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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农场在大跃进中

第六节 农场在大跃进中



  英勇奋战的垦荒战士
  1958年8月份以后,农场开始了“大跃进”,1959年达到了“高潮”,1960年持继“跃进”,“大跃进”的声浪日高一日。广大职工在“跃进”中表现出建设社会主义的极大热情,英勇苦战。
  我场西北紧靠完达山,山上积水面积达到1510平方公里,大雨之后,山洪急下,河流弯曲,流水不畅,使场区77%的沼泽平原常年积水,农场发展受阻,危害严重。为了尽快解决场区积水,加速农场发展,从1959年冬农场掀起了水利建设的高潮。
  团山和先锋水库从1958年5月开始动工。参加建设水库的转业官兵,肩担锹挖二齿钩拖。
  工地上你追我赶,工效不断提高,平均每人日担土六立方。二分场六队张根创距离千米日担土12立方的优异成绩。战士们为了提高工效,自己动手制做独轮木手推车,人担土改为小车推。
  工地上红旗招展,“跃进号”、“火箭号”等小推车来往如梭。苦战三年,先锋水库竣工,团山水库完成全部工程70%,开始蓄水灌溉,播种水稻2000亩,亩产达到400斤。
  1959年10月,开始兴建西大岗水库,农垦局投入四台机械,我场水利大队全部投入施工。
  到1960年9月,这座坝长3000米,高五米,总土方9.5万立方的水库基本完工,开始蓄水。
  1959年、1960年两个冬季,农场组织排水除涝大会战。投入6500余人;占职工总数70%。工地上寒风呼啸,炮声隆隆,互相比武,争放“卫星”。参加排水的同志们,每天早三时上工,晚上九时到家,往返40余里,零下40度的寒冷仍坚持出工。中午在工地吃饭,窝头边吃边结冰。工地上的同志争创高工效,不顾天气寒冷,脱掉棉衣刨冻土清土块,背上单衣结满冰霜。由于同志们的艰苦努力,排水工效不断提高,日平均工效由三立方提高到八立方,不少同志自己打眼放炮清理冻土,创日工效60立方的记录。
  1958年8月为了给东方红水库配套,以我场为主修筑了迎春至阿布沁河的运河,仅我场就投入69296个工。运河全程28公里,底宽四米,总土方量为357675立方,全部人工挖掘,到 12月运河全部竣工。
  经过三年的水利建设,全场投入水利工程43万多个工,累计完成土方160万立方,完成排水渠道长达84万多公尺,受益面积25万亩。建成小型水库二个。在排水中有五名同志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1958年冬,农垦局承担了为首都建人民大会堂采运优等木材的任务。组织了八五○、八五一、八五二、八五三、八五四等五个农场几千人到东方红炮手背伐木。为了将大量的原木运下山,农垦局运木指挥部组织了以我场为主的力量,修筑由炮手营至迎春长达100华里的冰道,每人一段,成千人冒着风雪严寒日夜开沟担水浇冰道。冰道修通后,一个个大型拖拉机拉着载有120立方木材的爬犁在冰道上来往行驶,将大量的木材运到迎春火车站。共外运木材21万立方,支援了首都的建设。
  我场组织了数千人上山伐木。进山伐木的转业官兵情绪高涨,干劲足。他们在林区路旁雪地写着:“进军完达山拿下十万方,保证首都十大建筑用材,向祖国献厚礼!”,“谁英雄谁好汉,完达山上比比看,”同志们到了林区,住地窖,睡地铺,吃窝头就咸菜,趴冰卧雪,日夜苦战。许多同志背着领导,夜间偷偷上山借着月光伐木。当时全是锯子锯,斧子砍,积运木全是扛子抬、木棍撬。为了完成这项光荣任务,同志们互相竞赛,不完成任务不下山,连续几天几夜战斗在林区,使伐木工效不断创造新的记录。由于经验不足,在两年的伐木中,有五名同志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从1959年开始,农场大搞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夏管时,农场召开了工具改革比武现场会。当年创造和革新工具1753件,既提高了工效,又鼓舞了群众。1960年4月3日至7日,全场各单位都召开了“双革”誓师大会。修配厂“双革”誓师大会后,群众纷纷提出革新建议60多项。至4月18日,根据九个单位统计,共提出革新项目2361项,己试制成功的119项;正在试制的742项,已推广的193项,制成土农药13种,木制防雹火炮试验成功,草木灰和石灰防稻瘟病,石磨改电动,畜牧自动线和木工自动线也搞成了。由于各方面的革新,对农场的生产和生活起了一些促进作用。全场70个食堂,有35个实现了“三八”化,食堂桌凳化、蒸笼抽屉化,水井自流化,革新厨具、锅灶75件,替出劳力166个,节约劳力80个,做饭负担由一比三十,提高到一比三十五。
