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第二章 回忆录
回忆录
挖河一日
肖 宁
九月二十三日早晨,雨哗哗地下着。
八五四农场六分场挖河四队的工地草棚和伙房都漏起来了。睡觉,吃饭都成了问题,职工的脸上都浮现出焦急不安的神色……
人们真的耽心下雨会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吗?不是的,他们共同的心理是:雨如果继续下下去,就会影响到挖河工程的进展。
十时光景,雨脚刚住,究竟会不会继续下?看来很难断定,但职们在草棚里再也呆不下去了,仿佛老天会听自己使唤似的,人们嚷着,笑着,唱着、安钩把子的,磨铁锹的,帮助炊事员打饭的,有的人还叽叽咕咕开着小会……从一切迹象看来,他们是决心要把上半天停工的“老本”板回来。
静静的山林一霎时沸腾起来了。他们一到工地就象“饿虎扑食”一样见着草皮抓起来就跑……。
北大荒九月下旬已经开始冷起来。水已经很凉了;风,灌在脖子里凉稀稀的。草原上枯黄的草浪一个接一个的直推到“完达山”边。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他们还光着上身在水里进行紧张的战斗:拖草皮的同志大声地喊着鼓动口号;挖土的同志唱着自己编的山歌;
黄黄野草弯弯的沟
清清河水静静的流
锹引河水向东走
水引木材下山岗
英雄劳动创世界
要叫草地变金州
继续战斗了三个小时,值星班长查万泽同志吹哨了。可是谁都不肯休息,他以为风大周志们没听着哩!便又吹了一遍。有几个同志这才稀稀拉拉地坐下来休息。可是查万泽他却不遵守休息制度。坐下来休息的同志发觉自己上了当,赶忙爬起来拔腿就跑。同志们的革命干劲就是这样地不可遏止……。
晚霞照耀着草原——草原一片金光,照耀着小道上长长的队伍——战斗胜利归来的挖河英雄们,英雄们高唱着“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的歌曲愉快地向前走去…… 摘自1959.2《迎春》文艺创刊号
暴风雪中测荒地
二分场 李艳新
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年多以前。
五六年十二月,是北大荒最寒冷的时节。在新年前夕,我们完成了一项艰苦而又光荣的任务……
我们分场原设在七虎林河以南,富荣以北的低洼地带。由于地势低洼、积水深广,若从事耕作,必须首先付出巨大的劳动排除积水。为建场立下根基,尽快地给国家生产出粮食,总场党委根据局党委指示规划,做出了一项决议——二分场迁移团山子,原处留下一个独立生产队。至于如何开垦这块土地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另安锅灶,另支帐篷”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啊!
擦过年去,全分场的大队人马,就要往新的地方搬家。很显然,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迫不及待的工作,就是要勘测荒地。对于荒地土壤,水分、杂草生长情况也必须作出全面、细致的调查。
任务艰巨,时间紧迫啊!
测量组出发的头一个晚上,牛书记、杜付场长再三再四地嘱咐我们:“……我们分场今年好坏,与你们测量组有很大的关系啊:同志们打响第一炮吧,……”
第二天,我们背着仪器,顶着三星,迎着凛冽的西北风,沿着虎迎公路向团山子挺进……
到了一分场三队,天已经漆黑啦!吃罢了饭,我们拾掇了一下住处和工具,准备第二天就投入紧张的战斗不料,当天晚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刮起了“烟儿炮”。第二天风雪就更紧啦!据有经验的人说“烟儿炮”一刮就是三、四天。看来老天爷存心要和我们捣蛋,真是“猛火加油,越渴越给盐吃。”
呆下去,等风停雪住再走?在风雪面前投降,让全分场几千人的决心和行动因为我们而付诸东流?让国家蒙受损失?不!不!绝对不能这样!风雪再大,我们也要按时完成任务!
