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

进岛先遣队

进岛先遣队


进岛先遣队

拖拉机手 徐维新等
  
向雁窝岛进军

王副场长他们从雁窝岛回来后,大伙成天都在谈论雁窝长雁窝短。参加踏查的王队长更忙,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去找他。
“队长,把雁窝岛的事给我们讲讲吧!”
“你们不是听过了吗?”
“我们还没有听详细,再讲一遍吧!”
他真有意思,一讲起来,除了说那里的土地又多、又好、又连片,那里有发展前途这几条
以外,全是说困难:荒无人烟啦,水多啦,交通不便啦……好象故意对我们使激将法似的。可
是当过兵的人就是这股子劲:在战场上只要有大仗可打,敌人再硬也要冲,在农垦事业上,只
要有好地可开,再困难也要干。
过了年,二月份,总场王副场长和三分场惠月明副场长又分别带人去了两趟雁窝岛,进一
步探明了岛上的情况,总场党委就发出了“向雁窝岛进军”
的号召。这号召立刻传遍了全场。
共青团员戴泽钧刚从贵州探家回来,听说上雁窝岛开荒只要八十个名额,连背包都没打开,
就写了申请书。刚从九三机械学校毕业的柳雨新、刘景春等,也急忙跑去向王队长表示进军雁
窝岛的决心。这一夜就有一百三十多人向党委提出了申请。于是,以原来三中队为基础的向雁
窝岛进军的开荒队正式成立了。
老乡们看见我们进岛的架势,一见面就问:“你们真要闯进雁窝岛呀?”
“嘿,说了不干,算得了英雄好汉?”
听了我们这样直爽的话,有的人当面不说,背地却叨咕:“他们还不知道雁窝岛的厉害呢!”
党委办公室的房东许老头也劝我们:“小伙子,进雁窝岛好比葫芦里取宝,好进不好出啊!”
老乡们的话,更加使我们深刻体会到:进雁窝岛,就象过去深入敌后创建根据地一样,得
好好准备呢。于是,订计划、检修农机具……搞得热火朝天。
三月二十八日,队里宣布组织一个十二人的“进岛先遣队”。那天,王队长家里挤满了人,
都想打听有没有自己的份。第二天宣布了,我们几个人都在名单内,共产党员徐维新当我们的
先遣队组长。这个高兴劲!大伙收拾好行李后,躺在床上还是兴奋得睡不着。
闯进雁窝岛三月三十一日一早,总场就派来两台斯大林80号拖拉机,送我们进岛。
天,雾沉沉的,两台拖拉机顶着北风前进。可是哪儿有路啊!看起来,雪白雪白的道,平
平展展的,走起来却颠颠簸簸,全是塔头①。车只能挂一速前进。中午十二点过后,天突然阴
暗下来,紧接着,西北风卷着雪花迎面扑来。
“老天爷给我们放烟泡送行呢!”有人说。
小鬼柳雨新刚想接话,张嘴还没有吱声,大雪就灌了他一嘴。
共青团员王国才背着风雪顺口说起了快板:铁牛不怕风雪猛,困难吓不住众英雄,任你老
天魔法多,挡不住好汉进雁窝。
我们这位从铁道兵转业来的老战友,不论是在朝鲜前线冒着敌人的炮火修路,不论是在宝
成路上攀登险壁打炮眼,也不论是在鹰厦线上下海抢险,他总是那么乐呵呵的有说有唱,越艰
苦他越活跃;因此,我们给他送了个“俱乐部主任”的绰号。他这样在漫天风雪中一唱,大伙
情绪更高了,有的敲油桶,有的笑,有的人想给他鼓掌,可就是伸不出手来。……噗通,拖拉
机被塔头颠得倾斜了,把车上的背包、面袋、油桶连几个人都摔到雪地上去了。小伙子们来不
