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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累无怨造福一方

四、先模礼赞四、先模礼赞

苦累无怨造福一方



             ——记农场十一队队长任孟传 
                   庞  莉
  在美丽的八虎力河南岸,座落着曙光农场第十一生产队。10年前,十一队挺出名,因为她是全场最穷最落后的生产队。10年后,十一队更加有名了,因为她成了全场最富最美的队,是农场唯一的总局级文明队标兵。
  10年巨变,原因何在?十一队的干部职工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那是因为有了一个好队长,好领头人。
                挑起这副担无悔又无怨
  1989年春,任孟传任代理队长时,已经 48岁了。 当时的十一队是全场出了名的贫困队、“傻子屯”。全队有300口人,6 200亩耕地全部是低洼易涝蛤蟆塘。多年来,平均亩单产几十公斤,总产在300吨左右,生产队年年亏损,职工累计挂账40万元。
  1988年春节,新上任的农场场长李敢峰来到十一队看望贫困职工。他是低着头走进去,流着眼泪走出来的。“十一队太穷了,村不象村,户不像户,人不像人。”
  症结在哪里?李敢峰场长沿着八虎力河整整走了20公里。一个使十一队脱贫致富的设想在他的头脑中形成了。在农场党政领导班子会议上,十一队旱路不通走水路的设想得到了一班人的一致赞同。1989年,十一队计划旱改水面积2 100亩。
  然而,来自思想观念、技术措施,资金、水源等多方面的困难使十一队的旱改水难上加难。正是泡田整地、全力抢播的关键时刻,原任队长、党支部书记先后生病住院。在这种时候代理队长,无疑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一向沉默寡言、实实在在的十一队会计任孟传面对场领导的决定,只说了一句话:“我试试吧,3个月?干不好,请场领导马上换人。”
  任孟传的这番话不是推诿,不是敷衍,他是用心在承诺:因为来北大荒30年,还没有他干不好的事。
  对十一队,他心中有数。
  1982年,他由二队的统计改任十一队的会计,整整7年了。手在拨着十一队的算盘珠子,心时刻在琢磨着十一队的经营之道。可以说农场旱改水的设想和他多年的深思熟虑不谋而合了。老伴却急了:“你这么大岁数, 当这么个穷队的队长, 你有官瘾是咋的?”老任抛出一句:“我不是想当官,是想让十一队百姓富起来。”老伴生气了:“就你能!人都是越学越精,你是越学越傻。”老任笑了:“人傻心眼实,不糊弄老百姓。”
  当时的党政领导班子其实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要开发2 100亩水田,要管理4 000亩的玉米、大豆,还有坝外危在旦夕的60亩小麦。抓生产千辛万苦,思想发动千言万语,管家理财千头万绪,一句话,千也难万也难。别的不说,就老任那1.67米的个头,50来公斤的单薄身板,的确难以承受,难怪老伴替他担心。
  然而,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会产生巨大的动力。
  3个月后,十一队出现了这样的局面:2 100亩水田长势喜人、丰收在望;大田作物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好年景;60亩坝外小麦在雨季前抢回晒场。十一队职工脸上有了笑模样。全场上下第一次对十一队刮目相看了。当农场领导再次来到十一队时,职工群众将他们团团围住,异口同声地请求:“老任是我们最好最好的队长,我们拥护老任当队长,千万别变了。”
                 留下这足迹坚实又有力
  种旱田时十年九涝的水灾令人头疼,改成水田后奇缺的水源又使人一筹莫展。老任却不服气。他不信依傍着八虎力河会没有水种稻。可是引用八虎力河水要与桦南县向阳山水库协商并得到批准;修建泵站闸门,要资金,要人力……在这些都无力解决的情况下,老任决定在八虎力河上拦河筑坝。这样做,他要担责任。但他果断地说:“对老百姓有益的事,谁都拦不住。”
