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

回声来自北大荒深处

回声来自北大荒深处


       ———《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中有关北大荒的描写
             《农垦日报》记者高明山
  周励撰写的纪实文学《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中有关“北大荒的小屋”的描写,占全书篇幅的十分之一强,可见北大荒在她人生中占有的分量。
  6月初,记者走访了该书涉及到的三个地方:克山农场(原兵团五师五十四团)、九三管理局中心医院(原五师师部医院)和建边农场卫生院。
  历史的立体画卷如潮水般涌来,依然鲜活。
  现实的情感更加炽烈、浓热。
  一、克山,人们说:周善蓉就是周励
  在黑龙江西北部,省级文明单位的克山农场在连续15年大丰收之后,全场375万亩耕地又是一片葱茏。
  随着知青大潮的退去,全场原有的近万名知青陆续返城,现有知青职工200余人。记者在周励描绘的五分场二十三队看到知青居住的四栋男女宿舍,在原来火山石地基上又砌上了砖墙。房顶换成立脊的铁皮盖。两栋改为家属房,另两栋则做了仓库。
  在队部办公室,几位职工听说要了解知青,全都聚拢过来,瞪大了眼睛。问到周励,在座的人努力勾勒出这位上海知青的轮廓:170米的个头、大脸盘;七嘴八舌地描摹书中的所谓的“威虎厅”:有一个月牙型前脸,前面立一面女人墙,墙上贴有“毛主席万岁万万岁”之类的对联。
  张副队长说:“周励,原来可能叫周善蓉,她喂过猪,朴素老实。一开始她总是默默地,不善言谈。”
  一位戴眼镜的高个青年提高嗓门说:“没错,周善蓉有个弟弟周善政。我俩上山伐过木,他的外号叫‘大皮’”。
  二十三队队长张兆俭匆忙从田头赶回来,“那时我还小,总看见这姐弟俩默默地干活,1979年知识青年返城后,我去上海到他家喝过一顿茅台酒,那是我第一次喝茅台!”
  周善蓉是不是周励?完全可以说是,因为二人(包括其他知青)的命运竟如此地相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管是不是一个人,全队204名职工欢迎她(他们)回来看看!”人们发自内心的邀请是真诚的。
  二、人去“屋”还在,只是朱颜改
  周励笔下的“北大荒的小屋”令人神往。
  其实,充满浪漫、荒土味儿的“小屋”实际是一栋两层大灰楼。这座原兵团五师俱乐部,现在已是九三管理局的文化宫。大楼的左侧有露天楼梯,木制的台阶已呈深灰色。踩着“咯吱咯吱”的台阶,你仿佛听见了历史的回音。
  在一楼曾有一间画室。一群才华横溢的知青就在那儿切磋技艺纵论人生;现在的一楼有录像厅和方圆美术装潢服务部。
  楼前,现在每天早晚,几十人自发组成的秧歌队在锣鼓声中翩翩起舞。
  现代的一切似乎已掩盖了历史陈迹,人们只能凭想象去勾勒那书中的“小木屋”了。6月5日晚,记者采访了原俱乐部老职工、现九三管理局文化宫负责人王东林。他说,书中的“于廉”实际是叫刘宇廉。当时原五师俱乐部的知青有:刘宇廉、方园、吕敬人、侯国良等人。他们创作时,吃馒头、啃咸菜,乐此不疲。
  刘宇廉是学油画的,北大荒的生活为他的创作奠定了厚实的基础,现在他已出国。
  三、“作者对北大荒的感情是真挚的!”郭静满如是说
  6月5日下午,雨后,记者叩开了九三管理局中心医院原检验科主任李凤英的家门。她的丈夫郭静满也曾在该院工作过。
  关于李凤英,《曼哈顿的中国女人》有如下一段描写:
  “有一天傍晚,我到化验室老李家去,她下夜班时对我说有事要告诉我,老李见我,皱着眉头说:“怎么从你这儿来的病人全是一种血型呢?”
  对于这段描写,李大夫一笑,“有的知青返城开假诊断,当时大多以肾炎为借口。在当时特殊历史条件下也算一种特殊现象吧。当然我得澄清,‘全是一种血型’的说法是个错误,是句外行话。化验血型与化验病是两码事。”
  郭静满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作者对北大荒的感情是真挚的!知青对北大荒也是怀念的。在北大荒他们体验到了多方面的知识,积累了丰富的基层经验,可以说,是北大荒锤炼了他们!”
  是的,在克山农场,“扎根”农场20余年的原鹤岗知青王大庆对记者说:“在农场20多年了,人熟,干得也比较顺心。再说,年纪大了,我也不想改行了。知足常乐,回想当年吃的苦,现在还有什么苦吃不下呢?我常教育子女:要苦学,苦干!”
  四、新建边就在你眼前
  周励在书中说,因“一记耳光”的缘故她从师部医院来到建边农场卫生院。赴建边时,俱乐部看门的老常头赶着老牛车将她送到双山车站。
  现在老人家年近80岁,悠悠琐事如过眼云烟,老人家哪里还记得,在一个风雪天他送走的这位普通的知青会成为“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令人欣慰的是,这位知青仍念念不忘他。
  在书中周励饱蘸深情向世人展示了众多北大荒人美好的心灵世界:高思师长(实为政委)、组织干事张佩娣、师部医院正直的人们,还有遥远的建边卫生院。
  翻开垦区地图,西北角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农场,那就是建边。建边农场地处高纬,素有垦区的“西伯利亚”之称。
  6月9日,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记者与九三管理局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刘淑杰等一行5人赶到建边农场。
  辽阔的建边,三面环山,固固河水在场区前缓缓流过,颇富诗意。如高原一般清丽的阳光洒在建边的土地上。
  现在的建边卫生院距场部约500米,是一栋砖瓦结构的平房,建筑面积1500平方米。
  1974年来建边卫生院的宋丽鹏院长,曾与周砺一起在内科工作过。他与记者娓娓侃起来。
  周励擅长内科、儿科,对治疗神经性水肿有特长,尤其擅长使用氯化钙(可以改善血管通透性)。她爱说爱笑爱辩论,与同事相处得很融洽。老同事大多读过这本书,希望她能回来,大伙聚一聚,叙谈叙谈。她对患者有求必应,正如在书中写的那样,“大自然给我带来无比慰藉,我也渐渐爱上了这儿的老乡。”
  老乡对她也充满谢意和发自心灵深处的爱,“我房舍的窗上常常出现一把大葱,一包新鲜猪肉或者一小篮鸡蛋。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当我登上开往嫩江的大卡车时,一老乡跌跌撞撞地跑到我面前,递上他家烙出的、滚烫的葱油饼……我又一次热泪盈眶了。”
  固固河水依然哗哗,建边农场在发展,她美丽,但已不荒凉。
  建边将以新的面貌给老知青一个惊讶!
  知青作为特定时代的一个缩影,与北大荒已结为永久之缘,周励作为知青的一个分子,也不例外。
  北大荒———知青,历史为二者提供了各自难以忘怀的话题。
  但愿,在商品经济大潮中,北大荒———知青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再续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