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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文苑

第五节 文苑


英雄岭纪游
亲爱的朋友,当你置身在东风石林时;当你攀登在高高的锅盔顶时;当你游览在开山
河瀑布时;当你现仰着北疆独秀峰时,你一定会赞扬小兴安岭的山青水秀,风光绚丽。其
实,绵绵千里的小兴安岭绚丽的风光何止这几处。它的绿水青山,比比皆是。座落在北坡
乌伊岭局永青和英雄岭农场境内的英雄岭就是其中的一座。
英雄岭,是小兴安岭余脉伸向乌云河谷地的一道并不高耸也不险峻的山梁。她东西长
数里,南北宽百余米,仿佛是一堵高墙,把永青、英雄岭分为两片。她虽然没有东风石林那
雄伟壮观的姿容,也没有开山河瀑布那样流银泻月的佳景;虽然没有锅盔顶那云雾缭绕的
神韵,也没有北疆独秀峰那绮丽多姿的风光。但是,她绿树覆盖,婆婆起舞,姜海千顷,风送
花香,仿佛一位纯朴、大方而又从不卖弄风情的山姑娘,以她那乡土自然美吸引着人们向
这里送步。
假如你是春天来到这里,英雄岭,这位美丽而端庄的山姑娘会向你献上一束开得最早
的报春花。一场和煦的春风过后,山坡绿了,田野绿了,大地绿了,一片绿色的世界。此时,
漫步在岭上,你就会感到春天溢满了心胸。一束束野草苏醒了,更生了,一朵朵野花含苞
了,开放了。红花绿草,纵横交织,就象一幅巨大彩色地毯,镶嵌在英雄岭上。在这众多的
花花朵朵中,开得最早的,人称英雄岭上报春花的冰棱花;有花红朵香的达紫香;有清新高
雅的野百合;也有貌不出众的马兰花,这些花草一年一度,在英雄岭的土地上生长着,开放
着,繁衍着,把英雄岭的春天装点得格外妩媚、动人。
到了夏天,英雄岭,这位质朴而纯厚的山姑娘就会向你展现出另一番风貌。此时,当你
登上英雄岭的顶端,首先展现在你眼前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树木:青松挺挺拔拔,柞树浑身
犹劲,山杨枝繁叶茂。在其中最为优美的要数白排树了。你看,她叶似羽翅,冠象围盖,干
如玉柱,亭亭而立。看此情景,你一定会感到如果用白禅树来比作纯洁可爱的少女那是再
恰当不过的了。
金风送爽,秋天来到了英雄岭。此时,当你漫步在英雄岭上,英雄岭,这位落落大方的
山姑娘会向你献上最丰厚的礼品。你看,柞叶点金,枫林流火,雨润山曲甜,风送五谷香。假
如你步入秋天的山林,各种各样的野果子会使你目不暇接,一饱口福。山丁子一串串摇铃
响,黑油油的椰柿挂满枝头,闪耀着光泽,稠李子、托盘果、山里红等野果遍布山岭林间,使
英雄岭成为富饶的地方。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此时你立在岭上,向远送目,更是一番繁忙
景象,红色的康拜国在金色的海洋中驰行。勤劳的人们在收获着丰硕的果实,此情此景,你
走高吟“喜看稻寂干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诗句。
到了冬天,英雄岭,这位不爱俏装打扮的山姑娘就会穿上一身洁白的素装。皑皑白雪,
好一派银色世界。此刻,正是狩猎时节,假如你有兴趣,趁闲暇之机,在山林里转上一天,就
会背回毛绒绒的山兔,肥大的松鸡,弄好了还能带回一只狗子。英雄岭的野生动物是很多
的,除施子外,还有黑熊、马鹿、野猪等。难怪英雄岭的人们这样赞美自己的家乡:英雄岭上
艳阳天,绿树常在花常鲜,珍珠宝玉满山岗,香飘四季赛江南。
(葛维举散文集《乡土情》)
山溪夜钓
深秋的朗月浮在锅灰色的云层上,时而伸出圆脸调皮地一笑,便隐了回去。这时,手电
光便劈开蒙蒙的夜色,在林中开拓一条充满光亮的山路。正经在荆棘丛生、倒木横列的小
兴安岭林中钻了近一个小时了,数不清绊了多少跤,靴子里灌了多少水,我有些着急了。
“‘渔翁’还有多远哪?”话没落音,“扑吃”又倒了。
走在前面的“渔翁”小董回过身来,手电照着正在往起爬的我,笑了:“和女朋友逛马路
咋不说这话。别急,马上到。你听,水声。”
果然,静静的林中隐隐传来淙淙的流水。谢天谢地,总算到了。
一阵凉风把云层撕散,秋月毫不吝啬地把清晖撒向林海。在清冷的月色中,我们钻进
没人深的草塘,便来到山溪旁。小溪曲曲弯弯,忽宽忽窄。宽处十几米,窄处仅有几步宽。
“渔翁”小董选好几处,便把肩上电工兜里的渔具倒了出;一罐头盒“曲蛇”,六把缠在小木
板上的钩弦,六个用酒瓶盖扣着焊起来中间放个滚珠的铃销。
我第一次夜钓,不晓得这自制铃裆的用处。便拿起一个摇了摇问:“这个啥用?”
