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录
回忆录


　　　　　　　　　　 踏上征途第一天——张凤琴
　　　　　　　　　　
　　每当汽车急速行驶在牡图公路上，西边的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晚风温柔地吹拂着大地，使我陷入沉思——。
　　那是48年以前的事，当时我刚20岁出头，新婚。丈夫在牡丹江市立医院当医生。一天中午，有位陌生人敲开我的家门。当爱人祖大夫看完宁安农场李在人场长的来信后，对我说：“你抓紧收拾一下，农场来接我们了。”新建的宁安农场急需医务人员，请市立医院派医生帮助一个月。这样，我们夫妻便急匆匆踏上了征途。
　　突然，车身颤抖一下，我从沉思中惊醒，一看，车下公路了。不远处，有一大片破房框子。我问司机：“这是什么地方？”司机答：“是伪满时的日本兵营。”汽车在暮色中又行驶了一会儿，停在一幢黑色铁盖的房子前，李场长很热情地迎接我们。进了办公室，他就喊：“小王，快点灯！”我情不自禁地看看天棚，怎么连电灯都没有啊？不一会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端着一盏玻璃罩的煤油灯，放在办公室桌上。李场长继续吩咐道：“告诉伙房，来了客人，加一个菜。”李场长边说边收拾桌子，我想这可能是餐具桌了。
　　不多时，小王瑞来一盆很粗糙的高梁米饭，又端来一盆看不见油花的小白菜汤，最后端来一盘炒萝卜条——这就是给客人加的一个菜。李场长热情地招呼我们吃饭，可能感到菜不够丰富，又让小王端来一碗酱，抓了一大把小白菜。我看酱碗，大吃一惊，那里有不少白色的蛆在蠕动，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往上反。李场长却满不在乎，用筷子上下翻舞，不一会儿就把蛆挑没了，然后沾了一筷头酱放在嘴里，巴达巴达说：“你们尝尝，这是工人们亲手做的，味道满不错嘛”。我没有勇气尝酱，更没有勇气看李场长一眼，只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筷。这就是我们到农场吃的第一顿客饭。
　　我们的卧室就设在李场长隔壁的房间里，20多平方米只有一张军用床。祖大夫问：“怎么就一张床啊？”李场长说：“农场很困难，克服克服吧。”我们勉强躺下，突然头上响起嗡嗡声，呀，蚊子！赶快用手轰赶，“蚊阵”一点也不退让，接连俯冲，于是，开展了“持久战”，直到拂晓。这就是我们在农场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如今，40多年过去了，但来农场第一天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宁安农场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已是高楼林立，农、工、林、牧、渔全面发展的现代化国营农场，但是，老垦荒战士们走过的艰苦奋斗的历程，是不能忘记的，它激励着我们继续努力，用双手建设北大荒更加美好的明天。
　　　　　　　　　　　　 (原载《退休生活》1992年第三期“创业北大荒”)
　　　　　　　　　　两张歌片引起的回忆——祖伯群
　　今年春我在整理书籍时，意外的在一本旧书中翻出两张歌片。歌片是用非常粗糙的黄色稻草纸印的，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看来好像不屑一顾，当看到歌片的末尾印着“松江省宁安拖拉机学校，1952.1.23 ”字样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仔细地翻阅着这两张已经经历了40多个春秋的歌片，当《农场员工之歌》这个歌题映入我的眼帘时，我心潮起伏，神情振奋，望着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歌词曲，往事像潮水般地涌上了心头，把我带回到40多年前的美好的回忆之中。
