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旧闻轶事 土匪猖獗民不聊生
民国初年，东北各地军阀割据，匪贼蜂起，穆棱县地处边疆地区，土匪更是猖獗，匪帮大
者多达数百人，土匪到处劫掠烧杀，城乡居民生命财产遭到严重威胁。
向阳屯，距八面通镇西南十余里，有住户 170多家，均系入籍韩民(朝鲜族已入中国籍)，
居民备有枪械，齐心协力武装自卫，建屯以来，未受胡匪骚扰，人民安居乐业。民国8 年(1919
年)6月2日早4点，匪首满天飞(即黄凤岐)率悍匪数百人突然攻袭，村民奋力抵御，鏖战两小时，
终因寡不敌众，虽拼命仍不支。 6时许匪众进村，抢劫烧杀，全村房屋多数付之一炬。八面通
警团遥见火光，立即驰援，众匪嘹见，分携掠物，急速逃离，并胁走男女村民50余名，越岭西
去。查点死亡韩民14名，重伤6名，掠走及烧死牲畜牛马140余匹，焚毁房屋 154间，劫去快枪
50余支，现款70余万吊。嗣后韩民以羌贴 2万吊将胁走村民全部赎回。向阳屯遭匪劫之后，房
屋仅剩十之二三，余皆化为灰烬。居民得以身免者，也属饥无以食，寒无以衣，住无屋宇以蔽
风寒，男女数百名，鸠形鹄面，其情可怜，令人目不忍睹。
土匪“满天飞”，洗劫向阳屯之后，气焰嚣张，憎恨八面通警团驰援，遂派徒持函进行讹
诈，向八面通警团索要快枪、子弹、火炮，限两日内交到，否则进街鸡犬不留。镇内商民闻讯
胆裂，稍有财产者相率逃亡。农商二会无力应付，勉强凑足官帖 5 000吊，猪羊等物送去，以
求宽展时限。匪首“满天飞”率悍匪400余人，于6月22日早 5点，骤至八面通镇，警团无力抵
抗，携械逃避。匪众进街，逐户搜掠，绑去人票(即人质)永丰商号伙计孙辅臣、东兴泰经理何
秀石。劫扰两日至24日始行离去。
同年7月2日，悍匪“黑龙”伙同其他股匪 200余人，又行进街，抢劫财物、枪支、粮食、
马匹若干，下午退出街。绑去通兴涌经理周际泰，车把式周德隆，做为人票，后该商号以3 000
吊将人赎回。
同月 20日又有马匪“长江”、“占山”两股匪徒百余人进街。3次匪患，八面通遭劫商号
民户300余家，抢去快枪31支，抬枪5支，官帖20余万吊，其它财物不计其数。八面通乃穆棱县
之大镇，通往密山之要道。富商殷户 300余家，经多次匪劫，业已十室九空，剩有余资勉强复
业者，未能及半，大本营业之商号如裕泰仁等，均告倒闭。街面萧条惨淡，人皆愁眉苦脸。
下城子街当胡匪蜂涌云起之时，加强了警团的防御力量，购买枪支，另雇10余名炮手，修
炮楼建立连庄队、保卫团，昼夜巡逻。匪徒据知有备，初仅用函吓唬、勒捐弹药。境内土匪数
十股，唯号称“长江”一股马匪最为凶悍。8月6日拂晓，“长江”伙同马匪“占山”200 余人，
袭击下城子，警团据炮台抗御。众匪徒进街闯入商号民宅，强抢掳掠足足搜劫一日，凡有枪械
马匹，席卷一空，除警团枪弹勉强保存，商民所有枪支弹药，尽被掳去。8月 13日早，又有贯
匪“海山顺”率匪百余人进街；同日午后4时，股匪“好友”200多人进街；14日上午“满天飞”
马步匪约300余人进街。几股悍匪调集一处，于 14晚离开此地直奔县城上城子。下城子镇接连
数日被各股土匪劫掳，损失惨重。被害商民户百数十家，劫去快枪17杆，子弹 2万余粒，官帖
3万多吊，骡马21匹，财物难以统计。悍匪“长江”一股，凶恶绝伦，奸淫妇女 10余人，其情
