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 人物
第一章 传记
第一节 历史人物

巴尔达齐
巴尔达齐(？－1654)，达斡尔(又称萨哈尔察)精奇里氏，为达斡尔族著名首领。世居多
科屯(在托木河口至精奇里江口的中间，今俄国谢米富杰尔克村附近)，其领地主要在西林木
迪河口以下的精奇里江两岸。
1634年(清天聪八年)5月(农历，下同)，巴尔达齐首次率达斡尔族44人前往盛京(今沈阳
)朝贡，贡貂皮1818张，表示臣服。1636年4月，巴尔达齐再次率14人朝贡，并娶皇室公主为
妻，被封为“额驸”。1638年5月，清太宗遣额驸巴尔达齐偕公主返回驻地，并赐给衣、帽等
物。
1639年(清崇德四年)黑龙江上游索伦部首领博穆博果尔率众叛清时，额附巴尔达齐“不
为所动，坚壁待王师”。其抵制民族分裂的行动，使许多跟随博穆博果尔叛离的部落又相继
归服。1640年3月18日，额驸巴尔达齐向清政府报告说：“惟我多科屯人未曾附逆。其小几喇
(即精奇里)各处兵皆往助博穆博果尔。及我兵(指清军)大捷后，果博尔屯之温布特……七屯
之人已归额驸巴尔达齐。别屯之人皆逃。逃者亦必来归，无劳再举耳”。
1634－1643年的10年间，额驸巴尔达齐共亲自率众朝贡6次，遣人朝贡两次，受到清太宗
皇太极的召见和赐宴、赐物，肯定了额驸巴尔达齐在维护清朝统一、巩固民族团结中的积极
作用。
1644年(清顺治元年)，额驸巴尔达齐弃土内附，随清军入关，隶属正白旗，授为三等阿
思哈尼哈番(男爵)，后又晋升为二等，以后因事解职。
1654年(清顺治十一年)额驸巴尔达齐卒于北京，葬于北京德胜门外祁家豁子。清政府为
表彰他“倾心内附，岁贡方物”及在平息叛乱中“协力伸款”的业绩，为其立了墓碑。
萨布素
萨布素(1629－1701)，富察氏，清满洲镶黄旗人，原籍宁古塔昂邦章京南马场(今黑龙江
省宁安县兴隆乡英山村)。儿时放牧，精于骑射，虽未读过书，但气质不凡，温文尔雅，勇略
过人。19岁开始在昂邦章京沙尔虎达部下任领催。1654(清顺治十一年)、1655、1657、1658
年，参加了抗击沙俄侵略的战争，被提升为骁骑校。1664年(清康熙三年)又因战功，晋为防
御。1668年(清康熙七年)又升为佐领，1676年晋升为协领，1679年擢升为宁古塔副都统，至
1683年(清康熙二十二年)提任黑龙江将军。
萨布素在抗击沙俄侵略、收复祖国失地中，立下了汗马功劳。1682年(清康熙二十一年)
清政府准备清剿盘踞雅克萨的沙俄军队，当时任宁古塔副都统的萨布素奉命随同满洲副都统
郎坦等前往雅克萨侦察敌情，并视察了额苏里通往宁古塔的水陆线路。侦察后向清廷提出“
雅克萨可下，罗刹可破”、“发兵三千足矣”的建议。1683年夏，按着康熙帝调兵驻守额苏
里、“相机攻之”的旨意，萨布素率乌喇、宁古塔兵一千多人，乘船舰向黑龙江挺进时，与
一股从雅克萨顺流而下、企图进窥黑龙江下游的俄军相遇。交战后，俄军70余人被降俘。为
了拔除沙俄在黑龙江中下游据点，当年冬季，萨布素又与鄂伦春头人朱尔铿格联络，并派夸
兰大鄂罗舜率兵扫荡精奇里江一带俄军，又降俘21人。第二年5月，又派夸兰大鄂罗舜率兵3
00人，进剿黑龙江下游俄军，直追到图库尔河，生擒俄军47人。1684年康熙帝谕旨：“敕黑
龙江将军水陆并进，作攻取雅克萨状，因取其田禾，则罗刹不久自困”。萨布素考虑：一是
军粮未备。二是全军疾行，没一个月不能到，恐“取禾无及徒劳士马”。三是兴修瑷珲城，
若回来再建，“天寒难于兴作”，故请求来年4月增兵进取。为此，萨布素蒙受“坐失机宜”
罪名，3次遭康熙帝诏责。1685年正月，康熙帝命都统彭春为统兵，率八旗兵和福建籍藤牌兵
组成的水陆军队进攻雅克萨，萨布素亦领瑷珲官兵协同作战。清军5月从瑷珲出发，6月抵雅
克萨城下，一举收复了被俄军盘踞40年的雅克萨城。萨布素因率兵作战有功，康熙帝下旨：
“向来逗留不进兵之罪，应概从宽免”。不久，沙俄侵略军卷土重来，萨布素奏请亲率官兵
进剿。康熙帝照准。1686年6月，萨布素率清军2000余人，从瑷珲出发，第二次进抵雅克萨。
7月清军逼近雅克萨城，城郊一役首战告捷，俄将托尔布津毙命。但城内俄军依靠坚固的工事
和精锐的火器，负隅顽抗。而清军多用弓箭刀矛，不宜攻坚作战。萨布素改变战术，停止强
攻，采取长期围困之计。清军于城三面“掘壕筑垒，壕外置木椿鹿角”，城西对江驻水师，
泊船于东西两岸，以堵截沙俄尼布楚援军，城中俄军成了瓮中之鳖。直到年底，在沙俄政府
提出停战谈判之后，康熙帝令“萨布素等撤回雅克萨之兵”。因时置冬季，萨布素解除围困
，暂住雅克萨。1687年5－8月，萨布素与清军返回瑷珲。
1689年(清康熙二十八年)，萨布素奉命参加中俄尼布楚谈判。6月11日他与郎谈率黑龙江
兵1500人，由瑷珲溯黑龙江而上。7月26日先于以侍卫内大臣索额图为首的谈判使团到达尼布
楚。萨布素竭尽全力保卫了中国使团的安全，保证了使团及护从人员数千人的粮秣供应。这
次谈判签订《尼布楚条约》，使长期被沙俄强占的祖国领土得以收复。
萨布素在黑龙江地区修建了多处城镇，改变了清朝在黑龙江地区没有边防中心的局面。
1683年(清康熙二十二年)10月，康熙帝决定“在黑龙江建城永戍”。1684年，萨布素即在原
有城寨基础上，建成了瑷珲城(旧瑷珲)，为黑龙江将军的最早驻地。因该城交通不便，第二
年，又在原托尔加城旧址修建了新瑷珲城，并将将军衙门迁到新城。第一次雅克萨反击战胜
利之后，康熙帝为加强防务，选定墨尔根为筑城设兵之地。由于萨布素率兵第二次征讨雅克
萨，筑城工程被迫停止。至战事平息后，萨布素重返墨尔根，继续率兵筑城。1690年(清康熙
二十九年)，萨布素“以墨尔根居两镇中间，首尾易制”为由，奏请清廷批准，正式移将军治
所于墨尔根。1692年为了适应平息叛乱需要，萨布素又奏请修建齐齐哈尔城，很快得到朝廷
批准。齐齐哈尔建成后，迅速发展起来。萨布素认为这里是“扼四达之要冲”，于1699年(清
康熙三十八年)再次奏请清政府批准，第三次迁将军治所于齐齐哈尔。瑷珲、墨尔根、齐齐哈
尔3城成为黑龙江地区的边防重镇，也是黑龙江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萨布素在任职期间，注意发挥少数民族的作用，充实边防力量。17世纪70年代，为改变
东北边防空虚局面，清政府决定大力招抚“新满洲”充当防兵。当时任佐领的萨布素积极协
助巴海开展这一工作。1676年以协领留守宁古塔的萨布素，奉命迁徒王钦部200余户至宁古塔
。次年又从诺罗河、西喇泌招抚新满洲300余户，亦安置于宁古塔，均编入满洲八旗。在招抚
工作中，萨布素遵照康熙帝旨意，对新满洲“善布教化，多方训迪”，使他们由愚昧落后的
原始社会，很快过渡到封建社会。“新满洲”作为八旗军队分驻黑龙江各地，成为黑龙江防
务的一支重要力量。萨布素为加强对土著少数民族的管理，于1691年将鄂温克、达斡尔、鄂
伦春等族正式编入布特哈八旗，成为以从事生产为主的军事后备力量。布特哈八旗的建立，
不仅对巩固黑龙江边防起了重要作用，还促进了各少数民族的交流和融合及经济文化的发展
。
1684年后，萨布素根据清廷在黑龙江地区设立驿站的决定，积极筹划、组织、修建了吉
林至瑷珲、墨尔根至雅克萨的两条驿道。《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为了加强对边界地区