及抖掉身上的雪花,拣起东西就往车上扔。
戴泽钧把王国才的小提琴拾起来交给他说:“老王,小心点啊,这是咱们的宝贝,可别摔
坏了!”
拖车太高,雪又深,戴着棉手套抓不住东西,大伙只好戴单手套甚至光着手装车。可是,
两个二百公斤重的大油桶,怎么装也装不上去。突然,戴泽钧“哎哟”一声,大家一看,原来
小戴的手粘在油桶上了。这个叫他慢一点,那个叫他烤一烤,他使劲一拽,说广去你的吧,这
么亲热干啥!“手是拽下来了,可是皮却掉了拇指大的一块。老徐连忙给他戴上棉手套,叫他
休息,他怎么也不肯。就这样整整干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油桶装上了拖车。
等大家上车坐好,互相一看,都忍不住笑了:一个个都是白胡子、白眉毛,连皮帽子上也
挂着闪晶晶的冰棍;被汗水湿透了的棉袄,这么一会又冻得克啷克啷响了。
雪越下越大,直往脸上扑打,往脖子里灌。小韩这个刚从九三机械化学校毕业的学生,从
来没经过风雪行军,穿的棉鞋又薄,加上将近一天没有吃饭,虽然他还在结结巴巴地笑说,脸
色却发白了。他身边的王国才叫了他一声:“怎么样,小韩,冻得够呛吧?”
“不怕,就是脚发木了。”
“让我看看。”王国才抱起小韩的脚就往自己的棉大衣里揣。小韩不过意,挣扎着硬拔出
来。同志们劝阻他:“小韩,你的鞋薄,不要不好意思,你不象我们,都是从风雪里、炮火里
滚出来的,受过锻炼。”小韩眼含泪花说了一句:“王师傅,我一定向你们军人同志学习!”
王国才并没有留意小韩感激的话语,他的视线早又转到我们组长徐维新身上去了。徐组长
这天从车前转到车后,不是扒雪就是探路。我们抄着袖筒还觉得手指发疼,他却不断地在雪窝
里扒;我们不怎么活动就感到肚子里老在咕咕叫,他东跑西颠,难到就不饿?天色渐渐昏暗了,
可是他呀,跌跌撞撞,高一脚低一脚,还在雪地里趟着。……天越来越黑了,风雪还是刮个不
住。车上的同志不象先前那么活跃了。这时候,我们组长徐维新向大家喊道:“同志们,再坚
持一会儿就到了,要记住党委和首长的希望,要知道我们是开发雁窝岛的尖兵!”
这喊声使我们想起了十多年前他的一段经历。那时候,他被日本鬼子抓到本溪去当劳工,
几百个伙伴都被鬼子枪杀了,只有他们五个人逃出了虎口。
一路上,他们受尽了苦难,伙伴们已经熬不住了,他自己也饿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但是他
却发出了响亮的呼声:“走吧,挺着劲走吧,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果然,他终于走进了革
命的队伍。在艰苦的行军途中,他曾经呼唤过:“同志们,坚持到目的地就是胜利!”后来,
在日日夜夜警卫着鞍钢的时候,他也曾呼唤过:“同志们,警醒点,不能让一个坏人混进我们
的钢都!”
现在,在向雁窝岛进军的途中,我们又听到了他的呼唤声。他的喊声使我们非常激动。大
家站了起来,面向前方,十几双明亮的眼睛在风雪里寻找前进的方向。机车终于开到了长尾巴
林子。在王云仙副场长曾经插过标杆的地方,王队长说:“这里就算是咱们开荒队的临时队部
吧。”于是,大家开始卸粮食、油料和帐篷,好让机车连夜赶回总场部去,再运东西进来。卸
完,我们便赶奔挠力河边的鱼梁子过夜去了。

