、《仙泉》、《石磨》等。后两首被收入《北大荒文学作品选》。作者的诗歌形式完美，意向生动，语言流畅，一气呵成。 如《仙泉》中最后一节：“红旗重飘岛上天/麦浪滔滔伸天边/古松笑赞两代人/力如泉涌志如山。”
　　黄曦（1937—），生于四川省重庆市。1958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雷达技术专科学校毕业转业至北大荒，在八五七农场当过农工、拖拉机手、统计员、教师。1964年开始写诗，在各地报刊发表诗歌100 余首。代表作有《新家》、《采药》等，《新家》、《采药》入选《北大荒文学作品选》一书。他的诗通俗流畅，多以写实为主。如《新家》一诗开头一节：“砍来青杨、紫椴、白桦，/惊走獐狍、山兔、野鸭，/羊草当瓦，柳条作笆，/荒原上搭起第一个马架。”
　　袁志明（1937—），河南开封人。曾在某航空学校学习、工作4年。1958年转业至北大荒，历任演出队创作员、文化干事、文化馆长、宣传部副部长、八五三农场场史编写办公室主任等职，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写有《田野之子》、《冬青》、《修路工的旋律》等诗作，并被收入《北大荒文学作品选》一书。其诗歌托物言志， 诗句亮丽，富有哲理。 如《冬青》一诗：“没有诞生在百花繁茂的春夏/也错过了果实丰盛的金秋//但你/ 确信阳光/阳光也会给迟开的花/一样的芬芳一样的艳丽。”
　　孙勇才（1942—），河北省唐县人，1961年考入河北师范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系，1965年他大学毕业后就投身于开发、建设北大荒的行列。几十年里，他由农场中学教员，成长为黑龙江省农垦总局的领导干部，担任过总局副局长兼政法委书记、总局党委副书记兼纪检委书记等领导职务。著有《情怀集》、《寤寐集》等诗集。
　　《情怀集》、《寤寐集》收录了孙勇才自1964年以来所创作的700 多首自由诗、格律诗和词。这些诗词是他一生工作的记录，也是纯净心地的袒露。
　　将眼中的北大荒变为胸中的北大荒，将胸中的北大荒变为诗话北大荒，以炽热的情怀，真切的笔触，描绘了一幅穷场思变、富场思进、龙头崛起、事业繁荣、山河秀美、干部勤政、人民聪慧的既雄浑壮阔又绚丽多姿的风情北大荒画卷。这也是孙勇才诗词创作的主要特点。正如他在《满江红·贺垦区大好形势》一词中写的：“沃土无垠，忆开垦，半个世纪。三代人，无私奉献，前仆后继。军帐请缨豪言壮，亘古荒原第一犁……”其次，孙勇才站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在诗词创作中以志为序、以志为背景、以诗词为今日之物象，描绘了北大荒105个农场的变化，启迪人们的思考，增进了人们对北大荒的了解和向往。如《样板》一诗，写海林农场。其序为：“海林农场地处杨家磨坊。伪满时期日本开拓团驻地，当地老乡称此地为‘红部’。1954年由海林县建场，称地方国营海林农场……”在这个简明的小序之后，作者以赞美的笔调写出了海林的今天。“五山四溪波浪壮，先进典型海林场。样板需靠班子硬，做到‘六不’十年长……”第三，孙勇才在诗词创作中，将领导干部的政治思维、经济思维、创新思维与诗词创作的情境思维、意境思维、形象思维有机地融为一体，运用工作诗词化、诗词工作化的手法，做到了黑格尔所说的：“感性的东西心灵化，心灵的东西感性化。”如，他在《八五八新歌》中，用诗的语言揭示了农场一度贫困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