管理，萨布素又着手在边防要地设置卡伦，同时在黑龙江地区建立起巡边制度。这些措施对
巩固、开发、建设黑龙江都起了积极作用。
为了开发边疆，1683年萨布素率清军进驻额苏里、瑷珲时，即着手屯田。其后，凡驻防
的八旗清军，皆支给土地、耕畜和农具。他还“分设官庄，广开田亩，以为恒产”。1690年
萨布素经朝廷照准后，将索伦总管所种官田二千亩，分给墨尔根兵丁屯种。
在对待流人文士问题上，萨布素不但实施宽松政策，而且对有才之人”高视若辈，毋敢
有违”，使大多数本是“死与山魈野兔桐嘶天”的罪犯，在保卫、开发与建设祖国东北边疆
中，做出了宝贵的贡献。原云贵总督蔡毓荣被流放到黑龙江，萨布素对其甚为信任，奏请“
经理十二堡”，主管黑龙江地区屯田事务，卓有成效。
1695年，萨布素还奏报朝廷照准，在墨尔根两翼各设立一所学校，设助教官，选新满洲
及锡伯、索伦、达斡尔每佐领下幼童1名，教习书义，这是黑龙江地区建学之始。后来在齐齐
哈尔、瑷珲等城推行，为边疆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维护祖国统一、清剿叛匪中，萨布素亦是战功卓著。1690年，准噶尔部叛乱头目噶尔
丹惨败后，逃到科布多地方，企图进一步勾结沙俄东山再起。萨布素按清政府命令，整兵预
备，于要冲之地设防，相机进剿。1695年，萨布素拟定了沿索岳尔济山一线设防的军事计划
，奏报清廷批准，从此萨布素成为东北清军的总指挥。1696年，康熙帝亲征噶尔丹，清军分
中、东、西3路，萨布素指挥东路，遏叛军东窜之路。昭莫多之战噶尔丹主力被歼后，萨布素
率领东路军积极要求参加扫荡叛军残部的战斗。康熙帝以萨布素“累成战多，下诏褒美”“
目为将军第一”，在承德召开的庆功会上，赏萨布素“双龙马褂”，有“文官下轿，武官下
马”礼敬之说。
1701年(清康熙四十年)，黑龙江地方遭受严重水灾，民不聊生。为救济灾民，萨布素决
定开仓放粮。因此，被诬陷为“谎报灾情，私开军仓”而免职。他积郁成疾，当年卒于黑龙
江将军衙门(今齐齐哈尔)，享年73岁。人们为了缅怀他的功绩，于宁古塔城西南郊外，为他
建立了“衣冠冢”，并立碑褒扬。
杨瑄 杨锡履 杨锡恒
杨瑄(？－？)，字玉符，号楷庵，华亭(江苏省松江县)人。1676年(清康熙十五年)中进
士，任庶吉士，后授翰林院编修。1690年(清康熙二十九年)冬，因在撰写阵亡内大臣、都统
佟国纲祭文中，误用后梁大将王彦章的典故，康熙帝认为文中“隐藏不美之言”“极其悖谬
”，而被革职流放到盛京(今沈阳)。在戍所，与著名文人顾桐村、陈梦雷、戴梓等交往甚密
。1695年，杨瑄被赦免，回归乡里。1703年2月，康熙帝到江南巡视，下诏起用杨瑄。4月，
谕吏部：“原任编修杨瑄，学问甚优，著复原职”。9月，杨瑄充任日讲起居注官。1706年2
月改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5月，俱充经廷讲官。6月，又兼任詹事府詹事。1709年正月，
因其赞同大学士马齐的意见，与“废太子之案”有关，遭康熙帝“知交杂滥”“人品不端”
的谴责，并被勒令“原品休致”。1723年(清雍正元年)杨瑄又因没有奉诏擅人宫阙乾清门(悼
念康熙帝的地方)之罪，再次被流放，并客死在黑龙江城(今爱辉镇)。杨瑄精通经史，善于行
、楷书法，自成一体。著述有《楷庵诗草》《塞外草》。在戍所，写有《谪居柬友》诗两首
，描写生活多难的遣戍流人相依为邻的友谊及聊以忘忧的生活。
杨锡履(？－？)，字葆素，杨瑄长子。杨瑄被流放到黑龙江城时，其随侍身边。父在戍
所客死后，杨锡履被赦归原籍。从此，杜门谢客，专心写作，撰写了许多描写东北地区历史
地理的诗文和著作。其著述有《自适斋文稿》、《口外山川纪略》。
杨锡恒(？－？)，字涵贞，号查岭，杨瑄次子。1705年中举人，1709年中进士，任内阁
中书。杨锡恒以孝敬父母闻名，杨瑄两次遣戍，均随侍在旁。随戍中，他对东北地区，特别
是瑷珲的山川地理做了大量调查，留下了宝贵的资料。其著述有《冰天草》《听雨轩诗文集
》《生还草》。其诗文《纪异》，记载了雍正年间夏秋之交瑷珲一次地震的情景，是有关瑷
珲地震的首次记述，而《艾河元夕竹枝词》记载了瑷珲地方的风土民俗，两首诗具有重要的
史料和研究价值。

附：
艾河元夕竹枝词

绝塞寒云冻不开，全凭人事唤春回。
儿童踏臂欢呼处，争看灯官上任来。
赫赫前驱清道旗，清红皂隶两边随。
硃标告示当街挂，新署头衔灯政司。


倾城鼎沸闹秧歌，红粉新妆细马驮。
不信使君真有妇，罗敷过处看人多。
迎虎迎猫载圣经，祈年赛社岂无灵？
由来戏事关农事，前队先迎五谷瓶。

纪异

地乃天之配，其道宜安贞。
胡然此一方，震动无时停？
欻若飓风过，殷若雷车呜。
耳目尽骇眩，魂魄为之惊。
初疑九轨道，毂击声喧轰。
又如万斛舟，掀簸巨浪迎。
一椽木如寄，欹仄劳支撑。
上栋与下宇，岌岌忧摧崩。
不已势将压，性命毫毛轻。
闻诸古史册，其变在五行。
遇儒守章句，白黑聚讼争。
方今圣明世，灾痹何由生？
此理不可晓，闲居细推评。
每当地震后，厥占应元冥。


阴气盘地轴，欲奋难遽腾。
小震则小澍，大震斯盆倾。
屡试不可爽，历久信有徵。
艾河地@d:黑河地区志imagesHZ660165ZA.jpg下，溪谷流纵横。
积涝成巨浸，势欲排丘陵。
二麦既黄萎，稗际类寸莛。
惟菽稍有实，又恐秋霜零。
谋生艰一饱，敢望仓箱盈？
典衣入市尘，无处易斗升。
来日信大难，寸心忧屏营。
皇天不仁爱，视听非懵懵。
万方悉在宥，岂独遗边氓？
愿夺箕毕好，长放曦和晴。
庶使职载者，亦得安坤宁。

李金镛
李金镛(1835－1890)，字秋亭，号翼御，江苏无锡县人。其早年随父经商，1861年(清同
治元年)以候选同知，投效李鸿章淮军，后以功赏予同衔，并戴花翎。1876年后，在淮安、徐
州和山东20余州县赈灾，因筹款放赈有功，于1879年被提升为知府，调到直隶。第二年又被
调到吉林，主持珲春招垦事项，并办理中俄交涉事件。此间其查出闲荒48处，招集流民和迁
走的华人回来垦种，还多次勘定边界，重立界碑，驱除俄人，争回国土，很得吉林将军铭安
的赏识。亦颇受俄人敬服，称其为“一只虎”，不敢随意冒犯。1882年，李被调任吉林第一
知府，第二年又任署理长春厅通判。他询查民情，除霸安良，兴修水利，解除民困，并自捐
饷银，创建书院，兴办教育，深受民众爱戴。1886年又晋升为候补道员。
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清政府颁布谕旨，准令招商开办漠河金矿。李金镛因受命主持其
事被调往黑龙江。1887年5月，李金镛取道墨尔根，沿雅克萨战争时开辟的老驿道，“勘道入
山，裹粮露宿，披榛伐木，皆自古行迹所未经历，四十余日经千九百里，始达”漠河。李金
镛在荒芜人烟、蚊虫塞耳盈鼻、服食起居无一不苦的恶劣环境中，上下行走四千余里，亲自
调查询问了5个月，掌握了大量有关漠河金脉的第一手资料。在此期间，李金镛还奉黑龙江将
军之命，去瑷珲与瑷珲副都统成庆同赴江左，与俄阿穆尔边界官会晤，重新挖壕沟划定了江
东旗屯东部界限，争回了被俄国越界圈占的国土。
1887年秋，李金镛带着取到的矿样和资料，由漠河乘船，沿黑龙江经瑷珲返回齐齐哈尔
。他亲自拟定了《筹议黑龙江金厂公司章程十六条》和财务、工资、奖惩等各项规章制度，
