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改制阶段的学校工作


1964年10月，根据毛泽东《春节座谈会讲话》精神和刘少奇关于两种劳动制度、两种教育
制度的指示精神，农垦部党组决定：“农垦系统的高等院校今后新招学生实行半农半读，现有
学生也要利用劳动和实习时间加强生产劳动。”学校接到这一指示后，当即开始着手进行改制
的准备工作。首先，在全校师生员工中进行了动员和传达。

“原来认为，八一农大改半农半读的基础好，阻力不大，但在改制过程中，反映的问题是
十分尖锐的。在二十天的学习中，提了二千七百多条意见，对改制在认识上有抵触、有顾虑的
有以下方面：一、认为半农半读不正规，只能解决眼前问题。二、认为半农半读只能解决普及，
不能提高，是低人一等。三、认为半农半读，只能解决当前的实际问题，不能解决长远的理论
问题。四、认为劳动安排多，会削弱基础课。五、认为半农半读只能红，不能专，只能革命，
不能上天，政治上过硬，业务上不行。六、认为半农半读学不到系统知识。七、认为革命化不
一定要通过劳动，不劳动也可以革命化。八、有个别人认为，全日制还有生命力，他们说，少
奇主席曾说全日制不过‘百岁’，到了‘百岁’后再改也不晚。九、有的教师顾虑，课程砍掉
后，自己会失业。十、有的教师提出，半农半读会影响教师的进修。”（引自1965年农垦部政
治部《部属高等院校改制工作座谈会情况反映》）

1964年10月23日，学校制定了改制方案上报农垦部。各专业改制的初步方案如下（理论教
学时间占百分之五十八，生产劳动与参加社教时间占百分之四十二）：

一、时间安排：

农学 (四年制)：理论教学104周，生产劳动与社教89周，总学时1841。

畜牧 (四年制)：理论教学100周，生产劳动与社教85周，总学时1916。

农机 (五年制)：理论教学136周，生产劳动与社教96周，总学时2341。

各专业每周二十学时以下，上课与自习之比为一比一点五。

二、课程设置：加强主要课程与主要内容，削减次要课程与重复的内容，精简课程门数，
降低总学时数，挤出时间安排生产劳动、实习、政治思想工作、体育活动。农学专业，精简高
等数学、普通物理、果树栽培、畜牧学四门，无机化学与分析化学等十门合并为四门；畜牧专
业精简高等数学、普通物理、动物学三门，畜牧机械与畜牧各论等十二门合并为六门；农机专
业的物理与热工、农机与畜牧机械等十二门合并为五门。

三、生产劳动：三个专业，第一学年均参加八至十周农业生产劳动，第二、三学年参加专
业生产劳动；第四学年，安排一个完整生产周期毕业实习。

根据以上改制方案，学校组成一个工作组，到东北农垦总局、853 农场、友谊农场和宝泉
岭农场，联系安排学生下场教学与生产劳动问题，准备在1965年入学的新生班开始实施。当时
在校各年级均据此制订过渡计划，下学期开始实施。同年12月，各系制定《半农半读制教育计
划》（草案）和各系半农半读制的教学大纲。1965年3 月4 日，农垦部党纪给中央农办《关于
执行半农半读教育制度的基本情况》指出：“去年八月，根据五月中央工作会议精神，提出了
发展半农半读教育制度的原则要求，九月又作了试点部署和提出今后发展规划。八一农大等三
所院校，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已于今年一月开会，安排在今年上半年或下半年改行半农半读制，
每年的假日、生产劳动与教学时间为一、五、六。高年级学生执行过渡性教育计划”。

1965年，学校开始实行半农半读制。这一年的生产劳动按照半农半读制的安排，各系各年
级的学生，除了在学校实习农场参加短期的春播。夏锄、麦收、秋收等季节性劳动，在冬季突
击完成五千土方的农田水利工程劳动之外，有七个班分别去垦区和省属各农场、牧场、工厂，
参加三个月到八个月的机务、畜牧。金工、修理等专业性劳动。五个毕业班，在6 月中旬结束
社教后，用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到农场生产队参加组织领导具体的生产工作，并用约一半时间
同工人一起劳动，结合实际工作和生产劳动选择专题做调查研究，回校后用总结的办法进行毕
业实习。这和过去带专题下去收集资料写专题报告或毕业论文的办法不同。

