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初创阶段的学校工作


八一农大刚创办时，就明确是农垦部办的学校，投资由农垦部拨给，但党政工作最初由铁
道兵农垦局直接领导。到了1959年夏季，学校划归农垦部直接领导。（自1963年起，党的工作
由中共牡丹江地委代管。）

1958年7 月19日，根据农垦部和王震的指示，铁道兵农垦局决定在密山县裴德境内原黑龙
江省密山农业学校校址的基础上，以“抗大”精神为办学宗旨，成立铁道兵农垦局农业大学。
经王震提名，农垦部党组决定：校党委书记由中共牡丹江地委书记处书记、农垦局局长王景坤
兼任。副校长姜瑞元、周世英；党委副书记陈万才。校长则由农垦部部长王震兼任。（1962年
10月，国务院任命姜瑞元为学校校长。）

创办时，学校的领导机构，主要有政治部、教务处和总务处。政治部主任由王国沛担任，
教务处处长由马宏图担任，总务处处长由周世英兼任。

1960年5月，马宏图升任副校长。

1960年10月，周长清调任学校党委副书记，并主持学校党委工作

学校刚创办时，铁道兵农垦局的领导机关设在密山县城北大营，离学校所在地裴德只有十
五公里。裴德这个地方，南临穆棱河，北依完达山南伸支脉。伪满洲国的时候，侵华日军开始
在这里建立军事基地。随后日本长野县的开拓团和一些朝鲜移民也来到这里。日寇为了掠夺乌
苏里江西岸的物产资源和对付苏联，从关内抓来三千多名中国劳工，修通了密（山）虎（林）
铁路，并在此地建立裴德火车站。日军在1954年进驻裴德后，在这里建立了经理部，由日本西
雄株式会社和户日株式会社承揽了经理部所属的军营建设。他们在车站以北的地方，修建变电
楼、上水道、坦克跑道、武器库、军人会馆、军人俱乐部和小学校等。这些工程在康德7 年
（1941年）全部竣工。从此，这里成为侵华日军的一个重要军事基地。

苏联对日宣战后，这里是从当壁镇和饶河向牡丹江市进攻的必经之地。日里在溃逃前，放
火焚毁了一部分房屋。其余的一些地面建筑设施，也在战争中被破坏了。但地下的一些设施，
还是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在后来的几年里，这里先后驻扎了八路军三五九旅五团和第四野战军六一部队的战斗团，
修复了一些急用的房屋。大约在1952年，这里建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六陆军医院。到了
1956年，黑龙江省密山农业学校就在陆军医院一个病区（现八一农大东院）住地，维修八栋平
房，充做校舍。八一农大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当时，把学校建在裴德，除执行在生
产基地办学这个方针外，还有一个特定的历史原因，就是大批转业官兵是在这一年春季来到
“北大荒”的，到了8 月，农大就招生开学，准备时间相当仓促，根本来不及兴建新校舍，或
选择一个更合适的校址，所以只好暂定在裴德建校。

从1959年开始，虎林县成为牡丹江垦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1959年8 月27日，王震
给农大领导人写信指出：“决定在虎林建立农大的新校址”。要求校领导人在虎林县境内选择
合适的地点建校，1960年建成。并指出：“在新校址未建成以前决不搬家，以免妨碍教学、学
习”。1959年12日19日，农垦部正式批复学校迁校基本建设计划，同意学校 1960 年由裴德迁
往虎林，新校舍总面积六万零九百一十一平方米，分两年建成，1960年建二万五千零二十一平
方米，投资二百三十二万元，余三万五千七百八十平方米，为1961年续建。据此，学校选定在
虎林西岗建立新校址。1960年6 月，由虎林工程团三营承担施工，但是到1960年年底就停建了。
停建的原因，一是这一年全国和垦区都遭受到特大的自然灾害， 二是从环境上看林西岗新校址
没有裴德这个地方好。当时，学校其他领导人认为裴德这个地方，道路、地下管道和自来水都
是现成的，又有一些旧房舍，交通还算方便，离火车站只几里路，附近还有个大医院。同时在
国家处于暂时困难时期还能为国家节省一大笔基建投资。后来，王震同意了这个意见，并在农
大师生大会上专为此事讲了话，说学校其他同志的意见是对的。从此，确定学校继续在裴德建
校。

学校最初叫“铁道兵农垦局农业大学”，不久又改名为“八一农学院”。1958年10月，在
全校大会上，王震说：“用‘八一’来命名。就是要农大保持和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用共产
主义的精神来教育学生，培养又红又专的专门人才，以便用现代的科学技术支援和武装垦区”。
1959年10月学校正式上报农垦部，要求将学校校名定为“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同年6 月，
经国务院教育部批准，正式命名为“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校名的题字由王震亲自书写，校
庆日定为每年的8 月1 日。

1958年夏季，全国正处在教育大革命大发展时期，党中央“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
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学校恰好又是在这时诞生的。
因此，学校刚建校，王震就对姜瑞元说，旧中国的大学培养的学生，脱离生产，脱离实际，脱
离政治，我们学校要按照党的教育方针办学，要和旧大学不同，要翻过来办。他还强调说，教
育要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理论要和实践相结合，脑力劳动要和体力劳动相结合，这应该作为我
们学校办学的指导思想。1958年8 月，农垦局给学校制定了“勤工俭学，校场合一，半工半读，
自给自足”的十六字办学方针，并把青年农场（现8511农场）合并到农大来，校场机关分别在
裴德和兴凯两处办公。到了1958年11月，实践证明这种组织形式不行，校场于是又分开了。至
于“半工半读”，虽然在1959年夏季改为全日制，但并没有马上结束这种形式一直到1960年，
学校还处于从半农半读向全日制过渡的状态中。