分析了办矿运转难、筹款难、用人难的不利条件，并去保定化验了金砂样品，然后据实奏报
朝廷。1888年1月，清政府照准开矿，李金镛便开始积极奔走于天津、上海、烟台等地，千方
百计募集资金、招聘矿师、招募矿工、购买机器、筹划建矿。在就连生活日用品也要由几千
里之外的内地运往漠河的“备极艰难”的情况下，李金镛统筹规划，精心安排，各项准备工
作均如期完成。于是李金镛率领同僚和500名精兵以及部分发配的罪犯，于1888年(清光绪十
四年)10月抵达漠河。至此，由李金镛任督办的漠河矿务局正式成立。矿务局本着边生产边探
矿、采探结合的方针，在雪高盈丈、马死人僵的恶劣环境下，1889年1月14日漠河金厂首先开
工生产。接着李金镛亲自带人到矿区勘查，2月12日又开办了奇乾河金厂，10月再开办了洛古
河金厂。漠河矿务局成立当年就生产黄金18961两。除开矿外，李金镛还抽调部分人员修公路
、垦荒种菜，改变生活条件。同时，召集商人到矿经商，方便矿工生活。
李金镛素有怜才爱士之名，对矿工一视同仁，奖勤罚懒，关心他们的疾苦；对同来的僚
友更是以诚相待，得知谁患疾病，他每天都前往探望数次，并亲自调理医药，从而调动了员
工们的积极性，各个竭尽全力工作。对偷采黄金的沙俄盗匪，他据理抗争，从不退让，俄官
“颇惧其威”，只好招回俄匪。李金镛经过近两年的苦心经营，使漠河矿务局初具规模，下
设金厂6个、分局9个、盘查局6个、职员150余人、矿工达万人。开工采金两年，共采金4206
6两。除陆续归还借款、分给股东红利和支付全局费用外，尚有盈利，解充黑龙江军饷。当镌
有“漠矿”字样的金锭解到宫廷，慈禧喜出望外，遂将漠河老沟封为“胭脂沟”。漠河矿务
局成立后，“漠河流民数千，募练护矿防勇一营”，并于“漠河口各处建造房屋，广集商贩
。沿江平原之地，兵民辐辏，商贾繁兴，屹然为边重镇”，确实达到了“兴利实边”的目的
。
为了开办矿业，保卫边疆，李金镛起早贪黑，百感忧心，万事劳神。虽身体强健，但终
积劳成疾。1889年夏，李金镛就不时咳嗽吐血，就医调理时好时坏。一年后出现了怔忡吐血
症状，仍坚持处理各种矿内事务。到7月末，病情日趋加重。1890年9月17日4点钟(清光绪十
六年八月初四日寅时)于漠河金矿与世长辞。清政府为表彰李金镛创办金矿、保卫边疆的功绩
，追认他为内阁学士，将他的生平事迹在国史馆立传永存，并准予在他的原籍无锡和漠河两
地建立祠堂，以示恩宠。
凤翔
凤翔(1840－1900)，又名锡风，字集庭，杨氏，清汉军镶黄旗人，祖籍云南，后迁到山
东省莱阳县，康熙年间又迁至吉林永吉县。他“幼而聪明，长而孝悌，宅心仁厚，秉性忠刚
”。踏上仕途后，初任笔帖式，后升蓝翎骁骑校、佐领，五常堡、吉林协领，吉林鸟枪营统
辖、参领。
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为抗击日军，凤翔随吉林将军长顺到奉天，
被委管理后勤供应工作。因在保卫辽阳战斗中“给食不乏”，清廷“特旨赏给头品顶戴，以
副都统交军机处存记”。1897年署理珲春帮办边防大臣。1898年5月补授阿勒楚喀副都统，1
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12月又调任瑷珲副都统。到任后，对义和团在瑷珲的活动予以支持，
修理旧存枪炮刀矛，供给义和团使用。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沙俄以保护中东铁路为名
，分兵6路入侵中国东北，海兰泡俄军是其中的第四路，目标是入侵瑷珲。为抵制沙俄的侵略
，黑龙江全境清军分东、北、西3路加强边防。瑷珲属北路，凤翔为北路军翼长，统帅镇边新
军16个营，沿江设防，分段布扎。凤翔命令新军和义和团，在北起五道豁洛，南到富拉尔基
屯，挑挖战壕150余里，并将大炮“拨守各地要隘”，做好各项战斗准备。自6月25日沙俄尼
古拉二世发出“即日起兵”的命令后，沙俄军队多次在黑龙江地方进行军事挑衅，均遭清军
迎头痛击。沙俄恼羞成怒，于7月16日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海兰泡惨案”，17日又进犯“江东
六十四屯”。中国居民纷纷逃离家园，嚎哭于黑龙江边。凤翔见此情景，一面派清军过江击
退追赶而来的俄军，一面调集水师营战船和商船37艘，“昼夜接渡”，使三千多同胞在大批
俄军袭来之前，安全过江免遭涂炭。
8月1日晚，俄军向大黑河屯发起总攻。2日清军鏖战4小时，因伤亡过重，退出黑河。4日
俄军水陆同时由东、南、北三面进攻瑷珲，凤翔亲临前线指挥，率3000名守城清军，“分三
路死力拒敌”，双方相持5个小时，城里城外战斗十分激烈。俄《围困布拉戈维申斯克和占领
瑷珲》一书中写到：“中国人死守着炮架，直到阵亡……他们中许多人表现得不愧为真正的
英雄。”午后一时，俄军北从大庙岗，南从大佛寺，东由江上登陆，三面包抄直逼清军。由
于敌我力量相差悬殊，清军支持不住，凤翔为保存实力，指挥清军撤出瑷珲。在退至茶棚庵
和大桥子地方时，俄军追来一支四五百骑的马队。在这危难之时，他“督令炮师单世俊照来
兵连击数炮”，将俄军打退，乘此空隙，清军大部分撤出。8月5日撤至北二龙屯时，与齐齐
哈尔派来的两营义胜军和张拳师率领的义和团会师。凤翔督师“以战为守，相持累日”。北
二龙“虽高岗，不足以资扼守”，加之军士连日“昼则忍饥苦战，夜则露宿，咸出怨言”。
于是清军又经库木尔(三站)退至大岭。
大岭是省城齐齐哈尔的北方屏障，是瑷珲通向内地的要道。按照黑龙江将军寿山“瑷珲
既失，当严守大岭”的指示，凤翔一到大岭，就布置挖筑战壕，从八里桥到大岭顶部，安排
了4公里纵深的伏击圈。清军“伏于岭下的两旁山侧，诱敌深入岭底，以炮击为定”。8月10
日，俄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直奔岭上。俄军刚入埋伏圈，南面埋伏的清军误认为时机已
到，连发数枪，俄军知有埋伏，依仗武器精良，人数众多，连续进攻，企图冲出包围圈。凤
翔在岭上亲自指挥战斗，使爱国士兵和义和团战士勇气倍增，奋力杀敌。他见西南部队怯阵
欲退，便乘马飞驰而至，持马刀将后退兵士拦住，对指挥无力、临危退却的统领童必胜用刀
背连砍两下，因用力过猛，而失空堕马。战斗愈打愈烈，敌我伤亡都很严重。凤翔“自辰时
至酉时亲放枪四百余响”、左脚右臂都负重伤，三次因伤跌落马下，均重新“跃上，鏖战不
少休”。最后终因伤势过重，倒于沙场，“左右扶之回营，至晚呕血数升而死”，卒年61岁
。抗俄爱国将领凤翔战死后，清军将其灵柩运回吉林，百姓为其修建起一座颇具规模的墓地
，他的丰功伟绩永远被人们传颂。
寿山 永山
寿山(1860－1900)，字眉峰，永山(1868－1894)，字松岩，两人为兄弟，袁氏，隶汉军
正白旗，世居黑龙江瑷珲，系明末抗清爱国名将袁祟焕的第七世孙。自幼受严格的封建思想
教育，以“忠君报国”为已任。其父吉林将军富明阿死后，寿山袭骑都尉世职，以三品衔补
用郎中候选员外郎，官居北京，“折节读书，欲以功名自奋”。永山荫袭四品衔三等侍卫，
回籍从军，归东三省练军，历任黑龙江镇边军营官、马队统领等职，治军“纪律严明，所在
兵民相安”。
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日本侵略者很快把侵略战火烧到鸭绿江边。
