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勘测片断回忆
水利勘测片断回忆
水利勘测片断回忆
李立峰
不畏暴风雪,夜奔和平村,1958年春节过后的一个下午,当时天昏地暗,是象要下雪了。我与马学义同志接到通知立即由858总场奔赴工作组驻地一和平村。我们向西前往和平村的道上,经过一棵树(一分场)不到半里地时,就狂风大作,风夹雪迎面扑来,顿时眼前一片白茫茫,我们只能低头朝着预定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脚底下的路没有了,十步外难辨方向。这时我们才意识到,遇到了“刮烟泡”。这种天气,人在外作业难免不是冻坏,就是冻死。就这样我俩还是坚持向前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着。已预感到有不祥之兆,但是我们俩心里想着“两个人宁死不能分开,同时也不能停止活动”。期望着再走一会儿,只要风停了就会有办法的。但事与愿违,风雪越加猛烈,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少时间,路迹早已连个影都没有了,影影绰绰看见路旁的树在呼叫的风中摇摇摆摆,我立刻想到“咋办?!要这样下去,天黑了,不就完了吗!”两人面对面原地踏步,不能再往前走了。正在为难之时;隐隐约约看见对面高高的雪堆处有人在活动,再走了两步,看清了是几个戴狗皮帽子的人挤在一起,还有几匹马,一搭话,才知是和平村的老乡去乌苏里江边拉木头的,看到“雪堆”是爬犁上的木头落满了雪,他们问我俩:“你们是干什么的?”同时感到非常惊奇!我们说明了原因。“设计院有个设计组在你们村工作,我们是找他们的”,他们说,“你们还是返回一棵树吧!没有多远最多一里多路”。我们朝后一看,白茫茫一片,连路都没有了。我们强调:“不回去,一走错路,下了道掉入雪沟里,就会陷入雪坑里,那可真是死路一条,我们俩一合计说:“不走了,就和你们一起等着,咱们共命运吧!”他们一看也没办法就说:“你俩上爬犁吧!”我俩扒开爬犁上边的雪坐上去,雪刮在我们的脸上,一会儿脸上就结了一层薄冰,眼睛睁不开,用手扒开,转个方向也无济于事;脚冻麻木了,我们只好站在木头上,不停的跺着脚。这暴风雪一直不停。这时,有人说:“这风没个停,再等下去就要冻死人的。”“快!把木头掀下来,(原来他们不想这样做,想等风停了,连木头一起拉回去)空爬犁回去吧!”这时大家心活了,感到有救了。这时七手八脚的伸着冻僵的双手,艰难地将十多个爬犁上的木头给搬掉了。大家裹着皮大衣,紧好帽子带,畏缩在爬犁上,会认路的马,开始走的慢,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走的快了。我们俩坐的那架爬犁,东倒西歪,手还没处能抓,坐不稳,给掉下来了,老板停了爬犁,我俩又艰难地上了爬犁,互相牵着手(戴着手套)似稳非稳挤在一起。
老乡一路关心我们,叫喊着“坐稳了,坐稳!”马拉着爬犁飞也似的消失在雪雾中,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稀里糊涂地把我们拉到了和平村。这时天已黑下来了,农户窗子闪着温暖的灯光。老乡将我俩拉到设计组驻地。我俩这时也下不来爬犁,连喊了几声,同志们出来了,都异口同声地说:“你们怎么来的?太危险了!”说着将我俩连架带推的进了屋,我们诉说了路上的经过,他们说:“为什么不等天好再来,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了吗?”他们帮助我脱下棉鞋、皮大衣,用双手为我们搓脚,一看我俩的大脚拇指已冻得发黑了。开始用凉水搓……。到了家,经同志们这么关心,精神一放松,我俩一下子倒在热炕上起不来了。
我们事后回忆起这件事感到真可怕,多亏了和平村的乡亲们,是他们救了我俩,真感谢他们,否则肯定冻死无疑,我俩当时只知道被大家拖到屋里,没有向乡亲们谈上一句感谢的话,至今每次回想起来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