景最为可惨。农民王文汉之5岁幼子，被“长江”股匪掳去，做为肉票，勒要官帖3 000吊，王
家无钱可赎，匪徒将一耳朵送回摧要，最终借债赎回。
马桥河原有护路军，胡匪不敢冒然进街，初以信函吓赫，捐去羌帖 2 600余元。悍匪“黑
龙”得知护路军已调离，遂于8月4日早晨，率匪徒200余人进街，逼捐羌洋4万余元、快枪 7杆、
子弹1 300多粒、骡马6匹。到6日午后始行出街。10日上午马匪“长江”匪帮200余人进街，搜
去快枪 3杆、子弹800余粒，即日出街。12日早六点“满天飞”匪帮300余名进马桥河街，勒去
枪支弹药和靰鞡130多双，13日出街。
九站(穆棱)幸有俄兵护路队与三岔连庄团互相策应，虽屡次函片恫赫，勒去枪支钱物，土
匪尚不敢蓦然进街。九站商民惶恐无措，两次勒去羌洋九万五千元，免遭蹂躏。
四乡及山间散居之农户，无论远近大小，无一不遭涂炭，甚至成熟的小麦，无人收获，毁
坏在地里，不计其数。
民国8年(1919年)匪患，全县被难，损失官帖500余万吊，实为穆棱县开荒以来，数十年前
所未有之浩劫。庄户人家手胼足胝，历年辛勤所积之脂膏，尽为匪劫，家家贫穷如洗，匪灾之
烈，甚于水火。县街上城子虽免遭蹂躏，然雇募炮手，买枪购弹，以及种种设法防守两月有余，
几次与匪交火，亦有人畜伤亡，商民损失亦属不赀，且寝食不安，东藏西躲。大凡小康之家尽
行中落，寒素之户愈难生活。
旧县衙楹联
民国19年(1930年)穆棱县政府新公廨在八面通落成，县长穆长瑞特邀吉林省著名书法家马
超群，撰写楹联，悬于正堂两侧明柱上。联为木制、拱形，涂以金色，用行书阴刻黑字。上联
描写历史概况，下联简述地理环境，对仗贴切，书体遒劲。
水稽金史，卫溯明朝，清季拓华封，算来设治廿年，进步应随新世界。
东接密山，西联宁古，绥芬通苏路，莫道弹丸百里，筹边益巩旧邦家。
张秧子其人其事
张熙，字云笙，绰号张秧子。河北乐亭人，据闻他清朝末年(光绪廿八九年)曾任过吉林省
伊通县县丞(当之今副县长)。光绪末年辞官迁移到穆棱县上城子落户，当时正值吉林荒务局派
员在穆棱放荒，张就以低微的荒价领了10余方(每方45垧)荒地，张秧子的土地大部在马桥河北
大岗，领荒后逐年吸引佃农为之开垦，并雇有武焕章、丁方顺、彭静轩等人为其经理垦荒与经
租事宜，嗣后又向八面通一带扩展，北至四合北山，四合屯只有28垧土地不是张秧子的。张秧
子在境内有土地1 200多垧，成为县内最大的地主。
张秧子为了便于垦荒，在北大岗修了一个大院套，盖了30余闾草房开了 1个大车店，过往
行人称之为“张秧子”店。由于当时穆棱县人烟稀少，穆棱煤矿尚未开发，下城子至梨树镇的
铁路尚未修建，密山、勃利等地向外运输的粮食和山特产品，全部靠畜力大车运到马桥河站。
张秧子店正处这条道路的要冲，来往行旅和车辆，凡经由此处皆休息打间住宿，商旅莫不称便。
张云笙自从移来穆棱之后，基于清末旧官僚资格，地方上每有应兴应革的政事，莫不征求
他的意见，历届新县长莅任之初，无不亲诣其第投刺晋谒，地方群众亦多拥戴其权势。于民国
8年，公推为全县农会会长，翌年又被举为民林经理处主任。
张云笙处世睥
士的嫉妒。周佑西、曹万清、杨雍西、邢子祥等人，于民国12年(1923年) 6月组织一个小团体，