三个专业不同年级的学生在生产单位的专业性生产劳动中，采用几种形式结合进行理论教
学。第一种形式是：结合生产劳动，组织有关课程的教师同学生一起下农场进行“学什么做什
么”、“做什么学什么”的现场教学。农学专业 62 、63两个年级在855 农场参加三个月的机
务生产劳动期间，正是春播和中耕夏锄季节，有关的几门专业课和专业基础课如农业生产机械
化、栽培、耕作、土壤的任课教师，同他们一起下去，结合生产的每一个环节，统一安排“做
了就学，学了就做，边做边学，边学边做”的田间现场教学。同时，在整个机务生产劳动过程
中，指导学生调查分析具体实际问题，收集一些资料，总结经验，研究生产队根据各种不同情
况采取的具体生产措施。通过三个月机务劳动，学生在技能上普遍掌握二级拖拉机手的操作技
术，学了一些相应的有关基本理论知识。两个年级一百零二名学生，写出了八十三篇专题报告，
都属于生产中的具体问题。

第二种形式是：专业课教学同专业生产劳动结合在一起轮班穿插进行，在完成一个完整的
专业生产劳动的同时，完成一门专业课的系统教学。畜牧专业62年级用八个月的时间，连续在
学校畜牧队、省属红骥马场、银浪羊场、星火牛场、阿城猪场，以轮班上课与劳动的办法，参
加养鸡、养马、养羊、养牛、养猪的生产劳动，同时进行养禽学、养马学、养羊学、养牛学、
养猪学、兽医等六门专业课的系统教学。这样做，学生叫做“边看边讲边做”的“一条龙”教
学法。这六门专业课，在教学实施过程中，分别试验了大轮班、小轮班，一天、三天、五天、
六天一换班，带问题上来，带问题下去等各种形式。课堂教学时数普遍比以前减少了三分之一。

第三种形式是：一些专业基础课的生产劳动，一开始就以生产合格的产品为主，把课程中
的有关部分理论，结合起来进行教学。农机专业63级金工课，以前是分为课堂教学、教学实习、
生产实习三个阶段进行的，这时改为三个阶段结合在一起。这个年级四十九名学生，根据半农
半读的过渡教育计划，有七周金工生产劳动时间，他们在学校自己的金工厂内劳动，一开始就
接受校内各单位的加工订货，按图纸要求进行作业。这样做在学校来说还是第一次。四十九名
学生分为六个组，轮流学干六个工种的活，每个工种都有教师、技术工人指导，先用百分之三
十的时间练基本功，然后用百分之七十的时间按规格要求进行生产。这就要求学生必须有高度
的责任心，知道一旦做出来就拿去使用了，做不好生产就会受损失，要负责任的。因此，在整
个生产劳动过程中，听、学、做都非常认真。七周之内基本学会六个工种的金工工艺技术和一
部分有关的理论知识。生产二千三百一十九件产品，价值二千零九十八元。（可以解决他们在
这段时间内的全部学习费用，节省了学校一笔金工实习费。）

根据半农半读的要求，教学内容的改革方向主要是联系东北垦区的生产实际，联系自己专
业的培养目标的要求。学校专业课和专业基础课的教师，半数以上都下农场去蹲点，收集资料，
以便为课程改革打基础。有些课程的改革是根本性的。例如：农学系的植物教研组下场调查以
后，认为植物课教学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在形态学部分是：使学生了解垦区作物各个发育阶段
的形态特征和细胞组织结构，为学习栽培学、研究作物生长发育打基础；在分类学部分是：能
识别田间主要杂草，为学习耕作学正确分析草情打基础。因此，形态学部分，就改变原来按根、
茎、叶、花、果顺序讲解的办法，改为按小麦、大豆、玉米一个作物一个作物地讲，先集中讲
一个主要作物，其他作物用分析对比的方法解决。并采用田间实地教学法，着重于杂草和幼苗
的鉴别。

