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征无语的群山 无 语 的 群 山
——记水岭水泥厂
左 泓 尤 克
开 篇
当历史的桅帆在20世纪90年代徐徐升起的时候，水泥在中国再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很少再能从人们口中听到称它为“洋灰”。“洋灰”已经成了一种对历史的回忆和嘲弄。伟大的中国人民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兴建社会主义的摩天巨厦，建材工业迅猛发展，水泥生产企业蓬勃向上。早强水泥、防冻水泥、油井水泥……为各种需要应运而生。许多的水泥厂在兴建、扩建，无数企业家实干家大步向我们走来。我来介绍一个座落在黑龙江省张广才岭山脉西麓浅山中的小岭水泥厂、介绍一群把生命和青春献给祖国建材事业的实干家。他们就象周围那些郁郁苍苍的群山，坚实而有力量，默默无语地矗立在那里。小岭水泥厂距省城哈尔滨67公里，乘汽车在高速公路飞弛，只消一小时就可以走进灯红、酒绿的闹市区，当城里的人们拥着吉他，坐在斯大林公园轻轻吟唱着浓郁欧罗巴风格的小夜曲，看夕阳的余晕和薄雾渐渐笼罩那些洛可可式、巴洛克式、哥特式的建筑的时候，这里的工人和干部却正沉醉在巨大的球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艰难的起步
1983年10月27日深夜，来小岭水泥厂任党委书记的文昌约在小岭火车站下车了。深秋的风夹着飘飘洒洒的细雨，袭来料峭的寒意弥漫在如泼墨的夜空中。在——声声热切的呼唤中，在一双双伸出来的热辣辣的大手前，他真实的感到，一副新的担子已经落到了肩上。这个有着戎马生涯的四川汉子，心中感慨万千，小岭水泥厂是1975年动工兴建的，由于种种原因工厂建建停停，1981年才正式投入生产，设计能力为年产矿渣硅酸盐水泥6.4万吨，这是个小型水泥厂。由于当时矿渣短缺，被迫改为生产普通硅酸盐水泥和火山灰水泥，经过一段时间的生产实践证明，用自己厂里的矿石粘土及其他外购原料生产的普通硅酸盐水泥产品质量稳定，性能良好，一直稳定在450#左右。但是能耗高、产量低、成本高。1983年年产仅达 4万吨。企业必须改革，从何下手，却不清楚。
文昌约很为建厂元老们的创业精神感动。1975年8月第一批建厂人马到这里时，还是荒草覆盖的黄土岗，到处是坟墓，人们就在这里支起帐篷，开始了占地面积300亩的厂区营建。啃馒头喝菜汤，生活用水和基建用水非常困难，得用帆布水袋到二里地以外的小岭河去拉水，风吹日晒蚊叮虫咬，夏天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冬天出现多少次帐篷几乎被暴风雪刮跑的险情。现在工厂已经巍然矗立起来了，党把这副重担交给了他。
文昌约是个实干家。10年前，他从兴凯湖农场调到牡丹江农场管理局水泥厂时，对工艺过程生产管理还一无所知；10年过去了，在改窑扩建和许多实际工作中，他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内行。他很快发现小岭水泥厂存在的严重情况，技术设备落后，人员严重超编，牡丹江农场管理局水泥厂300多人，就年产4万多吨水泥，而小岭水泥厂900多人，才产3万多吨水泥，1982年竟亏损50多万元。科学技术是生产的动力，要想打翻身仗，得先从技术改造抓起。他和领导班子的成员一道统一了认识，要想改变设备陈旧技术落后管理松散的状态，只有发展生产，工厂才能有出路，只有提高效益，企业才能生存。绝不能再起建厂时，伸手向上要资金的老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眼睛向内，倾其所有，自力更生，走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的道路。他们带领全厂工人喊出了嘹亮的口号：“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要创造条件也要上，振兴小岭水泥厂!”
