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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附录


  一、格球山考释
格球山,又名格拉球山,是由熔岩台和火山锥组成,又称做南格拉球山和北格
拉球山。南格拉球山又名为福庆山,北格拉球山又名为玉华山。
远眺南格拉球山,由熔岩流从火山口向四周放射,山体表面形成格状,而北格
拉球山则呈圆弧形,故称格球山。
格球山农场建场初期,北起嫩江农场何家大泡子南至三角山南麓小部落,在百
余里的方园内曾是荒山密林,人烟绝迹视之为神秘地带。但是,在此地域内,散落
废弃水井以及残垣断壁时有所见。为此考查德都县志资料,经发掘查明:
1930年10月,德都县设治员陈毅(地方行政官员)率人亲自踏查格球山。地域图
(附后)。
根据上面与1969年国家测绘局绘制格球山地域图对照,现格球山农场场部即为
当年卞家简棚,(名为卞程里)按方位、距离确定地理位置:七星泡农场场部则为旧
的期胡山镇
(而现今国测图虎山镇则为七星泡农场五队),七星泡农场17队为旧时的利田公司
(即和丰公司)七星泡农场东风水库边的副业点是旧时的郑家店。七星泡农场22队曾
是冯家围子屯,格球山农场14队水库岸边高地(炮台山)即为原公司岗。
可见昔日在此垦殖拓荒已有发展,1930年德都设治局版图详有记载。又经过走
访抗联三路军的参谋长王钧。据他介绍,1939年在朝阳山设临时根据地时,经常出
入格球山地域打击日伪。该地纵横八十里没有人烟。无疑是日本侵略者为“强化治
安”封锁抗日武装在此实行“旧屯并户”造成了无人区所致。

二、农场之最
1955年9月15日最先来到垦荒现场的是王学增和陶福安、孙洪举。
第一批进场的犯人,在1955年9月20日到达。分别是由凤凰山调入50名,浙江
调入 150名。
1956年5月2日由张清明驾驶S L 55/50在现在场部中心校南校园处开第一犁。
1956年7月首批建筑工程动工,包括126栋土坯拉哈结构房屋和水井工程,早期

井是今面粉厂前和三队监舍院内、马舍三口水井。井深均在30米以上,当时是用辘
轳水。
最早初生婴儿吕宝玉生于1956年11月8日,其父吕悦庆建场初在政工种工作。
1957年6月创办第一所小学,时有教师于孝莲、吕寿玉,在炕头上授课。1958年
5月崔淑斌接任教师带领14名学生开始建校。
农场盈利最高为1982年,合计决算盈利额达2033千元;亏损最高为1981年,亏
损额达3207千元。
粮豆作物单位面积产量创历史水平为1985年,亩产平均为157.4公斤,总产量
3300万公斤。
最大建筑物为场部办公楼,建筑面积2470平方米,三层建筑,内部装修有会议
室、会客厅,放映室并附有影院1821平方米,可容观众1354人,装有舞台灯光和电
扇设备。
最大火灾发生在1972年6月4日,场部家属宿舍7栋2800平方米成为一片瓦砾,
50户居民无家可归。
格球山白酒最受欢迎,醇香味美誉满北疆,曾为原省委书记张林池所称赞。