王震在建校伊始，就明确指出，我们学校的任务主要是为科学技术支援和武装垦区。针对
第一批入学的农管系学生多数是转业军官的实际情况，王震指出，要把这批学生培养成为垦区
各农场的各级指挥员。1959年8 月学校参加全国高考统一招生以后，对社会上招收来的那批高
中毕业生，王震又指出，要把他们培养成为垦区各农场的农学家和工程师。按照上述培养目标，
农管系学生毕业后绝大部分都到国营农场的机关科室和分场、生产队、修配厂担任党政领导干
部，统招来的学生毕业后则大部分到农场担任技术干部。

学校为东北垦区国营农场培养技术干部和管理干部，这一任务是比较明确的。但是，专业
设置，在建校初期却未能确定下来。而这项工作是影响学校全局的根本大计。1958年8 月，学
校设有农机系、农学系和农经系，这三个系的专业设置，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差别，只是稍有侧
重而已，因此在1959年8 月合并为农管系。同年8 月学校参加全国统考招生，增设农学、农业
生产机械化、畜牧等三个系并三个专业。1960年，学校准备向综合性大学的方向发展，因此又
增设中国语文系中文专业、政治教育专科、兽医专业和蔬菜经济作物专业。

1958年8 月间，学校在垦区范围内招收了第一批学生。这批学生百分之九十为青年转业军
官，也有极少数是参加过一段工作的国家干部和职工。入学条件是：初中毕业以上文化程度或
同等学历，政治纯洁，身体健康，经过两年以上政治锻炼或劳动锻炼者。年龄在十八岁以上、
三十岁以下。招考的地区是当时的整个牡丹江垦区和合江垦区的一部分。先进人物和上级保送
的学生，除政治条件和身体条件外，其他条件不受以上规定的限制。

学生入学，采取选送和考试相结合的办法。具体办法是由各农场按照学校招生条件的规定，
先从政治条件择优选拔一批转业军官和少数干部职工，然后进行文化考试，再从中选拔成绩较
好者入学。结果，这批学生一共招收了一千二百多名，其中党团员占百分之八十五；排、连、
营、团各级转业军官共占百分之八十八，有个别学生是副师级军官；文化程度大部分是高中或
高中毕业，一部分是初中毕业，个别也有高小的或大学一、二年级的；年龄多数是二十多岁，
也有不满十八岁或超过三十岁的。

这批学生入校后，学生宿舍非常紧张，有三百人无法容纳。于是，王震决定在牡丹江军马
场成立畜牧分校，把畜牧系的三百名学生分到那里去（这批学生到牡丹江市后，经过四个多月
补习文化，到1959年1 月5 日，就改在牡丹江农垦局畜牧大学学习，与八一农大脱离关系）。
留在裴德校舍的，有农机系、农学系、农经系的九百四十八名学生。学校在各系设了党总支，
系主任这时叫大队长。到了1958年10月，学校按照上级指示组成民兵师；把这三个系改编为八
个连，即学员一至八连。到了1959年8 月，这八个连合并为国营农场管理系（简称农管一部），
下分农学、农机、畜牧、修配等几个专业班，每个专业班又分为若干个教学班，学制也由入学
时的三年制改为四年制。

这批学生入学后，由于国家经济建设急需干部，因而从 1959 年起，就被一批批地抽调到
全国各地支援工农业生产建设。其中，最大的一次，是抽调到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石咀山磷
矿厂。该厂丛厂长、委书记，到车间和科室各级党政干部，都从农管系学生中选调配齐，一次
整装出发。由于工作需要，还有一部分人提前调往北京公安系统、东北农学院和虎林电厂等处
工作。到1959年秋，这批学生只剩下六百二十八人，到1962年8 月毕业时就只剩下五百五十三
人了。农管一部学生毕业分配时，情况最特殊。学校在每个人的鉴定上写上校方的建议，如
“该生可任队长或副队长”，“该生可任科长或分场场长”这样一类的话。

学校初建，各方面的条件很差，根本无法满足师生最起码的生活需要，加上“校物合一”，
上级又交给的生广任务很重，因此，1958年9 月的校首届党代会曾提出“全校总动员，苦战一
百天”的口号，全校大搞钢铁（铁道兵农垦局下达的任务，并规定完不成任务者，开除党籍），
进行秋收、伐木、兴修水利、开荒、基建、工副业等建校劳动。因此，农管一部学生入学后，
立即投入紧张的建校劳动。他们有的班投入大田劳动，有的班到青年农场割羊草，有的班去宝
密桥清荒，有的班去小富源割青贮饲料，有的班在学校北山砍木柴，大部分班级去青年水库修
水坝。到了9 月下旬，全体学生都投入青年水库艰巨的修坝劳动。

青年水库是黑龙江省最大的水库，贮水量二亿八千万立方米。修建青年水库的第一期工程，
是筑起一条一千七百五十米长、十二米高的大坝，主要任务是取土、运土，劳动强度非常大。
在“突击月”那一个月，全体学生不分昼夜，风里来雨里去，每天劳动时间十六至十八个小时，
有时甚至于到二十个小时。有的学生班为了抢时间多干点，夜间搬到工地去住。至于带病参加
劳动的学生那就更多了。学生四连的共产党员张俊峰，就是长期带病坚持劳动的一个典型，他
在水库工地上，五十米运距一小时运土十六立方米，肩膀被压红肿多次流血，过度劳累几次晕
倒在工地上，爬起来又继续干。大家都为他的忘我精神所鼓舞，称他为红旗标兵。全校在修水
库过程中，共涌现出一百九十八名这样的红旗手，二十四个红旗班，一个红旗连。同年11月，
青年水库的大坝建成，全体学生回校积肥，为明年农业生产做准备。同时，根据王震的指示，
校场分开，取消了大炼钢铁和上山伐木的任务。

