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新八五九农场时期(1964-1968)
第二节 新八五九农场时期(1964-1968)
一、新八五九农场成立
1961年12月,东北地区国营农场工作会议提出:要办好农场,必须合理调整生产关系。同时要解决体制问题。1962年农场召开四级干部会议,局长王景坤到会作了关于调整企业内部关系问题的讲话指出:“八五九总场要改为管理机构,体制规模要调整。三级管理和核算要改为两级管理和核算。”1963年1月1日,东北农垦总局(以下简称东总)成立,牡丹江农垦局划归“东总”领导。因此,八五九农场于1963年11月15日向“东总”报告:申请改八五九总场为饶河分局,建立分局的规模、编制及工作权限。
1964年1月1日。经总局批准,正式成立饶河分局及所属农场。即原一分场成立饶河农场,二分场成立西通农场,四分场成立胜利农场,五分场成立四平农场,六分场成立平原农场。撤消三分场。并将林业分场移交完达山林业局。于1963年12月起宣布八五九总场的撤消。改三级核算为两级核算。
在调整场队规模问题上。东北地区国营农场会议还曾指出:“对少数规模过小,无发展前途的场队,或撤消或合并”,鉴于平原农场在1963年播种面积仅44,496亩。四平农场也只有94,638亩。规模都很小。经“东总”批准,将两场合并,于1964年3月重新成立八五九农场。从此,“八五九”这个名字得以延续下来。
二、社会主义教育
党的八届十中全会以来,农场先后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1963年五分场先在8队(今3队)试点,六分场在2队(今12队)试点,然后全面铺开。采取正面教育的方法,通过上课,向群众宣传社会主义的性质、任务等等。在宣传教育基础上进行“忆苦、思甜、挖根”和“查立场、查思想,查工作"活动,加深阶级教育。
1964年年初总场召开三级干部会议以后,五分场于2月16日至3月1日召开了有191人参加的干部会议,学习中央“双十条”,大讲“一纲五点”。到会者给农场提意见,分场领导作了检查。接着,各生产队由党支部领导,开始了面上的社会主义教育,重点贯彻“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的观点,以增强阶级斗争观念。
1965年,在东北农垦总局的统一布署下,3月16日总局派出六十余人的社教分团进驻农场,分布在13个农业生产队,9个工副业单位和农场机关,进行了为期?7天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贯彻“二十三条”(即1965年1月14日中央关于《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为内容,整个运动大体分四步进行:
第一步发动群众组织阶级队伍。工作队进点后,根据“二十三条”精神,实行“两依靠”, “三结合”,成立社教筹备委员会。全场组织了440名积极分子,占职工总数的26%。第二步开展对“敌”斗争。工作队进点在组织阶级队伍的同时,先将干部赶上楼(靠边站),然后发动群众揭发批判。按照其错误多少逐个“洗手洗澡”分批下楼。与此同时普遍划阶级,定成分和重新审查四类分子。全场有61人重新定了成分,原有12名四类分子中有两名摘帽,有一名职工被清除职工队伍戴上富农分子帽子。第三步“四清’(即: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四清中表现出来的问题:一是腐化堕落。全场“八大员”以上干部有24人犯有两性关系错误,20名指导员中有五人有两性关系,其中六队(今十九队)指导员唐日旭曾先后奸污、调戏妇女12名,被撤职,开除党籍,二是经济问题。社教中查出犯有贪污错误有63人,其中在57名会计和管理员中就有42人贪污贪污金额达两万余元。最甚者七队会计王士生贪污一千七百多元,查出后限期分批退赔,三是资本主义倾向。主要指园田地过杠(当时规定每口人三分自留地)。饲养畜家禽过杠(当时规定干部只准养肥猪一头,或羊1—2只,不准养母猪和大牲畜。职工一般不准养母猪,四口人以上的困难户经农场批准可养母猪一头,不准养大牲畜。家禽每户不得超过十只),四是严重损失浪费。由于干部和管理人员责任心不强,粮钱物的损失浪费现象较严重,四清中进行纠正。第四步整顿组织。运动后期进行党员重新登记,对党员的社会成分,阶级立场、政治历史、思想作风、工作表现进行全面审查,全场有10名党员缓登和不予登记,有52人在运动中入党。同时还整顿和改选了工会、共青团、妇女、民兵等群众组织。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虽然对于解决干部作风和经济管理等方面的问题起了一定作用,但由于把不同性质的问题都认为是阶级斗争或者是阶级斗争的反映。不问青红皂白把干部一律“赶上楼”,使他们受到了不应有的打击,挫伤了基层干部的积极性。
