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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散文

第八章  诗文选辑

第一节  散文


                  浪 花 情

                   陈 凯

  清晨,我信步走向黑龙江边。展现在眼前的是绿树、青山、碧水……

  我来到江边的沙滩上,难道是为了欣赏东方一轮金红,以它神奇的千道银丝、万条金线,
织出了漫天绚丽的云锦?还是因为那伸向湛蓝江水中逶迤的蛇山,给人以一山飞峙大江边的雄
浑气势?是风平浪静时,在水天相接处,捕鱼人那一叶轻舟,宛若国画大师用写意法点染的一
幅丹青,磁石般地吸收了我?还是层林尽染的水湾处传出悠悠的渔歌,激起心中缕缕情丝?

  啊!多情的水乡——抚远,我喜欢你江岸青翠欲滴的柳林;我喜欢你明如镜面的江水;我
喜欢微风吹拂中江水激起那可爱的涟漪——那是边疆人微笑时聚起的皱纹,我更喜欢江水中那
飞雪一般的浪花,那是边疆人粗犷豪爽的笑声……

  我从繁华的闹市来到边陲——抚远,屈指算来,已二十个春秋。

  浪花的质朴和毅力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浪花一样纯洁、豪放的边疆人,陶冶了我的情操。

  浪花一样充满活力的边疆儿童,激励我坚定地站在“太阳底下最神圣事业”的讲坛上。

  浪花,植根于奔腾不息的江水中,依傍着青翠的山峦。你是那么生动、鲜明。我终于悟出
了一个真谛,浪花的生命在于拼搏,在于运动。运动,才是生命的永恒。

  浪花,水乡渔民拼搏精神的象征。

  浪花,边疆人民积极进取的象征。

  浪花,鼓舞我这个教育工作者永远扎根边疆,为繁荣边疆的文化教育事业奋斗终身。

  夜晚,我梦见自己化做一朵小小,的、洁白的浪花……

                  春 的 颂 歌

                  ——抚远渔乡散记

   李茂喜

  在柳暗花明的黑龙江畔,在碧波荡漾的乌苏里江之滨,春意在波峰浪尖上喧闹,春情在渔
民的心头奔流。这里我要记述的就是唱在渔乡人民心头的几支春的颂歌。

   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是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抚远渔场实行生产责任制后的第二个金秋——1983年的秋天。
白露刚过,伊力嘎山上的树叶有的变黄了,有的变红了,有的变紫了,有的依然保持着鲜活的
翠绿。远远望去,岭上、坡下绚烂多彩。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五花山。每当这个季节到来的时候,
捕捞鲑鱼的会战便在黑乌两江合流处开始了。

  我怀着愉快的心情来到了乌苏镇捕鱼滩地。在这里我领略了勤劳的渔工们用双手织出的春
光,用汗水谱写的春歌,用情丝绣出的春色。

  清晨,网头上那还未熄灭的灯火染红了蓝天,化成了万道朝霞。一江秋水碧绿澄明,环绕
着绿树青山,银白色的海鸥和着打鱼人的歌声、笑声、喊声、叫声欢唱着在蓝天碧水间翻飞。
夜晚,那好象用落日的余辉点燃的千百盏明亮的渔灯照亮了蓝黑色的江水。这时摇曳的星光,
闪烁的灯火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条地上的银河。在深蓝色天幕下那一叶叶飘移的渔舟,那一对
对正在摇船、下网的捕鱼人的身影依稀可辨。

  你如果稍微留意一下,便可以听出无论是人们深情的歌,还是人们爽郎的笑;无论是人们
高兴地喊,还是人们愉快的叫,都是围绕着一个主题,不吃大锅饭,砸碎铁饭碗,勤劳致富,
好!实行新政策;富国又富民,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好!