名曰“急进会”，将张控告。当时县长尹永祯以其倔傲少礼，本来对张素怀不满，遂假借地方
互相倾轧之机，将张拘留 18天，然后勒令清查帐目，结果查出不清款项700余元，令张退赔并
撤销其所有职务了案。张云笙经过此番打击，认为是奇耻大辱，岂肯善罢甘休，为了报复，他
千方百计搜集上述原告人的劣迹，得知县长尹永祯等人未经省长批准擅自向农民征收保甲经费，
以及县长贪污收受贿赂为理由，于民国16年(1927年)在吉林省城向省长投书控诉，经省派员查
证属实，将有关诸人相继撤职，贿赂款项照数退赔，县长尹永祯也以失察受贿等罪被撤职，县
长由穆长瑞接替了案。
张云笙也于是年冬病逝于吉林。张秧子生前其宅，座落在兴源镇中街路南，屋檐悬有匾额
三块，上书“齿德兼优”、“望重一邑”、“公而忘私”。可见当时地方对他如何推崇了。1946
年土改时，张秧子的九姑娘家(姑爷汪洁荃)在马桥河被清算，在他家中搜出清朝五品官的朝服
数件。
飞机倒栽葱
伪满大同2年(1933年)3月下旬，日本侵略军航空部队由朝鲜半岛调来 1个空军中队，有轻
型战斗机34架，降落在八面通飞机场上。当时的飞机场，只不过是在平坦的十几垧耕地中，逼
迫民工平整垄沟，用压道机压了几遍，就作了临时的跑道而已。侵略军之所以采取这次军事行
动，其目的是占领之初，深恐国人不服殖民统治，炫耀空军威力，以对国人示威；其次是穆棱
邻接苏联，企图以武装力量镇慑苏联，未来对苏作战熟悉地形、地物和气候等。
这些飞机到达之后，每天早晨七点钟起飞，在八面通上空作各种训练飞行，有时列队，有
时单机俯冲或爬升，使八面通弥漫着战争气氛。一天上午 9时许，飞机在空中作完训练后，一
架架依次降在机场滑行跑道上，然后转向左前方列队停在机场。最后一架降落之后，还没等机
尾着陆前轮扎进暄软的跑道，结果由于贯性的推力，机头朝下，机尾朝天表演了一个“倒栽葱”，
最后飞机翻倒，起火燃烧。
这时正赶上八面通车站(在现在的烟厂西面)，客货混合列车将要进站，站台有20多位旅客
候车，看得清清楚楚，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拍手称快。
赵志刚卖菜
曾当过邮电部副部长的赵志刚，抗日时期在穆棱卖了一年菜。
伪满大同2年(1933年)1月，日本侵略军占领了穆棱各乡镇，侵略者所到之处，无恶不作，
激起全县人民的反抗。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领导全面抗日斗争，派朱克实为吉东局书记，在
穆棱县磨刀石一带建立吉东局，进行抗日活动。
赵志刚同妻子黄秀珍夫妇，先是在南满搞地下党活动，以后来到哈尔滨，满洲省委派他们
到吉东局工作。他们来穆棱后，在铁路沿线各站搞工运活动，以后赵志刚到饶河视察，黄秀珍
留在山顶站，组织工人夜校，宣传反满抗日。伪满康德元年(1934年)冬，赵志刚和小金子由饶
河回来，被吉东局书记分配到九站(穆棱)建立地下印刷所，印刷党的文件和抗日小报。赵志刚
在穆棱车站东穆棱河畔，租了 1间房子，由哈尔滨秘密运来油印机，油墨和纸张，由小金子负
责分散保管在几个地方。快春节时，黄秀珍生了 1个女儿，为了掩敌人的耳目，赵志刚白天挑
着担子卖菜，晚上印刷党的文件和宣传材料。印完后第二天由菜挑子送给在西山住的小金子，