到1959年1 月，以农管一部学生为主体并有教师干部参加的建校大军共完成的项目有：1
水利工程七万九千六百六十九压实方；2 大小水库八个；3 积草炭肥三万零五百二十一吨；4
积各种肥料七百八十吨；5 开荒整地二千五百二十三亩；6 秋播和冬播六十七亩（包括卫星田
五亩）；7 割草七万零三百九十八捆；8 收获各种农作物一千三百六十五亩（收获十三万四千
七百斤）；9 伐木六千一百根；10建房一千九百平方米；11烧荒两万亩；12建石灰窑一个，打
出石头六百立方米；13建粉条厂一个，生产一万一千多斤；14建制酒厂一个，生产六百九十斤；
15建食品厂一个，生产五百三十斤；16建制米粉厂一个，加工四千斤；17建豆腐坊一个，生产
十一万六千一百块；18建酱菜厂一个，生产二万一千斤；19收各种蔬菜五十八万斤；20挖菜窖
九百四十多立方米；21养猪一百五十口，鸡一千零六十只，马二十九匹，牛十二头。

1959年春天，农垦部拨给学校十台斯大林—100 号拖拉机，学校便成立了一个机务队，由
吴美云、王东新、张庆吉、郭洪钊等农机教师带领部分学生轮流驾驶机车，昼夜不息，连续作
业，共开荒一万八千多亩，播种一万二千二百多亩，其中小麦一千五百亩，大豆三千亩，其他
为杂粮和蔬菜。接着又种树一万三千株，栽果树五千零八十株（内李子四千二百，苹果三百三
十，山丁子五十株），还办起了修配厂，菌肥厂各一座，到了夏初，还建立了一座简易的气象
站。

农管一部学生搞了近半年的建校劳动，这是学校当时的状况决定的，不搞不行。不搞，不
要说学习，连生活都无法维持。在这半年里，虽然上了一点课，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效果。学校
党委的意思是，“这半年不算正式学习时间，等都安排好了再进行”。（引自《一九五八年总
结报告》）

1959年2 月6日，学校召开了第二届党代会。大会的中心议题是讨论通过姜瑞元代表党委
提出的《三年教学计划》（即“会通精”教学计划）。当时大会认为“会、通、精”的教学方
针，符合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原理，符合党的教育方针中所提出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
结合”的原则。它可以防止单纯理论学习而脱离生产实际和单纯劳动而忽视理论学习这样两种
偏向，因而通过了这个《计划》。它的基本内容是：学生在校学习过程中，第一年达到“会”，
第二年达到“通”，第三年达到“精”。“会”是通过教学和生产实践学会并熟练掌握农业生
产的全面技能：“通”是与学生所掌握的全面农业生产技能相适应的学习，并通晓一系列的科
学理论知识，使学生对所会的各种技能与知识，都能从科学理论上理解与说明。“精”是在全
面的生产知识中的某一个方面的理论与实践上达到更高的水平。目的是使学生既有生产实践的
技能和经验，又有科学理论知识，毕业后能一专多能、—人多用，成为国营农场的管理干部。
这次党代会还确定了1959年全校的中心工作是，教师和学生都要解决“会”字问题，还确定了
农管系学生以自学为主（讲授与自学的时间比例为一比—），结合教员讲授和群众性互助、先
浅后深、先博后专的教学方法。这种方法的依据是农管系学生有社会工作经验，理解问题和分
析问题的能力强，求知欲旺盛，具有成人教育的特点。

从1959年2 月到同年8 月，按照抗大的办学经验，农管一部开展了“官教兵”、“兵教兵”
和“兵教官”等活动，选出了文化程度高、实际经验丰富、工作积极热情的四十九名同学当辅
导员，即“小先生”，下分大豆、小麦、水稻、良种繁育、肥料、水利、植保等七个小组，先
由教师把书本知识传授给辅导员，然后辅导员回到各学生连，一面讲课，一面指导生产。这样
做，主要是为了解决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当时的教学形式有四种：集中讲课、讨论、现场教
学和自学，边干边学边总结。

这一学期，在春季开荒播种和夏锄阶段，共进行二百个小时的课堂教学，八十个小时以上
的现场教学，其余时间都是劳动。同时，还举办拖拉机、土壤普查、植保等训练班，学生分期
分批参加学习。参加拖拉机轮训班的全部学生，训练期间理论考核成绩都及格，四分以上的占
百分之八十以上，还完成开荒一万八千亩地的任务，教学、生产任务同时完成。学生一连最早
完成春播任务，阶段考试总成绩有百分之八十七的人在四分以上。学生三连在工地上住草棚，
点油灯，仍按学习计划坚持学习，终于在自学方法上总结出来一套“看、想、问、听、读、写、
做、辩”等八字结合的经验，即在生产劳动过程中注意观察，思考问题，多问几个“为什么”，
细心听教员讲课，认真读书，勤写心得笔记，大胆试验，大胆怀疑，大胆辩论。