1985年，小岭水泥厂的产量达到5.2万吨。这是个不小的进步，却还达不到6.4万吨的设计能力。
文昌约把目光放到了窑体改造上，他和领导班子反复研究，得出了一系列数字，这时他已经是负责整个企业的厂长了。随着时代的前进，技术革命的浪潮的冲击，经济竞争的压力，80年代经济生产生活中，最核心的任务就是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国民经济的工农业总产值翻番的宏伟目标，水泥企业都在以争分夺秒的姿态，纷纷进行改造扩建，小岭水泥厂依旧面临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很快，有三个方案形成：
1.把
2.4×50m回转窑一次改为
3×50m中空窑。
2.把
2.4×50m回转窑改为
2.8×50m中空窑。
3.把
2.4×50m回转窑改为
3.0× 2.4×50m中空窑。
由于窑基础强度托低座标高，窑的电机功率适应于改热端为3米直径，因热端扩经为3米，可以减少结圈，还可以向标准窑径靠拢，与二期工程相统一。从热工角度分析，回转窑的发热能力随窑径的增大而成正比提高，所以选择第三方案为最佳。
他们采用争取技术改造、贷款、用户集资、产品协作等办法，筹集资金30余万元。1986年3月8日，回转窑扩大烧成带采取冷却、通风等办法，钻进回转窑，撤除旧砖，焊接筒体，这是一场时间的较量、意志的较量、金钱的较量。文昌约和领导班子的成员整天忙在施工现场，他们送去星星迎来月亮，整整用27个昼夜，4月5日一次试运成功投产，节约资金24.989元。改造后的水泥产量由原来的5.2万吨提高到7.2万吨。比改造前一年，多生产水泥2万吨，仅此一项，每年就可为企业创收46万元。熟料平均标号由原来的486#提高到550#以上，这一年实现了扭亏为盈，年增效益30万元，一年收回全部改造投资。
骑马要骑千里马
水泥厂空气污染是个大问题，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对生态环境的认识越来越高，破坏生态环境，无疑是慢性自杀。当湛蓝的天空被浓烟遮蔽，连候鸟的翅膀都无法划破的时候，死神就会携带各种无法治愈的疾病在这里降临。当今的世界，大自然已经在向破坏它生态平衡的人们实施报复，用沙漠、用风暴、用干旱、用洪水、用瘟疫……试想人类如继续为所欲为的蛮干下去，虽然得到了眼前利益，后果却是在劫难逃。
从前，小岭水泥厂生产取暖主要靠公用烧锅炉和住宅土锅炉取暖，冬季一到，住宅区家家点火户户冒烟，锅炉一点黑烟环绕，整个厂区如坠云雾，人们走在路上，几步之外难辨面目。这不仅污染了环境，而且消耗了大量原煤。文昌约每当走在这烟雾弥漫的厂区，心中就象压了块石头，他跟其他领导同志一商量，下决心利用余热供暖。从技术人员提供的数字中可以看到：中空回转窑排出的废气带走大量能源，冷烟出口温度为650—800℃，排气量9000立方米小时左右。如果把这部分热能充分利用起来，不仅能节约大量原煤，而且提高了经济效益，减少了扬尘点，解决了环境污染，六个大锅炉，上百个小烟囱，可是个不少的数字。听说牡丹江建设水泥厂已经利用余热取暖，文昌约就带人去学习，果然初送水温达到70—80℃，十分理想。一无资料二无资金，文昌约和大家边干边学，他们自己动手，自力更生，自行设计安装，自筹资金，搞成了窑尾余热利用的水循环取暖锅炉。
这是1985年的事情。
1985年当年供热面积为12 000平方米并解决了浴池热水供应，保证了三班工人洗澡。这是个可喜的进步，却也带来了不少麻烦。文昌约的办公室电话常传来暖气片因为水压高而爆裂的消息，试想砰然一声巨响，热水狂喷，水雾弥漫，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一次幼儿园的暖气片轰然一声，热水射出几米远，把正坐在阿姨跟前听《小猫钓鱼》故事的孩子，吓得四散奔逃。还好，没烫着这群小猫。
“文厂长，算了，还是启用老锅炉吧。”
“你以为闹着玩呐，出了事儿，你得负责!”
“是不是缓一缓，这事反映很大啊!”