  初春,八虎力河水还带着薄薄的冰茬。老任带领30多名壮劳力来到河边,年近50的老任二话没说,喝了几口“老白干”,就带头跳进河水里,垒石头、打木桩。冰凉刺骨的河水使他双腿发木、身体打晃。年轻人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往岸上拉他:“队长,你在上边指挥。活,我们干。”老任直摇头:“我不是来指挥的,我是来领头干的。”榜样的行动是无声的命令。年轻人不再是过去吊儿郎当、懒散闲逛的模样了。大家抢着往河水里跳,都玩命地干。
  苦干两春,一条120米长、15米宽的拦河大坝修成了,使八虎力河坝区水位提高1米,河水源源不断地流入十一队的稻田。有了充足的水源,十一队的旱改水面积迅速扩大,4年时间6 200亩耕地全部改成水田,成了水稻专业队。
  乍开始种稻,不懂技术成了众多职工面对的难题。其实,老任也是门外汉。不服输、不怕难是老任的性格。白天,他骑着自行车挨块地转,和职工苦干在一起,研究在一起。晚上,他戴着老花镜认认真真地啃读技术书籍。每天清晨,早起的职工刚起床,就看见老任湿着半截裤腿,一脸汗水地从地里转回来了。谁家的稻子要施肥,谁家的苗要喷药,哪块田该灭草,他一一讲给职工听。职工照着他的话去做,果然见效。职工们好奇地问:“队长,你啥时候成了种稻专家?”老任笑而不答。但细心的职工会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疲倦的面容中找到答案。
  为了给职工找“老师”,数九寒冬,老任顶着大烟泡到梨树乡请来老稻农给大家传授技术。把农垦科学院水稻专家请到十一队办班讲课。还送年轻的种稻骨干到管局参加水稻学习班。每年夏天,老任都要组织几次田间地头的现场培训,领着职工一块田一块田地看,边看边讲解,边分析对比,使职工收获很大。看了本队的,老任又领着职工来到农场种稻大王十二队李凤芹的稻田参观取经,学到了真经。十一队职工憋足了劲,互相比着干。他们在全场创下了水田旱育稀植、耕作标准化和单产超500公斤3个100%,名列全场第一。有的队长不解地问老任:“推广新技术比较难,十一队职工咋那么听话?”老任回答:“职工最讲实惠,新技术能给他们带来好效益,咋能不接受呢?”
  “十指不一般齐,可十指都连心”,老任这样说。十一队有几户人家特老实本分,可就是干啥啥不行。老任没丢弃他们。老任鼓动队里的种稻骨干户成立几个互助组,在致富的道路上没落下一人。老梅没文化,还特老实,种旱田时挂了 1万多元的账,学着种水田却又添了新账,窝囊得病了一场。相邻地块的几户种稻骨干和老梅结了对子。缺钱,大伙帮他凑;不懂技术,手把手教;抢农时的活,大家全都来到老梅的地先帮他干;水稻生病,任队长帮他买来农药和他一起喷洒。当年,老梅的几十亩水稻喜获丰收。卖了粮一算账,老梅乐了,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当即找到队长说:“我拿出 5 000元,一次还完挂账款。大伙帮我种稻致富,我要带个先还挂账款的头。”
  十一队职工靠旱改水走出了一条致富路,任队长舒心地笑了。可他并没有满足,他的目光又盯住了环境建设。他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破大家’也不是社会主义。”
  早在1991年,十一队的旱改水取得初步成效时,老任和党支部书记吕其芳共同规划着十一队的环境建设。任队长提出:“三年迈三步,一年一变样,彻底改变十一队脏、乱、差面貌。”第一年他们伐掉了老杨树,栽种绿化柳、松树 160棵。第二年组织党、团员和民兵义务挖排水沟2 400米,居民区修路3 000米,家家门前铺设了石板桥,拉砂石 500立方米,铺垫了道路。第三年,他们动员各家各户拔掉参差不齐的园杖,全部种上鲜花代替杖子,家畜家禽全部圈养。十一队真的变了模样:绿柳成行,道路宽敞,鲜花飘香,实现了第一年栽树、第二年修路、第三年种花的三步规划。十一队职工不会忘记,这每一步都有任队长辛勤的汗水。上山拉砂石,他第一个上车;义务劳动,他第一个动锹;他家门前第一个栽种花草;清晨,他又是第一个扫大街的人。行动是最实际的动员。老任把想到的做到了,职工群众把看到的学到了。
