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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干的是农业机械化

一想起干的是农业机械化




一想起干的是农业机械化……
王大鹏
在农场农业机械化建设事业上,每当出现一项新的革新或新的科研项目,都激起我怀
恋建场初期那段艰苦创业的生活,她象一出长剧,在眼前一幕幕演过,激励我前进。
一九五三年我在青岗县初级中学毕业,当时报考的学校很多,不知填写哪一个专业好,
如工业,交通、商业、邮电、畜牧、农业机械等专业学校,究竟选择哪一个志愿,打不准
定盘星了。农业机械化是怎样一个学校呢?毕业后又干什么呢?但我确信一点,农业机械
化就不是工业机械化,肯定和农业有关,要用机械来代替老祖宗的原始种地方法,这可是
个破天荒的事。一九五二年我在学校时看到过马拉收割机,觉得比人工收割快多了。最后
决定报考农业机械化这样一个专业学校。就这样,我迈进了机械化的大门。
一九五五年春,我们在学校就听说了正东北地区建设大型谷物农场的消息,她象一块
巨大的吸铁石吸引住了我们,临近毕业时,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报名,唯恐自己来不了农场。
同年七月十五日,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丁友谊农场。场领导刘宝庆、雷庆岩给我
们介绍了友谊农场的宏伟远景,使我们很受鼓舞。九天后,同学们各自奔赴自己的工作岗
位,我当时被分配到了五分场二队当农具手。二队是一个很简单的作业站,仅有的一栋职
工宿舍还兼做食堂,另外还有一个很小的马棚,设在宿舍西侧。
我们的队长朱文熹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亲手为我铺好了床板,开口管我叫小王,那
时我才二十岁,还是个不大懂事的孩子。队长问我乐不乐意开发北大荒,喜不喜欢驾驶新
机械,我当即回答他:“乐意!来的目的就是开拖拉机的,干机械化嘛!”朱队长乐呵呵
地看着我说:“你可是机械学校毕业的,以后开拖拉机可全靠你们啦。”他的话是那样温
和亲切,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朱队长又说:“不过在这里可要睡板铺,吃苦头喽。”我想
了一会说:“要让我干机械化,再苦再累我也乐意。”
开荒前首先要烧荒,当时我很不高兴,净干东干西的,什么时候能开上拖拉机呀?心
里很急,可反过来一想,这也是为开荒打先锋,心里也就痛快了。烧荒可是个苦差事,火
一点着就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呛得我们晕头转向,一天到晚除了牙是白的,全身全是黑
的,好似黑包公。晚上回来倒满高兴,由于一天的劳累,晚上睡下,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早上一起床,同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笑了起来,银霜满头,都成了白发老翁了。
单帐篷四处透风,冻得我们不敢伸腿,可一想到要等着干机械化事业,心里也就亮堂了,
苦也觉得甜了。
烧荒结束后就升犁了,我的车长是朱天喜,开荒时,他的干劲很足,夜班中连眼都不
眨,大犁让柳树根子堵住了,他看我年纪小抠不动,就让我歇着他自己干。有一次耙地时,
联结器大梁坏了,当时队里没有修理所,得到二十多里远的修理所去修,当时我建议用拖
拉机带去,可他说啥也不肯,严肃地说:“干机械化事业可不能胡来呀,带这么个东西也
用车跑太浪费丁,能节约点就省点嘛。”这样,我和车长把联结器抬到了分场修理所,修
好后又抬了回来。
一九五六年我从康拜因手训练班毕业,组织上让我到五分场一队去当康拜因手。当时
我的心情愉快极了,这回可以掌管一台机车啦,整天把它擦得干干净净,打扮得好象新媳
妇。麦收时节,把早就蹩足了的劲儿全使出来了,当时创高效的是刘瑛同志,她们那个车
组,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和她比赛,晚上干到十二点,早上二点钟又下地了。回想起刚刚摸
到机械化边时候的生活,特别使人难以忘怀,恨不得把一生的精力全用在干机械化的事业
上。
繁忙而又艰苦的麦收过去了,紧接着更艰苦的秋收战役来到了。那时候收获大豆还没
有用康拜因直接收获,更没有机械化分段收获的办法。一个生产队的大豆几乎都得用人工
收割,积大堆后用机械脱谷,这样,收获的速度很慢,从十月下旬脱谷,一直脱到第二年
元旦。冬天脱谷人员很遭罪,特别是吃夜班饭,馒头拿在手里一会儿就冻得硬梆梆的,好
似铁蛋。
大家只好积一堆豆秸点着,把冻硬的馒头扔到火堆里烧着吃。同志们逗趣地说:“真
是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有时更不凑巧,吃饭时为了节约油,机车开小油门把油管
冻住了,冻住后不管多凉,都得用嘴吸油,弄不好嘴唇粘在油管壁上,稍不注意就粘掉一
层皮,有时连油都吸进嘴里。
春季康拜因检修时很困难,各生产队没烘炉,锻打零件很困难,没有螺丝,我们就自
己做,特别是修理大轴之类,没有车床车,就得一锉一锉地锉,累得满头大汗,两臂酸痛,
一天也做不完一根大轴。
虽然当年创业那样艰苦,但一想到我们干的是机械化,为农业生产插上金翅膀,什么
苦和累都不觉得了,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作者现在五分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