三、回忆录
开发荒原 艰苦创业

王学增

1955年春,关里几个大城市及东南沿海等地,抓了一大批犯人。公安部劳改局和
省公安厅劳改局决定,在黑龙江省的嫩江、北安、黑河等地区建立劳改农场群。
我是55年8月份在哈尔滨接受任务的,被任为格球山农场场长。记得当时上级拨
给三万人民币,四顶帐蓬,分配给了九名干部,一个武装排。我们就在哈尔滨买了炊
具和用具等。
当时格球山的办事处设在嫩江,我们一行一到嫩江,就开始探场准备工作。决定
由我带领陶福安、孙洪举两名同志探场,我们于9月12日雇了一辆两匹马的“草上飞”
木轮大车,一个车老板、一名打井工、二名测量员就从嫩江开始向格球山方向出发了。
这里当年是一望无际的大荒原,我们探场时又是阴雨连天的秋季我们走一步、探
一步,时走时蹦、时进时退。马拉着车,有时人还得拉马。大车在前压出车印给人开
道,时而人又得跑到车前给车探路。上边阴不晴天,下边是一片荒原,要不是带有指
南针,怕测量员也找不到格球山的方向。
我们克服了重重困难,于9月15日胜利找到了格球山场部的标桩。这时,天也有
点放晴了。
我们在往嫩江回返时又迷失了方向,当时本应依靠测量员,但是陶福安很主观的
说:“测量的是劳改,没好人”。那两个测量员听道后消极了,我费了不少劲做陶福
安的工作,又做测量员的工作。当时吃的东西也没有了,马车也扔了,牵着马走,剩
了一块喂马的豆饼我们啃了一天多。后来摸到了何家大泡子(现在嫩江农场境内)找到
了老乡,洗了洗,吃点东西又往嫩江赶了。
9月17日,一部分干部和武装排押着部分犯人,就向格球山出发了。历时半月,十
月十一日下午,全部到达格球山架起了帐蓬。
当时格球山是没有人家的,据说以前有地主在这种过大烟,周围的房框子炮台,
我们到时还能看出来,还找到一口井,淘了很长时间,原来是地主的一口废井。吃水
是大事,所以还得打一口井,这口井打了一年多,费了挺大劲,非得打到石头中层,
才能出水。所以建场时吃的是一个大泡子里的水。人也吃、马也饮,很不卫生。
后来,在生产中还发现了埋在地下的罐头盒等东西,据说是土匪留下的。这一带
以前有土匪活动。在离格球山不远的林子中,还发现了一部电台。犯人在劳动中从石
砬子里发现了不少枪,有长枪也有短枪,还有钢盔、马蹬、破脸盆等。以后被省展览
馆的王军同志(他是抗联的)收走送到了历史博物馆去了。据王军同志讲“抗联头一次
打开讷河以后,敌人来了个疯狂的反扑。抗联在撤退时一边走,一边把枪埋藏起来了,
这里找到的正是当年抗联埋藏的”。
因为当时没有修好道路,马车不好走,所以大部分东西都要靠人背肩扛运进农场。
吃的是冻土豆、老窝瓜、冻罗卜,主食是高梁米和玉米楂子。56年的元旦,每人供应
了一斤白面,半斤猪肉。春节每人供应二斤白面,一斤猪肉。同志们就在荒山草甸上
渡过春节。
春节刚过,就准缶开荒生产,买了双轮一铧犁,老匈(匈亚利制造的)拖拉机。到
开春。看到老匈开荒不行,就用人拉犁干,七八十人拉一张犁。地翻起来了,都是明
茬子,播种机上去都种到上面了。最后就找板钉上眼,扎眼种黄豆。就这样,到了秋
天时还不错,收了不少粮食。
开始建场时。分场叫作业站,一共有4个作业站。干部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有
一支南方来的干部队伍,他们的思想工作很不好做,不安心工:作。有个叫丁传让的
大闹情绪,最后终于回老家了。这也是一种考验,是大浪淘沙。能干你就干,不能干
就回去。总的来看,这些同志在荒山草甸上艰苦奋斗,从新年到春节没有叫过苦。记
得有段乐子事,过春节时肉少啊,不知谁整到一只獾子,熬了一锅汤,獾子都是油,
大家都喝汤。
建场时,领导班子中,我是新手。我向省公安厅提意见说:我一直在部队上,打
仗还可以,但对地方上的生产不懂。组织上很照顾,就给调来了陈万良同志任付场长,
以后又调来了刘德才同志任付场长。班子组建好后,各个作业站的领导也都配齐了。
一站 (现在工付业管区)是王连成,二站(现在三管区)是徐克诚,三站(现在十管区)
是汪大劲和冷垣阁,四站(现在十二管区)是刘德志。以后干部队伍不断扩大,增加
到百余人。场机关机构也相应健全了,有政工科、办公室、管教科、财务科、生产
科等。
那时没有汽车,运输全靠马车,场部直接管辖一个大车队,大年队长任凤春。
由于生活的需要成立了供销社,主任是张风义,用马车两天去德都拉一趟货,
由于道不好走,一趟拉不多少。
1956年春,由杜存忠挑头建畜牧场,开始是养鸡兔等。
1958年,开始大跃进,这时兵强马壮,本年粮食大丰收,58年当时的数字不好
讲。马车黑白不停地送粮,好多大队级干部亲自押车送粮,三站的汪大劲身体不好,
也还亲自押车送粮。这些同志在那个环境,那个年月里都是想的党和人民的事业,
如何管好劳改,多生产粮食。
七星泡、格球山、虎山三场合并时期,格球山农场为七星泡农场的第三站区,
由潘庆寿付场长主持三站区工作。
当时的环境需要有一颗革命的事业心。牺牲最早的陈官同志,他是55年来场的
小队长。当时马车运输一天走不多少路,场里就在三架山设个中转站。在一个大风
雪天,有两个留场的犯人,到中转站拉东西。陈官同志在中转站要跟马车回场,他
是广东人,说话也听不懂,犯人不拉他。他就自己奔场子方向走,走到南林子冻的
不行了,就倒下了。场里知道后,马上把他拉回抢救,可是晚了。他是因工死亡的,
当时场子对其死亡原因也没有追究,说实话是场子没有重视,他有没有家也不知道,
他的坟也不知在哪儿。 (根据王学增谈话录音整理)