　　1951年秋收前后，中央歌舞团来了7 —8 名团员，到农场体验生活，他（她）们当中有男有女，有导演，有作家，也有歌唱家和舞蹈家。那时农场虽然在原日军兵营的废墟上修建了一些房子，但仍然是很简陋的。食堂是大伙食，每周也只能吃上一顿细粮，可是他们都衣着朴素，平易近人，和职工同吃同住，有时也和工人一起劳动，没有一点知识分子的架子。
　　那时农场每到秋收结束，职工就由各耕作区集中到场部进行冬训。 1951 年春，农场按照省政府的指示，重新组建了拖拉机学校（简称技校），以便为农业机械化培养人材。当时农场的职工和技校的学员都是年青人，这帮年青人齐集于场部，真是热闹极了，除了学习之外，白天打打兰球，晚上就排练文娱节目，准备春节演出和到附近各单位去慰问，尽管衣、食、住艰苦些，但大家的精神世界却非常充实，总觉得有唱不完的歌，使不完的劲。在这种情况下，中央歌舞团成员的到来，无疑对繁荣农场职工的文化生活起到了推动作用。每逢在职工俱乐部开大会，全场职工都热烈的要求他们出个节目，而他们则“有求必应”。唱的“兰花花”跳的“扇子舞”至今仍深深地萦绕在耳边，滞留在脑海里。
　　中央歌舞团成员在体验生活过程中，还搞了不少创作，《农场员工之歌》就是那时创作的，这首歌曾由业余文艺宣传队演出，唱遍全场，当时很受职工欢迎。
　　今天重温这首歌，我认为它反映着农场建场初期的文化生活，浸渍着创业时的生活气息，从这点来说它在我们农场历史上和黑龙江农垦史上都有一定的意义。当此编第二本场史之际，我把它奉献出来，把它载入史册。老垦荒战士看到它回忆那艰苦的岁月，会感到终生奉献，青春无悔；青年们看到它应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更加锐意开拓，奋勇前进。
　　[编者按] 这首早期曾在垦区传唱过的《农场员工之歌》，不仅激励了老一辈垦荒者，而且鼓舞着下一代新人，如今已被选做《宁安农场场歌》。
　　　　　　　　　　 土法上马，开采煤矿——于兴泉
　　我是1943年参加八路军，1958年转业来北大荒的。初来乍到农场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生疏，简直成了一个“门外汉”，一切需从头学起。尽管如此，在党组织和场领导的关怀下，曾派我先后担任过生产队支部书记，管理区总支书记等职，并多次承担开发新的生产项目。如接收宁安四方山畜牧场，新建风水山生产队，开采小煤矿等都让我挑头。尤其到鸡东县新华乡长山村开煤矿，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那是1970年春天，我刚从“牛棚”里解放出来，农场领导叫我带领 18 名工人，到鸡东县去建一个小煤矿，以解决职工家属取暖和工业生产用煤的需要。当时，大家知道这项工作咱过去没干过，一定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但我想，咱是一个革命军人出身，共产党员，应当服从组织分配，要为开发建设北大荒多出一把力；所以，我挺身而出，愉快的接受了创建小煤矿的光荣任务。
　　1970年3 月22日，第一批建矿人员从场部出发，只用一台嘎斯车，拉着十几个人，带着一个辘辘，20付土兰子，10把稿头和铁锹，10包蜡烛和简单炊具，这些东西就是当时开煤矿的全部家当。当天傍晚到了鸡东县的新华乡长山四队，当地老百姓听说我们是国营农场来这里开矿的，都围过来看热闹，当看到我们带去的家什时，大家都哈哈大笑，“就使这玩艺儿怎么开矿呢？”我们被他们这一说一笑，当时也觉得这些工具确实也太那个，可我们却说：我们先来个愚公移山精神，是来打头阵的，采煤的机械工具还在后头呢！“