  政策暖人心,干劲增十分。这一年秋天,全渔场120多只捕鱼船共捕捞鲑鱼 92 514尾,合
673 000千斤,倘若将全年的鱼获量加在一起则共捕捞江鱼 1 174 000斤。纯赢利 46万元,与
1981年企业改革前亏损59.7万元相比,一反一正净增收入 105万元。开创了渔场扭亏为盈的新
局面,这才是:

   何必春山看朝霞,自有春色在渔家。

   春在心头永不老,霜叶红于二月花。

   一个老渔工的自述

  我在渔场黑龙江队的办公室里采访了从事捕鱼生产20多年的老渔工于宝清同志。

  于师傅望着墙上那面写着“奖给国营抚远渔场,扭亏增盈、经济效果突出”的鲜红锦旗,
深情地说:“实行生产责任制就是好。原以为这下铁饭碗出了豁了,可生产的实践使我明白了
不是铁饭碗出豁了,而是换了一个金饭碗,只要你勤劳能干,这碗里就会要什么有什么。1982
年底我不但领足了自己的工资,还得了 300多元的超产提成奖。心里有了数,劲头就来了,所
以,1983年我是早晨两三点钟下江开网,晚上八九点钟才收网停船。为了节省开支,我再不轻
易割一片上了挂的网,也再不随便丢掉一个网漂子、一团网线了。这样到年末,光奖金我就领
了1 500多元。今年的景况就更好了,到 6月末,我不仅挣出了全年的工资,而且还存下400元
的奖金。现在我家 5口人是吃得好,穿得好,洗衣服用机器转,看电视也不用到邻院了。”于
师傅说到这甜甜地笑了。这时,我记起了渔场场长曲兴盛、张士清两位同志介绍的情况,据去
年年底统计全渔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渔工家庭中都置上了洗衣机、电视机、录音机等高档生活
用品。由于生产的发展,职工的生活福利事业得到很大的提高,仅1982、1983两年中,渔场用
于基本建设的投资就达92.5万元,其中为建职工新居,投用了51.4万元。想着这些,我忽然想
起了20多年前的一首民歌,歌中唱道:

   “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

   幸福不会从天降,社会主义等不来。

………

   只要汗水勤灌溉,幸福的花儿遍地开。”

  想不到亿万人民盼了二三十年的幸福花,今天,才沐浴着三中全会的春风遍地开放了。

   驾驶台前绘蓝图

  7月19—22日,我有幸参加了黑乌两江渔业资源普查团。 银白色的“长城”号沿着黑龙江
向东、乌苏里江向南航行,向前看,波光鳞鳞的江面犹如一条金光大道,向后看,尾随着航船
的是欢腾的浪花、滚滚的波涛。驾驶台前,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认真地倾听着基层干部的意
见和建议,在地图上标记着今年、明年以至将来渔业生产可以大展宏图的地方。黑乌两江可开
发的渔业资源太多了!他们记了一笔又一笔,画了一处又一处,一张为企业松绑后所描画的广
开生产门路、发展渔业生产,增加国家收入,使边疆人民尽快富起来的蓝图,渐渐呈现在人们
面前。啊,据初步计算除原来的捕鱼生产滩地外,黑乌两江还可开发和恢复荒废滩地20多个,
可增各种生产船140余只,可划出两个风筝滩地供200多人下网……,这是一幅多么令人欣慰的
改革蓝图、发展蓝图啊!县委书记笑了,县长笑了,渔业生产第一线的领导们笑了,广大渔民
更是喜上眉梢。

  1984年的金秋又要来了,人们预计从今秋开始,边疆渔乡的渔业生产将出现一派建国30多
年来从未有过的繁荣兴旺的喜人景象。

   不是尾声的尾声

  当我就要结束我的歌的时候,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在采访中,抚远水产渔业公司总经理高发
章同志对我说的话;真正的改革刚刚开始,我们要坚决地进行企业松绑,走建设具有中国特色
的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

  是啊,虽然我这支《春的颂歌》已接近了尾声,然而在祖国的边疆渔乡,在祖国的整个大
地上,伴随着改革的号角,春正以更矫健的步伐向前迈进。展现在10亿中国人民面前的是一派
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的绚丽春色。那唱在人民心头的社会主义的春的颂歌,将越唱越高亢,越
唱越嘹亮,越唱越深情,它将永远没有尾声!