建场之初的艰辛

陈万良

1955年省委党校办长班,觉员都是各个县的农工部长、宣传部长。我当时是德
都县的农工部副部长,所以我也到省委党校学习大约一年左右。临要毕业时上级领
导找我谈话,让我毕业后去绥化工作。不想第二天情况就变了,说是组建了劳改农
场,又让我到劳改农场去。我当时不知道劳改农场是个什么情况,不去又不行,那
时讲组织观念,况且刚从党校毕业,说不去还不好意思呢!领导上把我分配到格球
山农场来啦,劳改局的领导又给我介绍了一下格球山的情况,我回家一趟,在家过
个年,安排一下也就到场了。
我到场时大约是1956年的2月份,那时刚建场条件相当差:住的是用草垡于垒
起来的地窨子。年初犯人不多,住的也是地窨子,四周架起铁丝网。说来也真巧,
我到的当天夜里住的办公室就失火了。
这栋办公室也是用草垡子与茅草榛柴等盖起来的地窨子,半栋办公用半栋当宿
舍用。炕是实心大土炕,上面铺一层厚厚的草,又铺上一张炕席。当时天很冷,取
暖烧的都是林子里的一些死树,由犯人砍的。那天晚上很冷,我就衣服鞋帽都没脱,
和衣睡了,到半夜办公室起火了。失火是由于财务付科长陈文科,多烧些火,烧着
了地窨子顶上的茅草和榛柴引起的。结果这栋办公室兼宿舍全部烧毁了,损失很大。
大部分个人和公家之物都付之一炬,尤其严重的是干部及工人的档案,犯人的档案
约八九百份也全部烧毁,连犯人的刑期都不知道了。这以后派了不少干部外出调查,
历时一年有余,耗资数万元,才将这部分档案材料补齐。陈文科受到处分,这是我
进场第一天发生的重大事故。
这以后就开始建场了。首先是备木料,开春用于建房的木材是由国家拨给的,
由北安往场里拉,用的是一种叫“大抬拖拉”的拖拉机,烧柴油,相当笨,但载重
量大,能拉十多吨。
当时的方针是三个“边”即边开荒边播种边建设,我当时主抓农业生产,因为
我在农村一直搞农业工作,对农业是比较懂一些的。那时我们的指导方针是,当年
开荒,当年播种,力争做到口粮自给和减少外援,新开的荒地适宜种小麦,种其他
作物收成不及小麦。
那时盖房还没有砖,墙是用钉钉好几个柱脚,然后用土坯垒或用谷草和泥拧
“拉哈辫子”,用土坯垒的墙占少数,绝大多数是“拉哈辫子”的,因为这种方法
速度快,投工少、投资也少,所以突击盖了不少“拉哈辫”房,满足了当年的用房
需要。
那时工人、干部、犯人取暖和生活用的燃料,生产用的燃烧,全是就地取材。
当时国家正处于社会主义改造时期,经济很困难,煤绝大部分用于工业生产,农场
没有调拨计划,运输也困难。农场当时还没有汽车及胶轮拖拉机,马车就是先进的
运输工具了,况且又路远道差,有煤也运不回来。冬季烧柴从南林子、北林子里砍,
犯人用爬犁拉、或扛背等。
当时的犯人已达数千人,对犯人的管理、教育改造是个重要问题,由于认真执
行了思想改造第一、劳动改造第二的方针,犯人抗拒改造逃跑越狱的事件很少发生。
劳改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
当时要开荒,必须先烧荒。因为绝大部分可耕地是未开垦的处女地,荆榛遍地、
杂草茂密,高能过人,有很多野生动物出没,多见的有狼、狍、猪、兔、鸡、鸭等。
如不以火烧之无论机械、畜力、人力开垦都是非常困难的。烧荒以——百垧地左右
一块,四周打好防火道,设上警戒以防跑火,烧完后机械、畜力、人力同时开垦,
因机械有限且都是国外淘汰的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大部分还是畜力、人力开垦的。
人力开荒是25—30人一组套以绳索,后有一人扶犁,口中喊着号子一起迈步、一起
用劲。场面是相当可观的。
播种也是机、畜、人力同时进行。
这样边开荒边生产边建设,到五八年就基本上达到经营平衡,不用国家投资了。
那时生活是很艰苦的,吃的是自己用畜力加工的面粉,质量很差,油也是自己
生产出来的大豆加工的,由于加工方法落后,油相当浑,蔬菜也只有自己种的土豆、
白菜等,品种单调。虽然生活艰苦,但广大干部职工的生产情绪还是相当高的。
(根据陈万良口述整理)

