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日本侵略者罪行记述



　　一个中国劳工的地狱

　　——查哈阳黄蒿沟工程纪实

伪康德6 年（1939年），日本侵略者为了对殖民地中国在经济上实行掠夺，推行了入植开
拓政策。他们首先选择了甘南县内平阳、查哈阳以西；东阳、长吉岗乡以北；宝山乡以东；太
平湖、金边分场以南，方圆400 多平方公里，土质肥沃、适于自流灌溉种植67万亩水稻的地方。
以查哈阳为中心，兴建一个规模宏大、满足满洲百万关东军口粮供应的以水田为主的粮食生产
基地。经过一年的准备，在平阳街内成立了“满洲拓植公社事务所”（简称满拓事务所）和其
它一些办事机构。仅从伪康德6 年（1939年）至伪康德12年（1945年）的7 年中，在平阳小小
的街内就建立起同成、东兴、启达、金集、洪大、汇昌、协和、东河、纸营、玉田等19个中国
劳工公司。每个公司拥有中国劳工干人左右。伪康德9 年（1942年）11月18日，勤劳俸仕公布
后。每年还接纳勤劳俸仕队四、五千人（群众称为国兵漏子）。总起来。在查哈阳整个工地上
参加施工的劳工多达2 万人左右。在这里记述的是查哈阳整个工地上最艰苦的工段——黄蒿沟
工地上中国劳工的悲惨命莲。

黄蒿沟是日伪大查哈阳水利灌溉干渠的重点工程之一，是中国劳工施工的地方。沟长50华
里、宽50米、深6.7 米，土方量680 万立米。劳役的来源大体分为四个方面：一是按人户土地
抽壮丁服役；二是按村民摊派。大家出资雇拥；三是抓浮浪人口（即浮闲、无业游民）；四是
被骗招募来的。占人数最多的是后一种。他们基本上都是听信劳工把头芘言巧语的宣传诱骗，
从山东等地招来的。当时的劳工公司到关内各处实行“插旗招乓”。劳工把头欺骗宣传说：
“工地管吃管穿，生活用品实行配给，活计不累，一年能剩几百元”。又说：“满洲是块宝地，
物产丰富，如今实行‘王道乐土’。日子好过，完工不愿意回家的还可以在那里安家立业。娶
上老婆过日子”。一些被生活所迫的人被骗上当。由工头带着乘坐“闷罐”火车直发到黑龙江
省拉哈站，然后坐轱辘码到查哈阳水利工地。有的劳工公司甚至竞以买办形式采取市场“经纪
人”的作法，搞人贩交易。公开出价。劝淳1 人给酬10元；募2 人者加半，募10人者酬金加倍。
是年同成公司的劳工中。有许多是这样招来的。原甘南县林业局干部杜海文，原籍是山东，当
年就是被一个不相识的招工“人贩子”劝诱同意，引到招工地方。以8 元钱。‘’卖“给劳工
公司工头。实在招不够时，有的工头为了应期凑数，领取合同钱，竟不顾年龄、身体条件，把
十四、五岁的少年儿童，五、六十岁的老人招来顶数。

每年施工期限：3 月份开工。10月份收工，工期为8 个月。工地上条件非常恶劣，劳工遭
到非人的待遇，劳动时间从早3 点起床，到晚9 点收工，每天在河段上千18个小时的活。吃的
是粗粮糙米、牙碜包米面、带谷皮的小米、发了霉的包米楂、高粱米。伪康德8 年（1941年）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由于粮食紧缺。开始吃“橡子面”（柞树籽磨成的面，人吃了泻肚子）。
住的是在平地上搭起来的席棚子，架木苫草，中间挖沟，两头做炕的草枷子。棚内阴暗潮湿，
春秋两季阴冷，夏季蚊虫叮咬，彻夜难眠，多数劳工到此感染疥疮或其它皮肤病。穿的是空文
规定每人每年配给单、棉衣，单、棉胶鞋和各种日用品等，但根本到不了劳工手。可用的都被
“大柜”、“工头”、臀察等层层克扣、贪占、送礼给秀光了。质次的更生布衣、“礼拜鞋”
（次品胶鞋，穿七、八天就坏），发给劳工穿不上几天就坏了。劳工们除了从家来时随身穿来
的布衣节省着留外出遮体外。在工地上干脆就是赤脚、光膀子，有的穿“水泥袋”（把袋子撕
三个洞当“背心”，在离村屯道路较远的僻静地方干活，便赤身裸体、上下无挂）。

