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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人员的贴心人

科技人员的贴心人




科技人员的贴心人
——怀念建场老领导王正林同志
刘信忠
王正林同志是一位在国营农场建设中屡建功勋,深受广大群众信赖和爱戴的好领导。
五十年代中期到六十年代末,我在友谊农场搞农机工作。正林同志对我们科技人员的关心、
爱护,使我每思不忘,受益非浅。
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友谊农场初建时,我们东北农学院的农业、农机、畜牧三名研究
生和俄文研究班的五名翻译同志,接到农业部关于参加大型谷物农场建设的调令时,都感
到是莫大的荣幸,恨不得一步跨到“北大荒”。在院系领导和同学们的欢送下,接到调令
的第三天,我们就愉快地到东北国营农场管理局报到了。由魏震五局长的介绍,我们认识
了正林同志。知道他原是吉林省农业厅的副厅长,现在是筹建大型谷物农场的领导人之一,
是党内经验丰富的农业专家,我们不禁肃然起敬。然而他却是那么年轻(三十多岁),那
么精干,那么平易近人,使人一见面就想把心里话掏给他。他亲自安排我们在哈尔滨国际
旅行社住下。筹建大型谷物农场的领导同志就在这里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因为我
是我们八名同志当中持介绍信的人,正林同志便热情地向我询问我们八个人所学的专业和
是否加入了党组织。当我一回答他的问题时,他微笑着连连点头说:“好,好,大型谷物
农场正需要你们这样的知识分子。”然后他又勉励我们要在实际工作中努力学习,尽快地
把建设大型谷物农场的管理经验学到手。第二天,又把我们分别介绍给有关部门的负责同
志。我被介绍给后来任友谊农场机务总工程师的王荫波同志。荫波同志安排我去农场准备
接收汽车、拖拉机和其它农业机器。我是一个刚出校门的二十几岁的青年学生,还不知道
怎样开展工作。正林同志和荫波同志体察到了我的困难,就借调东北国营农场管理局有经
验的机务工程师徐迎新同志伴同前往,协助筹办机器接运工作。领导同志这样周到的安排,
使我这个生平第一次走上工作岗位的小青年心里有了底。
在我们接收机器的过程中,农场的筹备机构已经搬到了集贤县的福利屯。我看到正林
同志的工作是十分繁忙的,但他还是经常到机器放置场地察看、询问、了解情况,我们工
作进展的每一个环节都装在他的心里。一九五五年九月我们都搬到总场部后,总场机关的
农业、机务、畜牧三个业务组的党员编为一个支部。这时,正林同志已被任命为副场长兼
农业总技师,在我们党支部过组织生活。他总是以普通党员的身份参加我们的学习和讨论
会。他在思想作风上严以律己,诚恳待人,在工作上勤勤恳恳、踏实认真,在生活上艰苦
朴素,从不特殊,他对群众关怀备至,平易近人。他有惊人的记忆力,建场初期的大多数
基层干部和老工人,分别多年还能叫出名字来,跟他交往过的人没有不佩服的。
一九五六年农场召开第一次党代会,我被推选为代表出席会议。大会代表资格审查委
员会发现我没有档案材料。那些调动工作的介绍信、党员关系转递信,由于在筹建过程中,
组织部门办公地点几经转移,已不知去向了。我自己初次涉及社会,尽管工作几年了,还
不知道自己的档案材料是否转到农场。按代表大会的组织纪律和会议规定,应取消代表资
格。但是组织上比较慎重,没有这样做,而是通过长途电话询问,东北农学院党委证实我
是中共正式党员,档案还在学院未转出。因此,领导同意我参加会议。事后,正林同志批
评我说:“你呀,真是一身书呆子气,一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的政治生命。”接着,他又
勉励我今后要更加谦虚地学习,更加勤奋地工作。这种同志间的友谊,政治上的关心,使
人欣慰,使人激动,更激发我踏实忘我地去工作。正林同志非常关心技术人员的工作情况。
建场初期,大多数技术人员的家没有搬来,还有一些未成家的都住集体宿舍。一九五七年
春节放假期间,我正在六十支光的灯泡下埋头画图,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突然听到正林
同志关切地说:“春节休息还在画图?”这时我才抬头,看到正林同志站在我身后,就回
答说:“休息没事干,我想赶紧画完。”他说:“春节应该休息呀,这里画图光线大。暗
了。”说着就顺便坐在我和同寝室的电气技术员王明治同志中间,我们就象往常一样谈起
心来。他谈到技术人员的工作是辛苦的劳动,他们的劳动应该受到尊重,应该给他们创造
适宜的条件。以后,“光线太暗”这件小事一直放在他的心上。当苏联专家回国时,农场
党委决定把总场部所有的各行各业的技术人员都搬进专家小楼。使这些技术人员精神异常
振奋,工作起来再苦再累也心情舒畅。大家一唠起来,都深感自己技术知识浅薄,还远远
不能满足事业发展的需要。领导上给我们创造了这样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我们怎能不勤
奋学习、努力提高技术业务水平,为党的事业更好地做出贡献呢?
正林同志不仅关心技术人员的政治思想和工作学习情况,而且对技术人员的婚姻、恋
爱等个人生活也极为关心。到农场工作的第二年,我在爱情道路上受到挫折,正林同志和
我们机务组长王荫波总工程师都很关心,他们象对待小弟弟一样,为我解除苦恼,充分体
现了革命集体的温暖,当我正确地处理了这方面的关系时,他们又是赞扬,又是鼓励。以
后,当正林同志了解到我又处了明友,他热情地向我祝贺:并鼓励我们共同上进。一九五
九年一月,在我们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正林同志正在开党委会,特意请一会儿假参加我
们的婚礼仪式,使在场的同志都深受感动。
一九五九年,在“左”的思想指导下错误地开展的那场“反右倾”运动中,正林同志
坚持科学态度,保护了不少同志。在上级有关部门召开的一次运动汇报会上,有人指责友
谊农场党委“右倾”,说:“你们这样大的单位还没有几个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正林同
志严正地回答说:“没有,如果说有,那就是我了!”由于正林同志的抵制,使几个受批
判的同志没有被扣上“帽子”,避免了一场政治灾难。粉碎“四人帮”以后,在复查和平
反历史上的冤、假、错案时,正林同志在与我的通信中,还谈到有些同志受到错误处理的
事,他感到很痛心,他对经得起考验的同志深为钦佩。这使我想起在“文化大革命”中正
林同志遭受那样大的打击和伤害,却始终不逾地忠诚党的事业,信守真理,坚持原则,保
护同志,经受得住任何考验。恢复工作后,又坚持不懈地为党努力工作,不久,他患了脑
血栓病,连说话都有困难,还经常深入基层,调查研究,探索如何办好国营农场的办法。
他为农垦事业操心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他不愧为是一个忠实地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的共产
党员!
今年(指一九八一年——编者注)是他逝世一周年纪念日,大家更加怀念他。令人欣
慰的是他逝世后,人们按照他的遗愿,将他的骨灰埋在他曾亲自率领垦荒大军开垦、建设
的友谊农场的土地上。在友谊农场工作过的同志,不,整个“东总”的同志无—不确认正
林同志是我们党难得的一位好干部。
(作者现在黑龙江农垦大学工作)