  尽管“大跃进”中,农场搞的许多项工作,事倍功半,甚至是劳民伤财。但垦荒战士们为建设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农场所付出的辛勤劳动,勇敢的献身精神,仍是令人难以忘怀。
  反右斗争和反右倾运动
  1957年11月15日至12月20日,农场召开了三级干部会议,贯彻中央《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整顿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官僚主义三风。通过35天的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鸣放出各种意见3137条,在此期间,X 人被打成右派。
  1958年8月,在全场上下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反右斗争,经过这次反右斗争,有160人被打成右派分子、中右、反革命,坏分子和消极分子。
  1959年2月14日至5月上旬全场66个支部进行了一次整党,有6人被打成右派分子和反,坏分子,党内有18人受到各种处分,团内有10人受到处分。
  9月25日至10月3日,农场召开了党委扩大会议,贯彻八届八中全会和省委12次扩大会议的精神,提出保卫三面红旗,大反右倾。当时所谓有对总路线动摇,对大跃进抵触、对市场粮食问题不满、不坚持党的集体领导原则,不坚决贯彻上级指示等错误倾向的人都受到了批判。经过这次会议后,农场的反右倾进入了高潮。各分场先后召开三级干部会议,大反右倾,批判重点人。从会议整风反右倾又发展到现场整风反右倾。
  12月份,农场召开两次治水现场整风反右倾会议。迎北分场在治水中行动慢,出勤少,工效低。农场就到迎北召开现场会,批判领导干部右倾保守思想。会后迎北分场召开党委扩大会议进行整风反右倾,批判重点人。
  1960年2月至4月,全场又进行整风反右倾补课。首先农场党委核心进行整风反右倾。接着,农场机关也开展了反右倾,重点批判了三名正副科长。各分场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各队召开支委会,分场和队干部人人检查。总场、分场都组织工作组到落后单位坐阵,进行整风反右倾。
  皖峰分场工作组在批判重点人时,还发生了逼供信的粗暴行为。
  4月11日至13日,农场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对所谓犯右倾错误的重点人,展开了严肃的批判。会上批判了清河分场党委书记和场长、将军岭畜牧场场长和副场长、迎春畜牧场场长、总场一名科长。
  直到1961年元月,农场还组织工作组到落后单位进行整风反右倾。
  从1959年9月至1961年元月,全场通过各种会议整风反右倾,重点批判了33人‘帮助“了44人,(其中党员29人,团员4人,群众44人)共计77人。重点在大跃进中,由于反右斗争扩大化以及连续不断的反右倾,广大干部和群众人人自危,一些领导干部把党的实事求是,群众路线,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丢掉了,结果以”五风“
  为标志的“左”的错误泛滥起来,给农场的生产建设造成了严重损失。
  “五风”在农场中盛行
  在大跃进的几年中,“五风”即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瞎指挥风、特殊风在农场中表现得相当严重。
