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镇的今与昔
迎春镇的今与昔
迎春镇的今与昔
刘来顺
从哈尔滨开往东方红的列车,要经过迎春站。这个完达山南麓的迎春镇是八五四农场的场部,还是迎春林业局的所在地,在这儿建有迎春机械厂。
在这里除铁路通往牡丹江市和哈尔滨市以外,还有公共汽车从虎林县往返于佳木斯市之间。它是沟通东西部和跨越完达山南北的交通要冲。在旅客心目中,这里不过是一个一般的小火车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但对于我这个拓荒的勘测设计人员来说,每当目睹它的巨大变化时总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那还得从三十多年前的1957年讲起,那年我们武汉水利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一行23人,告别了长江之滨的珞珈山麓,自愿申请来到北大荒做一个北大荒的拓荒者,一个开发三江平原沼泽地的勘察设计人员。到院后我被分配到八五四工作组工作。作为我第一任的组长是陈培坤同志,她是武汉水利学院1956年的毕业生,是我们的校友。同时还有黄春发、王爱禄、蒋理智、陈殿英诸学友。当时垦区还刚刚开始建立,条件十分艰苦,但我们的情绪是乐观的,精神是饱满的。当时我们领到的劳动保护大衣就是白光板老羊皮大衣,和东北赶车老板们穿的别无二样。十月初,我们乘解放牌汽车到农场去,汽车从虎林出发已经天黑了,车在弯弯曲曲的土路上颠簸着。十月,北大荒的天气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凛冽的寒风,侵袭着我们的全身,我们大家只有一个愿望,尽快到达目的地。但是,最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一个叫“黑瞎子沟”的地方,汽车抛了锚,我们被通知说需到附近的村庄去避避寒,在向导的带领下,摸着黑,我们盯着居民点的闪烁灯光,好容易才赶到富荣生产队,在那里就地休息。直到凌晨,汽车才被拖拉机拖了出来,我们才又上了路,清晨我们赶到了八五四农场部所在地一一迎门顶子。当时,农场才刚刚组建,场部也仅有几顶帐篷和一些马架,我们被安排住在黑龙江省土地勘测局测量队的一顶帐篷里。刚进十月,七虎林河就已结了一层薄冰,清晨我们总是打一个冰孔舀河水洗漱。来自南国的黄春发同志,有用凉水天天冲澡的习惯,起初,我们劝他适应北方的气候,但阿黄执意不听,毅然去七虎林河冲澡,但仅一次,就令阿黄谈虎色变,促使他多年来在南国养成的习惯终止了。在场部的食堂里,我们抱着好奇的心情,大口尝着独具东北特色的金黄色的大渣子饭,而且在后来相当一个时期却又和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了我们每餐必有的主食。在一个用十多根圆木搭成的马架里,我们访问了八五四农场的骆场长,一个历尽百战的老红军,乍看上去,他不像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指挥员,倒像一个红军老战士,或者一名普通的炊事员或饲养员。
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长征途上,翻开了有意义的一页。黎明起床后,向未开垦的千古荒原,沼泽地走去,穿飘筏跳塔头舞。夜晚,大家共同住在一个小小窝棚里,严寒、荒凉、艰苦并不能掩盖我们青春的热情,在摇曳的烛光下,大家热烈的讨论着规划方案一一变沼泽为良田的蓝图。有些日子,在组长的主持下,全组同志热烈的讨论着为八五四农场场部所在地取一个响亮且有意义的名字,一一“迎春”终于被想出来了,经报上级同意后,我们郑重地将迎春标记在八五四农场的规划图上。迎春像和煦的春风,吹遍了三江平原的大地,迅速得到了社会的公认。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亲手制订的蓝图,在党的正确领导下,经过广大垦荒者的艰苦努力,八五四农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现在已是一个具有7个分场42个连队80多万亩耕地的现代化农场,迎春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新兴的小城镇也已初具规模,当年的帐棚马架早已被一幢幢楼房所代替,当年的土路变成了国际铁路和公路,交通四通八达,作为勘测设计队伍中的一员,每当亲眼看到自己亲手制订的规划,已变为现实的时候,心潮怎能平静呢?
飞雪迎春到,迎春融化了北大荒漫漫长夜寒冬的冰雪,为垦区迎来了明媚的春天。我们坚信,在党的胜利旗帜指引下,必将为我们垦区迎来一个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