许多人来劝文昌约。文昌约却心里有数，暖气片破裂的重要原因是水压过高水压不稳，如果把水压稳定在一定界限之内，再把旧暖气片检修加固，是不会出现这种事故的。事实证明了文昌约的预见。
利用余热取暖使文昌约和小岭水泥厂的工人干部尝到了甜头，他们就欲罢不能了。几年来，他们经过不断改进完善，1988年供热面积达22 000平方米，这样不仅解决了家属宿舍和办公楼的取暖供热问题，而且余热锅炉的安装使烟道内阻力增大，加速了粉尘的沉降，使粉尘回收率由1985年的60％提高到1986年的80％。现在他们已经停了六台锅炉，昔日排放黑烟的烟囱已经全部拆除。随着工厂的不断发展扩大，采暖供热面积不断增加，1989年已达到36 460平方米。实践证明，回转窑窑尾余热利用工程经济效果是显著的，每年可节约煤3 500多吨，节约资金30多万元、3 500多吨煤，可是长蛇般的两列火车的载重量!
一号窑的收尘采用自然降尘，大量的原粉尘和燃料尘排向天空，造成极大浪费和污染，工人们向文昌约建议，新建的二号窑要采用先进的技术工艺设备。文昌约采用了这个建议，筹集资金99万元，在窑尾安放了目前国内先进的电收尘设备，利用静电吸尘原理，将大量粉尘降落在回料室，输送回料仓进行生产，收尘能力2吨/小量，收回的料粉按每吨30元计算，一年可创造价值43万余元，真可谓一举两得。
消除了污染，小岭水泥厂变得年轻漂亮了。她婷婷玉立在绿色的山野里，迎不了一个又一个飘着艳丽彩霞的清晨。
开发新品种采用新技术，是现代工业迅速发展的特点。文昌约清醒地意识到必须开发新品种，搞产品更新和深加工，才能在未来市场竞争中站住脚。小岭水泥厂已经与省建材研究所合作了4年，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如喷煤嘴的改装、风机的改装、新型耐火基料的采用，等等。文昌约又将目光放在了早强水泥的研制上，那时正是水泥生产销售的旺季，因为搞试制，产量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些人认为得不偿失，说些风凉话。厂领导班子成员们却信心十足，同行业中的许多厂家都在搞早强水泥，如果抢先投放市场，争得信誉是完全必要的，这会产生长远效益。由于注重技术引进，他们跟黑龙江省建材研究所进行技术合作，有了成熟的技术和研究人员的现场指导，早强水泥很快试制成功，并投入批量生产。接下来他们又研制出多种水泥添加剂、防冻剂，产量结构向多层次、多品种发展，适应了市场的需要方向。
在我国推广使用散装水泥已经有20多年，但人们对散装水泥的生产和使用缺乏足够认识，水泥散装工作发展比较缓慢。其实发展散装水泥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厂的大好事。小岭水泥厂的推散工作从1987年开始，3年迈了3大步，3年推散量翻了3番。他们推行了散装运输工艺，投资160万元购买了四台散装运输汽车，成套散装设备，放散能力达9万吨，居本省水泥行业前列，成为哈尔滨市地区推散工作发展快的单位，引起全国建材水泥行业散装研究专家的关注，纷纷前往考察，给予很高的评价。3年来，小岭水泥厂推广散装水泥，不仅给国家节约了资金和纸袋，给企业本身也带来了效益。由于推广攻装水泥，增加了新的销售渠道，便产品会出能力大大提高，缓解了车皮紧张的矛盾，减少了水泥库满停产的威胁。另外，散装水泥改变了包、储方式，减少了包装破损造成的水泥损失，节约了包装环节和搬运环节的大量人力，提高了劳动生产率，降低了销售费用，增加了企业的效益。3年不，散装水泥与袋装水泥相比，除降低包装费和搬运外，每吨散装水泥为企业增加效益13元，3年累计为企业增加效益55万元。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他们成了哈尔滨市推广散装的先进企业。
小岭水泥厂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他们的信誉第一，以优取胜。他们生产的425#R水泥被评为哈尔滨市优质产品，普通425#水泥又被评为黑龙江省优质产品。出厂水泥合格率达到100％。
心中的阳光