日本为了炸取劳工的血汗，在施工使用的工具上，全是最原始的锹、镐、扁担、土篮。挖
方、运方、挑土篮上坝，全靠人工操作。从坝底到坝上单程30多米远。一天每个劳工要走10数
里。小队长、工头、现场监工员手持棍棒，发现劳工动作稍有松驰，非打即骂。轻则巴掌撇子。
重则棍棒上身。不管脑袋屁股一阵乱打。

劳工病了，也不准歇工。发现不出工的就说是“泡蘑菇”。每天下段后，工头挨栅搜琶。
发现有歇工的人，连审带打，能躲闪活动的就说没病，全撵下工地。当年同成公司肯一名姓高
的劳工。浑身浮肿得锃亮，哮喘得上不来气，工头张翰林硬说他是“泡蘑菇”从工棚子撵到工
地，到坝上就死了。有一位劳工工友（已失其名）因不堪非人折磨，趁人不备，挑土篮溜到大
坝背后，将土篮绳往脖子上一橹，把扁担插在大坝上，往坝下出溜，自缢而死。

劳工们由于受非人待遇与恶劣生活折磨。加之又缺乏卫生医疗条件，每到春夏。疫病盛行。
当时称作“肠窒扶斯”（即伤寒病）、“霍列拉”（即霍乱病）、赤痢等传染病在工地上猖獗
成凶。有的工棚全棚病倒（劳工们说它是“窝子病”），死亡惨重。东兴劳工公司山东宁安县
的一个棚子，来时120 人，幸存者只有7 人。伪康德11年（1944年），同成劳工公司的一个工
棚，开工时200 人，到端午节只剩下30几个人。一位叫赵祥的工友，病中思乡。头天晚上还哼
着京戏《坐宫盗令》：“我赵祥，在工棚，自思自叹：叹的是当劳工好不惨然——”第二天就
再没有起来，伙伴们往外抬他的时候挥着泪说：“今天我抬你，说不上明天谁来抬我哪？”其
声凄切催人泪下。开始死了人还弄上个“小狗碰”（棺材），后来人死多了。连个“秫秸包子”
也弄不上，就直接用土埋了。

满拓当局派日本大夫来工地搞防疫，说是为了控制疫情蔓延，实际上是搞疫病封锁。以省
钱省事的简单作法，将这些“传染源”的病人消灭掉，有的重患还带着气，就被他们拖出去埋
掉。其现场目不忍睹，惨绝人寰！

劳工为了死里逃生。，常常寻隙出逃。在平阳、查哈阳等靠黄蒿沟工地附近一带村屯。常
见有身披草袋、脚裹着水泥袋子，莲长的头发，苍白浮肿的脸，眼里布满了血丝，淌管鼻血，
步履艰难的逃跑劳工。逃难者为了避开工头的追捕。不敢进村。专走小路。夜间走到哪里就在
哪里露宿，路沟、草丛、村头的草垛。猪圈、狗窝都是他们栖身的地方。有的由于病饿再也起
不来，就死在那里作路倒“，任凭狗啕狼拽。当时如此不幸的事，到处均有所见。伪康德_11
年（1944年），姬洪声在平阳学校教书。一日清晨起来，不意就碰着一具死难劳工的碎尸沦落
在校园中，裸露的头骨连着一段颈椎，当时没看清，在晨曦朦胧中，疑是一个”猪尿泡“。当
他正欲用手拾取时，见是人头，惊恐得几乎昏倒。从拉哈到平阳镇的轱辘码轨两侧。饿殍几乎
到处可见。