农机系的修理课改得更彻底。修理课的重点放在“干”字上，以前的课堂教学、实验、实
习“三段法”被否掉，整个修理课分为发动机拆装鉴定、发动机修复、燃油系统检修、电气设
备检修、底盘和农具检修五个部分，建了五个专用教室兼实验室和车间，集中在五周内把全班
学生分成五个组，由五名教师分别轮流带领一个组的学生，边讲边学边干，干的部分再结合实
习农场的冬检，直接参加生产。农机 61 级用这个办法进行教学，全班四十九人划分为五个组，
每组九至十人，教师可以不拘形式地教，学生随时提问，实际上是包教保学。

改制以后的政治课以毛泽东的著作为主要教材，联系毛著抓活思想、抓世界观。体育课这
时改为军事体育，和民兵训练放在一起。畜牧系的五门专业课和家畜解剖、化学；农机系的拖
拉机运用、电工、金工、制图、高等数学，都改动得比较大。

1965年3 月初，学校要求各专业按半农半读教学计划规定的各门课程，能够在两年内编写
出一套自己的教材初稿。但到年底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内，三个专业所需要重新编写的六十门课
程初稿，全部完成付印的就有四十六门，一千三百五十万字。各专业全年所开的课程百分之九
十以上教材是自己编写的。不足之处是写得比较粗糙。此外，学校在上半年和下半年前后组织
两批教师、干部二十五人参观军训器材展览和北京农业大学半农半读的试点改革。

按照农垦部的要求，学校必须搞出一个教学和生产“双样板”。1965年8 月中旬，农垦部
工作团到学校检查完工作以后，学校重新修改了原来的半农半读计划，向全校人员提出教学、
生产“双样板”的号召。在组织机构上也作了调整，撤销了实习农场场部，把三个生产队都改
为系直接领导，由系来统一安排教学和生产。在各系的学生都有两个完整生产周期在生产队劳
动，要求把实习农场的二万多亩地种好，通过生产劳动来解决自己吃饭、读书免费的问题，然
后再逐步解决学校的经费问题。1965年下半年，进行全校性生产样板田活动，各系的领导、教
师同生产队干部一起，研究整个生产工作的安排和生产计划同教学计划的结合。

1965年9 月19日，教育部（65）计事韩字527 号《复八一农大专业设置问题》给农垦部的
函指出：“一、同意该校设置的畜牧专业改为畜牧兽医专业，并以兽医为主，修业年限改为五
年。二、关于该校现设两年制的国营农场会计班改为国营农场专业问题，我们同意，为了与专
业目录名称统一，可改为会计专业，培养目标可侧重于国营农场会计，从1966年开始招收新生”。
据此，学校于1965年 10 月将农经教研室扩大为农场经济系，并把会统班交给农经系直接领导。
1966年4 月，经农垦部批准，学校正式建立农经系。

到了1965年改为半农半读以后，各系和各农业生产队、畜牧场直接挂钩，这时，教师的管
理方式又有了变化。以畜牧系为例，系管畜牧场以后，就把畜牧场分为养猪队、养牛队、养鸡
队，每队设队长，任命专业教师为各队队长，主管业务、技术，学生也分到各个队去，既是工
人，又是学生，一面学习理论，一面参加饲养管理和专业劳动，技术工人只起带班和辅导作用。
当时学校把这个做法总结成经验整理上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还作了广播。畜牧65级学生一入
学就是这样学习的，到了1966年6 月“文革”开始，学生回到学校就造反了，这一试点也就到
此结束。