四、革命史话
抗联战士西征
1938年, 日本关东军强化围剿东北抗日联军,调集了20万兵马紧紧盯住活跃
在松花江中、下游的抗日武装,包围圈收缩的越来越小,恨不得一网打尽。丛山密
林里清泉幽谷,一支游击队艰难地攀山越岭,避开敌人视线静悄悄在行进,这就是
抗日联军二支队六军十二团的干部、战士,从佳木斯、汤原跨越小兴安岭西征的队
伍。两个月忍受着饥饿疲惫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终于周旋跳出敌人重围,到达小兴
安岭西侧的海伦,这是一次重大的战略转移。队伍到达海伦县八道林子,接受北满
临时省委书记金策同志的指示:开辟龙北地区根据地(包括:通北、北安、德都、克
山、嫩江、讷河,依安、拜泉)的任务。
六军参谋长冯冶刚也同时到达这个地区,他带领西征部队经通北、北安、德都
进入山峦重叠,沟壑交错的朝阳山。在日本关东军黑龙江前沿阵地的后方,南起龙
门山、龙镇、双龙泉、北至嫩江县四站,石头沟、莫河屯,东始小兴安岭北黑铁路,
西止嫩江县双龙泉屯,讷河界插拉巴旗山南端(格球山以西)。对这一地区的敌情和
地形通过观察和分析,决定在此设置朝阳山临时后方。在以后的日子里,龙北地区
便以朝阳山为根据地四面出击敌人,发展党组织,建立抗日救国会,扩大抗日群众
武装斗争。格球山、虎山镇、七星泡便成为朝阳山下抗日联军交通、联络、转运伤、
病员,部队出入休整的要道。
反戈—击
1941年,抗联战士以朝阳山为出发基地,四出打击敌人已使其惶惶不可终日。
敌军在格球山上设置了监视哨,窥视朝阳,山方向,并从德都架设嫩江通讯电话线
路,以控制抗日联军游击队的活动。但是,哨所屡屡被拔除,电话杆经常被砍倒,
敌人已察觉抗日联军从小兴安东边毛兰顶子山过来,于是调兵遣将到处堵截。
4月26日,我三支队派出骑兵60多人,三路奔袭北安县辰清屯。
5月,三支队判断敌情已经到换防时机,游击队返回朝阳山密营休整。但是,
回到后方基地朝阳山一看,敌人的马蹄印子都踩遍了。后方人员也已撤走。于是
支队长王明贵和参谋长王钧同志率部西征,渡过边河向格球山进发。到达格球山
西北,插拉巴旗山南端发现驻在格球山北三道林子的敌骑兵连尾追而来。王明贵
同志问王钧:“怎么办?”王钧说:“人家是骑兵,我们步兵怎能跑得过,可是战
斗力步兵可一个是一个,
趁他们还没有马桩子(即没有下马展开;之意)就把他们打在林子外。”支队长王
明贵决定,由王钧带领三个机枪组在林子边上占领有利地形伏击敌骑兵。
刹时,一个日本指挥官挥舞战刀带队蜂拥而至。200米、100米、50米,一枪
把举着战刀的鬼子掀下了马,紧接着把李彤也打负了伤,—阵密集射击,三挺机
枪打的林子外敌人人仰马翻,开阔地上留下了18具敌尸,战马伤亡遍野,缴获了
全部轻重车辆,幸存者四处奔逃。这一遭遇战使讷河县李彤部队的骑兵连遭到毁
灭性打击。
从此,三支队西进呼蒙地区,在大兴安岭的林海深处开展少数民族的抗日斗
争。
(王钧口述 董继兴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