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开发建设初期(1947—1966年)
第一节 开发建设初期(1947—1966年)
第一节 开发建设初期
(1947—1966年)
农场初创时期,特别是上个世纪20世纪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由于条件简陋,设备短缺,加上机构极其精简,当时没有专职的摄影人员。但为了配合生产和宣传鼓动的需要,各农场在农忙时都创办了生产快报和小报,工会也开辟了“宣传橱窗”和“光荣榜”专栏,因此,配备了文字编辑兼作摄影工作。有的农场则由照相馆的摄影人员来兼顾农场的摄影工作。当时的摄影作品大都配合生产,技巧一般,但真实地记录了艰苦创业、开荒建场的面貌。这种原始形态的摄影作品,无疑为北大荒摄影艺术的创立打下了良好基础。
此外,初创时期全国各大报刊的摄影记者的到来,以及他们拍摄的高水平的作品,在各大报刊上发表,对于北大荒摄影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据史料记载:1949年,中央新闻摄影局记者王纯德来查哈阳机械农场,为新中国第一代女拖拉机手梁军等3人拍摄了新闻图片。1950 年秋, 《解放军画报》记者刘枫到鹤立河荣军农场采访,拍摄了一组反映荣军艰苦建场的照片,并由场长李文奎撰文发表在《解放军画报》上。1954年,《人民画报》记者吕向全到宝泉岭农场,拍摄了一组解放团建场的照片。翌年,吕向全又到饶河县拍摄了赫哲族生活照片,并发表在《人民画报》、《黑龙江日报》上,随后 《人民画报》、 《黑龙江日报》等报刊记者纷纷来到垦区,拍摄了一大批作品,刊登在各大报刊上。这些外地记者的摄影作品,犹如催化剂,催发了北大荒摄影艺术的诞生。
垦区最早的摄影员是宝泉岭农场的王尊信。他1948年参军,任东北军区政治部解放一团组教部摄影员。1950年随团转业来到北大荒,他拍摄了大量反映解放团战士艰苦建场的照片,并编印成摄影集锦,采用了晒蓝图与油印相结合的土办法,创印了《生产战线》画刊。这是垦区第一个以摄影作品为主的画刊,不定期出版,一般为8开纸2版,有时1 版,也有时整开纸,多次套印为一大版。画刊从1950年首次出刊后,立即受到广大职工的欢迎,认为这是一个反映生产、生活的形象化通俗刊物。1951年出版第4 期时,被南京国立图书馆发现,该馆来函:“贵部出刊的《生产战线》画刊,是当前全国部队里首创的刊物,我们正为国家保存资料……”要求每期画刊赠阅1份,并补齐过去的画刊。该刊一共出了54 期,延伸到兵团时期,深受群众欢迎。
到了1957年,《铁道兵报》记者郭沫水调密山铁道兵农垦局筹建《农垦报》,并任摄影记者。作为垦区摄影工作创始人之一,他拍摄了大量铁道兵开荒建场的照片,发表在《农垦报》上,有时还在报上开辟专门画页,发表摄影作品。从此,垦区有了自己的摄影园地,并培养了一批摄影作者。
1958年春,十万官兵开赴北大荒,其中有大批部队摄影工作者和摄影爱好者。他们的到来,使军垦农场保持和发扬了部队重视文化、 重视宣传鼓动、 重视摄影工作的光荣传统。当时,几乎每个军垦农场都配有专职或兼职摄影人员,有的分场政治处也配有兼职摄影员。定期和不定期地开辟宣传橱窗,配合宣传生产形势和火热的垦荒生活。转业官兵中的摄影爱好者也为自己豪迈的拓荒事业所激励,纷纷拿起相机,捕捉和摄取一个个激动人心的场面和镜头,涌现出一大批摄影工作者,创作出大量摄影作品,并刊登在全国各大报刊上。