“出发!”小组长门建广同志发出命令。随即,我们便,迅速地背起仪器、铁锹、镐头、步枪、干粮向团山子前进”…
在广阔无边的原野上,狂风呼啸,大雪频降。山丘似的积雪顽强地阻挡着我们的前进,雪粒象细沙似的打在脸上,真好象钢刀割肉一般,天地茫茫,浑沌无边,两眼不敢睁开,只好眯缝着两跟寻觅着前进的道路……
忽然,我想起富荣老乡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十多年前,有十几个鬼子,护送鬼子大队长到某处去,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烟儿炮”,天黑了,迷了路,结果冻死了,雪埋掉了,据说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团山子……团山子,团山子。我心里一阵紧张。
傻瓜蛋,我们怎么能跟鬼子比,我们是党教养出来的人,在最残酷的环境里,受过千百次考验,今天这点风雪难道能吓住我们吗?难道还能阻止我们胜利前进?……我笑了,自羞的笑了。
走了几十里路,就到了半截河。河西就是我们未来的场部。站在桥头往南一看,嘿!风雪迷濛着的大片草荒,真象是一眼也望不到边的海洋!我的心里是多么高兴啊!这一片大草原就要由我们来开垦、耕耘啦!到了麦子成熟的时候,一片金黄,康拜因在地里奔驰着,汽车载着饱满的麦粒象穿梭似的飞驶在田间公路上……
“冲!往前冲啊!”我兴奋地喊着。
罗技术员手里挥舞着红旗,扛着标杆,第一个冲在头里。他,他是一个出生在南方的大学生,对于北大荒这样大的风雪,也许是第一次才尝受到的吧?
一提到罗技术员,我就忍不住要向你们介绍一下他成长的历史: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因还不起租子,他爹被地主活活地害死了,母亲忍受不了痛苦寻了短见,一家人只剩下十六岁的姐姐和他。这一对无父无母的孤儿,到处流浪,讨饭度日。后来听说桂东县八面山上有游击队,为报这血海深仇,他离开了姐姐,偷偷地上了山,从此他就开始着革命斗争。四九年他的家乡解放了,党为了培养他,特保送到“湖南长沙农业学院”学习。党的培养,几年来个人辛勤的努力,终于使这个只念了四年书的穷孩子,成为今天祖国新型的农业大学生。五六年秋天,他响应祖国的号召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北大荒。
这时间,我们大家不约而同地喊:“跟红旗前进!”
从半截河到我们工作地点,大约有一千五百公尺,这段路非常难走,地势低洼,高处的积雪都被风卷集在这里,上面是一层雪粒凝成的薄薄硬壳,双脚同时踏上去还可以,可是每当一移步,后脚因增加了压力而掉进雪里。埋到大腿根。好容易拔出来,一移步,“忽通”一声,那只脚又掉下去了。真是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得用上全身的力气!
爬!滚!的确,这比原先“忽通,忽通”往雪里掉要“先进”得多,速度比原先也增快了好几倍。
爬上岗坡地,休息了一会,罗技术员看了看表:“哟,十一点多了!”
我惊讶地叫起来:“一千五百多公尺的路程,居然爬了三个多小时!”
“不算慢,我们胜利度过了难关!”罗技术员带着胜利的微笑说着:“吃饭”,接着他把干粮袋往地上一放,“当啷”一声。
我解开口袋一看;“嗬!冻成冰团子了。”
“冰团子也得吃”组长决定地说:“一定要吃饱,吃饱咱们好干活?
许久,许久,我们每个人才吃完一个硬如钢铁的馒头,大约四十分钟的光景,我们才算把这别有风味的午餐结束了。
战斗顺利地进展着,我们用冻肿了的双手,挥起了胜利的洋镐掘开了千年没有人动过的冰块,分析着土壤水分,确定适种的作物。虽然我们留下了雪路,刨开一个个深坑,立即就被暴风雪埋没了,但,这张雪白的方块硬纸上,却记下了我们辛勤苦战的果实——二千二百垧荒地。
摘自1959、4《迎春》文艺第二期
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1958年一入冬,大战炮手营林区的战斗就打响了,农垦局的口号是;进军完达山,拿下十万方,保证首都十大建筑用材,向祖国献厚礼。
为了及时宣扬伐木中涌现的先进人物、模范事迹,为了保证职工的文化生活,一分场党委要求我们业余文工队,面向林区,克服困难,职工在哪就演到哪。
在完成这一任务中,有不少事,至今仍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使我感到充实,有一股向上的力量。
奔向林区的路上
我们这个业余文工队,是在分场文艺会演后刚建成的,除分场的一名干事带队外,总共才十六个人,其中五个女同志。
接受任务后,我们的心就飞向炮手营了,抓紧时间编排节目,没过十天,我们就动身了。
那时通东方红的铁路还没兴建,场里多数汽车又已改为运材车,十几个人要去,可不方便。好容易找到了一台往林区指挥部送伐木器材的板车。司机老赵听说我们是去进行慰问演出的,才同意把我们这十七个人“捎去”。
晚七点,我们扛着行李,带着演出的器材上了车。车是敞蓬的,连一块苫布遮挡都没有。严冬的夜晚,寒气本来就逼人,车一开动,寒冷就更猖狂地向我们袭来。上车时,觉得挺臃肿的一身棉衣,这时却不顶用了,只觉得周身都透风,脚上的大头鞋也不暖和了,脚趾头由冷到疼,大家不由自主地就跺起脚来。原先十七个人还坐得较分散,现在却慢慢都往一处挤了,想借助集体的热量与奇寒抗争,但哪是它的对手呢。刚上车时的歌声消失了,笑语没有了,大家咬紧了牙关,与寒冷搏斗着,盼着早一点到达目的地,其实这时开车还不到廿五分钟呢!