截止1965年8 月，图书馆藏书已达八万册，为1958年建校时的十六倍，馆内工作人员十人，
负责人驰队，归教务处处长郑亢行直接领导。这时，馆内设有报刊阅览室，农机系、农学系、
畜牧系的综合资料室，还有一个书库兼借书处。主要为一千五百名师生的教学和科研服务。1965
年8 月间，图书馆在教学主楼的四楼，增设了两个大阅览室，采光、取暖、坐位等条件都很好，
学生在主楼的一楼、二楼上课，到阅览室看书看报很方便，因此，很受学生欢迎。这时，图书
馆的书库兼借书处、专业资料室等已搬迁到有暖气设备的印刷厂那栋房子里，占房面积五百平
方米。到1966年5 月，藏书量已达九万册，为建校初期五千册的十八倍，馆藏图书的质量也比
较好，工具书已经有成套的大英百科全书、苏联大百科全书和许多重要文史工具书等，各系的
专业书比较齐全，基本上能够保证教学和一些科研的需要，师生对此是满意的。

1964年后，实行“分系见帐，经费分指标”等办法，各系对实验室的管理又比以前大大提
高了一步。从1965至1966年，由于学校在校生规模压缩，每年部拨的教学设备经费也相应有所
减少。其中：1965年，部拨九万五千二百多元，1966年，部拨三万二千三百元。建校八年来，
农垦部给学校共拨一百四十万一千多元购置教学仪器设备，使学校的办学条件有了很大改善，
这是保证学校能为国家培养合格人才的一项很重要的物质条件。

1965年，学校继续开展大学毛主席著作的活动。政治工作主要是抓四个第一、三八作风、
四大民主（政治、教学、生产、经济民主）教育。同时，全校近百分之七十的干部、教师，十
个班级的学生，先后分两批参加人民公社的社教运动，时间都在半年以上，64级的学生还下连
当兵一个半月。

1965年，全校实播粮豆一万四千一百八十四亩，总产三百七十三万九千斤，单产二百六十
五斤。其中小麦五千七百五十多亩，总产一百零三万六千斤，单产一百八十五斤；大豆四千三
百五十亩，总产九十七万五千斤，单产二百二十四斤。

到了1965年8 月，西院教学主楼建成交付使用，学生宿舍一号楼也同时建成交付使用。教
学主楼为一万零三百六十一平方米，但投资仅一百一十万元，每平方米造价一百零九元，它的
建筑质量是最好的，二十年后，它结构无变化，抹灰和水磨石地面仍然无损，水暖、电照和屋
面防水都很正常。该工程是省建筑设计院承担设计的，张乃琪工程师负主要责任，她的观点是
打破我国传统对称观点，采用适合农村四周视野观看的新设计观点。承担施工的单位是牡丹江
第六建筑工程公司。学校在验收方面十分严格，共提出质量问题一百二十八条。学校得到省财
政厅、省建设银行、省设计院的支持，经省经委裁决的结果，承担施工的单位赔了二十八万元。
周世英副校长分工主管基建工作，在整个主楼的外包，施工和验收过程中，他始终把工作抓得
很紧。他经常带领工程技术人员深入现场检查质量，严格把住了质量关，对按期按质完成主楼
工程任务做出了贡献。

1966年，学校又建成农机修配厂厂房一千五百平方米，西院锅炉房及修配厂锻工车间二百
四十平方米，学生食堂一千四百平方米，学生的教学实习和生活条件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1965年1 月27日，农垦部在《关于将855 农场划归八一农大建制的批复》中指出：“经部
党组研究决定，855 农场仍属于东总管辖，一切生产计划、基建、财务管理、物资供应、人事
调配等仍由总局下达。为了解决你校实行半农半读制后需要固定的生产基地问题，更好地安排
教学实习和生产劳动，可将该场的领导关系，改为由总局通过你校实施领导。”

1966年5 月17日，农垦部在《关于在东总所属农场建立八一农大分校的意见（草案）》中
提出，要求八一农大在宝泉岭、友谊、密山、虎林、饶河。萝北各建分校一所。这件事，由于
“文化大革命”的爆发而未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