当时,从部队转业来的专业摄影记者有:友谊农场的许长山(曾是前进画报社制片组长兼记者),八一农大的李丛杰(曾是南京工程兵学校摄影员)等,也有从八一电影制片转业来的摄影师,如牡丹江农垦局宣传处的周居方、董云波、张剑辉等。还有因“反右”扩大化而下放北大荒的《人民画报》摄影记者吕向全——由于他先后担任牡丹江农垦局、东北农垦总局、兵团、省农场总局宣传部摄影记者的工作,并长期从事摄影的组织工作,使他成为北大荒摄影事业的创始人之一。
1959年春,垦区的第一个画报——《北大荒画报》应运而生。她的创刊,既是十万官兵开发北大荒这个伟大的历史事件的产物,又标志着北大荒摄影事业的新起点。刊登了大量反映转业官兵开发荒原建设垦区的照片。作者是郭沫水、吴守业、赖鸿锦、董云波、周居方等。与此同时,合江农垦局政治部编印了反映转业官兵拓荒建场的《画页》。两刊的出版,对宣传垦区建设、发展北大荒摄影事业,起到了推动作用。由于1960年起遭受自然灾害,两刊均停办,但她们毕竟在摄影工作者们心中撒下了火种。
这一时期,摄影工作者的条件是异常艰苦的。他们不避寒暑,拿着相机,奔波于开荒第一线,摄下了一个个珍贵的历史镜头。据吕向全回忆,到了冬天,零下三十、四十度的严寒,每次出门,都要把相机揣在棉袄大衣里,防止快门上冻。有的同志照相时不得不戴手套,但,他却光着手,拿着相机作业,不怕手指冻伤。每次照完相,就得立即将相机揣在怀里,进屋后,也不能马上打开,要缓一阵才行。当时,没有暗房设备,就利用居住的帐篷、马架,用布将门窗堵严,不透光线,才能进行冲洗。为了保持温度,冲洗时烧上炉子。用两个饭碗,一个用来定影,一个用来显影,再端上一盆清水。就这样简陋的条件,冲洗出来了一幅幅照片。需要放大时,不得不到农垦报社借用暗房。为了摄取全景或俯拍,有时要上树,或爬上大烟囱、山顶。
1960—1962年垦区遭受自然灾害,摄影工作者开始照人头像抓收入。他们拿着相机,逐个生产队为职工们照相,每人每年上交2万元。这样,既保证了每人的工资,又解决了从事摄影工作的其他经费。随着国民经济的调整和恢复,垦区的摄影事业和队伍也作了相应的调整,并有所发展。从队伍来看,专业和业余相结合;从发展园地来看,垦区内(主要利用《农垦报》和举办展览)垦区外(主要依托各地报刊和画册)相结合,使北大荒摄影水平有了较大的提高。《人民画报》、《解放军画报》等均发表了垦区成组的摄影作品。
此外,在新闻摄影的基础上,对艺术摄影进行了探索。1964年吕向全拍摄的《检修康拜因》(发表于《人民日报》头版,曾获老摄影家郑景康的好评),以及1966年周居方拍摄的《大地苏醒》(发表于《中国摄影》),均体现了垦区的摄影作品无论从艺术构图和技巧手法上,有了新的突破。据周居方回忆: 为了拍摄《大地苏醒》这幅作品, 他深入到五九七农场生产第一线,藏身于草垛,用相机对准正在翻地的机车,等待着鸟群飞来叼啄机车身后翻起来的黑土层里的食物。为了摄取飞鸟啄食的最佳镜头,他“猫”了好几个小时,动也不动,一连拍摄了10多幅。经过筛选、剪裁,终于挑中了这幅脍炙人口的佳作。1965年,著名摄影家吴印咸来北大荒体验生活,他在雁窝岛 (八五三农场四分场) 拍摄了大量摄影作品,如《大地飞雁》、《战麦海》、《北京“知青”》、《入囤》等,无论从思想性和艺术性均表现了与众不同的角度和手法,他善于抓取“决定性瞬间”的美学观念进行拍摄,他的作品对北大荒摄影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