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文化大革命”运动
第二节 “文化大革命”运动
1966年4月,职工学生张贴大字报、小字报,开始了对“三家村”的批判。
6 月18日,中央电台播发了题为《彻底搞好文化大革命,彻底改革教育制度》的社论后,在“发扬五敢精神,造资产阶级代理人的反”的精神指导下,党委主要负责人授意场直学校师生对六年级班主任进行批判。6 月21日场直学校在一天之内就贴出大字报800 多张,矛头直指六年级班主任。6 月26日学校召开了批判大会,农场党委曾两次组成工作组,进驻学校,调查整理六年级班主任问题,由于调查出的问题寥寥无几,其结果不了了之。
8 月5 日,中央电台广播了《我的一张大字报》以后。集贤县召开了批判县委书记刘勇的大会,农场参加集贤教师集训班的全体教师,参加了这次大会。目睹了戴高帽、游街等批判活动。会后,教师们聚在一起,起草并印刷了《告全场人民的公开信》。8 月6 日,部分教师便带着《公开信》回场,组织场直学校已成立的“红卫兵东方红造反团”,以及部分学生,分组到各单位宣传《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散发《告全场人民的公开信》,呼吁各单位的“革命群众”立即“起来造反”,“炮打我场各单位的资产阶级司令部”。
8 月7 日,党委书记薛振东,召开机关直属单位大会,把运动的重点引向机关,这就是农场“文化大革命”中所谓的“八、七”会议。
9 月11日,学校“红卫兵”和机关“赤卫队”组织各单位“造反”组织联合召开了“第一次火烧党委批判大会”。会场设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搭起了主席台,参加大会的各“造反”组织1,500 多人,会议批判了党委书记薛振东。批判了“执行修正主义路线,成了资产阶级代理人”的农场党委。这时办公大楼的上下走廊早已贴满了“火烧党委”的大字报。
与此同时,在“破四旧、立四新”(四旧、四新是指新旧思想、文化、风俗、习惯~编者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口号的鼓动下,机关各科室首先清查,翻出了些宣传“四旧”的书籍、文件、唱片,让它们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然后又打开仓库,翻出演戏的戏具、戏装,如各种帽子、鞋、花脸面具以及刀枪、剑、戟等道具,统统集中到商店门前的十字路口,场直单位和机关,100 多名“革命群众”,敲锣打鼓进行焚烧,以示扫“四旧”之坚决,“革命”之彻底。
总场“火烧党委批判大会”开过以后,各单位也掀起了“炮打司令部”的运动。学校的“红卫兵”把党支部书记杨召仁、校长杨荫、教导主任杨丛英,揪出来进行批斗,并给这“三杨”戴了高帽。有个别人以蛮横无理的态度,搬弄是非,指鹿为马,无限上纲。对领导干部进行诽谤和攻击。批判会之后还敲锣打鼓的进行游街。
11月,由机关,学校等各“造反”组织在总场俱乐部联合召开了“炮打司令部大会”。会上点名批判了党委书记薛振东、场长吴义禄、副场长王培昌和政治处副主任王茂福等。
同月,场直中学红卫兵和青年教师12人,组织徒步赴京串联。临行前,学校召开了欢送大会。党委书记薛振东、副场长孙秉荣、政治处副主任王茂福等参加了欢送会。这支串联队伍,沿火车道走过佳木斯、哈尔滨、长春等城市,一路宣传“文化大革命”的政治口号,历经两个多月的艰苦跋涉,还没进关,就偃旗息鼓,搭乘火车进了北京。
1967年1月1日,总场机关“赤卫队”改称为“二九一.一.一造反团”。随之“铁扫帚”、“风雷激”等五个战斗队相继成立。各种造反组织在农场普遍建立起来了。
1 月12日,机关“铁扫帚战斗队”贴出大字报,揭露薛振东“隐瞒”历史,要求停止其党委书记的工作。直属各单位12个战斗队相继贴出大字报,表示支持。
1967年元旦至春节期间,“造反”组织组织联合行动,在总场俱乐部召开了数次“炮打资产阶级司令部大会”。多次批斗了党委书记薛振东、副场长王培昌、孙秉荣、政治处副主任王茂福等领导干部。春节期间,场部“造反”组织给领导干部带上了高帽,胸前挂上了大牌子,上写:“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封、资、修的黑典型”等,把他们押上汽车,敲锣打鼓地在场直地区和各生产队游行,使他们过年也不得安宁。