　　当时，我们这些人当中，一无懂技术人员，二无机械设备，三无可靠的地质资料。怎么能把煤采出来，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真是两眼墨黑，不知从那下手。但是大家心齐，都说咱们商量着干，边干边学。就这样，我们安下心来，首先在当地借用一栋砖窑用的大棚子，做为临时站脚之地，十几个人睡觉，做饭，都挤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大棚子里。
　　第二天，我们迎着早春的阳光，带着工具，走到约五里之外的田野，即初步选好的煤矿井点，也没有搞什么剪彩仪式，也没有敲罗打鼓放鞭炮，大家便用稿头铁锹开始打第一个小立井，投入了第一班的矿工作业。大家不怕春风刺骨，也不怕井口的冻土，一个心眼的是快出煤，出好煤，劲头是鼓的足足的，没有一个怕苦怕累的。井上的一切事务性工作都是兼职，我本人虽是党政财文“一把手”，但也要和大家一快劳动。
　　为了提高工效，我们实行了井下作业三班倒，歇人不歇设备，在人手不够时，我们把仅有的一名炊事员也精简下来，到一线顶班作业，吃饭的事采用大家动手自己做自己吃。我的工作是忙一点，为了节省做饭时间，经常烙一张几斤重的山东大锅饼，可以吃好几顿。时间长了工人给我起个雅号叫“于大饼”。乍听起来还有点不是滋味，可后来人们叫惯了，也就顺过劲儿来了，还觉得吃大饼干活有劲，倒挺有意思的呢！“
　　随着立井向下延伸、开采，井下出现缺氧，有时竞连蜡烛都点不着了，采煤工担煤走回井口一趟，喘气都费劲儿。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毫无怨言。为了打好安全作业基础工作，提高工人的操作技术水平，经请示场领导同意，在当地招聘一位“土专家”做技术指导。并选一名青年工人到附近国矿代培学习，又从场内抽调一名当过矿工的职工，担任生产骨干。
　　就这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当年土法采煤1，000 多吨，做到了当年建井，当年出煤，当年盈利，而且做到安全无事故。即解决了场内用煤急需，又培养了一批能吃苦、技术过硬的采煤骨干队伍。
　　如今，农场的煤矿已由土变洋，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已达到地方煤矿的标准。我虽离休多年，每当听到煤矿又有新的先进设备和新的发展变化时，心里总有说不完的欣慰。
　　　　　　 回忆我在从事财务工作时期的几件事——韩兴全
　　我是1947年建场初期的第一批拖拉机学员，1948年从学员队抽调到场部从事行政管理工作。1958年—1982年，24年间一直在财务科工作，先后担任成本会计、副科长、科长职务。1982年退居二线，1988年离休。
　　多年来，我在工作实践中，坚持边干边学，坚持依靠党政领导，当好参谋，坚持为企业生产和职工生活服务，坚持执行财务管理制度，基本上把住了增收节支的钱匣子，发挥了财务管理工作促进生产的作用。
　　特别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场领导为解决多年亏损问题，确定农场的经营管理方针为“以生产为中心，以管理为重点，建立联产承包责任制，”紧紧的把财务管理工作纳入党政领导的重要日程。我们计财部门，在老领导刘树普的带领下，齐心协力，投身改革，全场上下形成了以增加盈利为中心，班组核算以降低成本为中心，职工个人以提高劳动效益为中心，把分配与经济效益挂起钩来。
　　这一年的管理办法，通过1979年的实践，收到了显著经济效果，全场各生产单位，无一个亏损户。全年实现经营利润81.8万元。此后，连续四年盈利，平均每年实现利润78.2万元，职工生活和集体福利事业也有了相应的发展。到1982年末，银行存款500 余万元，农场既无内债，也无外债，扭转了多年亏损局面。为此，农场多次受到奖励，我们财务部门也被评为先进单位。
　　现在回忆起来从事财务管理工作，特别应当注重做好三件事：