寒夜开车,老赵心里有底,车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车停下来,建议我们下车活动一阵。这可是雪里送炭,太好了。我们一下车,又跑又跳,约摸过了一刻钟,身上才又觉得有了暖气,腿脚也由僵硬变得灵活了。上车了,不知是谁说了声:“解开背包,把被子披身上。”虽然不是号召,大家却立刻响应了。啊,效果还真不坏,除了脚冻点外,身上的感觉就好多了。
车在飞驰,淡淡的月光描摹出群山的轮廓,公路是一条白色的飘带,曲折地向前伸去、伸去。车上歌声、笑语又起来了。我们计算着,早上两点就能见到林区的英雄们。
好事多磨,刚跑了约全程一半的路,车出故障了。老赵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告诉我们,最快半个小时,也有可能得走路或截车走。我们怀着一颗不安的心,下了车。举目四顾,群山是黑魃魃的,只有雪的微光与月色相映,公路是纯白的,折曲地伸向远处,隐没在茫茫的夜色中。深夜的气温特低,特别是天亮前的几小时。大家拖来了路边的干枝枝,燃起了篝火。红红的火陷起来了,往上窜了,十几个人围着篝火,不时地到老赵身边去向问修车的情况,顺便帮着干点下手活。
篝火熊熊,火舌舔着木头,木柴发出“哗剥”的爆裂声,在这静静的深夜里,让人听了觉得特别清脆。火烤炙着人,一张张脸被火烤得红光闪闪,用手摸衣服时,朝着火的一面,也有点烫手了。但后背仍感到寒气阵阵。这时不由得想起东北抗联李兆麟将军写的“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诗句。往日读这首诗时的一点疑问,今天不仅完全理解了,也更深地体会到了当年抗日将士们艰苦的游击生活。
天快亮了,车上的故障也排除了,老赵搓着手,招呼我们赶快上车。
林区的黎明迎接了我们。当我们见到了那袅袅地从帐蓬、地窖的烟囱里冒出来的微呈兰色的烟雾而欢呼的时候,突然老何指着我说:“你的鼻子:”同志们闻声也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我,我伸手去摸,没有知觉,我的鼻子冻伤了。它已经由冻得发白而转为微带紫黑色了。这次冻伤,经过了一个多月,才去掉了痕迹,却给留下了后遗症。
零下四十度中的演出
到林区的当天下午,在几座棉帐蓬和地窖子的中间,我们布置了演出场地,就着两棵红松,挂起了幕布,一盏电灯一拉(这是指挥部的同志专为这次演出,用小发电机发的电),舞台就成了。这个露天舞台还真美:起伏的峰峦,成了舞台的远景,挺拔的红松,黑苍苍地维护着,使整个场面显得庄重而具有活力。帐蓬和地窖里伸出的烟囱,冒着一股股兰色而透点红光的烟,给人以暖的感觉。
晚饭刚完,场上就围满了伐木的英雄们。繁重、艰苦的劳动,使他们一个个黑了,瘦了,却更显得精神了。白天,在指挥部已经了解到不少伐木中的英雄人物、先进事迹。现在面对着他们——这些平凡的人,但又是创奇迹的人,我们怎能不激动呢?