在国家、民族面临严重威胁的紧急关头，永山“踊跃请行，誓灭狂寇”，随黑龙江将军依克
唐阿奉诏进驻鸭绿江防线。寿山亦自请赴阵前杀敌，奉旨交依克唐阿差遣。依克唐阿兵力不
足，正奏请招兵，寿山便“首举义旗，人乐应募，十余日间，且招且练，即成两营劲旅”。
后率队驰赴辽东，与依克唐阿会合，充任镇边军步队统领。
这年10月下旬，依克唐阿所属部队负责安平河口、鼓楼子、苏甸及长甸河口一带防务。
24日，日本侵略者开始发动进攻，涉水渡过鸭绿江，占领了安平河口清军阵地，依克唐阿遂
即派永山率马队组织反击。永山指挥马队，冲锋向前，收复了阵地，初战告捷。11月24日，
日军进占草河口。25日依克唐阿所部在草河口之东的草河岭一带与侵华日军展开激战，枪炮
轰鸣，“声震山谷，如迅雷疾发，终日不止”。战斗中永山、寿山等“怒马当先，摧坚执锐
”“绕山越涧，披荆力战”。这一仗，击毙、击伤日军军官数人，士兵40余人，清军取得重
大胜利。
12月上旬清军拟分两路大军，分进合击，进袭和收复凤凰城。一路由依克唐阿、夏清云
率领直攻城北。另一路则由永山、寿山弟兄率领马、步队，绕道侧攻城东北。部队出发时，
永山“慷慨流涕，自请独挡一路，坚称不取凤凰城，誓不复还”。13日，永山、寿山率军逼
近凤凰城北的草河及嫒河左岸，在顾家堡子、夏家堡子、赵家堡子一带宿营。不料，日军已
知清军来袭，即先发制人。14日凌晨，侵华日军趁黑潜渡草河首先偷袭顾家堡子清军宿营地
，借风纵火烧毁民房。清军从梦中惊醒，不知敌军虚实，仓皇应战，互有死伤。天亮后日军
增兵，分三路猛扑，战斗更加激烈。至午后3时，清军支持不住，败退到长岭子。15日继续退
往葱岭时，又遭埋伏的日军袭击。永山、寿山所率的清军，连续苦战，已疲惫不堪，突遭伏
击，秩序混乱，有被敌寇围歼的可能。永山不顾个人安危，亲自到队伍后面牵制敌人，掩护
清军转移，脱离险境。队伍撤到一面山时，永山“左臂受伤一处，额颅受伤一处”，但他“
犹复亲持枪械，击毙悍贼数名”。不幸，前胸又中敌弹，伤势沉重，“倒地晕绝，忽大呼而
起，戈什扶之，坚不肯退”。这位青年抗日爱国将领，为保卫祖国的领土和主权血洒疆场，
终因伤势过重，壮烈殉国，临终前还“喃喃嘱兵勇，好辅寿山杀贼”，时年仅27岁。清廷根
据依克唐阿奏报的永山英雄事迹，授其“壮愍”称号，并建祠于奉天。
永山战死后，寿山怀着为兄弟报仇的决心继续抗战，为国杀敌。在保卫凤凰城至奉天通
道的多次战斗中，寿山“头冠戎服，迭经洞穿”。1895年3月初，辽南告急，寿山率70名骑兵
前往侦察，与日本侵略者交战于汤岗子。激战中，寿山“忽中飞弹，自右腹人，左臂出”，
仍屹立不动，愈战愈勇。敌人退却后，寿山急回军营，血迹充满衣裤。
189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寿山任黑龙江镇边军统领，驻防黑龙江城。黑龙江将军恩泽
对其十分信赖，将该城军事一概交寿山处理。1899年寿山奉旨充河南开封知府。恰在此时，
东北边防吃紧，恩泽奏请改任寿山为黑龙江副都统，帮办黑龙江边防和军务，朝廷允准。19
00年春，寿山奉旨入京觐见皇帝，寿山提出治边6项措施，光绪帝甚喜。寿山不辜负恩泽的信
任，任事不遗余力，“择其长于边事，谋勇兼优者，奏调京外官十二员以为新军参赞”，并
亲赴上海购买军械，归途取道长崎、海参崴、伯力，沿途观察形势，考虑战守。回来后，筹
练新军15营。1900年1月(清光绪二十五年末)，寿山署理黑龙江将军，他励精图治，铲奸弊，
明赏罚，绘要塞，手订行阵操法，重视和选拔人才，“凡军政大事，孜孜以求”，使黑龙江
吏治、军务、边防有明显改进，其声威大振。
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5月，以“扶清灭洋”为口号的义和团，出现于黑龙江各地。沙
俄借保护中东铁路为名，调集数千名俄军于海兰泡，并提出借道瑷珲去哈尔滨。寿山当即答
复，“江省铁路当由敝国自行保护，若贵国必欲发兵来，则本将惟有以军火从事”。遂令瑷
珲、呼伦贝尔、通肯副都统凤翔、依兴阿、庆棋分别兼任北、西、东路翼长，严格要求各路
尽心守御。与此同时，寿山为避免战争，仍照会俄军，不要侵入中国，愿负保路责任，并允
许俄民从中东路出境。然而俄国政府无视这些合理作法，7月9日沙皇发布了入侵中国东三省
的命令，于16－21日制造了“海兰泡惨案”和“江东六十四屯惨案”。在沙俄步步紧逼的情
况下，寿山认为“利权尽为他人所据，如此尚能自振乎？”“且我愈退，而人愈进。我愈畏
，人愈欺”，此“不得不战”。
7月下旬，寿山电约吉林将军长顺会攻盘踞在哈尔滨的俄军，长顺表面赞同，暗中却拖延
破坏。黑龙江清军只好独军作战，打得俄军龟缩在新市街松花江车站一带固守，不敢出战。
瑷珲方面，清军虽屡挫俄军凶锋，但因俄军不断增兵，而清军后继无援，使瑷珲、北大岭相
继失守，俄军长驱直人，逼近省城齐齐哈尔。此时，三姓、呼伦贝尔方面，清军亦陷入重围
。在战局危急时刻，寿山想把将军印交给齐齐哈尔副都统萨保护理，亲赴前线督战，经萨保
再三劝阻，才派了程德全去前线。8月12日，俄将致函寿山商议停战。18日，清廷议和全权大
臣李鸿章电告：俄外交部希望停战。25日，程德全报告，俄将要面见寿山，商订停战条款。
寿山认为“疆土不保，负罪甚深”，恪守“军覆则死”之义，暗吞毒药被部下发现得救。他
沉痛地说：“予为将军，令江省糜烂如是，瑷珲余故土，坐令江东六十四屯罹此奇惨……复
何面目见黑龙江父老乎？”遂即料理后事，“核库储，检文牍”，将王命、旗牌、印信等派
人移交萨保接管，又从容写好遗书，嘱咐继任要“修内政，御外侮，设民官，开荒务”。27
日，俄军开进齐齐哈尔。28日，俄将要求一定面晤寿山。寿山誓死不见，写信给俄将，要求
勿杀百姓。然后穿戴好朝服、官帽，卧棺自杀，年仅41岁。昏庸的清廷在寿山殉国之前，就
以“妄开边衅”的罪名，将其革职，死后也不予抚恤。直到1906年，巡抚程德全与总督徐世
昌合书上请，清廷才照准按武职例议恤，允附祀其父富明阿专祠，予骑都尉并云骑尉世职。

姚福升
姚福升(1848－1929)，字申五，汉军正黄旗人，世居吉林。其家境贫寒，由祖母养育成
人。13岁读书，4年后，再无力就学，只好到吉林将军衙门印务处充当了10年差役。后来考取
汉文教习，3年任期期满，转任武职，入吉林水师营，先后任六品、五品和四品总管。1890年
(清光绪十六年)冬调来瑷珲，总办镇边军粮饷。1894年秋奉旨调驻齐齐哈尔。1905年夏，入
盛京将军府，经将军增棋举荐，再次调人黑龙江，督理全省财政善后事宜。1907年(清光绪三
十三年)2月20日，奉旨署理瑷珲副都统，在瑷珲城西三家子屯接印视事。
姚福升到任瑷珲，正是“庚子俄难”逃离六七年的难民陆续归来之时。面对土地荒芜、
房屋被毁的凄凉景象，他决心对内安定民心，重建瑷珲；对外据理力争，竭力捍卫国家主权
。上任后，立即亲自带人逐屯逐户查看慰问归来的难民，按各户困难情况，分别给予救济，
并嘱咐各屯民：救济是国家恩典，“务须父率其子，兄率其弟，各安生理，勿作非为”。当
他看到大、小黑河屯被俄人和朝鲜人等10几户占作菜园后，又亲率交涉局帮办等数人，按户
将外国人驱逐，把土地归还给原主。
姚福升多次与俄阿穆尔总督交涉，根据《交收东三省条约》，要求俄方归还强占的中国
领土。经过斗争，终于促使俄军于5月17日从瑷珲、黑河撤出，收复了江右被占领六七年的国