然后散发出去。 5月的一天，由于敌人的发现，赵志刚在小金子的住所一同被警察抓去了。敌
人在小金子住所搜查出大量文件和宣传品，日本特务对小金子严刑拷打，他没有供出党的秘密，
也没有出卖组织。据说后来移交给日本特务机关，牺牲在日本人的屠刀下。小金子是一个朝鲜
族烈士，可惜没有留下真实姓名。
赵志刚装成大字不识的睁眼瞎，只供认上小金子那儿讨菜款，跟小金子并不认识。因此被
关押在警察署。赵志刚天黑未归，黄秀珍预感到情况不妙，半夜将油印机扔在厕所里，文件、
材料和纸张全部埋在屋外的窗台下，用土盖掩看不出异样。第二天百家长带领 3名警察来到黄
秀珍家，屋里屋外翻个底朝天，连天棚、炕洞都翻到了，只在炕席底下翻出一张传单。警察问
黄秀珍这是哪里来的，黄说是在街上拣来的，不认字不知是干什么的，放在炕席底下，留着以
后包点什么。
警察署长是中国人，天良还没有坏透，他觉得赵志刚有老婆有孩子，是个卖菜的，是到小
金子家要帐赶上被抓来的，小金子又没“咬”他，在他家里又没搜出有力的证据。因此，没有
把赵志刚移交给日本特务机关。但又不敢轻易放掉。追查不下去，只好停止对他的审讯。
黄秀珍在家里和房东大娘相处很好，房东给她出主意，让她上十家长、百家长求情，赶快
保出来，也好维持家庭生活。经过地方群众多方努力，赵志刚蹲了 3个月，终于被营救出来。
警察署长向他宣布，以后随传随到，出远门要请示，卖菜时遇见可疑的人，要赶快报告。
赵志刚出来后的第二天，买了一挑又大又好的西瓜，送到警察署酬谢各位警官。局长只收
一个大的，其余的让他挑走了，他又挑给十家长、百家长，都看他怪可怜的，谁都没要，西瓜
只好挑到市上卖了。从此，他又担起卖菜挑，走街串巷吆喝起来。上秋他又买了一些大白菜，
推销给各家淹酸菜，有了些许收入。房东又帮他挖了菜窖，储了一些白菜、萝卜、土豆，准备
冬季上市。
入冬以后，城市和铁路一部分党组织被敌人破坏，其中也出现了叛徒，赵志刚潜伏下来已
有危险，满洲省委指示他转移。过了阳历年赵志刚去了一趟磨刀石，这时警察署长已换人，对
赵监视已放松，铁路工人地下党员潘寿廷给赵志刚60元钱做路费。春节刚过，赵志刚携带妻子
黄秀珍和女儿，乘上去哈尔滨的火车，离开了穆棱县。赵志刚回到河北老家，参加那里的革命
活动，新中国成立以后，赵志刚任过邮电部副部长，黄秀珍在北京图书馆当馆员。但他们没有
忘记在穆棱卖了一年菜的斗争历史，写出一本《白山黑水》回忆录。
韩屏杀妻
1949年 7月，穆棱县发生一起重大政治谋杀案。县长韩屏夫妇，在穆棱煤矿王矿长家里，
深夜遭歹徒袭击。县长韩屏大腿内侧中弹，但未伤着骨头和大动脉，可是流血过多，伤势很重，
已送到哈尔滨铁路医院治疗。韩屏的妻子乔莲花，是县妇联主任，头部被手榴弹炸碎，当场身
亡。案发之后经过发动群众揭发检举，在矿警队里抓到了凶手。凶手是抗联叛徒叫郑老疙瘩，
经审讯，供认不讳，是一起政治谋杀案。案情既清，凶犯已在押，报请松江省委、省政府，决
定就地召开公审大会，处决杀人凶手。
松江省委鉴于案情影响极大，派省公安厅副厅长赵云鹏火速赶到穆棱参加公审大会，代表
省委和省政府在大会上讲话，会后登报，阐述阶级斗争的严重性。赵云鹏带领侦察员到穆棱后，
县公安局领导汇报了案情和公审大会的准备情况。赵云鹏觉得如此重大的政治杀人案，侦破又
如此迅速，应该好好总结一下经验，他提出到杀人现场去看看。经过查看，赵云鹏发现有很多