下面是——位当年死里逃生的劳工自述：我叫马青山，今年59岁。现住平阳镇兴龙村七屯，
提起黄蒿沟悲惨情景，我的脊梁骨就飕飕地直冒冷风，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辛存者。

我老家原是山西省晋城县（今晋城市）黄畏边村。那时由于连年灾荒，兵荒马乱，百姓缺
吃少穿，死的死，逃的逃。村里只剩老老小小的40多口人。14岁那年。我到晋城叔叔家。第二
年婶婶去世了，叔叔当红军走了。我无依无靠，只好出来乞讨。3 月份的一天，我到城都村姑
姑家呆了三天出来，在凌川县碰上一个“货郎担”。这个“买卖人”看我无精打彩的样子。便
好象知道我的心事。走到面前对我说：“唉！看你这孩子多可怜！我给你找个地方混点吃的吧。
你跟我到河南新乡去修铁道，1 个月能挣40多元。你要干够了，楸后我可以把你送回来”。我
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我感激地点点头，跟他去了。我们一共4 个人。跟着这个
“买卖人”到了河南。可下车一看。这里尽是日本人。那个“买卖人”把我们领到日本人跟前。
哇里哇拉说了一阵，只见日本人给他好多钱。他点头哈腰地走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人
是替日本鬼子招工的。既然被骗来了，也就别想走了，凭天由命吧！我们在那里呆了七、八
天，一个姓马的把头（山东人）给我们都编了号，我排到最后，是第84号。一天，这个把头把
我们领上火车，每人发给我们4 个高粱米面的窝窝头。中途换了两次车才到拉哈站，把头领着
我们过一条江。顺着一条轱辘码道一直往西走，有的人饿得不行，就拾道边上的苞米粒、黄豆
粒吃。晚上10点多钟来到了平阳镇，被关在一个房子里。过不几天，把头把我们领到黄蒿沟，
每人发——个草袋。在一座大房f 里住下。我被分在北大河段，口宽50米、底宽30米的河，要
挖两丈深。每天刚一放亮，劳工们就上段干活。午间在工地上吃饭，天黑才收工。整个工地上
的劳工一眼掣不到边。劳工们穿的是白色或黑色的更生布衣服；吃是的苞米查粥、萝卜汤，成
菜是苦成的野菜。就这样的饭，每天劳工们都吃不饱。干活时谁也不敢休息。工地上的劳工
头子手里拿着一根镐把，一是用来量河段，二是用来看劳工。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一镐把！
跟我在一起于活的有个姓徐的。得了病。工头也不让他歇着。我看见，忙过去对他说：“你
坐着不是等着挨打吗？趁工头不在，你少装、少挑、劳工头不注意也就混过去了”。我扶他站
了起来去装土。可只装半篮也挑不起来，他就把土倒在地上。挑着空土篮假装往坡上：挑土。
没曾想，他挑空篮被工头发现，上去一镐把。就把他打倒在地。顺着土坡一直滚到河底，吐了
口血，就惨死了。

河段上的劳工多半都：是南方人，由于水土不服。连累带饿，草棚子阴湿漏雨，都长疮长
疥。时间一长，身上直淌浓水。病了没人管，实在于不了活就放在一个专放病号的草棚子里，
死r 就往江套里一扔。每天都能看着七、八个劳工被扔出去。有的还带着气，野狗都吃红眼了。
我们一起来的84人，仅3 个月时问，就剩下8 个人了。看着面前那惨状，恨不得一1 ：子逃出
这鬼地方。7 月份的一个夜里我逃了出来。刚一出查哈阳。就被一个骑洋车子的工头发现了
（我们头上都剃有记号。一眼就能认出来）。不容分说，把我给弄了回去。我边走边想，这回
算完了。没想到。工头媳妇看我年纪小，对他老头子说：“怪可怜的，给他留条命吧！”就这
样，我挨了顿毒打，命还是保下来了。那年我才1 5 岁，瘦得皮包骨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
子了。一天下午，我在河段边草棵子里蹲下来。想歇一会。可蹲下去就起不来。不一会把头领
人来找我。由于草深、我个子又小，没有被发现。过了一会，天下起雨来。这时找我的人都回
去避雨了。雨越下越大，直到天黑还没停。我咬咬牙站了起来，趁天黑我一拐一瘸地朝西北方
向走去。天亮了，我又朝西北跑去。沿途在一些好心的大娘、老奶奶们的帮助下。终于逃出那
吃人的劳工河。