土。但沙俄野心不死，又无理提出将瑷珲魁星楼北至头道沟南地段划为俄国商埠，姚当即予
以驳回。俄阿穆尔当局几次玩弄伎俩，都被姚戳穿。这时有人劝说，不如从权处理，以后交
涉不至棘手。姚福升说：若遂其要求，恐怕欲壑难满。如果我因此事受到谴责，而国土得以
归还，不是很好吗！由于姚福升的坚决抵制，使沙俄攫取中国领土的阴谋未能得逞。
为了加强防务和治安工作，俄军撤走不久，姚福升即请示重建瑷珲城。在建城中，他亲
自率领善后各员进行勘查，为减轻人民负担，还作出了城内街道由官府出钱修筑和原住户建
房基地不收地价的决定。副都统衙署七月动工兴建，当年十一月竣工，衙署即从西三家子屯
搬入瑷珲城内办公，其余房舍亦相继建成居住。1908年8月，姚还亲自带领随员，乘船上至额
尔古纳河河口，下至通河河口，对辖境2000余里的山川形势、自然资源进行查勘。年末，因
姚福升办理善后成绩卓著，黑龙江将军程德全奏请朝廷，准予姚福升副都统记名。
1908年春－1909年秋，姚福升为索还“庚子俄难”被沙俄霸占的中国江东六十四屯，曾
数次照会、两次面晤俄官，并几次报省转请政府核办。同时他还两次派人去江左，调查六十
四屯情况。但由于清政府腐败无能，索还未能实现。事后谈及此事，他不无感慨地说：“江
左余未索还，实难对各屯难民”，并写下著名诗篇《龙江吟》：“龙江万里戍楼空，斑点离
离塞草红。六十四屯遗迹在，何人光复大江东”。
瑷珲难民返回家园后，占地不均，江东各屯难民聚居在瑷珲，多数无地，缺乏食粮。为
此，姚福升制定了《瑷珲垦务章程》，派人清丈各户地亩。经过1908、1909两年的努力，丈
量完毕，并按人口分田，安定了民心，使地方经济得以发展。
1909年(清宣统元年)清政府撤销瑷珲副都统后，姚福升改任瑷珲兵备道。他在任期间，
修建了瑷珲初、高两等小学堂。在瑷珲城中心建钟楼一座，称之为治安楼。还倡议儿童引种
牛痘，以保护健康，得到人民赞赏。1912年6月，黑龙江行省改瑷珲兵备道为黑河兵备道，道
署移到黑河时，姚福升曾以年事已高，体衰病多为由致电辞职。未批准，随之改任黑河兵备
道。这年冬，在改兵备道为观察使时，再次辞职，并获准，于1913年2月交卸离任。
姚福升离任后，拟开江后乘船回吉林原籍，经瑷珲各界父老挽留，定居瑷珲城。1929年
(民国十八年)，瑷珲人民因“中东路事件”纷纷赴外地避难，姚福升亦携家眷暂居哈尔滨。
当年在哈病故，葬于极乐寺，享年82岁。建国后，尸骨迁回瑷珲。
张寿增
张寿增(1876－？)，字鹤岩，河北省宛平县人。1902年毕业于北京俄文专修馆(另有说北
京铁路学堂、北京大学毕业)。历任奉天交涉局委员并代理该局会办、黑龙江省交涉局帮办、
黑龙江省铁路交涉局提调、黑龙江省盐务局提调、黑龙江省交涉局总办、胪滨府知府兼中俄
勘界随员等职。
1912年(民国元年)12月24日，任署理黑河兵备道、兼外交部瑷珲特派交涉员。之后，随
着道署名称的改变，1913年1月23日实任黑河观察使兼瑷珲交涉员。因其发展黑河地方经济成
绩卓著，1914年2月获三等嘉禾章。1914年黑河观察使公署又改为黑河道尹公署，5月28日张
寿增首任黑河道尹兼瑷珲交涉员。1915年6月12日调任恰克图都护副使，因病未到任。1916年
2月改任黑龙江省交涉特派员，当年6月又调任龙江道尹，并于1917年11月晋给二等大绶嘉禾
章。1917年12月8日张寿增第二次任黑河道尹兼瑷珲交涉员，此间于1919年1月又得三等宝光
嘉禾章。这年11月7日又被调任哈尔滨东省铁路督办处参赞。1920年2月3日张寿增第三次任黑
河道尹兼瑷珲交涉员，当年又奉命调京。一年半后又调到吉林滨江道署任道尹。1927年3月1
7日张寿增第四次调任黑河道尹兼瑷珲交涉员。1929年随道署改称，张改任黑河市市政筹备处
处长兼瑷珲交涉员、瑷珲海关监督。1930年辞去现职，不久任中苏会议专门委员，1931年兼
任黑龙江省顾问，1932年又辞去本、兼各职。
张寿增在长达10年、先后4任黑河道尹期间，锐意振兴黑河经济，发展文化教育事业，争
取、维护祖国正当权宜，深受人民厚爱。民国初年张寿增首次来黑河便提出：“利交通以疏
脉络，扩矿业以开财源，兴垦务以殖人民，均为应办之端、当务之急”。为此，自民国三年
黑河道署所辖的瑷珲、呼玛、奇克特等地普遍进行清丈与招垦，清丈是“专以增税源清讼累
为目的”，招垦则是在于“振兴地方之中，兼寓注重国课之意”。在其任职期间，还开通了
黑河至齐齐哈尔的汽车运输和黑河至呼玛、至漠河、至齐齐哈尔等地的邮路，创办了商业邮
政，筹办了黑河至呼玛有线电报，整顿了黑河至齐齐哈尔及沿边的各文报局。筹建了黑龙江
沿岸金矿局，整顿了黑龙江沿岸漠河、奇乾河、呼玛、余庆沟、观都等金矿，制定了《统筹
黑龙江沿边矿务进行方法意见书》，积极倡导私商到黑龙江沿岸创建金厂。大力鼓励国家银
行、交通银行在黑河设立分行。主张鄂伦春族弃猎务农，建立村屯实现定居等。
张寿增在黑河任职期间，主编了《黑河观察使筹办政务志略》和《黑河道尹筹办政务志
略》，还筹办了黑河道立师范学堂、库玛尔路鄂伦春学校，恢复、新建了一些小学，为教育
事业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张寿增精通俄语，善于外交，在办理中俄(苏)交涉方面亦做出积极贡献。他第二次来黑
河时，正值俄国爆发十月革命不久，黑河对岸局势动荡，他立即拟定了《俄人过境办法三条
》，请由领事传谕江北俄人一体遵照，以防止俄白军过境；海兰泡的沙俄文武官员过江右，
请求张寿增出兵相助，他不为所动。俄哥萨克大队败窜华岸时，张勒令缴械后始准登岸，并
照会海兰泡的沙俄驻黑河武官立即撤走。抵制协约国对苏俄的禁运政策，取消了黑河沿边对
苏俄禁酒之令，还将面粉、牛头等食品私行运往对岸。当取消黑河禁运的通知下达后，为防
止白匪在中东铁路沿线破坏粮食出运，当即派兵沿线保护，维护了中国和苏俄人民的利益。
多次与海兰泡地方政府委员长交涉，议定了《华船往来黑龙江办法五条》，将中国自《中俄
瑷珲条约》签订后丧失的黑龙江航权索回等。
张寿增卒年现无考。
胡宇翔
胡宇翔(1912－1946)，德国日尔曼人，生在俄国。八九岁随父来华时，与父亲失散，被
黑河骨科中医胡桂林收养。最初在黑河念中小学，后去齐齐哈尔人交通中学。“九·一八”
事变后，交通中学解散，又回到黑河。这时，他和韩哲一、王玉、韩双有等进步青年抗日救
国思想日趋强烈，经常聚集在一起谈论民族自救之事。在马占山江桥抗战鼓舞下，他们自发
组织了“抗敌后援会”，开展为抗日救亡活动筹款、街头宣传等。他们的行动，引起了苏联
驻黑河领事馆的注意，并派人来做工作。胡宇翔很快就和领事馆建立了联系，还从领事馆拿
回许多书，使这些青年大开眼界，初步了解了什么是共产主义，对胡宇翔等青年最后走上抗
日救国的正确道路，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马占山二次抗战失败后，他们认识到，马占山
抗日之路行不通，要想抗日救国必须得找共产党，在黑河找不到，只有去找苏联共产党。于
是，胡宇翔便秘密到苏联驻黑河领事馆联系过江之事，得到允许。经过精心安排，1932年他
亲自将这些青年分4批送到苏联。他本人则留在黑河，做苏联地下情报员工作，直到1945年8
月日本投降。1933年日本侵略者侵入黑河后日本特务机关将胡宇翔按通苏嫌疑列为“要视察
人”。为掩护其苏联情报员身份，他于1938年(伪康德五年)到伪黑河协和会省本部做事。负