如果你和文昌约坐到一起，询问他究竟是什么使小岭水泥厂一年迈出一大步，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党的领导。他第一个推荐的共产党员就是小岭水泥厂党委书记周连山。这是个中年汉子，身材修长，一双眼睛温和而有神。
扩建工程于1986年7月破土动工，1988年9月竣工验收，历时两年零两个月。
开始搞工程设计时，他们到内地的一个著名设计院请专家，可人家却嫌这里太远、太冷、厂太小，提出一堆条件：设计费15万元。五个高级工程技术人员研究一年。研究这一年里每人每天补助50元。文昌约掰着手指算来算去，光补助一项就是9万元，这24万元花不花?那些有着铮铮铁骨的技术干部一拍胸脯说：卡脖子的条件我们不用它，让那些老爷们等补助去吧，我们自己干!厂领导和技术人员跑遍了全国主要水泥生产厂家，朝阳重型机械厂、唐山水泥材料厂、武汉通用机械厂、洛阳矿山机械厂、西安延河水泥机械厂……这里应该提到的是高级工程师秦副厂长，为了与厂方洽谈价格，出来时单位给他带条好烟，初次办事，他就掏出那盒好烟递上去，一出门就抽自己的烟袋。旅馆找最便宜的住，车找最便宜的坐，想方设法地为单位节约开支，在设备选型方面，光回转窑就节约20万元。
有人逗他：“秦厂长，你可真够公私分明的啦，公家的光，一点儿也不沾。”
秦厂长笑笑：“别说咱们厂现在穷，就是富了，也得公是公，私是私。”
一滴露珠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一件小事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境界。他是共产党员。
建一条12万吨的生产线，需要2 000万元资金，这可是笔不小的数字，小岭水泥厂刚刚起步，在这样大的数字前真是有些望而生畏了。可是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这些北大荒人，住宅暂时不盖，办公楼砍掉，奖金缓发，一切为扩建让路。一天文昌约得到条重要信息，大庆每年基本建设和油井需要50—60万吨水泥，而国有每年计划只拨给他们10万吨左右，尚缺数额很大，他们也在寻求联营协作伙伴找水泥供应基地。领导班子一研究，决定由主要领导出面，亲自去大庆协商联营之事。同时，有关工程技术人员对扩建工程进行了可行性研究，在学习考察兄弟厂的基础上，拿出了小岭水泥厂扩建工程可行性报告，为与大庆谈判提供了可靠性的依据。经多次洽谈和大庆派人来厂进行三次考察，终于在1985年10月15日签署了协议，引进资金1 000万元。
这里该提到党委书记周连山，他主动承担了去大庆引进资金的任务。1986年，国际上石油大幅度降价，大庆的资金也紧张，而且在小岭水泥厂与大庆签订资金联合之前，他们已同几个厂家单位签订了投资协议，这就形成了资金竞争的局面。谁先拿到钱，谁就能先开工，谁就能早日获得效益。周连山仅在1986年就8次去大庆联系催款，千方百计争夺资金，有时一住半个月之多，想方设法做工作，取得对方的理解信任和支持。终于在1986年底，把大庆的1 000万元投资拿回700万，1987年5月份全部到厂。保证了1986年初的设备订货和7月份的扩建开工。在扩建工程中急需钢材，周连山又到大庆联系了400吨平价钢材，节省了大量资金。在与大庆的协议上规定，投产前供应大庆2万吨水泥，每吨98元，经过周连山与他们商量，修改了原协议，将原价格提高到每吨110元，仅此一项就为厂里增收20多万元。
在这次扩建施工，大部分土建工程和全部设备都由厂里自己负担，这样所有的设备也安在工人和技术人员心中，为设备的正常运行做出了心中有数。针对扩建施工时间短，安装项目多，场地小，交叉作业的复杂情况，文昌约和领导班子一道编制子各阶段施工计划。施工中他们抢时间，抓安全，抢速度，抓质量，广泛地开展了劳动竞赛。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文昌约积极争得党委的监督和保证，党员充分发挥了模范带头作用，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共产党员，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共产党员，参加扩建工程的人员，谁能忘记那两个连续70天的大会战，机关全部搬到工地办公，干部和工人吃在工地睡在工地，有些人连续干了25个小时眼睛没眨一眨。