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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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乌梁海地区东隅的东胡人,告别蒙昧时代后,以山川水泽林草环境塑造的族性,主宰着
自己的命运,开发着原始渔猎经济。牧业经济形成后迅速崛起于乌梁海地区,成为骁勇强悍的
马背民族,鹤立于周边北方游牧渔猎民族。南拒秽貊族,北击丁零族,西战匈奴族,东敌肃慎
族,成为今长城以北霸主。商末周初,东胡族与中原地区的周王朝建立了朝贡关系,成为周朝
的“蕃邦属国”,而后“时臣时叛”。中原地区先进经济和文化的吸引;摆脱山林、水泽、寒
苦环境的强烈夙愿;渔猎经济向游牧经济转变的渴望,使东湖族各部不断弃北南进。春秋时期,
中原王朝的分封制和土地私有化,使中国进入封建社会,因封建势力和土地占有的冲突,发生
频繁战争动乱,东胡族有胆有识地抓住了历史机遇,乘势发展自己。东胡族在与中原民族互市
中,引入“青铜经济”强军壮族,形成东胡大联盟。势力范围扩大到东起大兴安岭,西迄阴山,
北至贝加尔湖,南达今长城广大地区。
马克思说:“在真正的历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杀戮,总之暴力起着巨大的作用。”
东胡族在南进的开拓中,叱咤风云,不断与中原民族发生战争并屡屡得胜,以“胡服骑射”的
骁勇名扬天下。东胡族的优势和所长,启迪了中原民族早期改革,使赵国和燕国等诸侯国强军
而强国。战国末期,赵国不断向漠南和阴山地区拓土,燕国不断向古辽西和辽东开疆,在牧地
和耕地之争中,东胡族先后被崛起的赵国与燕国击败,将南进开拓之业的辉煌,沉落在燕山之
北阴山之南,北遁于今内蒙古东部和东北地区。
战国末期和秦汉之初,中原民族由于古代科技“基因”的扩张作用,使冶铁术广为应用,
创造了水利技术,发明了新农具,改革了纺织机,形成相对发达的农业、手工业、以“丝绸之
路”为象征的商业文明。更加强烈吸引北方民族大规模南进,发展易货贸易,向驻牧经济转换。
中原民族农业经济和人口发展,迫切需要拓展土地。在中原民族两个文明强烈刺激下,北方民
族相继由渔猎经济向游牧经济转换,急于南进开辟水丰草茂的牧地。南耕北牧的经济发展都需
要土沃地阔之地,造成血腥和刀光剑影的必然性。中原民族和北方游牧民族,在各自封建兼并
和建立民族联盟战争的同时,又为争取生存空间,改善生活环境,追求新文明,不约而同走向
古长城内外和塞上,为自新的发展而战。在东胡族南进后的公元前三世纪,居于古乌梁海地区
西南部的匈奴族,以超常的发展迅速崛起,继而雄居大漠南北,建立起族强势盛的匈奴帝国。
在中原文明的强烈吸引下,匈奴族主体在与中原民族不断的争地冲突中,沉淀于燕山、河套、
祁连山一带宜牧地区,并以强悍骁勇不断南进中原。公元前二世纪初,曾严重受挫的东胡族逐
渐恢复了族势,向匈奴势力范围的燕山地区南进,屡次向匈奴族索要昔日南进时的“故地。在
“故地”之争中,东胡族被匈奴族击溃,全族溃遁成两支。一支北遁于乌梁海东隅大兴安岭,
改称鲜卑;一支退居今内蒙古东部西拉木伦河与洮儿河一带,易名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