   夜宿鱼梁子

挠力河边的鱼梁子,其实只是一幢仅有三间房的茅屋,屋旁有一条不知宽窄的冰河,门前
有几只差点被雪埋没了的小船和几张冻结了的鱼网。我们去时,从屋里出来一只大黄狗,向我
们狂吠;接着从黑洞洞的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大爷,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东北农家打扮:棉衣,
棉裤、狗皮帽、觐靴靴。
“老大爷,还没睡呐?”王队长走过去打招呼。
“是呐。”老大爷看了看我们,闷声闷气地回答。
等王队长把我们的来意说明以后,老大爷好象猛然明白了,“好啊,请进来吧!小伙子们,
冻坏了吧?”
他一边招呼,一边点起油灯。经过一天的风吹雪打,我们的身上都冻木了;猛地进到屋里,
一股子热气迎面扑来。感到特别温暖。暖和了一阵,我们的临时炊事员戴泽钧做饭去了。老大
爷便和我们热情地交谈起来。
“老大爷,贵姓啊!”
“啊!姓王。”
“老大爷,岛上就你们一个鱼梁子?”
“是啊,除了我们打鱼的,谁还到这孤岛上来?年轻人都上梁子打冻网②去了,家里就我
一人看家,还有它……”老大爷抚摸着匍匐在他脚下的黄狗。
“这里有没有野物?你老人家一个人就不怕?”小鬼柳雨新好奇地问。
“哈哈!金子也买不来的地方哪!怕啥!”老大爷越说越高兴,“开了春,大雁遮满天,
草堆里有雁蛋仓库,要吃自己去取。小锄头朝地里创上几下,撤上种,甭管它,就够你一年吃
的啦。封了冻打一网鱼,就是万把斤……有几个野物吵着倒叫人清醒,怕啥!”
“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人住呀?”
“说来话长!伪满时候,这里住过三、五户闯关东的人家,小鬼子闹并屯都给并到大和镇
去了。”
“你看,这雁窝岛能开出多少地来?”
“这里的土地爷有眼力啊,是软鸡蛋么,一亩也不给,要是硬汉子,万把垧他也舍得往你
手里送啊!”
老大爷诙谐的谈话,对我们鼓励很大。大家问东问西,问个没完。一会儿,戴泽钧的第一
顿拿手饭——面疙瘩做好了,大家连说带笑地装了一肚子。
因为明天还得去“队部”建设营地,王队长叫大家赶快找个地方合合眼。老大爷叫王队长
和几个小鬼挤在炕上,剩下的人被安顿在横梁上搭着几块板子的二层楼上。王国才带着行李首
先上去,一头碰在椽子上,怕大家笑闹,也没吱声。我们一个个跟着爬上去躺下,连身也翻不
过来。这间屋子,本来就很小,一天做三次饭,屋子里满是烟味;下面再烧柴火,烟气直往上
窜,眼都睁不开,气也喘不过来。调皮的朱兴德不分时间、地点,总爱瞎说:“谁要抽烟上这
儿来吧,免费供应,管够。”大家笑,老大爷也跟着笑了。
屋子里刚静下来,外边几声犬吠,接着,远远送来呜呜呜几声哀啼。刘景春悄悄地问王队
长:“谁在哭,队长?”
“草甸子里狼家大闺女,每天晚上都要来偷鱼听。咱们的大黄狗不让她吃,她就哭。”老
大爷说话总是那么风趣。
“队长,给我枪,揍他个龟孙。”刘景春顺势坐了起来。
队长把他按在被窝里说:“子弹很少,留着急需时再用。快睡吧,明天还有任务哩!”