安装溢绞刀时，没有吊车和卷扬机，工人们硬是用肩膀把两吨多重的绞刀扛到20米圆屯的平台上。退休老干部张阳来主动到机修车间当技术顾问，在搬运12米长33吨重的球磨机时，因施工现场狭窄，吊车无法作业，他带人找来大木方、滚杠、撬棍、大绳，硬是用杠杆启，滚动运，大绳拽，干了25个小时，使球磨机安安稳稳进了车间。那天烧铸大窑基础正逢大雨，由于作业现场窄推不进车，只有用胶皮桶一桶一桶往里倒，用铁锹一锹一锹往里塞。狂风夹着暴雨鞭子似的抽下来。工人们呼喊着与风雨搏斗，尽管全身抖成一团，仍坚持战斗，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大窑基础终于浇铸完了。工人和干部望着瓦蓝的天空中那轮鲜艳的太阳，骄傲地笑起来。65米高蒸塔的砌筑工作，又是一大困难，请外施工队干，要几十万元，干部和工人拧在一起，拳头一挥，自己干，内部砌筑情况复杂，技术要求高，共产党员带头冲在第一线。在1988年7、8、9三个月里，工人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人人都起五更爬半夜，就连刮风下雨也没误过工，硬是提前20多天完成了砌筑任务。整整两年，小岭水泥厂人人关心扩建，出现了男女老少齐参战的动人局面，两年中全厂没休过一个星期日。
经省、市和近60个单位参加的联合工程验收组的现场验收，认定：此项工程达到了工艺设计要求，各项指标达到了国家规定标准，一次验收合格。经过一年的试生产，这个窑提前达到和超过了设计能力，现在小岭水泥厂年生产能力达到20万吨，跻身于全国建材系统中型水泥企业的行列。
文昌约除了处理一些在办公室必须处理的工作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间度过。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成为办公室里找不到的厂长。他观察机械的运行情况，观察工人工作的情况，有了问题及时解决，这个北大荒原野上走来了汉子，现在已经是水泥专家了。有一次烧成车间的煤双管出了故障，他从下午四点一直跟着忙到半夜两点钟，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家里两次来人找他吃饭都被他赶回去了。许多技术决策似乎都是从一个车间到一个车间的路上完成的。比如扩建工程煤磨系统设计的变动，原来磨基工艺布置不合理，工程费用高，他便把扩建指挥部人员和专业人员召集到一块儿，先谈了自己的意见，再争取大家的意见，反复研究讨论了两个半天，设计变动了。果然投资省，工艺流程顺畅。
“没有大家，我文昌约能干出什么名堂?”文昌约有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周书记，秦副厂长、赵副厂长、刘总会计师，他们和文昌约一道组成了这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还有许多中层干部，许多战斗在第一线的工人，组成了小岭水泥厂这个战斗集体。原烧成车间主任王振华，是个对工作兢兢业业的共产党员，他连续九个春节在车间的岗位上度过，如果在家里，看工厂烟囱的烟，听冷却机熟料翻转的声音，就能知道料的配比和烧的程度，一有问题，拔腿就往车间跑。有时窑体出了故障，需要补砖，为了抢时间，停火后窑内还暗红色时，就披了泼上凉水的棉袄往里钻，那时候，他脚下的跳板都直冒烟。62岁的医院院长贺云杰，出于医风医德医术好，受到全场职工的爱戴，无论刮风下雨白天黑天，不管谁有了病，随叫随到……
这就是文昌约和小岭水泥厂的建设者。
尾 声
1990年初春，在白雪皑皑的山野间，小岭水泥厂的机械轰鸣声，鸟群似的翻飞着。又一个新的技术改革项目在厂里已经蕴育成熟了。文昌约准备再投资400万，装设电、热联产锅炉，利用窑尾余热发电，厂里已经济委托东北热能集团公司703研究所对余热发电和取暖进行了可行性论证和设计，可以节约三分之一的用电，每年节省电费120万元左右。
注：此文选自1990年10月北京民族出版社杨双奇主编的《中国民族企业从书》报告文学(卷二)《永远的辉煌》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