疑点与案情不符，炸死乔莲花的手榴弹是从外屋向里屋扔的，其余子弹和手榴弹又都是从屋里
朝外打的，可是室内只有韩屏和警卫员，凶手是谁呢？凶手作案后为什么要留下字条充当好汉
呢？在子弹横飞，手榴弹爆炸中有留柬的可能吗？回县之后连夜提审杀人凶犯郑老疙瘩。
审讯中，郑老疙瘩一问三不对，所问非所答，他说“我在抗联时因为受不了苦就跑了，我
有罪，我该死”，“韩县长不是我杀的”，“天地良心，我确实没杀人”。郑老疙瘩翻了供，
经证实出事那天晚上，他同别人换了短枪，刮了胡子去镇上看戏，因此，成了重大嫌疑犯。拘
捕后审讯中采用逼诱等手段，并威胁他说：“你是抗联叛徒，不死也得枪毙”。郑老疙瘩知道
定死无疑，所以他糊里糊涂的招了供。郑老疙瘩在错打错招的情况下，当了替死鬼，眼看要上
“断头台”。
赵云鹏从侦察现场到审讯罪犯，疑点需要查清，建议暂停处决凶犯，待查清后再定。
经过赵云鹏等人细致侦查，韩屏被炸案，终于真相大白。
县长韩屏，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曾在华北根据地任武工队队长。来到东北
后，派到穆棱矿搞土地改革运动，在工作中发动群众镇压了恶霸、把头，群众拥护他，坏人恨
他，暗中叫他“韩扒皮”。土改结束后任穆棱县县长。当县长之后最先认识一位女教员，此人
年轻漂亮，又有文化，提出与女教员结婚的要求，由于女教员家庭出身有问题，组织上没有批
准。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乔莲花，乔莲花是从山东老根据地来搞土改运动的新干部，是个19岁
的女共产党员。土改工作中积极泼辣，土改结束后任县妇联主任。乔莲花与韩屏谈恋爱期间，
曾发生过性关系，乔不愿当情妇，催逼韩屏结了婚。婚后韩屏总觉得乔莲花不漂亮，又土气，
远不如那个女教员。开始厌恶妻子。而乔莲花体贴、照顾、百依百顺尽到当妻子的责任，一年
后他们生了 1个男孩。乔莲花坐月子时，韩屏给她吃凉药、喝凉水，企图暗害她。不管韩屏怎
样在肉体上无情摧残，精神上百般折磨，乔莲花就是不离婚。因此，韩屏策划害死乔莲花。把
作案地点选择了穆棱矿，一是离县城较远，可以避人耳目，二是韩屏在矿山搞过土改，处决过
13个把头，仇人多，便于将杀妻案件引上政治报复案，可以金蝉脱壳，嫁祸于人。于是在初夏
的一天，韩屏以乔莲花生产后体弱为理由，借用王矿长两间房进行静养，他借口为了安全，让
乔莲花到矿警队借来 3颗手榴弹，以备防身。不巧，这时山上着荒火，韩屏带领群众去打火，
打火回来的路上，韩屏被汽车挤了一下，他故意装成休克，找理由留在矿山，同乔莲花住在一
起。傍晚把保姆和孩子打发走了，晚上故意同乔说笑，闹腾了半宿，然后同警卫员住在外间屋。
这时他偷偷写了张纸条“打死韩扒皮全家”，扔在窗外。看到警卫员已经酣睡，他掏出手枪顶
上子弹，又拿起 1颗手榴弹，拉响，从外屋扔到乔莲花枕边。当手榴弹一爆炸，他向自己大腿
内侧开了一枪。紧接着同惊醒的警卫员，一起向外开枪。韩屏还大喊：“特务杀人，抓住特务，
别让特务跑了”。同时把剩下的两颗手榴弹从窗户扔出去爆炸。韩屏这种“贼喊捉贼”的伎俩，
确实迷惑了周围的居民群众和县里领导。第二天县委领导闻讯赶来，带着“政治谋杀”的框框，