  抚 远 秋 色

  陈 林

  秋到抚远,把这里的山山水水涂抹得格外美丽。

                   西山风骨

  从黑龙江放舟抚远,不论你是溯上缘下,那西山风骨不由你挤进眼里,一脉峻峭的山崖插
入江水,横亘在黑龙江南侧,似向你致意,也似叫你憩息。高高的山崖脊梁上,碗口粗或花盆
粗的红松,一排排、一片片、红扑扑的身躯,支楞楞的枝丫,蓬蓬勃勃的绿冠,充分显示着自
己的劲美。小缸粗的柳树,足可以同钻天的杨树媲美,它一改柳峁子弱不禁风的娇态,展示了
虎背熊腰的造型,宛若岩松一样,令人叹为观止。在稀稀疏疏的灌木丛中,偶而站着几株椴树,
高耸的脖颈上已经没有了梢头,是不甘生命的死亡吧?臂膀上还有几枝舍不得抖下黄绿叶子的
嫩枝,挽留着绿色的希冀。有几丛枫树和柞树的红叶,不甘寂寞地点缀其间,中央屹立着一座
“苏联海军英雄烈士纪念碑”。

  放眼西山,处处巧夺天工。其实,除了纪念碑和红松外,大多来自大自然的伟力。

                   江上秋雨

  古往今来的秋雨,曾使多少文人墨客蹙眉,可抚远的江上秋雨,绝没有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的凄凉。白露一过,絮絮叨叨的秋水,涨满龙江两岸。宽阔的江面上黑水扬波,荡起鱼舟点点。
穿着水衩的渔民,在捕捞大马哈鱼季节里忙碌着。

  秋雨中的黑龙江,繁忙,喧腾,朦朦雨,水天空蒙;渔舟穿梭、白鸥滑翔。西边龙滩远眺,
东边小河子山郁郁葱葱一幅绿树江边合,青山廓外斜的江上秋雨图,显得神秘而奇丽。

                  大力加湖秋色

  从抚远县城驱车南去,翻过五花山肩,一幅巨型大力加湖天然油画,静谧地依偎在大自然
的画框里。

  伊力嘎山甩到湖边依稀的树林,挤着颀长的钻天杨、裹着素装的白桦、绷着黑褐色线条的
柞树,连同那些大小高低不知名的矮树丛,厮守着大力加湖。被蓝格格的天空映得碧绿碧绿的
湖心中漂着几叶扁舟。湖对岸是金色的沙滩,岸上交织着数米高的灌木屏障带,绿、黄、青、
紫的树盖团团簇簇,间有焰火般的云团,不知是风雨还是水力的塑造。远处缕缕炊烟同近处悠
然的牧童相映成趣,仿佛这里就是毕加索,列宾的油画,但那些著名的西洋画和这里的景物相
比,我总感觉他们的作品构图没有这里别致,透明度也不如这里高。

  大力加湖的秋色是迷人的

  俄国著名作家契柯夫游览黑龙江时曾经说过:“黑龙江的风光实在是太美了,简直找不到
词汇来描绘它。”是的,黑龙江沿岸风光美,抚远的山光水色更美。抚远的夏天美,抚远秋色
更让人品味不绝!

                  小 镇 风 采

                    孙海燕

  小镇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几分典雅中又带着几许奔放。淡淡的薄雾,掩盖不了你秀丽的
姿容,滔滔的江水,伴随着你前进的步伐。你日新月异的变化,令我瞠目,令我吃惊,但更多
的是为你感到由衷的自豪!

  我漫步街头,宽阔的街面象一条灰色的带子,大大小小的车辆,穿着五颜六色的行人,使
它的色调不再单一,而变得豁然明朗起来。两旁的松树,修剪得整整齐齐,在明媚的春光中,
越发显得青翠而挺拔。这绿色,象征着和平,更象征着抚远人的风骨!繁华的农贸市场、雄伟
的百货大楼……更让你觉得这祖国边陲小镇,正在同时代的脉膊一起跳动。

  我信步黑龙江岸,滔滔的江水坦露博大的胸怀将我拥抱,江风轻拂,使我内心无比激动,
不禁浮想联翩。几条小船靠岸了,看着渔人满脸的兴奋,我知道,今天他们准是满载而归了。
黑乌两江拥有丰富的鱼类资源,养育了勤劳的捕鱼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富裕的生活,
也使得这小镇名播四方。

  哦!抚远,有光辉的历史,更会有灿烂的未来!踏遍你所有的角落,四季在我心中流过。
你有春的生机,夏的热望,秋的成熟和冬的纯洁。

  你是一幅画,有山有水,格调高雅,高悬在祖国的边陲。

  你是一首歌,洋溢着真、善、美。

  你是一朵小花,在春风雨中,呼唤着八方的来客。

  你是一株小草,向大地展示着永恒的生命绿色!

