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年堪回首
忆当年堪回首
忆当年 堪回首
陈兆舟
我是一九六五年调到设计院的。五十年代以前,我从事土木建筑,抗日战争开始,我改行从事军工生产,又在延安自然科学院学过一段化工,以后几十年一直从事土木建筑,那时对水利工作还是多少懂一点的。但六十年代的水利工程设计,分工细,要求高,各种专业知识需要我重新学习。因此,我是抱着“当一个小学生来从头学起”的求知愿望来到设计院的。
一九六五年十二月,我来到佳木斯市东北农垦总局勘测设计院报到。在院主持业务领导工作只有半年,其中有三个月在院下设的三片五点上做调查研究工作,到院后就去萝北片和八五二场点,详细调查研究了八五二场当时的水利设计文件和冬季施工情况。各项设计是由院驻的科技人员设计的,冬季施工动员面广,完成的冻土土方数量可观,要不是文化大革命的干扰,那里的农田基本建设会搞得更有起色。这三个月里我主要蹲在密山和虎林片,常到八五七场进行调查研究。那时该场在农田基本建设方面有一个大的进展,但在极左路线的干扰下,一切计划被打乱,水利设计和施工处于自流和一片混乱的状态。
后因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我也靠边了两、三年,在院实际工作时间我只有半年多一点。一九六九年上半年,院机构大压大砍,大批技术骨干下放农场劳动,以后又陆续离开垦区。技术骨干的外流大大损伤了设计院的元气。后经几届院领导的努力,又从农场先后调回一批技术骨干。目前,设计院是一个精干的院,承担了三江平原的不少任务。先是在兵团时期,完成了别拉洪河治理的设计和施工,后是在省农场总局时期,承担了蜿蜒河和七虎林河以及最近的浓江和鸭绿河的流域治理工程,还有许多闸坝、堤防和水库的设计以及房建和电力等工业项目的设计,为垦区三千万亩耕地的防洪排涝、促进稳产高产作出了有益的贡献。现在设计院不仅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而且在人员组成和年龄结构上,逐步做到了有机的搭配,在办公、住房和野外作业等方面都有了显著改善,为今后承担更艰巨、更复杂的任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回顾文化大革命,由于初期思想准备不够,我受到暴风骤雨式的冲击,挨过没完没了的批斗,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遭受了许多痛苦。我自己在业务工作和生活作风方面没有犯过超格的错误,却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折磨,很不理解。我出身不好,但谁有权选择自己的父母?看到大学和中学长期停课不招生,断送了一代人,我久思不解。我是按部就班地受过正规的教育,同时对于建国十七年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当时估价大有问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更百思不解,也不能和别人商谈。对毛主席有个人崇拜,认为他的言行正确,可文化大革命又是他亲自发动,真是思之再三而不解。文化大革命的风暴突然刮来,院里许多老同志缺少思想准备。铺天盖地而来的大字报,吓死了一位从点上返回闹革命的技术干部,在密山勘测大队也死了三人。那种人人过关、人人自危的运动,当时伤害了院里许许多多的好同志。
一九六六年八月,我被揪斗而离开领导岗位后,就遭受到了暴风雨般的冲击。那真是残酷的斗争,无情打击。这种暴风雨也曾席卷江西苏区,伤害了许多干部,给革命事业造成重大损失。延安整风运动,好在有毛主席的一条指示,叫做大部不抓,一个不杀,稳住了阵脚。文革中的风暴,来势凶猛,一时摸不清,不知底细,走着瞧吧。年轻的造反派一上台,大搞批斗和体罚,群众运动又不得不受,只有听天由命而已。军代表冠冕堂皇,使人不知所从。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两个反党集团对我党我国的政治和经济所造成的灾难是惨重的,也造成科技界后继无人,给垦区的农业现代化建设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
历经了文革动乱和一九六九年的机构大缩编,设计院的科技骨干大批外流,大伤了元气。但经过十八年的恢复和改革,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建成了一个人员精干、专业配套的水利工程勘测设计单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设计院富有生气,大有希望,前途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