责业余话剧团工作。1942年又到伪瑷珲县公署劳务股任勤劳奉仕队司令副。
1945年8月苏联红军解放黑河时，胡宇翔正在哈尔滨养病，不久又去沈阳，在那里接触了
共产党方面的人士。他返回黑河时，带有共产党方面写给苏联红军司令部关于允许胡宇翔建
立黑河人民政权的信。这时恰逢东北抗联干部于天放被苏联红军错押在黑河获释。胡宇翔首
先找到于天放，共同商量建立黑河人民新生政权的事，未得到苏军的允许。之后，他资助路
费，亲自护送于天放到哈尔滨。在哈市见到了松江省副主席李兆麟。李兆麟、于天放将胡宇
翔介绍给中共东北局派来接收北安的干部队，他随之到了北安。经中共黑龙江省工委研究决
定，任命胡宇翔为黑河地区行政办事处主任。11月中旬，他同王肃等干部队一起到了黑河。

干部队到黑河后，经胡宇翔介绍，住进回族爱国人士韩子和家。接着，胡宇翔多次陪同
王肃去苏联红军司令部交涉干部队在黑河建军建政事宜。得到允许后，11月19日他奉命接收
黑河临时治安维持会，同时成立了黑河地区行政办事处，并任主任。当年12月，黑河地区人
民自治军司令部按苏联红军司令部指令，撤到上二公屯后，胡宇翔与薛志侠等共产党干部仍
留在黑河城里坚持工作。
这年12月下旬，苏联红军司令部说胡宇翔是国民党。王肃、岳林决定对胡宇翔进行审查
。1946年1月初，以开紧急会议的名义，将胡宇翔由城内叫到上二公屯看押审讯。不久，正遇
土匪杨青山攻打上二公屯。为了防止胡逃跑，在司令部撤离上二公屯时，将其秘密处决，时
年34岁。1979年中共黑河地委责成有关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对胡宇翔的问题进行复查。根
据岳林、李冷斋、肖敬若、王玉等老干部提供的情况，调查组认为胡宇翔是对革命有一定贡
献的领导干部，属于被错杀。1980年4月18日中共黑河地委决定，为胡宇翔平反昭雪，恢复名
誉。
韩子和
韩子和(1890－1947)，原名韩云祥，回族，山东省禹城县韩寨人。幼年丧父，生活贫困
，18岁“闯关东”到哈尔滨，在一私人皮铺学马具手艺。1911年到黑河，先在江北俄秋林皮
工厂做工，后在黑河与同乡金双田合伙，自做皮活，挑担叫卖。1916年又联络金双田及本家
兄弟韩瑞芝，3人集资2000元，开设“双发祥皮铺”，他为大掌柜，负责跑外。到1926年买卖
兴隆，又另设门市，雇4名伙计。东北沦陷后，皮铺逐渐衰败，其他2人先后退出。1942年后
，皮铺由他一人经营。到解放前，只能维持生活。
韩子和思想豁达，开明爱国，对贫苦回族同乡经常解囊相助。他常说：“天下回民是一
家，闯关东都是逼出来的，有了难处，自家人不管谁管？”他受到回民的敬重，成为黑河回
民的头面人物。“九·一八”事变后，抗日救亡运动波及黑河，胡宇翔、韩哲一、王玉、韩
双有(韩子和之子)等进步青年，经常聚集在他家谈论民族自救之事。韩子和在思想和行动上
支持青年的爱国活动，当这些青年在黑河找不到共产党，要过江去苏联时，他在皮铺不景气
的情况下，资助50元大洋。1934年冬，韩哲一由苏联回到黑河搞抗日活动，被日本宪兵队逮
捕。韩子和得知后，急忙设法为韩哲一销毁搞军事情报的证据，使宪兵队无法定罪。后又经
他出头，回民群众出钱，把韩保释出狱，南下去了延安。韩子和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常与
上层人物交往，结识一些有志之人。巴英额、马占山在黑河任镇守使、警备司令时，都和韩
子和交往甚密。马占山在黑河二次誓师抗日时，他积极响应，并给马占山马队以物资支持。
而对侵入黑河的日本军政人员，韩子和等回民上层人士不愿卑躬屈膝，日本宪兵分队长木村
德芳对此十分不满，借故命令宪兵队将回民金连星扔进冰窟窿里，韩子和等人十分悲愤，抗
日救国思想更加强烈。
1945年11月以王肃为首的共产党干部队首次进入黑河时，形势极为复杂。对共产党的到
来，各界持不同态度：苏联红军司令部态度暖昧，忽而信任，忽而猜疑；维持会和旧县公署
要人则恨之人骨；社会上的敌伪残渣余孽及国民党分子蠢蠢欲动，暗藏杀机；城外国民党土
匪四起，企图用武力把共产党掐死在摇篮中；部分群众受“正统”思想影响，对共产党缺乏
认识，甚至有的人还盼望国民党来接收政权。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韩子和置个人安危
于不顾，毅然挺身出来迎接共产党，他秘密地把王肃等人接到家中。夜间王肃等人休息，他
在院里打更放哨，以防万一。在韩子和的影响下，黑河回民群众纷纷支持共产党。以后他还
带领回民，为自卫军制做皮带、靰鞡、马具，为人民军队的建设作出了贡献。
1946年12月韩子和突患脑溢血，人民政府派医送药，竭力救治，其病情一度好转。1947
年2月4日，因旧病复发抢救无效而逝世，享年58岁。地、县主要领导都前往吊唁，对韩老先
生一生给予高度评价。
张广英
张广英(1907－1951)，女，人称尚大嫂，山东省潍县人。幼年丧父，母亲领着她和3个年
幼的哥哥，过着饥寒交迫、渡日如年的生活。在她15岁那年，母亲含泪把她嫁给了一个姓王
的人。这人不务正业，对她非骂既打。1929年，当她23岁时，其夫竟把她卖给了人贩子。就
这样，她被带到北大荒，又被转卖给贫苦农民尚福为妻，在龙镇李殿芳屯(今德都县胜利乡革
命屯)安了家。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对中国人民实行高压政策，人民深遭涂炭，张广英饱
尝了殖民生活的辛酸。1939年初夏，抗日联军进驻李殿芳屯，宣传抗日救国道理，使张广英
很受教育。1940年春，以李殿芳屯为中心的5个村屯，共同建立起妇女抗日救国会，张广英觉
悟高，愿为大家办事，妇女们选她担任了会长。她发动妇女为抗联部队做棉衣、棉鞋，冒着
生命危险，运送物资，保护伤员，积极为抗日斗争做贡献。这年初冬，抗联部队转移后，日
本侵略者于10月31日对李殿芳屯抗日爱国群众进行大逮捕，张广英被捕入狱。在敌人的严刑
拷打中，她表现得坚贞不屈，敌人没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情况，最后判处她10年徒刑，将其关
押在哈尔滨监狱，直至1945年“八·一五”解放，才被释放。
解放后，张广英积极参加反奸反霸斗争和土改运动，带头参加生产劳动，为恢复经济，
支援解放战争贡献力量，又被选为副屯长和村妇女会长。1949年，她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
，更加勤奋工作，出色的劳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1951年8月，中央人民政府东北老根据
地慰问团特意拜访了她。9月，她被选为革命老根据地的人民代表，去北京参加国庆观礼。不
幸的是刚走到齐齐哈尔，其旧病复发，经全力抢救无效，于1951年10月9日逝世，终年44岁，
遗体安葬在齐齐哈尔龙沙公园内。黑龙江省党政机关为她举行了追悼会，省委、省政府号召
全省干部群众向张广英学习。
刘福信
刘福信(1954－1966)，生前为嫩江县第二小学四年级学生，少先队员。在1963年全国学
习雷锋同志的热潮中，雷锋事迹深深打动了刚刚踏进校门的刘福信的幼小心灵。他在作文中