三、“六六·三”复转官兵来场
1966年初,上级指示将有一批退伍军人集体到“北大荒”为组建生产建设兵团充当骨干,农场派保卫科吴锦芳到部队接人。
3月18日,312名复转官兵由步兵三五二团一营教导员张恒仁、副营长张守臣带队来到农场。开始编为一个营,接受饶河团和农场双重领导。营长张守臣、政治教导员张恒仁。下设三个连:五连副连长许洪安,指导员李孔弟;六连副连长宋保先,指导员付志友,七连副连长李品凤,指导员樊仁生。5月18日,从七连抽一个排插编到九队(今16队)。随后,除五连原建制改为农场三连外,其它均以排为单位与农场生产队插编,并结束与饶河团的隶属关系。后来又以这批复转官兵为骨干,并荒建点、分别组建了八连、十三连、十四连、十五连,二十连和二十一连。从此,“六六三”复转官兵完全融合于农场职工队伍之中。
四、“文化大革命”运动
经过体制调整之后,1966年正当农场建设顺利发展的时候,一场全国性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波及到了农场。这场运动整整进行十年,使党、国家和人民都遭受了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农场建设也受到了严重破坏。
本场“文化大革命”运动,大体分两个主要阶段,第一阶段从造反夺权开始到革命委员会解散;第二阶段从组建二十三团到全国粉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本节所记述内容属第一阶段情况,第二阶段运动情况,记载在本书简史之三——二十三团时期。
(一)运动时期:
1966年6月,饶河县召开“文革”会议,农场党委书记参加。会后,根据会议精神,农场党委于7月3日,在场直地区召开职工大会,动员在中学、医院、服务站、乡人委和农场机关五个单位开展“文革”运动,并且提出在十天之内结束运动。运动开始是在农场党委领导下进行的,主要是学习上级文件、批判“三家村” “四家店”写出部分大字报。
(二)红卫兵串联和造反组织成立:
1966年10月初,农场中学接到饶河县红卫兵组织通知,“可以派九名代表到北京串联,接受毛主席检阅”,中学使派朱元臣、何学贤等九人组成串联小分队到北京。11月初,小分队从北京回场后,分别在全场各单位宣传外地造反形势,并开始在中学成立红卫兵组织,停止正常上课“杀向社会”。不久,全场从机关到生产队相继成立各种造反组织共96个。如农场机关成立了“一八红色造反团”、“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战斗队”,“红卫兵红色造反团”等这些造反组织不受任何领导支配,全由群众自发组织。自愿参加和退出。随着运动形势的变化,各造反团组织也不断变化,直到1967年10月1日农场革命委员会成立以后,造反派组织才相继解散。
(三)造反夺权
1967年1月14日农场机关九个造反派组织联合发表《告八五九全场人民书》呼吁向全场夺权。2月5号,机关“捍卫毛主席路线战斗队”贴出《反对改良主义,实现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的大字报,倡议“从现在开始,进行串联,在条件成熟时成立临时权力机构,负责领导全场夺权斗争。”2月9日,机关“红卫兵红色造反团”和“北大荒造反团”联合发出《坚决打倒我场头号顽固堡垒》的紧急呼吁,第一次提出向农场党委夺权。
在造反夺权时期,整个农场呈现一片大混乱的局面,从农场到生产队各级领导干部先后被“打倒”,终日遭批判,并且冠以“叛徒”、“特务”、“走资派”和“反动技术权威”等罪名,有时戴高帽游街,有时挂黑牌子、打花脸,剃鬼头批斗,对大批干部进行人身迫害。农场党委书记耿国桥,监委书记顾洪翥、工会主席王建元,被认为是农场最大的“走资派”多次被全场各单位的造反派轮番批斗。
(四)“革命委员会”成立
在饶河县人民武装部的支持下,经农场武装部具体组织,1967年9月实现了全场各造反派组织大联合,成立了全场性的统一组织——“红三司”,即:以青少年和在校学生为主的“红卫兵联合造反司令部”,以生产队工人为主的“工人联合造反司令部,”以机关和场直属单位组成的“红色造反团联合司令部。”三个组织又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红三司总指挥部,”由严正平任总指挥,张登元任副指挥。在这个“大联合”的基础上,筹备成立农场革命委员会。“革委会”主任由武装部长严正平担任,副主任分别由张宝林、张登元担任。从此,农场的党、政、财、文一切权力全归“革委会”掌管。在农场成立“革委会”前后,凡独立核算的生产经营单位一一生产队和场直各单位也相继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到1968年9月,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成立后不久,将八五九农场暂定名为八五九团,这时“革委会”已处在名存实亡之中。到1969年4月,第二十三团正式成立时,八五九农场“革委会”才正式解散。