“渔翁”没吱声,他把钩弦从上抖开。一根“大红饱”上在钩上,并把钩扔进河里,随后,
折根树枝,把钓弦和铃抽检上,插在河边的泥土里。他摇了摇树枝,铃档便发出“哗铃铃”的
响声。直到这会儿,他才瞟了我一眼说:“懂了吧,鱼一咬钩,听声一拽,准妥”我笑道:“你还
怪会想招的呢。”他说;“哪是我想的,山站鱼都这么钓。”
他见我插不上手,便从皮兜里掏出一把砍刀扔给我,让我割草在河边柳条通里搭个小
窝棚,自己换个地方又去下钩。
十多分钟之后,简易窝棚搭完了,六个钩也下完了。看看表,七点多了,我们同时钻进
窝棚。
两手托着后脑勺,仰卧在软绵绵的厚草上,透过窝棚稀疏的草棚,望着变幻莫测的夜
空,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嗅着股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真是别有一番兴致。
我盼望着鱼儿快快上钩。明天,她就要来我们森调队看我,我曾多少次在信中夸耀我
们森调队员丰富多彩的生活。她一到,把美味的山站鱼端上去,那……唉,十来点钟了,还
没有动静。我着急了:“怕够呛吧。这么黑鱼能看着钩吗?再说,这么点儿的小河,能有
鱼?”
“好饭不怕晚嘛。怕你朋友捞不着鱼吃呀?跟我‘渔翁’来还能白跑腿?”
“哗铃铃,哗铃铃!”寂静的夜空,传来了动人心魄的铃声,格外脆,格外响。它象意外的
喜讯,震憾着我的心。“咬啦,咬钩啦。”我兴奋地高叫着,一个鱼打挺爬了起来,冲出窝棚,
差点让树枝绊个跟头。
“急啥,咬上就跑不了。”“渔翁”在后面叫住我,“轻点,再听听,多大个。”
我站住了,这时,“哗铃铃,哗铃铃……”。声音更急更响了,“渔翁”一拍大腿:“妥,一斤
以上。”
我打着手电,“渔翁”两手一前一后地拽着鱼弦往岸上倒。终于,拽上来了,是一条一尺
来长的大鲇鱼。圆敦敦,胖乎乎,大头小尾,活蹦乱跳,真招人喜爱。
“渔翁”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边捕鱼边说:“怎么样?不能白来吧,这是给你亮亮相,等
会儿,叫你忙不过来。”
真照“渔翁”的话来了,还没等我们回到窝棚,另一边又“哗铃铃”响起来了。刚起完,另
一处又响了。
“哗铃铃”、“哗铃铃”、“哗铃铃”,铃声此起彼伏可把我们忙坏了。摘鱼、上食、扔钩。摔
了几个跟头不顾痛,真来门呀,我说:“这要是忙一宿,可钓者鼻子鱼啦。”“渔翁”说:“九点
以后就不大咬了。”我不信:“这玩艺儿还象人似的,有吃饭时间?”他笑了:“不信你瞅着。”
果然不假。九点以后,铃就不响了,看看鱼篓,已经快满了。他边起边说:“怎么样,够
过了,咱们也该下班了。”
夜更深了,月亮更高了,林子里更静了。河水仍旧淙淙地流,我们拨着树枝野草,满载
而归。
(邵继福微型小说集《拍戏风波》)
野菊赋
那是枫叶微红的时候,我独自登山。偶然,在山谷里的一个幽僻的泉边,发现了几簇盛
开的野菊。这是怎样的野菊呵!白的象玉,黄的象金,花朵比园菊小,花瓣却十分纤细和光
洁,半透明的,象是在上面打了一层薄薄的腊。花瓣有的舒,有的卷,有的上弯,有的下垂,
组成朵朵花朵——好一幅玉雕金缕的图案。花朵随风摇曳,仿佛拨动着一曲幽香的旋律,
又似在一曲绝妙的旋律中陶醉,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滞洒风姿。
我看呆了,醉了。这朵菊花,秀雅而不怯弱,惊洒而不轻优,没有造作的华贵,也没有寒
酸的浅薄,独立傲世,淡淡的清香带一缕月光般的清凉,冰姿雪韵。
记得古人曾有评价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的诗句,我想用这来形容野
菊是不过分的。
我喜欢野菊,倾慕她生命的盎然,她不因没有人赞美、吟赏而樵悻,也不用别人侍弄、
培植,她默默无语,尽将春色让千百花,而在落红满地的时候,独自装点一个季节。它不要
别人廉价的赞赏,更不需谁将她搬到暖室去越冬。不管居所怎样偏僻,不管土质怎样贫瘠,
一席叶缝遗漏的阳光,一滴鸟翅碰落的露珠,都要用生命成倍地热情报答。花朵装饰大地,
清香绦绕群山,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呀!
我早就想写一篇《菊赋》,但是,今天才写成,因为我刚刚找到了所真正喜欢的菊——
野菊。我实在是喜欢野菊,那次登山回来我曾采了一束带回家,我希望把她的铮铮品格也
带回家。
(征文一等奖获得者,乌伊岭一中陈玉敏
《伊春日报》1983年4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