写到：“我要象雷锋叔叔那样，热爱人民，把全部身心贡献给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从此，
他事事处处以雷锋为榜样，经常为集体、同学做好事。夏天，看见校园内有的地方雨后积水
，同学玩耍时经常溅一身泥水，他就发动同学，从远处担土，把低洼处垫平；冬天，他总是
第一个到校，把本班和低年级教室的火炉点燃。一遇雪天，他带头为低年级清扫教室前积雪
，为小同学提供方便。邻居白大娘一提到小福信，就赞叹不已：“这孩子太好了，他看我年
纪大，一有空就帮我挑水、劈柴、买粮、喂猪，帮了我大忙。”每当人们夸奖他时，他总是
笑咪咪地说：“我比雷锋叔叔还差得远呢”。
1966年8月11日下午，刘福信与几位同学一同到城北嫩江边游泳。两点半钟左右，他们正
坐在渡口附近休息，突然听到江中有人呼救。他起身飞步向呼救方向跑去，边跑边向随之而
来的同学大喊：“快，快救人！”说罢，甩掉上衣，纵身跳进江中。此时，溺水者已被激流
卷入江心，危在旦夕。岸上的人看刘福信太小，水流又急，连连高喊：“快上来，危险！”
但他全然不顾个人安危，继续向江心游去。他使出全身力气，抓住溺水者的手臂，将其托出
水面。人们只见江中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时沉时浮，艰难地向岸边靠拢。经过20多分钟的顽
强拼博，溺水者终于被推到江边得救了。而精疲力尽的刘福信却被一个大浪打入江心，再也
无力战胜风浪，最后一次扬了扬手，便消失在涛涛的激流中。年仅12岁的刘福信，为抢救他
人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9月23日全县各界人民举行刘福信追悼大会，共青团嫩江地委授
予他“少年英雄”称号，共青团嫩江县委授予他“模范少先队员”称号，并作出《关于在全
县团员和广大青少年中开展向刘福信学习活动的决定》。
陈连悦
陈连悦(1892－1974)，字祝三，黑龙江瑷珲汉军镶红旗人。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
庚子俄难”时，避难随家到了卜奎(现齐齐哈尔)，10岁开始读私塾两年，后辍学做小贩生意
，以补助家庭生活。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瑷珲收复后，又随全家迁回故土。1908年16岁
时人瑷珲城初、高两等小学堂读书，两次越级。19岁小学毕业后，考入黑龙江省立师范学堂
完全科就学，1916年毕业回乡。1917年任瑷珲城初、高两等小学堂正教习(教员)，1919年5月
晋升为校长。在校任职期间，他热心教学，并建立校规，创立新学制度。
1921年(民国十年)，陈连悦当选为黑龙江省第三届议会议员，以后又连任第四、五届议
员。当苏联政府与中国北洋政府着手解决两国悬案时，其为收复“江东六十四屯”奔走呼号
。他以省议员名义，主动起草了《快邮代电》，经1923年10月17日省议会大会批准后，向北
京参、众两院，各省省议会，全国农、工、商、教各会，旅京东北三省同乡会和各报馆发去
。电文阐述了沙俄入侵中国东北的罪行和丧失“江东六十四屯”始末，并向全国各界爱国同
胞呼吁，希望一致努力，要求苏联政府实践废除对华一切不平等条约的诺言，将中国“江东
六十四屯”归还。
1924年秋，陈连悦又联系瑷珲县各界士绅和当地父老，由他主笔草拟了《瑷珲公民请求
索还江东六十四屯呈文》，俗称“万民摺”。瑷珲县议会议员、工农商学各界爱国人士和政
府要员，还有世居“江东六十四屯”尚不能归业的难民共34人签字，代表全县二万七千公民
，呼吁北京政府收复失地，维护国家主权。此呈文在瑷珲县通过后，派陈连悦为代表，向黑
龙江省议会提出议案。该议案在这年冬召开的省议会第四届议员大会上进行审议，并一致通
过。省议会又选陈为代表，赴北京呈请外交部尽快与苏联政府交涉，以期早日收复祖国领土
。但是，由于当时中国军阀混战，对这些具有民族气节、代表民意的正当要求，北洋政府均
未及时处理，以后便时过境迁，不了了之。
1929年(民国十八年)2月黑龙江省议会撤销，陈连悦改任省政府财政厅咨议。不久，改任
萝北县禁烟局局长。这年夏季，又转任绥滨县税捐局局长。1930年、1931年又调任木兰、肇
州县税务局局长。1932年伪满洲国政府成立后，陈连悦不愿为其效力，因拒绝参加伪黑龙江
省财政厅在齐齐哈尔召开的各县税务局长会议，被开除公职。随后，陈在哈尔滨隐居，1933
年又移居齐齐哈尔。
1935年秋，陈连悦带领全家回到黑河，为维持家庭生活，先后在伪瑷珲县公署、黑河街
公所任科员、股长、课长等职，直到1945年光复。建国后，陈连悦从1951年开始历任黑河镇
、瑷珲县人大代表。1956－1958年，曾在瑷辉县图书馆工作。“文化大革命”中，以莫须有
的罪名被批斗、内迁，1973年6月予以平反。1974年5月20日于黑河病故，享年83岁。
张庆波
张庆波(1907－1979)，天津市人。年幼时读过两年书，以后就到天津三合义皮鞋厂、同
兴力铁工厂学徒。1926年19岁的张庆波“闯关东”到哈尔滨，先后在明远铁工厂和“北海”
、“完达山”号轮船上当工人、二车。解放后，又到永吉铁工厂当工人。1948年1月来到黑河
，在黑河航务处参加革命工作。
当时，黑河地区剿匪斗争刚刚结束，急待恢复地方经济，黑河航务处在组织工人千方百
计建造了黑河第一艘客轮“黑河号”后，正要开始建造第二艘客轮“海兰号”时，张庆波来
到航务处工作，立即投入到紧张的造船工作中。没有图纸，没有设备，他就利用以前学到的
一些技术，同祁宝珍、张庆云等人自行设计图纸，多方筹集和自己制造设备，同工友们一起
脚踏冰雪，迎着刺骨的江风，一干就是10几小时。就这样，仅用了8个多月时间，就建造完了
240马力、300座席、载重量300吨的“海兰号”客轮。当年张庆波在船上先后当二车和大车。
1949年4月公开建党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49－1951年，他又组织、指挥建造了“龙江号”“友好号”“漠河号”3艘客轮。以后
又先后到“龙江号”“友好号”“东北号”“黑河号”客轮上担任大车。1956年组织将其调
任黑龙江航运局黑河办事处驻港轮机长。1958年黑河航运局成立修造船厂时，又调他到船厂
当车间主任。他带领工人，白手起家，因陋就简，使船厂很快投入生产。1959年船厂建造50
0吨位木质驳船6艘，还维修了一些船只。这一年他连续进行了6项技术革新，试制成功了移动
式电钻、电动套丝床、牛头刨床等生产设备，使生产效率有了很大提高。
张庆波十几年如一日，工作突出，贡献大：1956年被评为全国先进生产者，1959年荣幸
地出席了全国群英会，1953－1959年被评为黑龙江省劳动模范。“文化大革命”中，张庆波
亦遭到批判。但他始终相信党，在年老多病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工作，直到1971年64周岁时
退休。1979年张庆波因患肺癌逝世，终年72岁。
张贵德
张贵德(1939－1980)，黑龙江省虎林县三区新民村人。1957年1月在省水利厅一面坡水文
训练班毕业，被分配到家乡所在的牡丹江地区。但他自愿到边疆艰苦地区工作，毅然跟随分