五、边境反干涉斗争
本场处于中苏两国交界的乌苏里江边,1965年以后,苏联边防军不断无理阻挠我边境居民江上生产,干涉我方江上通行,经常以直升飞机、装甲车和军犬对我边民进行恫吓。撞击和扑咬,甚至向我边民开枪射击。从此,中苏边境上干涉与反干涉的斗争时有发生。
根据国家边境政策,农场一面对群众进行教育,在边境上不准主动惹事,江上生产和通行必须在主航道我侧进行,如遇有苏方干涉,坚决进行说理斗争。
从1966年起,江上反干涉斗争,随着苏方挑衅的不断升级,我方也以群众自发的斗争转为有组织的斗争。其斗争方式是:参加者人人手拿毛主席语录和象征中苏友好的标志,向荷枪实弹的苏联边防军宣传我方边境政策,说明他们干涉我们正常生产、通行是无理和不友好的行为,请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土上去。
1968年初,苏方挑衅活动加剧,集中两个排兵力,全付武装,手持橇棒,强行占领乌苏里江上我方岛屿——七里沁岛。饶河县组织边境民兵赴现场参加反干涉斗争。我场在民兵团长严正平带领下抽十八队、修配厂、砖瓦厂、制材厂、养马场,职工医院和机关等单位——百余名民兵。分乘八辆汽车沿江道奔赴现场参加斗争。1月5日中午到达五林洞,下午三点半,苏联边防军又出动装甲车侵入我七里沁岛,紧跟着又以两个排的士兵全付武装并手持棍棒,跨过主航道我侧,闯入我七里沁岛。这时,我方三百余名民兵,便下江列队在主航道我侧向苏方提出抗议,苏军非但不听,反而发疯似的开动装甲车冲向我方人群,顿时有六人被撞倒,其中有我场四名民兵壮烈牺牲。
我们的民兵虽手无寸铁,但对苏军之残暴行为毫无惧色,立即列队向苏方提出严正抗议,此时苏军也列队距我三米处相持。半小时后他们自知无理而撤退。
1968年3月2日,我边防军在珍宝岛自卫还击之后,群众性的江上反干涉斗争逐渐减少,农场职工也不再参加了。
六、城市知识青年来场
1964年新八五九农场成立以后,从八五三农场调来十名北京青年。从此拉开了城市青年参加农场建设的序幕。
1965年底和1966年3月。先后两批佳木斯市青年百余人来场,分配到二队、五队、六队、九队,十队等单位,为生产第一线增添了新生力量。
“文革”开始以后。在毛泽东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下。从1968年到1971年四年间,先后有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佳木斯和齐齐哈尔等各大城市的青年来到边疆,参加了当时的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二十三团行列,为屯垦戍边、建设边疆充实了大批骨干力量。1968年以后来场青年总数为5623名,占当时全场职工总数的60%以上,其中北京1,041名上海1,896名,天津1,279名,哈尔滨903名,佳木斯441名,齐齐哈尔63名(农场统计室资料)。
大批城市青年来场。使地处边陲的八五九农场与全国各大城市的联系迅速增加,丰富了农场的物质文化生活。1978年一一1979年期间。城市青年又先后大批返城,五千多名青年很快撤离农场,留下者仅有三百余人。到1984年底只剩百余人。
七、经营概况
有比较才有鉴别。“农垦”七年是年年亏损,改“东总”头两年还是亏损。1966年亏损77.7万元。1965年亏损41.1万元。自1964年9月8日中央对国营农场经营管理工作的指示(简称《五条批示》)以及1965年4月6日农垦部党组为了贯彻“五条批示”制定《关于改革国营农场经营管理制度的规定(草案)》(简称“十六”)之后,由于政策上的改变,较好地调动’了职工生产积极性,并相应地发展了多种经营生产;尽管有“文革”的干扰、各级领导的指挥受到冲击和限制,但是经过长期实践,逐步建立起来的富有经济效益的生产秩序未被打乱,使农场生产能正常进行。所以,从经营规模和成果看都比1964年有较大的发展。这一时期后三年的盈利共279.1万元。而1964年播种面积是10.7万亩;粮豆总产是6,100吨;亩产56.8公斤,上交粮豆2,606吨,职工平均收入1,13.5元;到1968年;播种面积17.25万亩,粮豆总产17,838吨,亩产100.4公斤,上交粮豆10,804吨,职工平均收入1,315.21元。1968年与1964年相比,播种面积增长61.2%,粮豆总产增长近两倍,亩产增长近一倍。这一时期的“五业”全面发展,正是贯彻“五条”,“十大条”的结果。企业要发展,经营要有利,关建在于方针、政策的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