马青山血泪的控诉，道出了日本侵略者。已经把黄蒿沟这片沃土，变成了暗无犬日的人间
地狱。五年多的黄蒿沟排灌工程，据统计折磨死劳工5 万多人。按日本人施工时间推算，平均
每天要折磨死34人，一天一个大柜（劳工公司）就得死上2 个人。从查哈阳到魏家屯35华里，
从神泡子到太平山15华里，整个渠道50华里。平均每华里就负有1000个劳工性命的代价。如果
将尸体一个挨一个地摆上，可以从甘南县城沿甘平公路，苴排到兴隆乡五十户村，约50余华里。
黄蒿沟工程给人民造成的涂炭。是中国人民的一部悲愤的血泪史，是日本人欠下中国人民血债
的铁证。黄蒿沟工程，可以说是中国人民用血肉筑成的。历史将永远不会忘记日本人在中国建
筑的这个“人间劳工地狱”！

日本开拓团侵人甘南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军占领了中国东北三省，扶植汉奸成立了伪满洲国傀
儡政权。为了加紧实行对殖民地的经济掠夺，日本国于伪康德4 年（1937年）颁行了一个《二
十年向满洲施行百万移民计划》，开始分批向东北大量塞进日本移良。从1939年至1942年4 年
的时间里，仅甘南县就强行移入日本开拓团1 4 个。后来又移进1 个日本义勇奉公队报国农场，1
个丰荣训练所。

一、人境开拓团概况

1 、义合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丰收分场场部驻地。系伪康德6 年（1939年）由
日本内地茨城县移入，共84户、283 口人。

2 、新发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稻花香分场7 队驻地。伪康德6 年（1939年），
由日本内地山口县移入，共100 户、368 口人。

3 、吴山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万发分场北1.5 公里旧冯家电（今已为耕地）。
伪康德6 年（1939年）由日本内地福岛县移入，共75户、233 口人。

4 、兴亚开拓团：原址在今查哈阳农场万发分场4 队4 号地处。伪康德6 年（1939年）由
日本内地福井县移入。共77户、270 口人。

5 、兴隆开拓团：原址位于查哈阳金光分场，今场部所在地。系伪康德7 年（1940年）由
日本内地福岗县移入，共139 户、549 口人。

6 、东阳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稻花香分场场部驻地。伪康德7 年（1910年）由
日本内地熊本县移入。共90户、294 口人。

7 、协和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海洋分场场部所在地。伪康德7 年（1940年）由
日本内地山形县移入，共134 户、509 口人。

8 、大平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金边分场，今14连所在地。伪康德7 年（1940年）
由日本内地福岛县移入，共101 户、398 口人。

9 、三合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丰收分场5 队驻地（老西三合屯）。伪康德7 年
（1940年）从日本内地爱知县移入。共153 户、438 口人。

1 0 、大和开拓团：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太平湖分场1 队驻地。系伪康德8 年（1941年）
由日本内地山形县移入，共1114户、310 口人。

以上10个开拓团，系日本人入植甘南县黄蒿沟地区第9 次集团开拓团移民。统属“日本开
拓团甘南地区总本部”管辖（原平阳镇大烟囱，今查哈阳农场场部所在地）。

J1、阿伦河开拓团：原址位于今兴隆东兴村7 屯现址，属日本第8 次集团开拓团移民。伪
康德6 年（1939年）4 月由日本内地新渔县移入，共I 36户、439 口人。归开拓总局属辖。、

12、西宝开拓团：原址位于今兴隆乡兴国村5 屯现址。为日本第1 0 次集团开拓团移民。
伪康德9 年（1942年）从日本内地新渔县移入。共75户、216 口人，属开拓总局管辖。

