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铁流滚滚

袁建达
　　沿着滔滔的黑龙江，挨着巍巍的兴安岭，庆祝游行的群众队伍，犹如一条条滚滚的钢铁洪流，朝着团党委所在地，朝着灯火辉煌的远方，向前、向前……
　　雄壮有力的《国际歌》声，把黑龙江唱沸了！振奋激昂的口号声把兴安岭震醒了！边疆儿女听到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篡党夺权罪恶阴谋的胜利消息时，都禁不住喜泪横流，奔走相告，欣喜若狂。
　　在这支高歌猛进的洪流中，老红军战士周铁方迈步在前。这位精神镬铄的老战士，穿着一套只有过节才穿的新军装，迈着矫健步伐，雄赳赳地走在队伍前方。他笑逐颜开，不停地挥舞着左手，高呼着发自肺腑的口号：“打倒王张江姚‘四人帮’反党集团！”晚风吹拂着他那斑白的鬓发，空空的右袖管在火光中轻轻摆动。
　　我的心热烘烘的，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老周看见我眼里闪耀着晶莹的泪花，他用左手激动地打着手势，“好哇，好哇，党中央和我们心连心，除了‘四害’，人心大快呵！”
　　队伍在前进，歌声冲云霄。我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老周那出自内心的话语。是呀，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长期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全国人民早已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今天，党中央采取果断行动，彻底粉碎“四人帮”妄图篡党夺权的滔天罪行，真是大快人心，大得人心，说出了亿万人民的心里话，得到了全国各族人民的衷心拥护！
　　猛然，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北京青年洪玉华。她穿着满身油花的工作服，头上端端正正地扣着一顶蓝色的工作帽，脸儿被红旗映得通红。我感动地问：“怎么，刚下班就赶来了？”洪玉华扑闪着眼睛，调皮地问：“怎么，听到这天大的喜事，谁能在床上躺得下？”接着，她象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地讲开了：“在胜利喜讯的鼓舞下，我们联合机组一鼓作气拿下了五号地的全部玉米，提前完成了任务，这不，大伙都来了。”我瞅了瞅四周，可不，都是机务排的同志。他们兴高采烈，敲锣打鼓，象过节一样。洪玉华亮开了清脆的嗓门，指挥大家齐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合着她那节奏鲜明的拍子，威武雄壮的歌声象万钧雷霆滚动在空中。望着小洪那勃勃英姿，我蓦然想起了这位扎根乡村，铁心务农的烈士女儿，刚来边疆时个儿矮矮的，穿一套褪了色的旧军装，几年来，在三大革命斗争中，当上了三八包车组组长。现在，当我看到洪玉华以及她的战友们，积极投入同“四人帮”反党集团展开坚决斗争的情景，我的心头不禁暗暗地称赞：“新人已经成长起来了！”。
　　这时，旁边有人轻轻地拽我的袖子，接着，天真而严肃的声音送到我的耳畔：“叔叔，我也要除四害！”我弯腰抱起了那位胖乎乎的男孩，激动不已地对他说：“这些坏蛋比老鼠、苍蝇、蚊子、跳蚤更阴险、更毒辣，我们就是要同他们斗争到底！”孩子频频点头，似乎领会了我的意思。
　　从老周、从小洪、从孩子，从这欢庆的海洋中，我看到了人心、党心、党员之，心都向着，党中央。
　　刹那间，鞭炮、唢呐、歌声又一起热烈地响起来，黑龙江在共鸣，兴安岭在回响，这是多么壮丽的一幕啊，你看吧：无数条人的铁流，手执火把、红旗，从四面八方汇集拢来，又从这里向四面八方滚滚流去，把黑龙江，把兴安岭，把整个苍穹都映红了。
　　注：本文作者袁建达，北京青年，原为三十一队统计，后回北京在人民日报社任编辑。(本文为删节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