到黑河支边的同学先来到黑河，后经组织批准，被分配到逊克县逊河水文站。一年后，又调
到双库水文站。水文站处于山、水、林中间，有没腰的荒草、特大的蚊子，极其荒凉。同来
的10几个同学陆续设法离开，只有他，在这里一干就是23年。当时技术设备十分落后，只靠
小木船在河中颠簸着测量，他从不叫苦。一次库尔滨河“武”开河，冰排卡得很高，他爬上
去测流时一脚踩空，两腿插进冰水里，棉裤全湿透了，同志们让他回去，他坚持测完才离开
。1960年逊别拉河、库尔滨河发生特大洪水，水位比平时高出7米，他和其他同志一起，用胆
量和智慧测取了难得的宝贵资料。60年代初，为改变落后设备而建设高架渡索时，他不顾腿
瘸体弱，主动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下水拆排木，往山上扛木头，埋设渡河索架，样样活都
干在前头，1964年被评为省水文系统先进工作者。
“文化大革命”中的1971年8月，在“左”倾错误影响下，张贵德由于出身于富农家庭，
被下放到西双河大队当社员。他带动社员试种水稻，搞测量、挖水渠、平稻地、叠地埂……
。秋后，西双河人头一次吃上自产的大米，群众选他当了副队长。1973年，他被组织调回水
文站工作。
1975年黑河地区水文系统提出尽快实现观测水位自记化和流量测验缆道化的要求，全区
15个站，只有张贵德1人敢于承包设计、施工任务。从设计、备料到施工的全过程，他绞尽脑
汁，做到科学、省钱、快速。施工中电焊火花灼得眼睛又红又肿，10多天看不清东西。在他
的带动下，双库站的流量测验缆道化在全区最先完工。张贵德家住西双河村，距水文站8公里
。他风雨不误，二十年如一日，每天都第一个上班，他和同志们一道，靠可贵的自觉性、责
任感和事业心，默默地、准确地记录着两条河流的变化，为祖国和人们积累了宝贵的水文资
料。1973年后，他连续被评为地、县先进工作者。1976年提任站长。黑河地区水文站将他的
事迹通报全区，号召水文工作者向他学习。
1978年8月，张贵德开始胃疼，并日渐严重，但他一直坚持工作。1980年1月手术中发现
他患了胃底贲门癌，腹腔转移，被切开的腹腔又原样缝上了。“该死的癌症想让我趴下，我
能躺在床上等死吗？不，我得工作！”2月7日、24日他两次给地区水文站领导写信，要求在
离开人世之前，完成库尔滨河特征分析工作，为他终身热爱的水文事业做出最后贡献。厚厚
的一叠水文资料、一瓶墨水、一个旧算盘，摆在他病榻前的绘图板上，伴随他进行生命的最
后冲刺。每天早上三点多钟起床后，绘图板前一坐就是两三小时。直到胃疼得实在受不了时
，才倒在床上稍稍休息一会。妻子劝他等病好点再干，他深情地说：“这份特征分析材料搞
不出来，我死了也挂记是回事啊！”就这样，终于完成了2万多字的《库尔滨河水文特征分析
》。5月9日，他还把自己看到和想到的站里20多项工作，写信给水文站负责人，谈出自己的
意见。
1980年4月15日，处于弥留之际的张贵德，提出了入党申请。6月16日，党组织批准他为
中共预备党员。他以党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主动请求执行病假工资，不要困难补助，看病
尽量为国家省钱。1980年10月，张贵德逝世，时年41岁。
程延春
程延春(1927－1990)，吉林省梨树县人。1935年始在黑河上学，至1944年伪国民高等学
校毕业。由于受家庭影响，他上学时就立志要当医生。1945年6月，曾报考伪军医学校，没等
录取，医校因日本侵略者败退而解散。解放后，他一直跟着父亲在自家开的荣久医院学医。

1949年3月，程延春参加了革命工作，在黑河中学当理化教员。当年10月被调到和平医院
，从事医务工作。在党的培养教育下，他迅速成长，思想觉悟有了很大飞跃：1951年加入中
国青年团，1953年末加入中国共产党。1953年后，他除1956－1960年在天津市立总医院医师
进修班和哈尔滨医科大学医师进修班两次进修3年外，一直在黑河地区人民医院工作，历任内
科副主任、副院长兼内科主任、第一副院长兼党委副书记、院长等职。1982年被评为内科副
主任医师，1987年晋升为内科主任医师。社会兼职有黑河地区新医药研究所所长、中华医学
会黑河地区分会副会长和名誉会长、省科学技术协会委员等。
程延春从医40余年，医德高尚，医术高明，享有盛誉。50年代初，他刚到内科时，人员
少、条件差，他废寝忘食地工作，对病人极其负责，每天晚上10点还要为病人查病房。遇到
重病号，几天几夜不休息。为抢救危急病人，他几次主动献血。在他的带动下，内科患者死
亡率下降，威信大增。他一贯强调工作要规范化，1953年制定了内科各种工作制度和常见疾
病护理常规，纠正了过去重医疗、轻护理的现象。1957年他从外地进修回来后，建立了医院
医疗技术和行政管理工作制度、各级各类人员工作职责和技术操作规程，使医院工作向正规
化迈出了第一步。在医疗中，他善于学习，敢于探索，一直是学习、使用新技术的排头兵。
1953年他积极推行苏联先进疗法，1956年首次进行小脑延髓和心包穿刺，推行中医中药。接
着，开展了心电的临床应用、骨髓细胞检查及人工气胸等较难病症的诊疗技术。1960年后，
又相继开展了超声、脑电、血流图、同位素扫描等新项目，为医院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应有
贡献。
1970年后，程延春把主要精力投放在出血热病的防治研究工作上。他10年如一日，每年
都深入农村、农场抢救出血热病人10余次。他带领协作组对两千余名健康人进行调查，总结
出3种早期诊断方法比较。为解决在条件差的基层医院治疗肾衰少尿期的出血热病人，他研究
出了运用活血化瘀中药在双侧肾区电透入的治疗方法。又研究出肾血流图和出血热患者肾血
流图改变资料，填补了国内空白。在程延春主持和带领下，全区培养了一批出血热防治队伍
，形成了一个出血热防治网。到1980年全区出血热死亡率已由200/10万降到20/10万，下降9
0%。程延春在医疗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初步探索出了出血热病的发病规律、治疗原则和
预防方法，共撰写学术论文36篇。其中《应用中药肾区透入治疗流行性出血热》和《应用肾
血流图进行肾血液动力学的改变监护的研究》两篇论文，在国内首先应用于临床，并在黑龙
江省科学学术会议和全国第二次阻抗血流图学术会议上宣读。《肾血流图初步探讨》一文还
被选人1981年在日本召开的《第五届电生物阻抗国际会议论文选集》中，曾获地区科研成果
进步奖、省优秀论文奖。
程延春1979年被评为省卫生战线先进工作者标兵，1980年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在荣誉面
前，他谦虚谨慎，对患者更加体贴入微。1985年从领导岗位退居二线任督导员时，他说：“
共产党员没有一二线区别，我虽然不在领导岗位了，可我还要用医疗技术继续为群众服务”
。他还是为医院出谋划策，当参谋。在患糖尿病、有时尿糖3个加号时，仍和以前一样，坚持
出门诊，查病房，下乡抢救危重病人。1990年7月9日，程延春因患癌症逝世，终年6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