13、朝阳山开拓团：原址位于今兴隆乡兴国村故朝阳山屯（今屯已废弃为荒地）。属日本
第8 次入植集团开拓团移民。伪康德6 年（1939年）4 月。从日本内地新渔县移入。共152 户、
600口人。属开拓总局管辖。

14、音河开拓团：原址位于今宏建乡欢喜村本屯。为日本第11次入植开拓团移民。伪康德9
年（1942年）由日本内地福井县移入，共30户、67口人。属开拓总局管辖。

15、日本义勇奉公队兴亚报国农场：原址位于今查哈阳农场金星分场4 队现驻地。系伪康
德11年（1 944 年）由日本内地福井县入植，成员大部为未婚独身青年。而且多数为女青年。94
口人。其中男18人。女76人（当地群众称作“大姑娘团”）。是日本在嫩江的农工开拓团直属
单位。

16、丰荣训练所：原址位于原甘南县中兴乡境内。今属齐齐哈尔市碾子山区界内。254 口
人（其他情况不详）。

以上共14个开拓团。1 个报国农场，1 个训练所，合计总户数1498户、5264人。

为统管这些开拓团，于伪康德6 年（1939年）在今平阳镇西4 公里处（群众称“大烟囱”
的地方，即今查哈阻农场场部），奠基兴建一所“开拓团总本部”。总本部设有部长。常务委
员。下属有开拓总局驻在员、满拓现场驻员、各团代表（指导员）。协力机关有协和会，内设
庶务、会计、运输、通信等室，工作人员40余人。附设单位有：综合医院1 处，有医护人员20
余人；自动车修理厂、制材厂、苗圃、农事试验场、拉哈公事处等单位。在人口较多的开拓团
驻地都设有学校。如兴隆、协和、义合等开拓团都有学校。校名统一称呼：“××日本在满国
民小学校。”

二、特权农民

为接纳这些日本开拓团移民，伪满洲国政府指令。对满拓入植区划内各县的农民土地强行
征用，将农民生存田统统收归国有（群众称为“缴地”）。甘南县于伪康德6 年（1 939 年）
起，由伪县公署命令实施，对规定征用区划内的土地。通过伪村、屯公所。经过“登录”、
“缴照”、“受价”等程序。最后每垧付20元伪国币的地价。剥夺了农民的土地所有权。全县
除去伪中兴、甘南、兴隆泉、宝山等村属境所谓山里地区的丘陵山地未全征缴之外，其余各地
广阔的平原地区的土地全部“受价”收归国有。当时一种是满拓地（今平阳、查哈阳、长吉岗
乡、国营查哈阳农场、北京双河农场、长吉岗农场的全部土地或部分地段）；一种是伪满政府
开拓地（今中兴、东阳、巨宝、宝山的太平山、音河的北大岗一带部分地段），总共征缴面积
为351 707 垧。占县属境土地面积的61.8％。其中熟地74.759垧。占县内熟地面积的41.3％。
征缴后的土地分别拨给日本开拓团使用。开拓团种不了或无力耕种的，则以租佃形式重新租给
县内农民耕种。被缴去土地的农民要向开拓团申请签订契约，每年要给开拓团缴纳规定数额的
“小作料”（即地租）。下年度开拓团的地种荒了，又把农民侍弄好的地收回去，重新签订契
约。把他们弄荒的地再串换给农民，谁若不服从就不给签订契约，取消土地耕种权。