这时学生的考试方法，主要是让学生写学习总结报告，实际上是让学生写论文。有一些优
秀论文汇编起来，经过修改，后来成了一本教科书。此外，还从学生中抽人组成九个中心组，
就大豆、小麦、水稻、良种繁育、植保、水土肥、蔬菜、农机运用、农机修配、经营管理等十
大项，总结了十一个专题，每个专题总结至少在两万字以上。中心组把材料向全系作报告，大
家认为这个办法比较好。五百六十二篇总结的评分结果是，优良的占百分之八十四，其中：五
分的一百五十二人，占百分之二十七；四分的三百二十人；占百分之五十七；三分的八十八人，
占百分之十五点七；二分的两人，不到百分之一。王震亲自看了春插阶段的三份总结，认为很
有价值，有些学生分别学会了鉴定土壤、积肥、制肥和合理施肥，会兴修简单的农田水利工程，
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学生学会拖拉机和一般农机具的操作技术，会栽培垦区的主要作物，懂得了
良种繁育、植物保护、田间管理的初步知识，百分之二十五以上的人初步掌握了简单的经营管
理知识。为了提高农管一部教学质量，王震亲自从北京农业大学特邀一些全国著名的农业专家
来学校讲学。每当小麦专家蔡旭教授、玉米专家李竞雄教授、耕作专家孙渠教授上完大课以后，
同学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普遍感到受益不浅，1959年8 月，学校改为全日制大学，工作中心
由生产建校向以教学为中心过渡，农管系也由学生连的建制改为教学班的建制。

1959年4 月7 日，农垦部副部长刘型指出，为了适应农垦事业的发展需要，八一农大要增
设农学、农业生产机械化和畜牧三个系。据此，学校于1959年4 月下旬制订了这三个系的教学
计划（草案）。

1959年6 月，学校正式划归农垦部领导，经国务院教育部批准，划为农垦部直属全日制高
等农垦院校，增设农学、农业生产机械化和畜牧三个系、三个专业（四年制）。当时，姜奎先
为农学系副主任，秦万里为党总支书记；马亮基为农机系主任，蔡世根为党总支书记；夏庆铎
为畜牧系主任，佟殿常为党总支书记。同年8 月，学校参加全国高等学校统一考试招生，从黑
龙江、吉林、辽宁等省招收新生二百零六名，其中农学系五十、农机系一百一十六、畜牧系四
十名。

学校在改为全日制的同时，对农管一部进行了调整。农管一部的调整是采取“去、留、改
造”的办法。“去”，是一部分学生离校工作或充实校内机关各科室：“改造”，是一部分文
化程度在初中水平的学生进文化补习班，待一年以后再进入本科学习，同时，允许一些文化基
础好而又年轻的学生自愿转入其他各系学习：“留”，就是把剩下来的学生固定下来，继续在
农管系学习。留下来的学生一共有六百三十九人。当时，农管系主任刘庆瑞，党总支书记张明
智。

农学、农机、畜牧三个系的教学计划，制订得比较简单。农学专业培养农艺师，农机专业
培养工程师，畜牧专业培养畜牧师。每学年的时间安排是这样，教学九个月，劳动两个月，假
期一个月。假期的安排是，8 月份七天，2 月份二十三天。这样看来，劳动的时间比例还不很
大，这种劳动是专业性劳动。各专业总学时数和各类课程的学时数是这样：

专　业 总学时 基础课 专业课 外文课 体育课 政治课

农　学 3158 536 1775 237 127 483

农机化 3010 328 1912 216 80 474

畜　牧 3129 527 1768 231 98 505

这样，在第一个学年，农学、农机、畜牧三个专业59级的新生以学习基础课为主，劳动时
间并不多。例如畜牧专业，第一学年只安排了五周生产实习，第一学期只安排一周，农管一部
各专业班则由生产劳动进入全面总结，并开始按正规大学的方式学习基础课。因此，在1959年
下半年，校内的教学秩序基本上是正常的。

在第二学期，原定的教学计划是，农管一部各专业班以三分之二时间进行课堂理论学习，
以三分之一时间分别轮流地参加良种繁育、农业生产现代化、畜牧三个试验队和修配厂的专业
劳动；其他三个系，参加一个多月的劳动，在劳动中结合进行现场教学。农学系59级主要是参
加校内农业生产劳动，畜牧系59级在实习农场畜牧队劳动，农机系59级在现代化试验队和修配
厂劳动。在1960年的4 月上旬以前，校内的教学工作基本上还是按计划进行的。

从1960年4 月中旬到5 月末，学校根据上级指示，开展技术革新运动，开辟和种植园田化
高产试验田，进行全面的教学改革。学校组织了大批教师到各农场进修，派许多师生到牡丹江、
合江垦区搞调查，这时出现了不少浮夸现象，特别是党委竟不恰当地提出了“以科研带教学”
的口号，安排政治运动、生产劳动和科学研究过多，使教学工作受到削弱，在这五十天里，全
校各系均处于停课状态中，教学计划全部被打乱，学生基础课的学习被迫中断。

到1960年11月间，这种现象才部分有所扭转。农管一部和畜牧59级学生停止了劳动，开始
了系统的理论学习。但农机59级和农学59级学生却由于在湖北一带开荒实习，而未能返校。

根据王震关于“转业军官都要做八一农大学生”的指示精神，学校于1959年11月，在垦区
范围内，经过考试，择优录取了六百多名转业官兵入学，实际到校的有四百五十七人，编入农
管系59级学习（简称农管二部）。这批学生入学后，分为农学、农机、畜牧三个专业班，每个
专业班又分为若干个教学班。这批学生的入学条件、考试方法、培养目标、学习年限，均与农
管一部的学生一样。这批学生来学校报到后，因学校学生宿舍容纳不了，便住在东方红水库的
简陋的房子里。他们担负的第一项任务是修水库和伐木。到1960年4 月初，基本上完成了修水
库的任务。接着，便全部转移到虎林去。开始，住在虎林工程团的房子里。不久，又全部搬到
虎林西岗学校新校址的工地上住，睡的是土统铺。从1960年4 月到10月，每星期安排三天学习
时间，补习高中数理化，上大学基础课、专业课和哲学课，另外三天劳动。10月以后，大部分
学生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开荒实习大队，整整一年。在这期间，因国家建设需要干部，学校机关
干部也需要充实，有些学生便被提前抽调出来分配工作。1961年10月，农管二部学生从满洲里
返校后，原计划转入系统的理论学习，后来根据农垦部的指示，同时学校要大规模地调整各系
各专业，因此，这批学生在1961年12月全部提前分配工作。分配的去向，大部分分到新疆垦区、
山东渤海农垦局、北京军区和炮兵司令部所属各农场，有少数人留校工作和定向培养当教师。