                  观 荷 记

                   王传安

  久居边陲抚远,却未曾亲眼目睹莲花泡荷花的风采,实为一件憾事。

  立秋日,天高云淡。

  上午,我陪市文联主席摄影家李友林、画家洪振山,还有三位年轻的作家,驱车一百多公
里去海青乡观赏荷花。

  下午两点到达永安村时,乡里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大家七嘴八舌着急地问,到莲花泡还有
几里地?找来的向导笑着回答:“约有六、七里地吧,坐车还可以走一段。”我们高兴地登上
车,刚开出一百多米,第一台车就陷入泥塘中,我们只好安步当车了。

  两位年近六旬的教师,肩跨摄影器材,跟着向导走在前面,我和小杨紧随其后。开始是泥
泞的车辙路,走着走着就没了路。走过了几处水草泥塘,穿过一片树林,又越过一片草地,大
约已经有六、七里地的光景。我问向导还有多远,他说大约还有三里来地吧。又是一大片草地,
远处的树林象立起的绿色屏幛,脚下是一片草海。一人多高的草,在十米之外看不见人。李老
师十分兴奋地说,几十年前我的老家汤原也有这样的大草原,多年没有这样身临其境了。草海
中有三株野凤尾花迎风摇曳,好象在欢迎远方的客人。两位教师忙拿出相机,调好焦距,拍照
留念。

  虽说秋高气爽,走了八、九里地,大家也都汗涔涔了,李、洪二位老师那种不见荷花非好
汉的劲头,实在令人敬佩。

  这时,向导用手一指说,快到了,那片树林下边就是。望过去,约摸还有一里多地。我们
加快了脚步,恨不能再生双翅飞过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终于来到了莲花泡!大家惊喜地欢呼起来。

  一片明镜似的水面展现在眼前,这个莲花泡长约七百来米,最宽处有一百多米,最窄处也
有四十多米,呈梯形。星星点点的荷花点缀在水面上。向导说,这是全县面积塌大的一处荷花。
前几天,海旺村朝鲜族村民在村委会的组织下,分乘六台手扶拖拉机往返六十多公里专程前来
赏荷。他们边观赏边舞蹈,煞是尽兴。

  水面上,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好象个个紧攥着红拳头,憋着劲等待开放的时刻。而那
盛开的荷花,好象终于到了心花怒放的开心时刻。那大大小小的莲蓬,正满怀信心地结籽,走
向成熟。那随着水波飘动的片片荷叶,象张开的巨大手掌在向客人们致意。不时跃起的鱼儿,
跳过荷花落入水中又溅起了水花。啊,生机勃勃的莲花泡。

  李、洪两位老师,站在水中一会变换角度观察取景,一会又把镜头对准荷花,一会取全景,
一会又是特写镜头,忙得不亦乐乎,连连赞叹“太美了”!电视台记者小王站在没腰深的水里,
为荷花拍特写,一拍就是十几分钟。李老师直说,要不是怕相机进水,我非下去拍个近景特写
镜头不可。小肖这位出过几本书的年轻女作家,兴高彩烈地说,没想到黑龙江边有这样一座美
丽的小城,没想到能在乌苏里江边看到这么美丽动人的荷花。

  李、洪两位老师邀我合影,照像机记录下了我们三人笑立莲花泡畔的时刻,此时,我深切
地感受到了却往日夙愿的快慰。

  一池碧水,一塘荷花,一顶蓝天,几朵白云,一轮新月挂在东南方的天空。东北方的山坡
上,异国的房屋、烟囱清晰可见。此时,摄影家、画家、作家和我都沉浸在遐想之中。在这荒
寒地区,荷花为什么竟是如此的生机盎然?大概是由于荷花明智的选择了大自然,她适应了这
里的水土的缘故吧。我忽然觉得受到了某种启发,那生活在边陲的开拓者 建设者、守卫者谁
能说他们不具备荷花的品格呢?

  当驱车返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了。一路上望着那天空中渐圆的月亮,我想,若是在来
年的某个望月之夜到此观荷,不是又可以加深理解当年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描写的佳境和
心情么?我把此想法告诉两位老师,并邀请他们在明年荷花盛开的月圆之夜,来拍照、来作画、
来作文,以展示边陲抚远的美丽风光和改革开放的新貌。两位老师和三位作家欣欣然接受了我
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