开拓团的“农民”很多是“日本在乡军人”（即退出现役的预备役军人）。各团都有在乡
军人组织，全配有武器，平均还进行半日的军事训练。有时还联合搞战斗演习。他们有的人身
上仍带着那种战场的残暴余气、飞扬跋扈。视中国人不如牛马，“枯拉”、“巴嗄”随意打骂。
给他们种地的农民，有的因灾欠交不上“小作料”，被他们传到开拓团。轻则训斥，重则打骂。
稍有不驯就被送警察所拘留。开拓团的牧畜不加看管，跑进农民耕地损害庄稼，群众驱赶时被
他们看见，。便诬为偷窃或伤害耕畜而遭到打骂。反之。群众的牧畜一时不慎跑到开拓团耕地
里。就惹下大祸。有的被当作打靶的目标开枪打死。有的被赶去扣押起来或把畜主找去进行毒
打。当年西宝开拓团的几个日本人。在四门王家屯，把群众养的家犬当作猎物，随意捕杀。拿
回去吃肉，群众没人敢挡，后来犬主人去请求交还狗皮，反挨一顿骂，空手回来。光复的前一
年，音河开拓团丢了几块木头。本来是他们内部平时零拿劈烧火了，却诬赖附近中国居民给偷
去。揪去四个所谓可疑的人。绑在马圈桩子上考打逼问，有的被打的昏厥过去。像这类残暴的
事情经常发生。群众无处去说理。同样都是种地的“农民”，而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平等。

三、瞩目的大查哈阳水利工程

日本当局为了依靠这些开拓团来发展水田。以满足驻满洲百万关东军的大米供应，计划以
查哈阳为中心，投资兴建一个规模相当可观的以水田为主的粮食生产基地。地区范围：东自嫩
江右岸，西至雅鲁河。北抵金界壕。南止齐齐哈尔市郊及龙江县北部的辽阔地域（含今国营查
哈阳、长吉岗、北京双河3 个农场），总面积为735 万亩。计划开发水田258 万亩，旱田336
万亩。应运而生的一项以大兴水利为主体的《大查哈阳灌区工程的设计与施工任务》，遂于伪
康德8 年（1941年）兴师动工了。

这项工程计划原分第一期工程与第二期工程两部分。

第一期工程，查哈阳黄蒿沟灌区工程。

这期工程是为解决军需粮食生产的先行效益工程。灌区范围限定今查哈阳、平阳镇、太平
湖农场、金边农场以南；东阳、长吉岗乡以北；宝山乡以东地方。幅员4001平方公里。灌溉面
积约67万亩。工程项目有：

1 、乌尔科水库及水利发电站（诺敏河上游莫旗乌尔科地方，已备料未及施工。即八·一
五解放）。

2 、诺敏河渠首6 孔进水闸。

3 、黄蒿沟蓄水池（今太平湖水库）。

4 、输水总干渠一、干渠三、支渠二十、排水干渠三。总长141.5公里，土方工程总量680
万立方米。

5 、各种构造物（跌水桥、十字桥、各种进水闸门）70座。

第二期工程：阿伦河、雅鲁河灌区工程（工程项目不详，未及动工则八·一五解放）。

为了工程施工，各种先行办事机构、工程单位接连进入工地。伪康德7 年（1940年）3 月，
查哈阳、平阳这些默默无闻的塞北农村小镇，由于将于此动工的工程规模和远景名气大，而成
为令人瞩目的地方。

伪康德7 年（1940年）掌管满洲开拓与管理服务机关“满洲拓檀公社事务所”（简称满拓
事务所）于平阳镇街内成立。一批日本工程技术人员、职员纷纷来到平阳，缮修房舍开始办公。
该所直接隶属伪新京（长春）满洲拓植公社与中央开拓总局。满洲事务所下设置“物资仓库”
一处。占地之大，相当于当时平阳镇整个西南一偶。配有“日产”牌载重汽车10余辆。在拉哈
专设“物资接收转运站”。为了保证物资运输、扩大运输能力，从平阳至拉哈间还铺设了小轨
铁路20公里，有机车牵引的小型货运列车日夜运行（群众称“轱辘码子”，即日语“车”的译
音）。大量物资器材源源不断集散平阳和查哈阳两地。

满拓事务所成立以后，相继又有5 个日本建筑工程组进入平阳、查哈阳。名称是：西本组、
中村组、尾崎组、金山组、神谷组。从工程技术人员到工人都是日本人及个别朝鲜人。当时的
“金山组”是负责诺敏河渠首6 孔进水闸混凝土构筑工程施工的单位。其他建筑工程组的具体
施工任务已不得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