  1996年,参加分局大型农业现场会的各场领导参观了十一队的稻田和环境建设后赞叹不已。管局党委书记穆玉盛说:“十一队的水稻是全管局一流的,环境建设也是一流的。”
  苦苦地追求结出甜甜的果实。十一队由贫穷落后走向了文明富裕。粮豆总产由1988年的380吨上升到1996年的3 200吨,8年增长8.4倍。队里由最高亏损39万元到1996年盈利 1.03万元,创产值450万元。职工不仅全部还清了 40多万元的挂账款,还于1991年率先在农场实行生产、生活费用自理,靠个人积累购置的农机具价值70多万元,个人翻新扩建住房投资30多万元。队里安装了闭路电视,职工看上了加密电视节目,还有舞厅、球场等文化活动场所。1996年,十一队进入了分局级小康生产队和总局级文明队标兵的行列。
                 敞开胸怀无私又无畏
  1991年8月,一场50年未遇的特大洪水袭击了十一队。通信线路中断,交通被洪水阻隔,农场派车接出了妇女儿童和老弱病残者。任队长和吕书记领着50多名青壮年上了大坝。呼啸而来的洪水不可阻挡。大坝已经被冲开一道口子,情况十分危急。任队长大喊一声:“党、团员跟我来!”他第一个跳进滚滚洪水中,指挥职工手拉手组成人墙,往决口处打木桩。然而,水大浪急,没起作用。任队长果断决定:“拉来五铧犁堵住决口”。果然有效。奋战十几个小时,决口堵住了,十一队保往了。当职工们把在洪水中泡了14个小时的任队长拽上岸时,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职工眼中涌出热泪,他们真诚地喊道:“队长,我们要为您请功!”
  1994年 7月,根据预报,又一场罕见的洪水袭来。农场决定保人要紧,命令十一队人员全部撤出。然而,一贯服从命令的任队长违命了,因为他舍不得十一队这份家业。当晚,大雨滂沱,洪水滚滚而来。任队长指挥职工在大坝上码一层草袋之后就在上面躺一层人,用身体挡住上涨的洪水,抢时间再装一批草袋再码一层。奋战一夜,洪水终于低下了凶猛的头。十一队又赢了!当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变得驯服了的八虎力河时,一只小木船载来了牵挂着十一队的场领导。他们不住地称赞说:“奇迹,十一队又创造了奇迹!”
  任孟传说:“我不是官,我是领着大伙改变十一队面貌的领头人。领头人就要吃苦比别人多,出力比别人多,操心比别人多,吃亏比别人多。”
  1994年,老任被评为管局优秀共产党员,农场电视台要为他拍一部专题片。来到他家一看,屋里只有一个老式立柜、老式写字台、70年代的炕柜、一台黑白电视机。记者想给老任找件时兴点的衣服,翻遍了他的衣柜也没找到。而每当十一队的职工生活有困难时,老任总是把手伸进自己的腰包。刚开发水田那阵子,多数职工挂账,种地缺资金,老任每年都要为职工垫上几千元。自己没有,就向亲属借。当外村人想到十一队租种土地,拿着几千元悄悄来到队长家请求帮忙时,任队长明确答复:“明天到办公室谈条件。如果你符合,保证让你有地种,不符合,你拿多少钱也种不上。”这样的事,不知有多少次。
  农忙季节,农场领导,机关干部到十一队检查工作,常常是在地里找到骑着自行车的老任。中午吃饭,他一向不陪餐,把伙食安排好,就又到田间晒场忙乎去了。到场部开会办事,他从来不下饭店,都是在农场食堂就餐。十一队是全场唯一在饭店没有账的生产队。
  对老任最了解的老伴说:“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不达目的不回头。他心里只有生产队这个大家,从没有自己的小家。刚当队长那会儿,我和放暑假回来的姑娘、儿子都被他动员去参加义务劳动。他扑下心为十一队群众办好事,俺们全家都支持他。”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你们别再表扬他了,再表扬他就累死了。”
                             (作者为农场宣传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