从1960年4 月电旬到1961年上半年，校党委根据全国人大、全国文教群英会和全国教育工
作会议的精神，开展了全校性的教育改革，先后三次修订了教学计划。

第一次教改的结果是：加强政治教育、生产劳动和基础课，力求使专业教育符合培养目标、
农业生产特点和农垦院校的具体情况。同时，以教学为中心，以生产为纽带，安排教学、生产
和科学研究三结合问题，进一步保证师生的劳逸结合。

当时，党委提出制定新的教学计划的原则是：必须坚决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必须按王震部
长指示的“全面学习，重点掌握”的精神和“会通精”的要求，分别对待各门课程；必须实事
求是，不能脱离学校师资、设备、图书和学生等具体情况，必须兼顾当前需要和长远需要；必
须全面考虑课程的纵横联系；必须留出一定时间讲授新的科学知识；必须把现场教学、生产、
科研列入教学计划。为此，各系在教学内容上，都采取增、删、调、补的办法，建立了一套教
学体系。即：增加反映近代科学成就部分，删去繁琐、陈旧、重复的部分，调整不合理的组织
结构，补充本垦区和全国科技新成就的事例。在课程设置上，根据农管系的经验，确定在新生
入学以后，第二、三学期必须参加一个完整的生产周期；理论课程以“围绕中心课程，以综合
知识为基础，纵横交错地进行教学”为原则。例如，农学专业在第二、三学期参加一个完整的
生产周期过程中，综合讲授中心课程《作物栽培学》，并计划每年再逐步学习植物保护、肥料
学、土壤耕作等专业课，以加深认识，当时认为，这是消除教学工作“少慢差费”现象，多快
好省地提高教学质量的好办法。

学校教改进入第二阶段以后，发现前一阶段对中央提出的四个“适当”的精神领会不全面，
只着重于缩短年限，增加劳动时间，不该合并的课程合并了，基础课削弱了，教学、生产、科
研三结合的安排上也缺乏具体规划。各系经过讨论，重新确定了各门课在达到本专业培养目标
中的地位，采取分别对待的态度，力图使教学计划在方向上明确，体现出专业特点，突出培养
目标，明确各门课程的内容要求与互相关系，加强基础课，对生产劳动和科学研究也作了具体
安排，规定了时间、内容、要求与方法。

第三次教改在修订教学计划中主要解决了以下几个问题：一是在生产劳动中加强形势与任
务教育、思想教育和政治理论教育，每周至少六小时；二是把生产劳动列为正式课程之一，规
定“生产劳动课不及格、开荒实习达不到三级驾驶员标准者不能升级”；三是统一了对“一专
多能”的认识，“一专”指本专业的科学知识与生产技能，“多能”指与本专业有关的知识与
技能。例如，农学专业，要“专”作物栽培、遗传育种、土壤耕作等，而对农业生产机械化、
电气化、畜牧生产、国营农场经营管理等方面也要“能”。从“会通精”这个角度来说，农学
专业对作物栽培学、遗传育种学、土壤耕作学、植物保护学等课程要达到“精”，对蔬菜栽培、
农田水利等课程要达到“通”，对畜牧学、国营农场经营管理学等课程只要“会”就可以了。
对于基础课，除为专业课服务外，还有培养学生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及掌握研究自然科学规律
能力的独立任务，学生基础课学得越广越深，对专业课的学习越有利。四是，规定从低年级到
高年级，从基础课到专业课，学生都要在教师指导下搞科研。五是，严格控制总学时数和周学
时数，保证劳逸结合，即：总学时数控制在二千八百学时以下，加上考试复习的时间，只有三
千学时，周学时控制在二十五学时以下，个别专业二十六学时，越是高年级，周学时越少。

学校于1960年1 月间开始筹备在全垦区范围内进行函授教育，并且在858 农场举办函授教
育试点。同年六、七月间，学校在垦区务农场普遍招生。从此，函授教育成为学校教学工作的
一部分，并且列入垦区干部业余教育计划之内。当时，各农场都设有函授站，负责农场的函授
教育工作。函授由农机系、农学系、畜牧系分别举办，分为农机、农学、畜牧三个专业，共有
函授生六千一百四十五人。到了1960年底，因人员流动和干部外调，只剩下五千人左右。

这一年学校正在搞教育改革，所以，函授教育也贯彻了这—精神。

首先，在学制方面，对当时是高中、初中、高小程度的函授生，分别要求在三年、五年、
八年内达到大专程度。这种做法的根据是：第一年的专题教学，主要讲的是生产实际中的问题。
场队干部有实际经验，比较容易理解。加上干部边参加函授学习，边补习文化，第二年以后，
绝大多数干部能够达到初中毕业以上程度，这时再学习一些基础课和专业课，问题就好解决一
些。

其次，在教学内容上，每种专业在第一年均设经营管理课和专业技术课，都采用专题进行
教学。在经营管理方面，当垦区大力贯彻财务包干制度的时候，就安排“财务包干”、“经济
核算”方面的专题。农忙季节，就安排“合理使用劳力”的专题。专业技术课也是一样，春播
时，农机课讲播种作业，农学课讲种子处理，夏锄时讲除草、田间管理。如851 农场在开学时
正好是突击夏锄期间，所以第一课就讲“作物前期的田间管理”，讲完课，农场党委书记就做
夏锄动员，配合得还算很紧。