1967年3 月24日,农场党委召开会议,到会的除了党委委员外,还有两名“造反”组织的头头列席会议。会议讨论了1967年生产计划,新建九队、十队,妇女大队及抽水站的干部配备,推行火葬等问题。会后通知各队党支部停止活动。党的组织从此处于完全瘫痪状态。
同月,“二九一.一.一造反团”改名“从头越”,对机关实行接管。接管后,成立了有武装部参加的“生产一线指挥部”,由邢风仪、王国升、孙秉荣、杨梦瑞、黄维茂、胡润清、钟维法等7人组成,负责全场生产指挥,生产管理工作。
5 月,农场机关和场直地区相继成立“红色造反总团”(以下简称“总团”)和“红色联合造反团”(以下简称“红联”),各生产队的群众“造反”组织也逐渐归顺这两个大“造反”组织,形成了两派组织左右二九一农场“文化大革命”的局面。
6 月3 日深夜,“红联”夺党政大权,收缴了办公室的公章,在各科室门前贴了“封条”,并控制广播站,宣传成立“革命委员会”。“总团”立即发表声明,不承认“红联”的夺权,也不承认“革命委员会”。使两派斗争愈加尖锐。
8 月28日,在全国普遍实行“大联合”的形势下,“总团”和“红联”实行了革命大联合,成立了“同心干大联合委员会”。主要负责人是孙秉荣,李德顺、刘伟、王国升、邢风仪、李传训。
12月8 日,第一批北京知识青年到场。这天最低温度-30℃多度,但全场600 多名职工家属,等候在场部大道两旁,当知识青年列队进入场区时,职工家属们敲锣打鼓夹道欢迎。
知识青年到场后,给各队带来了丰富的文化生活。为了迎接元旦和春节,纷纷赶排节目。春节期间,场部组织了“文艺汇演”。其中比较大型的节目有四队的雕塑剧《收租院》和五队的京剧《红灯记》(片段)。
1968年2 月,在“同心干大联合委员会”的基础上,二九一农场“革命委员会”成立。经合江军分区批准,孙秉荣任革命委员会第一副主任,李德顺、邢风仪任副主任,“革命委员会”委员22人。“革命委员会”下设政治委员会,生产委员负会和治安指挥部。
与此同时,各生产队也在大联合的基础上成立了“革命委员会”。
3 月以后,以“三忠于、四无限、三敬三祝”为主要内容的“忠”字化运动传人农场,经过一个多月的发展,到5 月形成高潮,“忠”字化运动的主要内容是:
一、门上、墙上、玻璃窗上、机车、机具上以及家具上……都贴上红纸剪成的“忠”字或用红漆喷出“忠”字。
二、每天三餐前,都要列队、立正、向领袖敬礼,祝愿、唱《东方红》和背诵《毛主席语录》。
三、唱“忠”字歌、跳“忠”字舞、不分男女老幼,都必须参加,否则就是不“忠”。有时竟让50~60岁的老人跳舞,由于胳膊腿硬而笨,做出的动作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四、“天天读”雷打不动,即每天早晨,拿出0.5~1 小时的时间学习“毛主席著作”。
五、人们之间相互称呼前,先问一句“万岁”再答一句“万万岁”,才能彼此交谈。
六、“红海洋”,即墙上、农具上到处刷成红色,或张贴红纸,写上“语录”标语,家家院子里插上红旗等等。
1968年4 月,在潘复生“反击右倾妖风,抓漏网走资派”等一系列指示下。农场“革命委员会”组织开展了揪斗领导干部,“清理阶级队伍”的工作。在孙秉荣主持召开的一次“反击右倾翻案风‘大会上,重新揪斗了薛振东、吴义禄、王培昌等领导干部。随后,全场掀起了一个抓”漏网走资派“,”叛徒“、”特务“、”变色龙“、”小爬虫“、”牛鬼蛇神“的运动。农场”革命委员会“还成立了”清理阶级队伍办公室“,组织人员内查外调,对全场职工的个人历史,社会关系进行审查。同时派出工作组,深入各队。机关和生产队都出现了关押、戴帽、抄家、刑讯逼供等。对大批干部和群众进行残酷的迫害,造成一批冤假错案。
麦收前后,二队贴出大字报,提出:“取消自留地,砸烂月薪日记”。农场“革命委员会”在二队召开现场会,支持二队群众的“革命行动”。于是,全场职工的自留地全部交公,实行“月薪日记”的职工改实行“月薪”。
9 月底,农场“革命委员会”又在二队召开了“深挖漏网走资派”现场会。撤消了赵子明二队“革命委员会”主任的职务,进行了批判;并责令二队“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罗敦康检查交待所谓“历史问题”。会议之后,各队参照现场会的精神,又一批领导干部被揪出来。
10月,第一批哈市青年659人来场参加建设。
10月,农场“革命委员会”在黑鱼泡抽水站附近建立“五、七干校”,将12名被关押批斗的干部集中在此学习、受训,使农场的“清队运动”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