　　第一，紧紧依靠领导，使领导重视并支持工作是做好财务管理的关键。多年来我体会，凡是重大开发项目，一定要有计划并经场办公会议决定才能去做，领导要指定专人分管财务，花钱要“一支笔”签字，防止出现漏洞，对有些不合理的计划外的支出，都应提出拒支理由，并取得领导的支持，发挥财务部门的把关作用。
　　第二，健全和坚持财务制度，是做好工作的基础。过去有些财务制度，多是学习前苏联做法延续下来的，后来随着事业的发展，经过多年反复实践，结合我们的具体情况，建立了一整套管理制度。例如：为了减少资金占用而制订的“粮食及其他产品实行定额储备”制度；严格银行存款和现金管理制度；实行：“现金收支两条线，不准坐收坐支”制度；各生产单位向场“交现金必须有原始凭证”制度；日常“零星开支由备用金列支，不准占用收入款”制度；场内外发生的业务往来，坚持“及时结算，不准赊销和拖延款”制度；对外单位发生的业务往来，统一由计财科设立帐户，坚持“款到付货”的制度；对公出人员实行“三日内报帐”制度；基本建设支出坚持“按批准计划指标进行”的制度；流动资金首先“保证生产急需和职工生活”的制度；以及坚持财务管理工作的“检查制度”……等。
　　广大财会人员在执行这些制度中要与领导紧密配合，严格把关，做到既保证生产所需的化肥、农药、油料、配件和工业用原材料的资金需要，同时也保证职工工资按月发放。整个经营管理工作呈现着制度明、责任清、效果好的局面。
　　第三，培养财会人员，提高业务素质。
　　农场过去财会人员的文化素质基础较差，中专以上正规财会学校毕业的很少，全场60名财会人员中只有4 名是中专毕业，其余人员都是通过边干边学，以老带新或参加管局举办的短期学习班之后抽上来从事会计工作的。业务都不很熟练。
　　为了适应工作的需要，经请示场领导决定，从中学毕业生中选拔十余名青年办了短期学习班。领导亲自讲课，现学现卖，从工作实践中体会上升到理论，使大家共同提高。后来这些人都成了骨干力量。
　　为了认真执行财经纪律，我们每年不定期的召开财会人员会议，组织学习有关的财经纪律，加强法纪观念，从而使全体财会人员做到以身作则，坚持制度，坚持原则，搞好服务。使财会队伍逐步适应工作的需要，为农场建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建场40周年纪念活动纪实王辅刚
　　1987年6 月13日，是宁安农场建场40周年纪念日。
　　为搞好这次纪念活动，场专门成立了筹备委员会。本着“广泛宣传，落实行动，小型业余，勤俭节约”的原则，对全场职工家属进行一次革命传统教育，推动以改革为中心的各项工作，加速农场两个文明建设的步伐。
　　6 月13日这一天，天空晴朗，全场下下，人人喜气洋洋，各单位选出来的代表齐集招待所二楼会议室，应邀前来参加纪念活动的还有建场初期的老垦荒队员30多人，有高大钧、于春山等历届党政领导人24人，有总局、管局领导5 人，当地市、县领导3 人，当地政府各有关部门领导11人，驻军首长5 人，兄弟农场领导4 人，加上场部片及机关工作人员总共有300 多人参加纪念大会。
　　会议的程序是：上午听报告，下午看录相、参观展厅，晚间举行自编自演的文娱晚会。次日，接待的来宾去镜泊湖一游，晚间，观看北大荒文工团助兴演出。
　　大会会场布置得庄严，隆重，两侧悬挂着巨幅标语是：深化改革，亲人团聚宁安情深意切；下联是：开拓前进，发扬革命传统再展宏图。全体与会人员经过听报告、座谈讨论，下致认为：40年来，农场在上级党委的正确领导下，经过全体干部职工家属的辛勤劳动，使我们的农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到今天具有一定规模的国营农场。40年的风风雨雨到处凝聚着垦荒战士的心血，处处闪烁着群众智慧的结晶。当人们回忆过去的创业年代，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工作环境又是那样的恶劣，但大家的情绪是饱满的，意志是坚强的；在追忆当年垦荒战友时，如今已有20多人离开了我们。当主持人提议为这些先逝者致敬默哀时，会场上下一片肃静，只能听到人们微弱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粗重的叹息声，隐隐地伴有抽泣声；当上级领导人讲话，谈到宁安农场过去所取得的成就和今后发展规划时，与会者无不感到欢欣鼓舞；当大会宣读来自省内外曾在本场工作过的老同志的贺词、贺信时，大家都洋溢着缅怀先烈、激励后人的亲情厚意，真所谓：忆往昔，披荆斩棘，创业维艰；看今朝，林茂粮丰，五业兴旺；想未来，前程似锦，重任在肩。