到1960年底，学校已经印发讲义五十六讲，其中经营管理方面的六讲，包括财务管理、计
划管理、劳动组织等内容。农学方面的二十一讲，包括几种主要作物的栽培技术、积肥造肥、
防治病虫害等内容。农机方面的八讲，包括开荒、播种、中耕、收获等农机运用知识和机务管
理知识等内容。畜牧方面的二十一讲，包括猪禽的饲养管理、主要疾病防治等内容。但是，讲
义发列各场之后，因垦区遭受特大涝灾，生产任务比较紧张，故务农场学习进度参差不齐。

再次，在教学方式上，多种多样，主要是考虑到函授生数量多、分布面广、学校师资力量
不足等实际情况。学校除了指定部分教师专任函授教学工作外，还聘请了各场的领导干部和技
术人员担任兼职函授教员和辅导员。兼职人员在生产中发现的许多零星问题，可以通过讲课系
统地集中地加以解决。在学习方式上，主要采取“自学为主、小组阅读讨论和面授为辅”的方
法。有些农场还利用有线广播或利用各种会议的空隙时间，配合会议内容进行讲课，如854 农
场开畜牧会议时讲畜牧课，虎林农场开蔬菜会议时讲蔬菜课。教师在编写讲义时，都先到有关
业务部门了解有关的方针、政策和措施，讲稿写好以后，又请农垦局的业务部门帮助修改，因
此，教材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存在的问题是：部分教材内容仍有脱离垦区生产实际的现象，
部分教材因纸张紧张，供应不够及时。

但到了1961年年初，函授工作突然停下来了。停下来的原因，主要是摊子铺得太大，师资
等办学条件尚不具备。

1960年，垦区遭受到历史上罕见的特大洪涝灾害，大量拖拉机和农机具闲着不能发挥作用，
对学校来说，是学生的机务实习课根本无法进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农垦部决定以八一农大
学生为突击队，给学校调拨四十二台全新的拖拉机（内斯大林—100 号十台、DT—413 机车九
台、东方红—54机车二十三台），以及相应配套的农机具和修理设备，组成开荒实习大队，奔
赴内蒙古满洲里一带的小煤窑、道堆以及中蒙边境八一点，一面开荒，一面进行机务实习。

1960年8 月，学校任命农机系党总支书记蔡世根为实习大队书记，农管二部副主任李文奎、
柯墨林为副大队长，由陈万才亲自带队，抽出农机59级学生八十五人和农管二部学生一百一十
九人共二百零四人，混合编组，下分四个中队，每个中队下分若干个包车组。

实习大队到达满洲里后，立即开始机械作业，全部拖拉机均由学生自己操作，在教师指导
下边开荒边进行机务实习。当时，农机59级学生欧阳良、梁华担任C —100 号的车长，女生卢
玉环、朱帼英、李冬青、王淑学、孙学珍还单独组成了“党的女儿”包车组，全体学生分白班、
夜班连续作业。那时，满洲里一带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师生一起住帐篷，睡草地，经常缺水少
吃。但同学们发挥了很大的干劲，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在这一带开垦荒地十三万多亩。到了9
月底，这里已是寒风凛冽，全大队的机车就全部集中到市区内进行保养。

同年10月，实习大队接到农垦部的指示，全部人员和机车马上转移到湖北省开荒。这时学
校又任命李德新为实习大队队长，狄超义为副大队长。从11月开始，实习大队转到湖北省武汉
市与沙市之间长江北岸十四个农场的区域内开荒实习。这时，学校决定，农管二部学生除一个
班留守西岗外，其余人员都前往开荒实习大队参加机务实习。他们到武汉市后，先是住在省人
委招待所，得到湖北省负责人的热情接待。不久，他们就分赴湖区沼泽地各农场开荒点进行开
荒和机务实习。这十四个农场是：五三，菱湖、太湖、豉湖、王家大湖、三湖、后湖，白露湖、
运粮湖、张厂、人民大院、西大院、联合大院、总口等。当时，大队部设在江陵县西北的丫角
庙镇，队部设党总支办公室、教学作业科和财务供应科，考虑到湖北荆州地区作业地点分散等
新情况，将原有的四个中队改编成七个中队。进点不久，农学系59级三十八名学生和湖北农垦
大学师生一百九十八名，也来开荒实习大队进行机务实习。这时，大队还办班培训了荆州地区
各农场二百多名机务干部和机务工人。为了加强机务实习的教学力量，学校又从农机系抽调部
分教师来大队组成机务训练班，主要任务是分批轮训学生进行机务实习，叫学生在班上提出问
题，由教师归纳几个主要问题进行讲解。大部分学生在作业点上边干边学，以自学为主，学习
拖拉机、农机具构造原理。到了1961年3 月，大队在湖北省共开荒十四万多亩，加上耙地作业，
共达二十七万标准亩。学生在湖北开荒实习时，每人每月口粮四十五斤，这在当时困难时期还
是基本上能够吃饱的。但初进点时，住在湖边上，住的是用草苇子搭起来的“马架子”，条件
很差。开荒那一带，交通很不方便，没有多少早路，吃的东西也要靠水运，有时从这块地到那
块地不过几百米，因有水沟过不去，就得拐弯走六、七里路才能运到，因此，有时弄得一天也
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同学们就是在这种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硬是克服种种困难，坚持进行开
荒和机务实习的。1961年3 月15日，实习大队按照农垦部的指示，分批返回满洲里整地，播种
（其中第五中队去辽宁省彰武开荒一万亩，5 月份返回满洲里）。1961年 6月，农机系学生全
部撤回学校。1961年10月，全大队学生才按农垦部指示从满洲里分批撤回学校。

