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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逝的记忆

永不消逝的记忆



                 永不消逝的记忆
                                   齐汉强
  人生,虽不是“人生世上风波险,一日风波十二时”,但也决不是碧波万顷,一帆风顺;而是有欢乐,也有忧伤;有成功,也会有失败;有顺利的时机,也会有挫折的时候。人生充满着奇迹!
  在北大荒,我已经战斗了三十个春秋,和很多北大荒战士一样,可以自豪地说,我们的血汗没有白流。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弹指一挥间”。有些早已忘却,但有的事却象永不消逝的电波。
                   (一)  
  1961年8月8日,从水文资料记载,是都鲁河解放以来发生最大洪水的一天,洪峰流量为每秒80l米。这天我差点上了西天。事情是这样的:
  我和萝北县(当时萝北分局合一)水利局的同志帮助青年农场(现共青农场)抢割小麦。7日下午,下着雨,我们在“北京庄”大食堂中磨镰刀,突听有人喊我,原来是萝北县水利局李生发局长,他说:“防汛指挥部电话说都鲁河涨水了,要我赶去看看。”我冒着大雨步行十多里路来到了当时的都鲁河水文站。站长赵春生向我介绍了当时的雨情和水情,看来水势仍在上涨,大家商讨了一下工作分工,当晚叫我值班,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我光棍一个,身强力壮,值班也正好解决住宿所。再说他们也一连几宿值班了。那时水文测验设备比较差,无自动记录仪器,雨停雨下都得人记。大约是夜里1点多种(即8日),雨停的。我作完了记录,又察看了一下天色?确认一时下不了雨,就偷懒的和衣倒在坑上休息,也许头几天割麦子累了,很快进入了梦乡。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我,我惊醒过来,就看李俭同志手里提着马灯盯着我看,好一会他才说:“你命真大呀!”我说:“怎么啦?”他笑了:“怎么啦?你自己看看!”一面将灯向我身旁一照。原来就挨着我睡觉的这面墙被洪水冲塌了,幸好墙是向外倒的,不然我不死也得砸成重伤。我和老李刚刚跑出房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墙又倒下来了。“好险呀!”待了好一会,我们又忙着抢出一些资料,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二)
  “十三”据说这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当然不相信这些。说来也巧,“13”这一天我们院里还真发生了几起事故。贾惠恩在852翻车是“13”这天,王传信、杨玉中撞车是“13”日,边国忠去洪河农场小车撞在大树上,险些送命,有人说也是“十三”!还真巧,在1981年11月中旬,有人也说是“13”日,我们同李廷安副院长一行七人,乘坐“大北京”去854农场执行任务,当车过了福利屯,司机小朱就想超车,他一直按喇叭,前面的车就是不肯让道,足足跟有1~2里地,好容易,前面的车往右边靠了,小朱一踩油门很快地冲了上去,当小车与前面大车车身平行时,突然,前面的车向左一打舵,这时小车既冲不过去也躲不开,小朱只好将车往左靠,这一下可糟了,小车终于翻到路边沟里去了!在翻车过程中,也不知是谁(后来才知道是王清)还在我头上踩了一脚,由于我坐在最后面右边,翻车时结果把我压到最底层,最后才将我从车里拖了出来!大家一检查,除司机的腿受伤外,李院长的脸部和手被挡风玻璃板划破了点皮,其它几个人都还安然无恙。一向认为不吉利的“十三”日,竟出现这样的幸运1
  1971年3月31日放火烧荒,不慎跑荒了。火一直从西往东向普阳场部呼啸而来。所有的人似乎都赶去扑火了。火光在几十米以外也会烤得你脸发烫,更要命的是那股浓烟,会让你喘不过气来,有时火可随飞起的火苗越过你头顶在你后面着起来,那才是险呢!就在这场大火中,水利连的一位哈尔滨青年为了抢救水利连修桥物资,不幸被火烧成了焦人;还有一个女指导员,当时被烧得全身重伤,头发也没了,脸面也认不出原来模样了。只要火从身上过去那么一刹那,人就烧得只剩一个皮带扣,或一双棉鞋眼了。我们是幸运儿,在这次战斗中火只在我的棉衣上留下了十几处焦洞,而我们一起打火的吴仁达,在勘查火情时被火包围了,幸亏有一块大水泡子,他卧在冰面上才免于劫难。
  1973年4月18日,松花江解冻,俗称是“武开江”。在都鲁河入口下游不远处形成了冰坝,高出河岸1~2米高,凌洪像开闸的水头,沿都鲁河河滩地倒贯而入,然后是自西而下。我们接到情报后,由团长林洛宾带领,乘拖车向11连进发,当来到15连公路口时,水头已经到来,根本看不见路,真是白茫茫一片汪洋,我们在路边插上一根木棍,不一会水就把木棍淹了。林副团长叫我们留下观测水情,他想去15连慰问。不料,他坐的拖拉机刚走出50来米,水就淹了拖拉机的排气孔熄火了,只能往回撤,眼见15连的同志爬在屋顶上,挥舞衣服呼叫,只好赶快回去想办法求援。当我们沿公路撤至5连路口,去团部的路也已被洪水淹了。我们撤到五连当时的“救命圈”里——临时堆成的一个围墙。后来查清11连的一位哈尔滨青年被洪水吞没了生命。
  这一场洪水,几乎将普阳农场军普路以西的所有连队都淹了一遍,敖来河至蒲鸭之间这片土地,水一直淹有一年多未撤下去。为了摸清水情,73年10月间,我和吴仁达、曲永江三人,划着小船自都鲁河九屯下水顺流而下,直至松花江,然后沿松花江而下,再由蒲鸭河逆流而上从马大牛皮林子向西北逆敖来河直到叶其林子,由叶其林子顺蒲鸭河向下,其间来回横穿勘测。当我们划至快接近叶其林子时,其东面有一个水泡,后来我们将它起名叫“天鹅湖”。就在这湖里有几只白天鹅在戏水,突然“哒哒、哒哒”一梭子弹从我耳边飞过,我本能地赶快低下了头。原来小曲想射击天鹅,结果在端枪(加拿大冲锋枪,我们外出防身的)时走了火。好险呀!劝君以后看到天鹅,千万别起想吃的念头!
  通过几天的水情勘测,我们又对照了地形图,分析了水文资料,更加坚定了要治普阳农场的水,必须采取“防外排内”的措施,即实行修建松花江、都鲁河防洪堤,防止外水入侵,对内部低洼而涝地实行排水的治水方针。
  岁月如梭,十几年过去了,当我们再回到普阳农场的时候,这里已是堤防壁垒,阡陌纵横,林带成网,良田成方了。已具有40万亩耕地,被农场总局和省委省人民政府命名为“文明单位”,“先进企业”了。我也可以自豪地说:这也有我的一片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