进行侦破工作。县公安局发动群众揭发检举，从矿警队里查出一个郑老疙瘩，他那天借短枪看
戏，嫌疑最大，审问中采取逼、诱手段，郑老疙瘩受刑不过就招了供，成了韩屏的替罪羊。
韩屏在确凿证据面前，认罪伏法。罪证：他的枪伤是自己打的，枪口距离不到一尺远，伤
口周围有明显烟晕。“杀人留柬”字迹与韩屏笔记本上字迹相同。制造假现场，蒙骗侦察人员
已被识破。县长成了谋杀妻子的凶犯。案情上报中央签批，处以极刑。
鸡头事件
穆棱镇南有一村庄，座落在崇山峻岭之中，百十户人家，依山傍水，过着与世无争、丰衣
足食的生活。因山区闭塞，居民多封建愚昧，文化落后，文盲充斥。村里有一所小学， 1个教
员，二三十名学生，小学老师便成了村里的“圣人”。村里有个婚丧嫁娶大事小情，都把老师
请来写礼帐，老师还为村里代写书信，买卖契约，过年写对联，甚至小孩“掉了魂”，也得求
老师给写“聚魂码”。小学老师在这样村里是颇受尊重的。
土改以后，村里建起了民主政权，选出村长。村长当然是一村之首，村里有大事小情都得
请村长到场，方显庄严隆重，脸面上也好看。一天，村里有一家给儿子订婚过小礼，把村里的
头面人物都请到了家，当然少不了村长和小学教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主人上了一碗
红焖鸡，是一道香烂可口的佳肴。鸡肉已被筷箸衔光，只剩鸡头无人问津。这时小学教员李海
泉说：“这个鸡头没有人吃，我吃吧”！一筷子将鸡头夹在碗里。村长见状勃然大怒，将桌掀
翻，大声吼道：“我是一村之长，这鸡头应该我吃，你一个臭教员算老几，有什么资格吃鸡头”！
因此，二人争吵起来，村长仗势把教员打了，引起一场风波，轰动了全县，有好事者将此消息
投寄《松江教育》刊物上予以登载。
骡子下驹
1983年春，杏树开花的时候，成德村农民李德金，用1匹枣红马换来1匹骡子。庄稼人知道
“骡子人寿”有长劲。这头骡子正是“七青八白九长斑”的好岁口。等牵回一看，发现骡子的
肚子挺大，村里人讽刺说“老李换回来 1头“草包”骡子，“大肚滚”。过了几天骡子的肚子
越来越大，吃草料也见增多，“腰窝”经常跳动，特别在早晨饮完以后，腰窝跳个没个完，用
手去摸肚子，觉得象有个胎驹在动。以老李多年当车老板的经验，肯定这头骡子是怀驹了。但
又听说自古骡子不下驹，他心里犯了嘀咕，就请大队兽医来看看，兽医一看就说：“你尽做梦，
那是叫马给踢的，肿的包”。李德金并没理会这些冷嘲热讽，天天又摸又看，不久发现骡子的
肚皮底下起一层黄乎乎的奶淋子，于是他天天夜里给它添草加料，精心侍侯。
5月5日傍晚，母骡子临产了，胎膜破裂，淌出两桶多羊水，老李为它人工助产，约摸 1刻
钟功夫，终于把骡驹拽了出来，骡子下驹终成事实。李德金的老父亲，已经80多岁了，看到活
蹦乱跳的骡驹说：“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看见骡子下驹，这准是一头千里驹，新鲜事
出咱家，够喜兴的啊”。
骡子下驹轰动全村，也传扬到县里、市里。牡丹江市还派来专家，检查骡驹的身体，拍了
许多照片。骡驹出生 5个月后，体高1.2米，体长1.5米，快赶上它的“妈”了，比村里先出生
的两个月的小马驹还高还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