   出征的第一天

要想扩大战果,首先得巩固阵地;要想征服荒原,首先得站稳脚跟。第二天吃罢早饭,带
上中午的干粮,留下临时炊事员戴泽钧在鱼梁子做饭,其余的人都到长尾巴林子建设“队部”
去了。
西北风一夜没停。我们沿着雪径,对准方向,直奔长尾巴林子。过了水泡子,五花草好深,
雪也特别厚,走一步,陷一下;陷下一脚,就要费老大劲才能拔出来;走了一百来米,就累得
满身大汗了。
万事开头难,走雪路也是一样:前面开道的最费劲。徐维新、王国才他们总是自封为“开
路先锋”,后面,一个牵一个,踏着他们的脚印前进。有时,碰着一个雪坑,人掉下去就埋没
半截身子,同志们唱着歌,喊着号子,连说带笑地把他拉起来。累了躺在雪地上歇歇,渴了啃
上几口被称为白砂糖的积雪,七、八里地就足足折腾了三、四个小时。
眼看就到“队部”了。谁知在距离林子百来米处,风吹积雪,横起了一道大雪埂子,绕是
绕不过去,看样子只有硬冲。王国才喊了一声:“冲呀!”
刚跑上去一步,唰地一下掉进雪坑,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张着大嘴,看着我们直笑。
还是老徐有办法:“同志们!别跑,一跑步子重,非掉下去不行!”说着,他把枪抱在怀
里,来了个匍匐前进。由于接触面大,爬过的地方连道沟也没有。同志们好高兴,有的朝雪埂
那边扔桶,有的扔锹,乒乒乓乓,遍地一阵响,然后“冲呀”“杀呀”地叫着,爬的爬,滚的
滚,及到长尾巴林子外面,大家已累得浑身淌汗了。
这天,还刮着风,下着雪。我们铲雪、伐木、清理场地,一直干到冷清清的月亮爬上树梢
头。
在鱼梁子上,可把小戴急坏了。这个事务长兼炊事员,为了庆祝第一仗胜利,跟鱼梁子老
大爷买了二十五斤大鲫鱼,还烙了白面油饼。他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还看不到一个人影。
虽说我们带了枪,可是他寻思:风雪大,草又深,野兽多,迷了道出了事怎么办呢?他几次跑
到门口,嗓子喊哑了,也没个回音。
老大爷也着急了:“要走岔了道,在外面露宿一夜,会冻成冰棍的啊!
唉!“
小戴听了老大爷这句话,更着急了,他点着一把干柴火,跑出门去,刚出门,风一刮火又
灭了。怎么办呀?后来他想起了门口那只大黄狗,就用绳子拴住狗腿,一拉狗腿,狗就汪汪叫。
不一会,工地上的同志们真的迎着狗的叫声,摸回来了。

   瞎 了 也 要 干

北大荒的春天说到就到,才三、五天,积雪便开始融化了。早上到“队部”上工,冰屑在
脚下嚓嚓地响,中午便是遍地雪水,没有一块干燥地方可以落脚。
有一天,大伙儿从工地回来,王国才直嚷嚷:“哎呀,我的眼睛直淌眼泪,睁不开了。”
有经验的老大爷说:“啧啧,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后生,进雁窝岛,就得早些准备上风镜;
这里现时的天气,最好叫人害眼病了。”
果然,一早起来,好几个小伙子都喊眼睛睁不开。党小组长徐维新见大家的眼睛叫大风吹
得通红,眼皮发肿,着急地说:“糟糕,这害的别是那种叫做雪盲的眼病吧!”
怎么办,眼睛睁不开,没有人拉着走真是寸步难行。但是,能撂下工作,这样躺着吗?后
继进岛开荒的人员还等着我们先遣队给他们安家哩!
大家说:“瞎了也要干!”
地开冻了。拖拉机运来的备耕物资和生活用品越来越多。外面的大队人马马上就要进岛来。
队部呢,还只有一个帐篷。形势逼人,不能躺下。
“半瞎子”牵着“瞎子”,高一脚低一脚地忙碌在长尾巴林子和鱼梁子之间。
在工地上,“半瞎子”在外面伐木,搭马架,“瞎子”在帐篷里搓草绳,锯木料:队部的
建设仍在迅速地进行着。
鱼梁子的老大爷见大家不顾眼病干活,心中实在不忍。总想设法帮助同志们。一天,他想
起了一个治眼病的方子,凑近戴泽钧说:“我们这里冬天害眼,可有个‘解’,不知解放军相
信不相信。”
“什么‘解’?”戴泽钧高兴地追问。
“早上用凉水洗脸。”
“行呀!老大爷,部队行军打仗的时候,终年四季还不都是使凉水洗脸!”
从此,每天大家都用凉水洗脸。两三天后,眼病真的有些好转。以后卫生员来了,眼病很
快就被治好了。