演出开始了。我们用上十二分的劲,决心把节目演得好些,更好些,可是,这谈何容易。在有着优越条件的剧院里演出的同志,春秋之际,在露天午台上表演的演员们,是绝对想象不到这零下四十度的夜晚,在露天地里演出的困难和艰苦的。说、唱的节目,演得都很顺利,效果也很好,但吹、拉、弹、奏却困难重重了。笛子挨上嘴,还没吹几声就哑了,零下四十度的奇寒使吹出的气,很快在笛膜上凝成水珠,结成薄冰。笛膜破了。吹一个曲子,往往得停几回,换几次笛膜。弦乐的演奏,虽然不会有冰冻的危险,但一曲下来,手指已经冻僵,失去了知觉。到了后台,同志们就赶紧把演奏者的手拉过来,用自己的手去搓它,去暖它。男演员都是二十挂零的汉子,再说一色是部队下来的,与眼泪当然是绝缘喽,可几个女同志就不同了,她们在来北大荒前还是学生,有的自己的生活还得父母照料呢2今天这样艰苦的演出,对她们来说,确是严重的考验。记得五个女同志表演了舞蹈节目,一进后台,笑容就隐去了,泪珠儿一颗颗地滴了下来,手僵冷得连手套也摘不下了。同志们立即帮着揉搓,端上了热热的茶水,用同志间的友爱,抵御着寒冷,克服着困难。
演出是紧张的,这十六个人的小小演出队,每一个人能在后台呆几分钟呢,这边手还没暖过来,琴弦刚调好音,那边就又得登台了。尽管几个女演员掉了泪,我还是要夸奖她们。她们是好样的。那怕双手冻得还象猫咬似的疼,没有暖过来,但只要是该自己演出了,她们抹去了眼泪,又投入了战斗。
气温越来越低,不少观众的眉毛上,小胡子上都挂上了霜,但整个气氛始终是热烈的,观众一个也没有走,相反把舞台围得更紧了.是我们的演出在鼓舞着他们呢?还是观众的热情在激励着我们呢?我看是兼而有之了。
演出一结束,观众们忽喇一下围了过来,拉住我们的手,揉搓着,晃动着,一再地说:“谢谢你们,克服了困难,为我们演出了精彩的节目。”
什么是演员的欢乐和幸福呢,不就是观众对自己演出的支持、欣尝、理解和鼓励吗?不就是任务的胜利完成吗?零下四十度中的演出,虽然我们遇到了从未想到过的困难,但我们也获得了演出以来最大的幸福和欢乐。今天,我写这些的时候,握笔的手,仍由于兴奋而颤抖。
二十五年过去了。今天的八五四农场各方面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闪着红灯的电视转播塔,那全场职工都感到自豪的新影院,大方而宽敞的商店楼,林立的电视天线杆,……哪一样都显示出了今天的富足。可哪一样都勾起拓荒者对建场初期战斗生活的回忆。在回忆中,写下了上面这些。我愿它能成为建场史上,反映当时职工文化生活的小小的浪花,我也更愿它能告诉今天的北大荒人;牢记老一辈拓荒者的艰苦创业精神,继往开来,开创更为美好的前景。
一中 郑百泉
1983年3月24日
注:
一、一分场业余文工队,成立于五八年十二月份,到一九五九年十月解散。十六人为:陈义亮、陈景良,花枫、何尚武,唐兆祥、武家铭,吕继宽、韩萍,蔡其轩、郑百泉、张金赢、刘雪兰,吕国华、黄禄贤、丁和霞。毕XX。
分场指派的负责人是孙联芳。
二、当时的口号还需查对,已记不准了。
牛顺士书记事迹片断
昌 浴
未到职,先上工地。
二月一日,下午三点多钟,皖峰分场党委办公室里,进来一位披着黄军大衣,身材魁伟,敏捷而开朗的中年人,向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就拿起听筒,给总场打电话。
我是牛顺士,请准备三吨硝酸铵,明早我们派人去取。”
大家这才明白了,他就是新由团山分场调来的党委书记。大家没有料想到,就这样和新书记见面了。真是新书记新风格。但有的同志想,他跨进门,还没有坐下,怎么知道水利工地上缺炸药呢?其实牛书记是一早从团山分场来,没到机关,就首先到水利工地,经过了解研究,他认为工效低的一个原因是点爆破跟不上。
第二天硝酸铵取来了。根据群众的反映,如各队制作,由于技术不一,不容易保证炸药的质量和供应。当晚,他便把机关干部都动员起来,连夜突击,自己带头,炒炸药,并指导大家炒。