开荒实习大队在远征实习中，共开荒播种六十九万九千标准亩，受到了当地政府和农垦系
统领导的热烈欢迎，学生机务操作的实际技能有了很大提高，通过“真刀真枪”的机务实习，
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学生达到三级或四级驾驶员的水平，同时养成了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好
作风，还给学校创收一百万元（其中学校只收回湖北省汇给的二十四万元，其余都交给农垦局
了），但是这次实习时间太长，打乱了原来的教学安排，使课堂理论教学受到影响。

实习大队在开荒实习期间，发生了这样几件事：在满洲里一带开荒实习时，有个同学开拖
拉机时间太长，过于劳累，就在车上睡着了，结果把拖拉机开过中蒙边界好几里，醒来一看，
越过国境线了，赶紧掉头开回中国境内，虽然被蒙古边防军发现，但没有被迫上。可是，这位
学生因心里着急，把边界线上的一棵电线杆子从根底部刮断了，赔了不少钱。同时，又因开得
猛一些，开到草垛里，拖拉机翻了个底朝天。领队的干部过去一看，履带还在转动，驾驶机车
的学生却被抛出很远并且睡着了。还有一件事，一名学生在满洲里焊汽油桶时，由于桶内汽油
没有倒干净，结果造成爆炸事故，虽及时送往满洲里铁路医院抢救，终因伤势太重，治疗无效，
不幸身亡。

实习大队在湖北开荒时，也发生一件事。当大队在武汉市从船上卸下拖拉机后，有的学生
因为不懂得城市交通规则，结果把拖拉机开到市里去，把市里柏油马路路面压坏了三里多长，
车也被当地民警扣住。后经省农垦厅出面交涉，拖拉机退回船上，改用汽车拉走。压坏路面罚
款二万多元，由湖北省农垦厅支付。

1958年8 月刚建校时，学校只从密山农校接收过来二十多名中专教师，经过挑选，从中选
出五名大学本科毕业、教学水平较高的作为大学教师，其余中专教师分别送有关院校进修或改
作其他工作。开学后不久，学校又从垦区各农场选调十六名工程技术人员和部队院校专业的教
员来校任教，到1958年底，学校共有教师二十一名。

王震在建校初期对姜瑞元说：“你可以到垦区范围内挑选一摘帽右派的同志来校当教员，
讲自然科学，怕什么？也不是叫他们讲社会科学。”就这样，学校派人到各农场挑选了几十名
这样的人来校任教，使教师队伍初步有了扩大。这些选来的人都有真才实学，到学校经过认真
备课后很快就在教学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1959年这—年，学校教师队伍有了较大的充实。王震亲自向北京农业大学要一批应届毕业
生，又向沈阳农学院领导和东北农学院院长王发武要教师。由于国家计委、农垦部以及兄弟院
校的大力支持，到了1959年8 月，教师队伍已增加到六十二人。新增教师中，除大部分是应届
毕业生外，还有一批是从辽宁大学来的中年教师。

1960年这一年，教师队伍迅速扩大。年初只一百三十七人（内农学四十四，农机十、畜牧
二十一、农管二十一、政治十五、基础课二十六人），到年底就增加到二百三十五人，一年内
净增九十八人，使教师队伍在短短两年内就增加了十一倍。这时，教师的分布情况是：农学系
七十五人，农机系二十五人，畜牧系二十六人，农管系二十五人，政治理论课二十二人，基础
课四十四人，中文系七人、外文课七人，体育课四人。这批新来的教师中，有留苏毕业生，还
有研究生。到1960年年底，学校可以说已经拥有一支初具规模的教师队伍了。

据1960年10月统计，这一年，教师不进行课堂教学的有一百零七人，占教师总数的一半，
原因是：送全国重点院校进修二十七人，在垦区务农场实习进修或指导生产实习的二十人，备
课四十人，编写教材二十人，因病休养或下放劳动五人。这支教师队伍年轻热情，勇于进取，
刻苦钻研，但尚缺乏教学经验，理论水平还不高。这一年，学校还选派八名优秀学生到北农大
定向培养。这一年评定职称的结果是：讲师九名，助教八十三名，其余多为应届本科毕业生，
暂未评定。

学校对教师的使用和管理也有一些特点，1958年刚建校时，学校考虑到第一批学生都是转
业军官，年龄较大，思想觉悟较高，理解能力较强，实际工作经验较多，因此，就把教师编到
八个学生连去，每个连二、三名教师。这一时期，师生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相互之
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教学相长，共同提高，学生向老师学知识，教师向学生学优良作风，学
生年龄有的比老师大，对老师却非常尊重，有不少学生毕业后走上各级领导岗位，见了当时的
教师还亲切地称呼“老师”，师生关系十分融洽。

1959年8 月，学校增设农学、农机、畜牧等三个系后，这时教师人数已增加到一百多人，
第一批学生也从八个连合并成立农管系了，因此，学校决定把各专业的教师分到各系去管理，
基础课教师仍由教务处管理。成立马列主义教研室后，又把政治理论课教师划归马列主义教研
室管理。这种管理形式持续了好几年。这时，各系下面都设若干教研组，教师的活动方式就和
全国各兄弟院校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1959年5 月，学校以机务队为基础创办了实习农场，统管全校所有的耕地。从此，农管一
部学生各个连队就不直接担负生产任务了。1959年6 月至7 月间，学校接收了附近人民公社的
裴德、东胜、德兴等三个作业管理区（即生产大队），按照上级的指示，实行场社合并，第一
任场长祝朝儒，党委书记潘杰三，副场长柯墨林、梁风仪。这一年，实习农场的基本情况是：
总户数八百六十六，总人口五千零七，耕地三万五千五百三十七亩，年末达成造林面积一千二
百亩，大牲畜存栏五百三十五头（其中奶牛十三头），生猪存栏九百三十二头，拥有混合台拖
拉机八台（折合标准台二十二点二台），联合收割机三台。这一年的生产情况是：粮豆播种面
积二万七千五百亩，总产三百五十万斤，单产一百二十七斤；其中小麦四千亩，单产一百零二
斤，总产四十一万二千斤；大豆一万二千五百亩，单产一百三十一斤，总产一百六十四万斤。
这一年生产蔬菜三十三万九千斤，生产肥猪一百二十八头，向国家交售出口大豆五百吨、出口
黄牛二十八头、猪肉十一吨半、鸡肉一吨半。做到了全校粮食部分自给，副食品基本自给。