高唱《东方红》

困难总是和胜利纠缠在一起的,马架子搭好了,帐篷支起来了,我们的“家”从鱼梁子搬
到新居来了,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但新的困难也接踵而来。这几天,白天雪化得遍地
是水,一到晚上就又冻住了。清早起来,鞋子冻在地上拔不起来,大家只好用铁锹挖鞋子,穿
着冰冻的鞋去上工;到了中午,脚暖冰化,鞋子鼓胀着水,一走一咕唧;傍晚以后,又越穿越
硬;第二天早晨还得把刚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热乎乎的脚,硬往两个冰窟窿里塞。
脚冻肿了,裂了口子,但谁也没吭声。
吃饭也成问题。地上一米深的雪,地下一米多深的冻土,灶也没法垒;吃水只有化雪,化
了几大锅,还不到半锅水,做一顿饭就得两个钟头;一只行军锅,一把铲子,这就是我们的全
部炊具;没有锅盖,不能焖,只好吃半生半熟的面疙瘩;菜又只有干白菜,煮在面疙瘩里,又
难嚼,又没味,但谁也不曾叫过一声苦。
虽然没有人吭气,人们的想法可不少。象刘景春、小韩他们几个刚离开学校的学生,生活
改变太大了,有时就免不了偷偷的犯愁。但共产党员徐维新,共青团员王国才、戴泽钧这些同
志,是在炮火连天的朝鲜战场上经受过“一把炒面一把雪”的考验的,他们怀着阶级友爱,把
自己的被子让出来给小鬼们盖,干起活来总是抢重活……
各方面都象带小弟弟一样,带领着刚离开学校的青年们前进。
记得刚搬进帐篷来的那天,小戴用贵州人的烹调方法,在面疙瘩里加上一把辣子,说是给
大家调调口味。可是刘景春他们很不习惯,怎么也咽不下去。老徐看见了,急忙把小戴叫进来:
“小戴,去给小刘他们单另做点吃的,不要掺辣子。”
小戴听了,打自己一拳,“嗨,我真糊涂!对,来三份清燃面疙瘩‘免红’。”
深厚的阶级感情,是先遣队员们团结一致地去迎接困难、战胜困难的保证。
有一天,老徐突然叫住小戴:“你砌不成灶,把锅吊起来行不?”
“怎么吊法?”对改善生活的事,小戴一向很关心。
“那边有三棵树!”
“哈,你能有孙悟空的本事,把锅安到树杈上去?”
朱兴德想了想,把大腿一拍:“好办法!来,一起动手。”
不多会,伐倒了三棵树,留下了一米高的三截大木桩,在上面搭好架子,安上行军锅,做
起饭来。可带劲啦!当天晚上,大家就吃上了一顿大米干饭。
紧接着,队里又领导大家抽了两个中午的时间,在两个帐篷里铺上木头,帐篷通“锅台”
的地方也搭了个桥。这样一整,下工回来,吃饭、休息就不用下水啦。环境一天天改善,生活
一天天安定。
五、六台拖拉机日夜运送油料、粮食,雁窝岛上,成天车来人往,好不热闹!晚饭后,小
树林子便成了娱乐场,有的唱歌,有的说笑,一片欢乐声。
这样愉快、幸福的声音,雁窝岛自古以来恐怕还没有过吧?
每次,第一个节目都是王国才的小提琴和朱兴德的口琴合奏,第一只曲子总是《东方红》。
   徐维新 王国才
拖拉机手 合作
刘景春 戴泽钧
   (选自《雁窝岛》)

①塔头是平地凸起的草墩,有的高达50厘米。
②冻网指在冬季捕鱼时,用“冰穿”在冰上凿眼,然后把网下到冰下面去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