　　当场很多人即兴诵诗，兹摘录一组如下：
　　　　　　　　　　　　(王洪喜场庆随感)
　　　　　　　　　　
　　　　　　　　　　　　　　 (—)
　　　　　　　　 欢庆建场四十年，老友重逢在宁安；
　　　　　　　　 回首昔日历在目，喜看今朝倍感甜。
　　
　　　　　　　　　　　　　　 (二)
　　　　　　
　　　　　　　　 艰苦奋斗四十年，建场征途不平坦；
　　　　　　　　 青纱帐里挥钐刀，茅屋粗饭充饥寒。
　　
　　　　　　　　　　　　　　 (三)
　　
　　　　　　　　 弹指瞬间四十年，昔日旧貌变新颜；
　　　　　　　　 宁安农场誉神洲，齐集一堂乐安然。
　　
　　　　　　　　　　　　　　 (四)
　　
　　　　　　　　 总结经验四十年，宜将剩勇莫等闲；
　　　　　　　　 再接再励展宏图，改革之年永向前。
　　
　　另外，大会还收到国际友人的祝贺信，当时有加拿大朋友斯诺，正在总局洽谈业务，当听到宁安农场40年场庆时，写了一张贺卡：“我衷心祝贺宁安农场在过去40年里所做的优秀和卓有成效的工作”（签名）。会后不久，。我国著名经济学家于若木（陈云的夫人）来牡丹江视察工作，曾在场内短暂停留，当听完汇报后，特为宁安农场挥毫写了“发挥多种经营的优势，为创造全面先进的经验而奋斗”的题词，留做纪念（见扉页）
　　　　　　　　　　 记“徐老总”七十寿辰——刘云泉
　　　　　　　　　　
　　宁安农场原工会主席徐锦如，1941年参加新四军东进大队，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多次负伤，最后在辽西战役中左臂受重伤致残， 1952 年转业来宁安农场。先后任生产队长，工厂主任，党支部书记，场工会主席等职。在几十年屯垦生涯中，哪用哪到，一心订在事业上，在群众中享有较高威信，被誉称“徐老部”。
　　他从1980年离职休养，始终保持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当他在七十寿辰这一天，特意嘱咐家人不要宣扬，不摆宴席，不收礼品，只在自己家中同儿女们欢聚一起，谈谈家常与亲朋好友畅叙一番友情。这在当今‘时兴的“寿辰宴”“金婚宴”大潮中形成显明的对比，这种崇尚勤俭，移风易俗的精神被一时传为佳话。
　　我和“徐老总”一起工作了四十年，可称得上是同志加战友，师生加兄弟，为了表达我的敬仰心情，特在寿诞之日送上红纸一张，亲手写上一个寿字，并附上几句祝词，自觉寒酸已极，却被他笑泪迎纳。（诗词摘抄如下）
　　　　　　　　　　　　　　 (—)
　　　　　　　　　　　　　　
　　　　　　　　　　工会“徐老总”，誉诨“一把手”。
　　　　　　　　　　童年伴糠菜，苦难度日久。
　　　　　　　　　　东进参军去，抗倭壮志酬。
　　　　　　　　　　辽西残半臂，转业修地球。
　　
　　　　　　　　　　　　　　 (二)
　　　　　　　　　　　　　　
　　　　　　　　　　粉厂创业绩，修造付辛苦。
　　　　　　　　　　肝胆照红日，工运三显姝。
　　　　　　　　　　利禄“信天游”，桑杆存清朴。
　　　　　　　　　　古稀庆寿辰，天保颂九如。
　　
　　①注：九如即如山、如阜、如岗、如陵、如日之升、如月之明、如川之至、如南山之寿、如松柏长青。
　　另一种含意：九如与锦如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