天刚明,新制的炸药送到了工地。他亲自指导战士们打炮眼、装炸药、爆破。这一天平均工效就提高到了七方,比过去提高了三点八倍。牛书记连续三天,深入工地和职工同甘苦,对大家鼓励很大,都向牛书记表示:一定要“赶团山超团山”。当时团山分场平均日工效是十五方以上,不久皖峰分场的平均日工效高达十七方。 同甘苦,关心群众。
今年过春节的时候,牛顺士同志还在分场当党委书记。春节那天的大清早晨,他冒着逆风严寒和刘付场长来到了六队当饲养员。他们担水、加料、垫圈,牛顺士同志有一个心愿:让每个辛苦了一年的职工,能够舒适愉快地度过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六队的队长、指导员听说书记、场长都来喂猪了,也随着一道参加了劳动。全队职工大受感动,饲养员们说什么也不让首长喂猪,后来还是牛书记下命令“强迫”三个饲养员休息了。
春节的第二天,牛书记又到了一队,发现支边青年正为不会做饭而苦脑。原来一队的炊事员要休息了,大伙房不做饭,粮油、酱、菜都发给个人自己去做,牛书记看到这个情景,就马上集合起姑娘和小伙子们:“都来。我帮你们做,尝尝山西风味。”牛书记舞刀切菜,砍柴烧火,忙个不停。党的温暖,慈母般温暖着每个青年人的心,他们受到了很大的感动。
闻讯赶来的队长、指导员都向书记做了检讨。牛书记说:“任何时候,我们做领导工作的同志,都要关心职工群众的生活。”
一手抓生产,一手抓生活,联系群众,关心群众,牛顺士同志一直是这样做的。去年春天,他看到职工们天天尽吃大查子闹不出花样来,他就提交党委会研究,决定增加一台钢磨磨面。当时场里的资金困难,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一千四百元转业金拿了出来。当时派人去天津采购钢磨的同志还没有回来,恰巧上级发下了钢磨。那时他看到地里正在化冻,职工们泥里来,水里去,没有水鞋,牛顺士同志就立即打电报给天津,叫采购员把那些钱,改买水胶鞋。
抢春播,跑遍地号。
这事发生在去年春播期间,牛顺士同志当时还在团山分场,直到现在,二队指导员徐召本还念念不忘地时常提起这件事。
一天早上,刚下过半宿雨,牛顺士同志来到了他们的生产队。一见他,牛顺士同志就问:“今天为什么不播种?”徐召本同志说:“地太湿,机车下不去。”“七号地呢?”我们去看过,也不行。”牛顺士同志笑了笑。说:“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牛顺士同志带他到了七号地的岗头,一看果能行。而徐召本早上来,只在地那头看了一下,没有到这头来。这时,徐召本真是惊喜交加,大为书记深入踏实的作风所感动,表示一定要克服自己粗心大意、作风不深入的毛病。
原来头天夜里,牛书记虽然躺下了,并没有合上眼。雨大一阵小一阵,下个不停,他一会静听雨声,一会盘算播种期。十二点左右雨停了,他又想着那里需要突击排水,那里应该集中机车抢播。天微微亮,他就不顾道路泥泞,跨河,趟水,来到了距场部二十多里的七号地,看看这块岗坡地能不能抢播。这块一千多亩的大地号,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他都走遍了,完全摸清了情况,这才折回二队队部的。
这块地因抢播及时,获得该队产量最高纪录。整个团山分场,因以牛顺士同志为首的党委抓得紧,一系列中心工作完成的好,荣获总场“特大跃进先躯”的光荣称号,牛顺士同志被评为先进分子,出席了局、县群英会。
今年春播皖峰分场在牛顺士同志为首的党委领导下,扭转了过去动作迟缓的局面,提前完成了小麦播种任务。
摘自农垦报1960年4月29日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