  当时提出“农场提前进入共户主义”的口号,全场上下搞规划,建“卫星”城。农场搞了一个规划,场部(迎春)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上百座楼房,机关大楼是几十层,还有环城河,汽车、轮船来来往往,天空有客机飞行。场内还要建十座“卫星”城,也是规模宏大的城市。
  这样的宏伟规划要求十年实现,实属一种空想。在“共产风”的影响下,大办共户主义公共食堂,命令所有职工家属都到公共食堂就餐,每人每月扣六元伙食费,过所谓共户主义生活。
  浮夸、强迫命令和瞎指挥更为突出。制订计划不从实际出发,只凭主观想象,严重脱离实际。把不切实际的计划和指标一味向下压,而下面完不成,就抓右派,整风反右倾,拔“白旗”搬“石头”,搞得下面只好虚报成绩,报喜不报忧,把计划数当成完成数上报。团山分场秋收时,上报说大豆积大堆都积起来了,一检查根本未动。皖峰分场上报说留了十吨玉米种,到那一看还不到一吨。全场开荒指标高得惊人,报上来的数字大的吓人,一到播种难为人。 1959年开荒跃进指标为20万亩,实际只完成50519亩。撂荒地也很多,据年报统计,从1957年至1960年累计开荒466000亩,而耕地面积最高年份只有339638亩,撂荒126362亩。由于盲目追求高指标,不讲开荒质量,1959年开荒50519亩,回垡就有6459亩。1960年4月投入 1326人搞人工开荒抢冻层五万亩,一部份种上水稻,大部份丢弃。
  搞水利规划时提出,在山区兴建水库10座,平原建水库九座,总土方量为98万立方,要求三年完成。根据当时的力量根本完不成,而农场至1982年建成大小水库也只有六座。
  1958年,农场开始建化肥厂,进了很多设备,又建了小洋炉,只生产了四十吨钙镁磷肥,因无原料来源,于1960年下马。从1958年秋,农场党委提出亩施万斤肥的号召,全场掀起了积熏肥热潮,这种熏肥尽管在当时起了一定作用,但得不偿失,从长远看有损地力,从 1960年以后也就不搞了。
  1958年冬,农场组织动员全场上山伐木,不考虑运输能力,只凭主观想象下达指标,结果伐了20余万立方原木,实际运下山的木材不超过八千立方,以后东线伐的原木又运出一部份。
  花了那么多人工,付出了很大代价,十多万立方积好堆的原木,困在山上烂掉,严重地破坏了国家森林资源。
  西大岗水库,由于工程建筑未能配套,后被洪水冲开决口,造成很大损失;修建阿布沁河至迎春的运河,全长28公里,投入69296个工,总土方量357675立方,修成后至今未被利用。
  兴建迎春、将军岭两个大型畜牧场,没起多大作用,先后于1962年、1963年撤销。将军岭畜牧场化了40多万元,建成一座63161.8平方米的三层孵化大楼,建在远离场部的山区里,因无法利用于1966年拆掉。
  1960年不顾客观条件,一味盲干,组织动员群众往草地里撒播稗子,用“裤播机”,“棍播机”,往有水的地里点播大豆,收获很少,造成很大浪费。
  1958年,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影响下,总场、分场机关也搞“卫星”田,要搞亩产几万斤的高产田,日夜奋战,结果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挖了很多土坑不了了之。
  凡此浮夸、盲干的行动在当时农场比比皆是,不胜枚举,但在反右、反右倾的高压政策下,广大群众:基层干部敢怒不敢言。上面对下面统得很死,就连生产队的农活也要上面安排,人力、机械被乱调动的现象十分严重,下面的计划根本实现不了,进而发展到有的队干部每天晚上不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坐在电话机旁等待分场指示。小麦成熟了队里请示分场要割,分场强调要统一行动。
  在这同时,部份领导干部生活作风上的特殊化也滋长起来。清河分场副场长把职工住的好房子动员让给自己住。水利大队干部自己住的房子搞得很保暖,而职工住的房子简直是冰窖。
  在紧张的秋收中,职工凌晨三时就下地了,有的队长、书记七时尚未起床。水利大队在修路期间,有的干部十几天不到工地。
  大跃进运动,反右倾斗争给农场,开辟了“五风”的风源。“五风”越刮越烈,刮得广大垦荒战士建设农场的热情几乎消散,处于幼年时期的农场一度遭受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