1960年，裴德地区春播时连续下雨五十六天，许多地播不下去，灾情很重。这一年，农业
生产情况是：全校播种粮豆三万五千七百四十四亩，单产七十四斤，总产二百六十五万五千斤。
这些粮食如不上交的话，则全校每人平均占有皮粮五百多斤，每月可得四十多斤。畜牧生产情
况是：生产肥猪四百四十九头，牛奶九吨；到11月，大牲畜存栏数为六百一十九头（匹），生
猪存栏数为六百三十七头，鸡鸭存栏共四千五百五十九只。这些畜禽如果不上交的话，则全校
每人至少可得食肉二十斤左右。此外，生产队职工还利用农闲时节捕鱼、打猎。由于多种经营
的开展，一方面部分解决了全校师生员工的生活需要，一方面增加了收入，用于支付职工的工
资。这一年，学校竟基本上做到主副食品和教学经费的自给，如果把1959年计算在内，学校只
教师和学生就为国家创造了二百九十万元的价值，而这两年国家拨给学校净消耗部分的经常费
用才二百八十七万元，即做到了教学经费的基本自给。从现在能查到的文字资料来看，这一年
学校师生员工忍饥挨饿，为了分担国家的困难，向国家上交粮豆一百吨、肥猪四百八十五头，
鸡鸭三千只，豆油二十八吨。

这一年，粮油供应标准降低，油水少，学习、工作紧张，部分师生患浮肿病。在这种情况
下，校党委提出，一手抓教学、生产，一手抓生活，对师生员工生活进行了全面安排，把食堂
工作提到党委经常的议事日程上来。为了节粮渡荒，学校按低标准计划安排了每人每月供应口
粮十八市斤，农忙时多吃，农闲时少吃，12月中旬冬训开始后，每人都按照计划供应量节约粮
食百分之十。同时，大量采用瓜菜代粮和大量食用代食品的办法，以吃饱为目的。学校专门为
此搞了一项试验，从豆秸、苞米叶、苞米心、稻草中，制取淀粉，后经研制成功在各食堂推广
食用，坚持食用下去，又节约粮食百分之三十。当时，学校还给王震寄去两斤代食品，他收到
后，写信表扬学校做得对，还寄来两元钱。这一年，学校各食堂都建立了伙食委员会，由群众
民主管理伙食，建立健全伙食制度，做到计划用粮，以人定量，按人按餐称粮下锅，按月公布
帐目，并对损失浪费和管理人员失职行为进行了严肃处理。

这一年，学校还十分注意劳逸结合，严格作息制度，要求师生员工每天至少要保证有八小
时睡眠时间和四小时吃饭休息时间，学生每天学习不能超过九小时，教职工每天工作学习十小
时，农忙时也不得超过十二小时。同时，学校实行周休制，生产单位实行旬休制，规定公休假
日和师生自由活动时间由师生自由支配，并减少会议，减少师生兼职现象。与此同时，学校还
经常开展以除四害、讲卫生、消灭主要疾病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对病号及时治疗处理，从
而保证了师生员工在这最困难的日子里尚能保持一般的健康状况。

1958年8 月，学校只有从密山农校接收过来的五千九百平方米的平房。这些房舍很简陋，
都在东院，西院是日本侵略军的破兵营，学校建校时，西院还是一片废墟。可是，刚建校一下
子就招来了九百四十八名农管系的学生，平均每生只有六平方米，相当于国家规定标准二十四
平方米的四分之一，这第一批以转业军官为主体的学生只好住大统铺。全校只有四间实验室，
十四间教室，各方面用房相当紧张。

1959年3 月，学校为了解决这一突出矛盾，就从农管系抽出十七名学生作为骨干，配上一
些技工，然后收容社会流动劳动力三百三十人，组成基建队，边备料、边设计、边施工，经过
几个月辛勤劳动，终于建成了一幢一千八百平方米的农管系教学楼（二层，现为子弟中学楼），
还有一幢农机实验室（现为粮店和奶粉厂）七百四十二平方米，加上一些家属房，共完成三千
六百平方米。使教室由十四间增至三十间，实验室由四间增至十三间，初步解决了学生上课、
住宿、教职工住房、教师备课和机关办公用房的问题。

1960年，学校在虎林西岗新校址兴建校舍。工程包给虎林工程团三营，备料、运输砖瓦沙
石水泥、修路、挖地基等项劳动，由农管二部的学生在教学计划规定的劳动时间内进行。由于
施工力量不足，原材料准备不充足，延至6 月底才动工，到10月份，已建成宿舍、饭堂（二层）
六千八百平方米（折合面积），只完成原计划的百分之五十五，用去基建费八十九万元。这一
年，钢材只拿到六十八吨，只占调拨计划的百分之二十二，水泥四百二十八吨，只占原计划数
的百分之三十一，这是没有完成预订计划的重要原因。后因学校领导干部认为在裴德建校比在
虎林西岗建校可为国家节省一大笔开支，学习环境也比西岗好，于是决定虎林西岗新校舍停建。
同年冬天，虎林工程团三营划归学校领导，改名为农大基建大队。从此，学校就有了一支技术
力量比较配套、施工设备比较齐全的施工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