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建院艰苦创业历程
第三节 建院艰苦创业历程
一、院址搬迁
建院工作是仓促的,短暂的,当年筹建人员在简陋的招待所办公,后来在县城找不到房子,就把院址暂设在密山县裴德镇(今牡丹江农管局医院)一所日伪时期的旧医院里办公。1957年10月下旬又迁往密山县北大营。当时,一手抓筹建,一手抓勘测设计工作,因为开荒建场任务紧迫,来院人员报到后就奔赴荒区查勘。
1961年3月,根据农垦部开发新垦区的指示,院址迁往内蒙海拉尔,院大部分家属和少部分技术人员仍留守密山县北大营。院址分设一年左右,年底全院人员又回到密山北大营。
1964年3月,院党、政人员和部分技术人员先后迁往佳木斯市,勘测人员仍留住密山。院址两地分设的状态持续了6年,一直到组建生产建设兵团勘测设计大队时,院址才定于佳木斯市。
二、建院初期的职工生活
建院人员初到裴德镇时,那里院落荒凉,到处有蛇,开始人很少,阴森森的庭院是日伪医院,死的人多,传说经常闹鬼,吓得男男女女在晚上要找个伴,才敢去厕所。
院址后迁密山县城北大营,那是日本侵略中国时的兵营和牢房,经过20多年的变迁,旧平房已是残缺不全。建院时旧房稍加整修和间壁,变成了建院人员的办公室、食堂、集体宿舍和家属住宅。食堂过小,就餐人员高峰时达200余人,只好打饭回宿舍吃。由于建院初期的院址搬迁频繁,任务多变,因而建院多年来,只盖一栋平房。同时由于调入人员激增,因而办公和住房特别紧张。那时的办公室,人均不到两平方米,一般是两、三人合用一张办公桌。集体宿舍常是通铺或双层铺,人员最多时,还把办公室和食堂改成临时宿舍。家属就这样仍然住不下。冬季外业人员回密山,住房不够,在数九寒天里还要住帐篷。家属住房每套一室半,卧室和厨房加起来,还不足20平方米。这样窄小,有的还要两家合住,有的三代同居一室。陈林副院长在面积约1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住了6年多,他的妻子双淑文调院后,仍以这间办公室又兼做卧室和厨房。
建院时职工生活是苦的,特别是成了家的勘测队员,家庭生活更苦。春、夏、秋三季常在荒原上搞勘测,难得见面。有的一年中夫妻难得团聚三、四个月。结了婚的女职工,不仅常是“日日夜夜守空房”,而且要承担全部家务劳动、抚育儿女和侍奉老人的重任。她们省吃俭用。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那时两地分居的技术人员更多,如:罗求贵和张韵秋的爱人,分别在贵州和北京工作,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才团聚在一起。他(她)们不但奉献了自己的青春,而且奉献了珍贵的爱情生活。
三、野外作业
勘测设计人员的野外作业场地是人迹罕至的荒原,特别是勘测人员,他们的衣食住行更是艰苦得多。
三江平原泡沼连片,江河纵横,车马无法通行。勘测设计人员察勘荒原时,都是每日徒步数十里到百余里。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用品,多是趁上冻时运进荒原深处,如来不及运时,就肩扛手抬,每人负重都在四、五十公斤左右,趟水过河,运到工作场地。
外业人员住的多是帐篷。帐篷运不进去,就搭草棚住。棚子常搭在树林边,因地面潮湿,脚一踩就出水,只能砍些杆搭成平台,然后再在平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草,被褥一个挨一个铺在草上,“勘测队员之家”就安置好了。
在荒原上除了遭遇狼、熊等野兽外,最难受的还是蚊子、小咬和瞎蠓的“三班倒”袭击。姑且不说工作,就连吃饭和大便也是苦差事。人忙着吃饭,一大群蚊虫围上来叮手叮脸,一巴掌就打死一层。秋天稍凉时,一盆清汤还来不及喝,上面就落了一层蚊子。大便前要在上风头用青草熏一把烟火,否则要饱尝蚊咬的苦头。
在荒草和灌木丛中勘测,新裤子穿不了几天便磨破了,又舍不得换新的,于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破,单裤补成了夹裤。球鞋或水靴也是这样,破了又补,补了又穿。野外作业时几个月吃不到一点青菜,有时为了抢时间,中午饭多是一边啃凉馒头和干咸菜,一边进行观测。沼泽地里的水呈酱红色,浮动着许多小虫。带的凉开水喝完了,口渴时只得趴在水面上,用蚊帽或测旗把脏水过滤一下就喝。由于每天都趟涉过膝深的水,脚整天捂泡在湿鞋里,脚趾都发炎溃烂了。长时间这样起早贪黑,风餐露宿,大部分勘测队员都得了胃病、关节炎和腰痛等职业病。
当年开荒建场任务紧迫,勘测设计人员在野外察勘时,经常是“小雨当好天,好天加倍干”。外业期间的节、假日都不休息,夏日外业时间长达12~14小时,甚至春节期间,有的勘测设计人员还奔波在茫茫雪原上。
黄春发是1957年在武汉水利学院毕业时写申请,自愿到祖国边疆参加建设的。他在裴德报到后不久,在农历12月30日那天从密山坐汽车到了虎林,在除夕晚上又坐上拖拉机的拖车,在大年初一早2点左右才赶到八五四农场。接着就下队,晚上住在到处透风的“马架”里,白天顶风冒雪在荒原上进行水利查勘和排水沟渠选线,定线工作。和黄春发同期毕业,自愿来北大荒的徐世钧,也是这样过的春节。年初一清晨,他就随着八五三农场场长姜瑞元等人,顶风冒雪赶往宝清县荒区进行水利查勘。
文炳世、宁振亚和车镇海等人,1957年从北安农学院毕业来院。他们在第一个春节的第五天,就奔赴黑龙江边的同江和抚远荒区,和建场人员一起筹建八五六农场(今勤得利农场)。先与曹实(副场长)等人坐在拖拉机拉的爬犁上,在茫茫雪原上进行查荒和布点。待冰雪融化后分片进行土壤调查和荒地资源普查,他们和建场人员一起,晚上睡草棚,白天趟涉过膝深的水,连续工作了将近两个月才返回场部搞内业,冰封大地时才回院。当年测量人员也是初春顶风冒雪进入工地,一直干到严冬才回院。
在艰苦创业阶段,一大批大专院校毕业生都是响应党的号召,自愿报名来北大荒的。如武汉水利学院1957年应届毕业生,当年报第一、第二志愿来北大荒的同学有70多人,后因名额有限,经校方批准的只有23人。西北农学院1957年应届毕业生有20多个报了名,而经校方批准的只有8人。他们远离亲人和大城市,成年累月在渺无人烟的荒原上,过着风餐露宿、栉风沐雨的“野人”般生活,有的人错过了恋爱时机,有的人推迟了婚期。据粗略统计,建院时报到的61名大学和大专毕业生,除少数是成双成对结伴而来,工作一两年才结婚外,其他绝大多数是变成大龄青年才结婚的。
在艰苦的野外勘测设计工作中,有两名青年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1958年元旦过后,刘淑文在八五三农场雁窝岛测图,在工地帐篷里得了重病。工地离最近的分场筹建点有40多公里,情况严峻,赵惟骧小组的5名人员用树杆和行李绳搭成担架,顶着深夜的“烟炮”把刘淑文抬到分场筹建点,后又送到密山县医院,但终因耽误了治疗而病逝。
1959年崔波赴海南岛垦区,在热带丛林里突发急病,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