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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建场献年华

拓荒建场献年华


                    梁明泉
  1956年,我从湖南农学院毕业后,响应祖国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号召,来到北大荒,至今已有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来,我做为一个受党的教育多年的知识分子,在北大荒这片土地上,为祖国,为边疆的建设事业做出了自己应有的一点点贡献。同时北大荒那无边的土地,又成为我的第二课堂,在这里我将所学的理论知识与生产实践结合,学到了很多课堂上得不到的实践知识。虽然在北大荒这二十八年来,我走过的道路并不平坦,但是我并不后悔,也毫无怨言。我把青春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它,这是一生中最大的光荣与骄傲。
  拓荒的生活是艰苦的,但艰苦的生活从未使我建设边疆的决心动摇过。
  一、初踏荒原
  1956年我从农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八五九农场工作,当时八五九农场刚开始建场,条件十分艰苦。我任农场的农业技术员。
  1957年11月,为了摸清四平山以东,里小山以西的荒原面积,我带着三名青年,随着总场的青年垦荒队,来到里小山。我们四人分成两组,相距八里,从里小山由东向西用百米绳丈量。
  我和一名青年拽着百米绳,一百米,二百米的量着,量到的一片低洼地,由于有冰,那里的杂草在烧荒时未能烧光。我牵着绳头在草丛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前面距我三至四米远的地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趴在草丛中,心里不觉一阵紧张,慢慢地向后退着,不敢出声,等后面的同志跟上来后,我轻声的对他说:“前面有个野兽睡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我不认识是什么兽类。你拿着木棍,。咱们过去看看”。说着我拉上枪栓。接着我又说:“我先开枪,如果打不中的话,它要是扑上来伤人,不要害怕”说完,我们就悄悄地向前靠近,在五至六米的距离时,我举起手枪,接连打两枪,都没有响,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我连忙将“臭弹”取出,第三枪响了,两只小动物从雪地里跳了起来,其中一只被打中了后腿,另一只逃跑了。“不要怕是貉子。”那个青年边喊边追了过去,追出二、三百米将逃走的那只打死了。我们背上两只貉子继续走着量着。
  我们几人步行到五分场部(今八五九农场场部)已经快半夜了,那时分场没有招待所,我们找到了分场的文书,他找来几床被子,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没有人住的小马架里住。我们找来两抱干柴,把炕烧得热些。由于一天的疲劳躺下后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就觉得身下越来越热,醒来后立刻闻到一股强烈的焦糊味,我由于没有经验,急忙去掀褥子,火焰一下窜了起来。一个同志喊到:“不能掀,快捂住”。一着急,我们又找不到水,两名同志跑到外面弄来些雪往被子上扬,这一行动提醒了我们,忙乎了好一阵才将火弄灭,这时天也快亮了。
  二、外出调种
  1957年12月,农场派我到密山、虎林、宝清等县的兄弟农场联系调种子。我坐汽车在乌苏里江冰道,上行驶了一天,我卷缩在汽车上,手和脚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车每到一个车点,我就赶快下来,又是蹦又是跳以促使血液循环,增加体温。当天夜里十一点多钟到达了密山。到密山后的第二天又乘公共汽车去宝清,到宝清后找到八五二农场的转运站,乘坐农场拉煤的拖拉机,到了八五二农场场部,与农场农业科联系后,还要到分场与生产队去落实。八五二农场也是一个新建不久的新农场,没有交通车,就连小型车和马车也很少碰上,只好步行了。到八五二农场,钢铁镇分场,找到了农业技术员小陈,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并很快帮我落实了种子的质量和数量,那时分场没有招待所晚上我就住在了小陈的宿舍里。他们住的房间是当年新盖的,墙上结了厚厚地一层霜。为了招待我,他找来柴禾,准备把炕烧得热一点,但由于柴禾湿,加上炕不好烧,几乎弄得满屋子是烟,所以只好开着门烧。由于我们是同行都是搞农业的,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们还是谈得很投机。在互相的谈话中,我们相互了解到,我们俩都是从农学院毕业,又是同一年来到北大荒的。没有想到在这莽莽荒原上遇到了知音,我们越谈话越多,越谈越投机,一直谈到很晚。
  几天的奔波,使我觉得很疲劳,身子一沾炕很快就睡着了。半夜,住同屋的一名机务技术员起夜,刚站起来就觉得头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昏倒在地上。等他清醒过来爬到屋外喊来了人,.人们把我从屋里抬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了,人们把我抬到屋外,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后我才醒过来。这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原来是烧炕的柴湿未能充分燃烧,发生了二氧化碳中毒,好险啦!
  三、拖拉机打井
  1958年5月份开始,大面积的开荒建队工作全面展开。开荒队住帐蓬,喝草甸水,吃咸菜喝菜汤,条件十分艰苦。六月份开始,天一直未下雨,开荒点附近的水塘渐渐干涸了,眼看着连有小虫的泥浆水也喝不上了,怎么办?有人说拉水、有人说打井,还有的人建议说:“漂伐甸到处都是水,虽然天早,但只是地表以上的水份蒸发了,地表下面就是水,只要用拖拉机在洼塘里拧个坑水就会流出来。”我采用这种方法。
  我调来一台C——80拖拉机,,在一洼塘里单轨制动,机车原地转了两个圈,在地上拧出一个大坑,水慢慢地渗了出来。可是拖拉机却出不来了。我又调其它的车来拉,可是陆续调来四台全都陷入洼塘之中。我只好又调来第五台。这台车不敢再进塘,只能在干地上用拉筋拽,整整拉了一晚上,才把四台拖拉机全部拽了出来。
  为此,有的人曾给我提意见,说我冒险蛮干,耽误生产,要给我“拔白旗”。但大多数职工却说:“不打井,我们整天吃炒面能成?”把他顶回去了。后来,有些同志见到我还把此事做为笑话提呢。
  四、把知识献给农场
  八五九农场建场初期,职工多是铁道兵与1958年的大批转业官兵,及各地来的支边青年。他们对农业生产知识知道很少,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种过地。随着农场生产规模的扩大,农业生产技术人员短缺,远远满足不了农业生产的需要。为此农场决定,自力更生,培训农业生产技术人员。
  农场利用每年冬季和农业生产的各主要环节,举办各种形式的短训班,培训班,由我讲授农业生产的基础理论知识和农业生产技术措施,我将自己学过的知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学员。现在这些学员多数已成为农场农业生产第一线的指挥者和骨干力量。
  多年的生产实践中,我积累了一点点经验。在建三江管局编发的《科技资料选编》上发表了有关小麦,大豆栽培技术的文章,在《北大荒农业》上发表了“不可忽视大豆地缺苗造成的减产”的论文,对农场的农业生产起了一点点的促进作用。
  这点成绩的取得与“北大荒”是分不开的。从我来的那天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